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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裴铭毓叫她,走到她面前诚恳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回来,咱家的女主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随你怎么处置,是打是罚还是怎么,怎么我都认。”
乔茵茵看他,象看陌生人,她嘴唇翕动一下,好象有话要说,可终究没说出口。
裴铭毓瞧着她一步步消失在楼道口,没了婷婷袅袅的婀娜,她仿佛疲惫不堪。裴铭毓亦是狠狠揉了揉脸,他再一次对自己说,开始吧。不把她的感情推至岌岌可危,及至粉碎,他总也寻不到出路。
裴铭毓回到办公室,一口气把今天积压的事全部搞定,然后叫来小周,“明天我晚点儿来,大概中午吧。你把上午的行程都挪到下午一点钟以后。”
小周感觉裴铭毓特别凝重,他关切地问:“您姐姐没事了吧?”
“嗯。”裴铭毓问:“献血的人除了吃猪肝,还应该吃什么?”
小周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裴铭毓听得头大,他掏出钱来,“别说了,都替我买回来吧。”
提了两大包东西,裴铭毓回到家。进门后他第一件事是找乔茵茵,他莫名地有种担心,怕她反悔了。等看见她蜷在床上静静睡着,裴铭毓踏实了,他挽起袖口,大干一场的架势进了厨房。
乔茵茵睡了长长一觉,睁开眼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家里的整洁程度恢复如初。下午她进门时,着实被惊了一下。窗帘换成夏季专用的浅蓝色,靠垫、沙发垫也随之配套。到处是原来的样子,仿佛焕然一新,又仿佛什么都没变。就连她这侧床头柜上未看完的书,也是懒洋洋插了书签的老样子。
乔茵茵再转头看四周,倍觉别扭。卧室墙上还悬挂着她和裴铭毓的结婚照。梳妆台上没了她的化妆品,但有几个小相框补充上去,倒也不显得空落落。她认出其中一个是曾经摆在裴铭毓办公桌上的家庭照。
乔茵茵下床,把那些相框统统收进梳妆台抽屉里。侧耳倾听外面,有轻微的噪音。她来到客厅,发觉声音属于厨房的油烟机。推开门,裴铭毓系着曾经是乔茵茵专用的小围裙。他四肢修长,那围裙象小布片搭在他腹部,有点滑稽。他挂着蓝牙耳机,正一板一眼地通话,“猪肝已经泡上了,黄瓜切成什么样?片?薄薄的片?一条够吗?”
听到动静,他侧过头来,很是灿烂地笑一下,摆手示意她出去,然后接着问电话那端:“黄瓜削不削皮?”
乔茵茵带上门,就近坐到餐桌前。下午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这里的布置了。花篮红酒,那套新婚时摆过的桌围也出现了,预示着今天有一场浪漫之极的晚餐。
献血后遗症慢慢有点显现,乔茵茵觉得稍微动动就会心慌气短,刚离开床几分钟,仿佛又要打哈欠。她只得重回卧室躺下。很快裴铭毓过来,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先喝了这个。”
“什么?”
“补血的。”
等她喝完,他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袋零食,“阿胶枣,吃了。”
她下床要去洗手,裴铭毓亦步亦趋跟着,她摆手,“不用。”
裴铭毓好象大大不放心一样,“我给你开灯。”
乔茵茵想说,你不必如此殷勤。但嘴唇动动,她没说出口。乔茵茵想得明白,没人逼她做这选择。既然决定住进来,也不必挂着□脸,更不必寻衅找茬吵架。尽量平和平静地过完这三天。
裴铭毓洗了一条干净毛巾放到床头柜上,防备她吃完东西擦手。他说:“饭就快好了,等会儿我来叫你。”
乔茵茵没想到,她回到床上没一会儿又睡着了。这次睡的时间着实不短,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唯有角落处有蓝幽幽的一团光,是裴铭毓开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
她伸手拧亮了台灯,看时间竟是九点多了。
“饿醒了吧?”裴铭毓过来得很快,浅浅地倚了一点床沿问。
睡了这大半天,一点没睡出精神,倒让乔茵茵越发的萎靡,她怔怔地看着他,暂时找不到话说。
裴铭毓奇怪,“是哪不舒服?”
“吃饭吧。”她找到点儿饿的感觉了。
裴铭毓连忙搀她起来,被她格开了,她径自慢腾腾移着步子。
餐桌上显示今天的晚餐很丰盛,也很混乱,其中有为浪漫提早预备的冷盘,也有临时加进来的补血佳品。裴铭毓手忙脚乱地把凉了的菜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下,进进出出厨房好几趟。一切都摆弄好了,他见乔茵茵蔫头耷脑的歪着头,好象又瞌睡了。
裴铭毓觉得情况有点严重,他过来紧张地摸摸她额头,还好温度不高。
“茵茵,你觉得哪不好?”
“我还是困。”她嗓音哑哑的。
他立即盛了一小碗饭,送到她手边,“好歹吃点儿,吃饱了再去睡。”
她一口一口嚼着饭粒,有气无力,本来她吃饭就慢,看着象小孩那么三心二意的。急得裴铭毓恨不得托着她下颌助她一臂之力。瞧她勉强吃完,裴铭毓送上纸巾,“还有汤,你喝一点儿?”
她拒绝,“饱死了。”
裴铭毓扶她回卧室,“睡去吧,夜里饿了我给你煮馄饨。我特意买了你喜欢的荠菜虾仁馅。”
她不想被他扶,但吃饱之后更加地困,也更加没精神。到卧室门口,她说了一声,“别进来。”
话是绵软无力,但关门的声音干脆决绝。
裴铭毓在门外默默立了几分钟后,调转头回到餐桌边。菜还有热气,他却一丝胃口也无。他拿过酒瓶斟了两杯红酒。
上一次与她喝红酒,还是他们的婚礼现场。裴铭毓清楚地记得,他跟乔茵茵斟香槟塔,两人距离很近。酒的香气掺杂了她的香水味,混合起来的味道弥漫在他鼻端,滴酒未沾的他竟会熏熏然。他还记得,当时摄影师要拍照,小声提示说,新郎吻一下新娘。那张照片出来,他姐裴莉特别喜欢,专门洗了一张拿到她家里摆着。她逢人就夸自己弟弟——别人拍这种吻老婆的照片都是拱起嘴,丑死了,而弟弟堪称完美。那侧着脸的样子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得说好看到一塌糊涂。
事实上,当时裴铭毓没照摄影师的话做,他侧头贴到新娘耳边,轻轻叫了一声,乔茵茵。
“茵茵,干杯。”裴铭毓左右手各举了一只高脚杯,轻碰一下说。稍后,他呷了一小口,精心挑选的红酒并未喝出醇美,倒是添了无数惆怅。他苦笑着自言自语,“你呀,裴铭毓。”
突然,卧室门开了,乔茵茵赤着两脚,象梦游中途被人推醒一样,满脸困顿又茫然地望着他,“简阳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日9:30
40第四十章
裴铭毓驾车往江北夜市疾驰。乔茵茵急得双手撑着操控台;心急如焚。她不好意思催促裴铭毓再快点儿,毕竟他能主动送她过来;这已经很难得了。
“你确定是那儿?”裴铭毓刚刚结束通话;马上问她:“110那里没收到报警,刚过去的半小时整个市里也没有打架斗殴的消息。”
“是。是那儿。”她捏着手中的电话,信誓旦旦的,“就是说的那儿。”
裴铭毓三超两拐,越过前面几辆车;在红绿灯变换前的一瞬抢过路口。远远的已经能望见目的地。进入初夏;夜市的生意越来越好。此刻的时间仍是灯火通明。
她又拨简阳的电话;接起来的恰是简阳助理;就是他打来电话;报告乔茵茵说简阳出事了。助理又说了一遍具体位置,并且催促她尽快来。
乔茵茵转头告诉裴铭毓,“东区,往前左转。”
越往前开越拥挤,车门两侧堪堪蹭过街边食客的身边。裴铭毓干脆停车解了安全带,“下车,走过去。”
乔茵茵跟不上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只能快步小跑,跑了没几步又心慌气短,停下来手插两肋缓气。他看到了也没过来询问,自己径直往前找去。乔茵茵不敢歇,踉踉跄跄又跟上来,终于到了助理所说的那间餐馆,她睁大眼睛寻找。
裴铭毓狐疑地往四周观察,食客推杯换盏,一派人声鼎沸,哪有什么危急状况?
乔茵茵一眼看到助理,再看他身侧,简阳摊手摊脚,自顾自大声哼着歌。
“怎么回事?”她冲过去问助理。
“他喝醉了。”
“什么?”乔茵茵哭笑不得,“你电话里说他出事,是喝醉了?”
小伙子挠挠头,“他让我这么说的。”
乔茵茵过去推了推简阳,他醉眼惺忪,唱得欢着呢。
乔茵茵险些捂脸惨叫,完了,真是醉了。接下来不啻于一场灾难。简阳喝醉的表现是又唱又跳,他高二那年第一次喝醉酒,狂唱到半夜。过后家里其他三人臊了他好几天没搭理他。自打那次简阳长了记性,任是谁劝也滴酒不沾。今天好端端的怎么破了戒?
“他喝了多少?”她问助理。
“两瓶啤酒。”
乔茵茵埋怨,“他喝你也不拦着?”
助理低声辩解,“他就是要喝。”
乔茵茵心里一沉,她想简阳肯定是心里别扭,借酒浇愁。她顿时懊悔不已,真不该跟简阳说得那么直白。她拉住简阳给自己打拍子的手,哄劝道:“简阳,回家了,跟我回家。”
简阳摇头晃脑,嘴里的调门愈加高亢,已经从羽泉唱到了汪峰那首声嘶力竭的‘春天里’。简阳唱歌不拿手,醉了之后更是荒腔走板。用乔父的话说,简阳的艺术细胞都使在摄影上了,其它地方一点儿没留。
乔茵茵哪抗得过他的力气,喝醉的简阳完全不认识人了。她拉了几次,都被*甩脱了。忽然,一双手从斜后方探过,是裴铭毓揽着她肩膀要拉开她。乔茵茵立即火冒三丈,“你干嘛?看不到他喝醉了吗?”
裴铭毓抿着嘴角,异常冷峻,“你对付得了醉鬼?”
乔茵茵卡壳了,她的确搞不定。
裴铭毓给助理打个手势,“走吧,带他去我车上。”
简阳被一左一右两人架着,慷慨赴义一样扬声高歌,引得周围人侧目,还有哈哈笑看热闹的。臊得乔茵茵也是难堪,垂头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简阳的包。
上车时,乔茵茵没坐副驾驶,她陪简阳一起坐到了后排。她看裴铭毓脸色又暗沉许多,解释说:“我看着他,免得他吐了弄脏你车。”
这是大实话,喝醉的简阳不能当正常人看,你根本寻不到那个温顺羞涩的大男孩。但这让裴铭毓冷冷一笑,“你看着他就不吐了?”
乔茵茵也是烦躁,“要不我打车送他回家,不劳烦你。”
裴铭毓克制地做个深呼吸,“坐好,我关门了。”
千辛万苦从街上原路倒出来,驶上回家的路。裴铭毓不时瞟一眼后座上的他们。简阳没完没了地制造噪音。乔茵茵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可反叫他挥舞的双手抡得东倒西歪。偏她还不死心,总想镇压了他。她的身形跟简阳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就是整个人扑上去也没戏。更别说她抽了血,正是虚弱呢。终于,裴铭毓看到她忍无可忍,掐了简阳的耳朵叫:“你等着,等回家我叫你好瞧的!”
简阳一梗脖子,唱得更加激昂,更加鬼哭狼嚎。
带着一路噪音,车开回乔茵茵家。裴铭毓拉开后车门,连扯带拽把简阳弄出来。旁边的乔茵茵累得一个劲喘气,她不仅是脸色泛白,嘴唇也白了。她想跟着送简阳上楼,结果遭到裴铭毓嗤笑,“我管他再扶着你?”
乔茵茵识趣地缩回了腿。
几分钟后,裴铭毓衣着狼藉地回来,想必累得不轻。他一边对后视镜整理自己略有凌乱的头发,一边冷声发问:“茵茵,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明知道你输了血需要休息,还演这么折腾人的戏码?”
乔茵茵快要虚脱了,连从鼻孔里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着裴铭毓说:“他要是不满,干嘛不找我来?躲在一边灌酒算本事?还安排了人跟他一起玩这种狼来了的游戏,幼稚不幼稚?”
乔茵茵恨死了他的强词夺理,心口间的一股火压也压不住,她拼了所有气力吼道:“这怪谁?不是拜你所赐!”说罢,她眼前一黑。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昨晚乱糟糟的记忆象是梦,她在一场混乱无边的梦中穿过。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工工整整,旁边的床铺平展得没有一丝褶皱。乔茵茵下床洗漱,收拾利落了,她给简阳打电话。他那里含糊不清的应一声,好象还没醒过来。
“昨天怎么回事?”她极力平静地问。
简阳支支吾吾半天,他在乔茵茵面前向来说不了谎话,撑了一刻老实交代道:“我是想借机带你回来,结果一喝就控制不了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在这,可是简阳,”乔茵茵耐心的说:“你用脑子分析一下。我毕竟帮了裴莉,裴铭毓干不出禽兽不如的事。我昨天那么说,不过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