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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被人研究的对象。运气不好的,则会被熊瞎子给刨出来,成为了人肉刺身。
坐在一辆轮胎上捆了防滑链的四门六座上,在经过了6个小时的颠簸,付出了1000大元的车费之后,我们终于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九里嘎的地界。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白得刺目的雪地,就是那远处黑漆漆的群山了。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颜色。黑与白,在这里得到了最充分的诠释。
当然,很快灯草就为这个只有黑白的世界,增加了第三种颜色。他钻进路边的林子里,躲到一颗大树后头,撒了一泡尿。尿液是浊黄浊黄的,和尚最近肉吃得比较多,可能有些上火。
和尚尿了一泡爽利的尿,然后打了个爽利的冷颤,然后他就站在大树后,发出了不甚爽利的叫唤声“师兄,快来帮帮我!”
“怎么了?怎么了?”我示意妖女在原地别动,甩开膀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那棵承载了和尚一泡童子尿的大树后连声问道。
“冻住了!”灯草欲哭无泪的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裤裆处说道。
“善哉善哉!恭喜师弟除此凶器,世间的女菩萨们,有福了!”我看了看灯草那和尿液冻在一块儿的物事,嘿嘿一笑道。
“滚粗,赶紧想办法啊!”灯草很想踹我一脚解解恨,可是又害怕命根子受到什么伤害,唯有在那里恼怒的吼道。
“这个简单,你别动啊!”我说完便一脚向和尚踹去,以和尚的身手,哪里会被我踹着?于是乎,他将身子往侧里那么一让。再于是乎,咔擦一声细微的冰柱断裂声传来。
“哎?居然没事!”灯草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在那里惊喜的冲我说道。
妖女独自一人等在路边,正当她有些不耐的时候,我和灯草勾肩搭背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风继续将人脸刮得生疼,雪也依然如同片片鹅毛般从天上洒落着。在妖女看不见的角落里,灯草的那炮被冻成了月牙形冰柱的浊黄色尿液,顶风冒雪顽强的矗立着。
“往哪走啊师叔?”我将羽绒服上自带的帽子将头脸罩住,又紧了紧垂在下巴两端的那两根细绳,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向前费劲的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快点走,再磨叽下去,咱们准备在雪地里看日出吧!”北风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妖女的这一句话,顿时让贫道的那颗心,拔凉拔凉的。看样子,接下来的路程,不近,很远!
“你敢不敢说具体点儿?”旷野里那刺目的白和远山处那连绵不绝的黑,压抑得贫道心生嗔怒。快走几步,我追上了头前领路的妖女,有些恼怒的问她。至于惹怒妖女的后果,我也顾不得了。与其这么钝刀子割肉,反倒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
“你的心,还是不静啊。走过这片雪地,翻过前面的那道山坡。拐过山坡后头的那条山沟,就差不多到了!”妖女面露怜悯的看着我,然后随手指了指前方那看在眼里方寸大小的黑点,对贫道说道。
“你要是不想走了,现在可以回去,这个我不强求你。”妖女估计是渴了,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一颗冻得能砸死人的梨子,在那里咔嚓咔嚓的啃着。随后用她那双弯弯如同月牙儿般的眸子,笑眯眯的瞅着我说道。
“我,还是接着走吧!”我回头看了看这片一望无际,渺无人烟的雪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路上连翔都难得一见的野地儿,你让我怎么回去?
“所以咯,静下心来,慢慢走吧!不怕慢,就怕站的道理你懂不懂。只要我们心里有了目标,哪怕前进得再慢。只要你坚定的向前走,总会抵达目的地的!”妖女将手里的梨核儿扔进了雪地,开始为贫道上着课。
“好吧!”不得不说,妖女的嗓音在不发脾气的时候,柔柔糯糯的其实挺好听。我回头看了看只顾低头抚摸灯芯的和尚,长叹了一口气道。
“东北这片土地上,其实有着很多传说。流传得最广的,就是黄大仙!”为了不让我再闹脾气,妖女很罕见的对我说起了故事。
“黄大仙?”有个人说话总比一个人在那里闷着要好很多,只不过我不明白妖女嘴里的黄大仙又是哪一路神仙。
“嗯哼!就是我们平日里所说的黄鼠狼!”妖女抬手掠了掠耳际的散发,又用戴着手套的手,搓了搓被风刮得通红的脸蛋为我解释道。
“黄鼠狼”我很诧异黄大仙的真实身份。
“嗯,就是黄鼠狼!因为这种东西虽然贪婪,狡诈,阴毒。却又有仇必报,有恩必报。所以在底层的百姓里面,还是有很多人信奉它的。大家不去理会黄大仙的贪婪狡诈和阴毒,人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恩于它,然后可以得到它的回报。”妖女将手拢进袖子里,在那里缓缓说道。
“回报?就那么一只黄鼠狼,还能指望它回报什么!”我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
“你错了!黄大仙的回报,足以改变人的命运!”妖女摇了摇头,似乎在无奈于我的无知。
“没那么邪吧?还能改变人的命运?那三清如来都可以退位了。让黄大仙来取代他们,享受人间的香火不是更好?”我死活不信,一只黄鼠狼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人们记得的,只是它的有恩必报。却忽略了它的天性,贪婪,狡诈和阴毒!它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可是却需要这个人的后代,用三生来换!”妖女声音低沉的在那里说着,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打岔而影响思路。
“那是很久以前了,久到我都不记得到底有多久。在九里嘎的一处山窝子里,住着两户猎户。那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雪,这么大的风。”妖女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两户人家的男主人,一个姓梅,一个姓师!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两个人一起打猎,一起赶集。甚至连娶媳妇,都是在同一天。”妖女自顾自的在那里诉说着。而我,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这个故事,很可能有关于妖女的身世。
“有一年大雪封了山,两家人储存的粮食都不多了。就商量着进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到点猎物好熬过这个冬天。两个男人进了山,家里就剩下两个女人还有两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妖女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两个人在山里一直转到天黑,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猎到了一只麋鹿。那是一只雄鹿,鹿肉可以吃。而那对鹿角,等到冬天过后,大雪融化了就可以拿到山外去换些米粮盐巴,还有布匹。”说到这里,妖女的脸色忽然有些狰狞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不堪回首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吃着鹿肉炖土豆,喝着兑了水的劣酒。两个孩子,则是叽叽喳喳的在一旁围着火炉玩耍。”妖女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随风扭落的鹅毛大雪,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轻轻说道。
“要是没有意外,这两家人估计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等闺女长大了,寻个好人家嫁了。或者是招个吃得苦的上门女婿,一代一代这么延续下去。又或者,还会给两个女娃,生个弟弟吧?”妖女的语气开始哀伤了起来。
“没吃完的鹿肉,就那么挂在屋檐下头。天儿冷,肉冻得和石头似的。半夜的时候,姓师的那户人家窗外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声。山里的猎户,晚上睡觉都很警醒。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起身拿枪,姓师的猎户也不例外。等他用通条将火铳的枪子儿捅实之后打开门一看,十几只黄大仙正顶风冒雪你踩我,我踩它的搭着梯子向屋檐下的鹿肉够去。”
“那只鹿,是两家人一个礼拜的吃食。姓师的猎户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被那些黄鼠狼给拖了去?当下抬手就是一枪,他想吓唬吓唬这些小东西,将它们赶走算了。黄鼠狼有灵性,一点儿都不假。就在猎户开枪之前,它们就察觉到了猎户心中的怒气。趋吉避凶也是它们的天性,眼看人家要开枪,便跃身而起炸了锅般的四散奔逃。”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那些黄鼠狼要是不跃起来,枪子儿根本不会打着它们。正因为慌乱之中的这一跃,将它们送到了猎户那本已抬高了几寸的枪口下。一声枪响之后,院子里留下了一片黄鼠狼的尸体。只有一只最小的黄鼠狼,拖着一只断腿仓皇逃离。”
妖女轻轻将手掌翻覆过去,任由落在掌心的那片雪花,随风飘去。故事说到这里,我大致已经肯定了她在说自己的故事。更准确的说,她是在说自己家的故事。
“后来呢?”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着往下问,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恐怕不是那么美妙。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问出了这三个字。
“后来,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再也没有黄鼠狼赶接近这户猎户家门半步。日子久了,猎户也就渐渐将这件事给淡忘了。一直到来年的冬天,猎户照例拉上他的好兄弟一起进山打猎,好为过冬储存一些肉食。”妖女说到这里,站定了脚步,牙关咬得紧紧的。她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师家嫂子,眼瞅着天儿也不早了。俺们开始做饭吧,娃娃们都开始喊饿了!”那一年的冬天,那一处山窝窝里,一间低矮的木屋里。一个将用衣裳将自己裹得十分臃肿的妇人,对另外一个妇人说道!
“梅家妹子,我把土豆拿出去洗洗,晚上俺们给他们做炖肉吃。”大山里,最容易种植的就是土。,而土豆也成为了猎户们一日三餐最常见的菜肴,或者说是主食了。师家嫂子手里拿了个小簸箕,簸箕里装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豆,说话间就准备推门去院子里清洗这些食物。
“那我切肉,我家地窖里还有些大白菜,待会我去拿来。他们兄弟两进山一天了,估计也累得够呛,今天让他们吃点好的吧。”说话的是梅猎户的婆娘,东北的婆娘都知道心疼自己个儿的男人。大白菜虽然不贵,可是想运进山里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婆娘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拿出一些来晚上就着五花肉给自家男人打打牙祭!
“那行!让那俩老儿子待屋玩儿吧,咱俩忙活咱俩的。”师家嫂子掀开门口那用破棉絮做成的门帘儿,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东北那哈儿,有地方是管小闺女叫作老儿子或者是老姑娘的。
“砰!”
“媳妇儿快回屋,梅兄弟要杀我!”
师家嫂子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看听见一声枪响,随后就看见自己个儿的男人浑身是血的边跑边喊!
“啊?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师家嫂子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平常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即腿一软,就那么蹲在墙根儿动不了了。
“嫂子别动,他不是我师大哥。”不等师家嫂子缓过劲来,打风雪里又跑过来一个人。一边高喊着一边往枪管里倒着火药,用通条捅着枪子儿。这一下,师家嫂子彻底蒙了。来人正是刚才自家男人说想要了他命的那个梅家兄弟。
“媳妇儿赶紧开门进屋啊,傻愣着干嘛?你想害死我是咋地?”浑身是血的师猎户抓耳挠腮的站在媳妇儿身前来回走着,就是不自己开门进屋。
“嫂子别理他,趴下!”梅猎户此时已经将枪子儿捅实了,端起枪来冲蹲在墙根的师家嫂子大喊一声,就扣动了扳机。
“吱!”
“梅九儿”
枪声响起,应枪倒下的却是听见动静拉开房门走出来的梅家媳妇儿。女人捂着自己的胸膛,依靠在门框上缓缓向地上滑去。末了儿还伸出手去喊着自己男人的名字,想要他来扶自己一把!
而先前站在门口的那个师猎户,则是化作一只瘸了腿的黄鼠狼,尖叫一声钻进了雪窝子里跑得无影无踪。
“媳妇儿,媳妇儿,你这是咋了?你出来做什么?你出来做什么?”梅猎户眼瞅着几十颗枪子儿全都打在了自己媳妇儿的身上,也顾不得那只逃窜的黄鼠狼了。把手里的猎枪一扔,抢前几步一把将自家媳妇儿搂进了怀里嚎啕大哭着。
“这都是报应,报应!当家的,是去年被师家哥哥打死的那些黄大仙儿,它们的后代来寻仇来了。”梅九儿的媳妇儿死死拉住自家男人的手,嘴角往外翻着血沫子不停的说着。
“我和你们势不两立!”梅九儿听完自己婆娘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屋后的群山长吼一声。自此,梅家和黄大仙儿之间的仇怨,就这么结下了。
一直到半夜,吓傻了的师家嫂子也没能等到自己丈夫回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晚饭也不记得做,就那么搂着自己个儿的闺女傻愣着坐在屋里。相反,却是隔壁梅家妮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