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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法号,灯草!”要说灯草和尚的心性还是练到家了,这么的人家也没和我发恼。见我问讯,反而双手合十很是客气的在那里答着话!
“这是贫僧的本命猫,法号灯芯!”不等我出口再问,灯草和尚很是善解人意的将头顶卧着的那猫抓到手里,递到我眼前很郑重的介绍起来。
“哦久仰久仰!灯草,灯芯!”我很虚伪的在那里稽首赞道!其实在我吐了这和尚一身之前,我哪里认识什么灯草还有灯芯?
第十九章 守护者们
脱去了僧袍的灯草和尚,就那么晃荡着一身横肉在头里领着路。而我,则是背着旅行包紧随其后。七拐八绕的拐了几道弯,又爬了两道坡,穿过一片竹林之后。我终于来到了师父电报里所说的“灵泉寺”!三间青瓦房,外加绕房而建的一堵围墙组成的,灵泉寺!白墙青瓦,屋前屋后尽是随风摇曳着的青竹。倒也有那么点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让我诧异的是,这小庙正殿里,居然还有几个面相虔诚的老妪在那里磕头上香。并且嘴里念念有词的往佛像前方的功德箱里,塞着5块10块的香油钱。
“灯草大师回来了!”几个老妪听见殿外的动静,纷纷回头看过来。一见是灯草,这才点头微笑的打着招呼。至于贫道,她们完全没有放进眼里。
“几位施主又来礼佛了,我佛慈悲!施主们如此虔诚,功德无量!”灯草和尚见庙里几个为数不多的客户在对他打招呼,也顾不得身上只穿着套白色涤纶的内衫了。慌忙停下脚步,双手合十的在那里和人客套起来。就连灯芯,也从灯草和尚的头顶半立了起来,冲那几个老妪点了点头。看来,就连猫也知道人家是送香油钱来的。
在和几个香客寒暄完之后,灯草和尚这才扭头对我示意了一下,让我跟他去正殿左手边的厢房。
“罪过,罪过,无量寿。师父,你们继续!”一推开左厢房的木门,迎面就瞧见一秃头老僧正伸手在我师傅那光溜溜的上身推拿着。或许,是抚摸?情况太打眼,贫道没敢细看便迈步退了出来。
“臭小子,滚进来。咳咳咳咳!”没等我掩面走远,打房内便传来了师父有些气喘的呵斥声。
“师父,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无奈之下,我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然后目光躲闪着在那里问道。眼前这情况,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一个光着上身的道士,和一个满脸横肉的和尚独处一室。并且那和尚还用那双胖手在师父身上揉来揉去的,这让我这个做徒弟的,情何以堪?
“师父啊师父,您老就算要搞基。敢不敢为徒弟我涨点儿脸,咱做攻不成么?为啥你偏偏选择了受?”我低垂着眼帘,半躬着身子站在师父身前,心里暗自怒其不争道。
“为师日前因为一事前往青海,一时大意被人暗算了,多亏青莲师兄出手相助。咳咳咳,臭小子还不过来拜见青莲师伯?”师父盘坐在榻上,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师侄楼淼淼,拜见青莲师伯!”虽然心里对于师父腹诽不已,可是该守的规矩我一定要守。闻言我推金山倒玉柱,五体投地恭恭敬敬的对那满脸油汗的青莲师伯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请起,师侄无需行此大礼。灯草啊,还不快把你淼淼师兄扶起来?”青莲师伯很是和蔼的在那里说道。只是他老人家在我眼里,就不像个得道高僧。怎么看,怎么像个厨子。
“师父,你去青海做什么?不是说有个朋友找你帮忙么?”灯草和尚为我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我坐下之后问师父道。
“嗯哼,灯草啊!去看那几位施主走了没?要是庙里没人了,就把庙门关上吧!稍后,我有话对你和淼淼师侄说!”青莲师伯和师父对视了一眼,然后请咳了一声对灯草吩咐道。
“劳烦师侄,去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泡壶茶来!”等灯草走后,青莲师伯又对我说道。
“你确定现在就告诉他们?我觉得再过几年,等他们心智再成熟一些再说比较好!”在我闻言出了厢房,满庙找开水瓶和茶叶,准备泡茶的时候。厢房内的师父对青莲师伯如此说道。
“你我当年,不也是这么大就接过了上一代的衣钵和责任么?我知道你是将淼淼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我又何尝不是把灯草看作是自己的子侄?该他们担负的责任,迟早都会压到他们身上的。你和我,还有东北的梅婆子,湖北的师影,还能活多少年?与其事到临头让孩子们措手不及,反倒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青莲师伯迈步下榻,缓缓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对师父说道。
“哎!不知道当年我一时心血来潮,收了淼淼为徒,是不是个错误!”师父盘腿坐在榻上,长叹一声道。多年的相处,让他对我已经亲如子侄了。
“心血来潮?哈哈哈哈!我们这种人,哪里会有什么心血来潮之说。一切,都是注定的。你注定成为淼淼的师父,而灯草则注定成为我的弟子。亿万人之中,他们几个能够成为我们的接班人,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他们的不幸!”青莲师伯听完师父的话,站在屋内无奈的大笑道。
“师父,几位施主早已离去。徒儿已经将庙门关上!”门外传来了灯草的声音!
“好,你进来吧!等你淼淼师兄把茶泡好,为师有话对你们说。”青莲师伯很慈爱的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16年的弟子,对他说道!
等我找到开水瓶,并且用那个青花瓷的大茶壶泡好了一壶茶水端进厢房之后。青莲师伯拿起桌上倒扣着的茶碗,替屋内每人倒了一碗茶。然后才开口说起了他和师父,还有他们和梅师姑,师影师叔之间的故事!
“青龙茅六方,白虎师影,朱雀梅九姑,玄武青莲!是我们四个人的封号,也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称呼。这四个封号,一代又一代,已经传承了数千年。每一代封号的传人,都是两男两女,师门单传。个中术法,则是师徒之间口口相授,严禁外传。”说到这里,青莲师伯端起茶碗来轻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看我和呆坐一旁的灯草。
“而每一代的传人,最终的结局,都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造的杀孽太多,又或许是其本人的命格如此。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本应该是两对恩恩爱爱,彼此相濡以沫的道侣。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四个封号的传人,却代代都是形单影只。不提彼此结为道侣相濡以沫,很多的前辈,甚至连善终都不可得。”师父看了青莲师伯一眼,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四个封号传人,肩负着守护华夏龙脉和道统的重任,却不能干涉江山的改旗易帜。关于先辈们的文字记载,最早则是出现在东汉末年。可惜,近两千年来,因为各种原因,这些记载都先后遗失了。留下的,只是代代相传的遗训,或者说是祖训吧!守卫华夏龙脉,使其不受打扰,不被破坏。传承华夏道统,不使异族番教取而代之。就是我们每一代肩负的重任。”青莲师伯叹了一口气,推开厢房的窗户看着窗外说道。
“现在,我们这一辈的守护者都老了。而你们,则要勤加修炼,争取早日肩负起你们不得不肩负起的重任。一直到,哪一天你们找到了传人为止。”师父从榻上下来,走到青莲师伯的身边站定了说道。
“不是吧师父,你和师伯在说书么?我可没钱打赏!”我端起面前的茶碗灌了一口,强笑着插科打诨道。而反观灯草,比起我来也好不到哪去,一滴汗珠,早已经顺着他的光头流进了僧衣领子里。
师父他们所说的,在我们听来就如天方夜谭一般扯淡。都什么年代了?还扯出这么些个神神叨叨的东西来。可是看他们满脸严肃的样子,我们又不得不选择相信。相信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按照他们说的,每代传人都不得善终。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老楼家,我爸我妈,还指望着我将来能够传宗接代呢。现在听师父和师伯这么一说,能不能寿终正寝都是两说。传宗接代?想都别想了!
“怎么?吓着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份责任你们必须承担起来,数千年的传承,不能断在你们手上。那个后果,你们承受不起。我们也承受不起。悠悠数千年的华夏,更加承受不起。”师父走到我的面前,低下身子满面严肃的盯着我说道。
“师父,您老人家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嘿嘿,不好笑!”我将身子向后缩了缩,脸上挂起一丝僵硬的笑容对他说道。
“你认为,师父是在和你开玩笑么?这次为师出去,就是要阻止一群想妄自登山,寻找传说仙境的盗墓贼。谁料这伙人居然从黑市购买了枪支,不是为师多事拉上了青莲师兄同去。现在你应该在替为师超度了。”师父按了按胸口,深吸了两口气对我说道!
“登山?什么山值得师父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看着师父胸前缠绕着的绷带里,缓缓渗透出来的血迹,慌忙起身搀扶着他问道!
“咳咳咳!听好了,此山名为昆仑!它是我华夏龙脉的本源之地,哪怕整个华夏大小龙脉被破坏殆尽。只要我们守护好了昆仑,假以时日新的龙脉又会遍布华夏大地。龙脉不绝,我们的气运自然不绝。华夏子孙们,也就可以一代代的繁衍下去了。这个可是大功德,是足够逆天改命的大功德!”师父冲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清咳了几声之后对我沉声说道。
第二十章 赶鸭子上架
“大功德,真有大功德。那些先辈们还会不得善终?”我坐在灵泉寺的围墙上嘀咕着,身边坐着灯草和灯芯。
“师兄,你怎么看?”灯草和尚把灯芯从围墙上抱了起来,放到他的光头上蜷缩着,然后问我道。
“此事必有蹊跷!”我看了半眯着眼很是惬意的灯芯一眼,完了对灯草点头说道。
“师兄,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真的不得善终?”灯草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着。和尚也是人,是人都怕死。别说灯草了,贫道眼下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就这么决定了下来,这让我很是觉得荒谬。
世上有鬼,这话我信,因为我见过。不单见过,我还亲手弄死了一个。可是要说什么龙脉,气运什么的,那我就有些将信将疑了。这么高精尖的活儿,就指望着我们这四个人去办?这特么不是开玩笑么。尤其还扯上了什么昆仑,这是王母娘娘准备邀请我们去参加瑶池宴的节奏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得善终,我倒要看看,谁敢让小爷不得善终!”一提起这茬儿,我就觉得心里憋闷。师父啊师父,你不给徒弟什么好处也就算了。可你也别把你徒弟,往火坑里推啊!一念至此,我很是郁闷的跨坐在墙头,在那里发着狠道。
“噼啪!”话音未落,一道霹雳凌空打到了围墙边边上的翠竹上。好端端一颗碧绿清脆的竹子,瞬间被拦腰霹断,变得乌漆吗黑的了。要是这道雷再霹过来几米,变得乌漆吗黑的,就该是我楼淼淼而不是那颗翠竹了。
“好吧,你牛逼。”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咽了口唾沫服软道。也不知道是赶寸了还是怎么地,我说完这句话后,那团乌云也散了,月亮翘着它的嘴角再度露出头来。除了我眼前那颗还闪烁着细微火苗的黑竹子,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兄,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后这般发狠的话,咱还是少说吧。”灯草快速的将他那魁梧的身子往旁边移动了数米,也不管裤裆是不是被墙头的水货琉璃瓦擦得发疼发烫。一直到自认为和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后,这才怀抱着灯芯对我说道。
“回房睡觉!还有,刚才那道闪电是准备霹我的。可是准头有限,霹到了离我几米远的那颗竹子上。你现在和我距离,跟刚才那颗被霹的竹子和我的距离,差不多!”我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对这个不讲义气的师弟表示了一番鄙视之后说道。
“额?师兄,等等我!”见我跳下了墙头,往右厢房走去。这货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那颗已经化为焦炭状的竹子一眼,慌忙紧随在我身后喊道。相信他现在明白了,最安全的地方,其实就是先前他认为是最危险的地方。
“只有紧紧跟随我的脚步,紧密的团结在我的周围,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嘴里这么说着,一伸手已经推开了眼前的房门。然后看也不看身后左顾右盼提防着打雷的灯草,倒头便睡。
“今天跟他们说这些,不知道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