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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还是去了,是为了她么?
纤漠的手脚有些发软,要不是身后的黑牙伸手扶住了她,她恐怕早已经摔倒在地上。她紧紧的握住黑牙的手,有些不确定的问:“是真的吗,他真的会拿江山去冒险,去救”
爹,那个字,纤漠还是哽咽着说不出口。
黑牙点点头,面上竟奇迹般的扯出一抹微笑。这个女人,是幸福的吧,帝王爱,不是每个女子都承受得了的。
那天夜里,纤漠辗转难眠,整个脑海里都充斥着铺天盖地的血腥,模糊的世界里,她分不清那些血腥来自的方向,可是她真的好怕,好怕那些血腥里有一滴是来自惭洛的,她也怕怕那些血腥里有来自纤飞龙的。
纤漠觉得好笑,没想到一直被自己仇恨着的人,到头来,她的仇恨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是她懦弱了吗,连那两个恶毒的女人都下不了手,甚至看见一向骄傲的萧儿跪在自己的面前时,她竟然会生出一抹同情。
窗外夜色朦胧,急促的敲门声将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纤漠拉了回来。纤漠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黑牙,她的手背在身后,面上是犹豫的神色。
纤漠心中隐约透出一股不安,可是声音却平静无波,开口问:“是什么?”
“是”黑牙犹豫了很久,宛若生命的尽头她才将手从身后伸了出来。
黑牙的手上,是一只小靴子,那靴子是纤漠亲身替离儿缝制的。纤漠一把将鞋子夺了过来,狠狠的按在心口上。眼里的泪光一闪而逝,她只选择将泪水吞入肚中。
“珞榖国大军压境,距离京城还有八十里,那里正是云翳国的天险云峰渡,只要守住渡口,任珞榖国的军队怎么强横也不能染指云翳国半分,正是因为这样,皇上才敢无后顾之忧的带军抵挡离音国。”
黑牙的声音有些悠远,而她说的这些,纤漠又未尝不知道。
该来的,总躲不了,他们抓了离儿到底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上了。
“厄尔浦西是要我们打开云峰渡吗?”一开口,纤漠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冷静,即使黑牙不回答,纤漠也猜到了这个答案。要是云峰渡一开,云翳国的北面便没了防御能力,恐怕不出十天这落霞都便会落入珞榖国的手中,到时候,惭洛腹背受敌便是必死无疑。
这样的抉择要纤漠怎么做?纤漠突然没了灵魂一般,向院门外走去,一双眼睛空洞而苍茫,那种宛若没有灵魂的模样让黑牙狠狠的吓了一跳,只得惊慌的跟在她的身后小心护卫着。
纤漠麻木的从马厩里取了最好的一匹马,麻木的拉住缰绳,麻木的夹住马腹再狠狠挥鞭。马儿如剑飞驰般冲了出去,而她的身后,骑着骏马的黑牙越发的觉得恐惧了。一个没了灵魂的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出乎黑牙的意料,纤漠虽然麻木,可是身上却又充斥着一份诡异的平静,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恐怕连黑牙也要被纤漠平静的表现所蒙蔽。
纤漠像平常人一样从皇宫到驿道,一路向北。一路上换马休息,吃饭喝茶的那模样和一般的旅人没有区别,只可惜这乱世中,这样的平静却是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因为战争而奔波的百姓莫不以怪异的眼光看着纤漠,乱世中没有慌乱的人,恐怕只有她一个。
十天里,纤漠只是赶路而已,没有说过一句话。纤漠的冷,让黑牙只是默默的跟着保护,却也不敢开口询问半分,直到到了云峰渡,黑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到底没有让她失望,这个女人,不是那种只会等待的女人,这个女人更懂得有时候要自己去努力。
波涛汹汹,纤漠拉住缰绳,在渡口的城门前停了下来。磅礴的波涛让将马儿的嘶鸣也掩盖了干净,纤漠凝眉,翻身下马向城楼上去。
这道城楼便是云峰渡的关卡,城楼的那一方便是三江的会合处,这里河水湍流,与江的对面只有一座雄伟的石桥连接,只要这关门不开,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势。
站在城楼上眺望,还能看见对岸上驻扎的帐篷,那是厄尔浦西的军营。天色渐暗,那军营里已经燃起了团团的篝火,将岸边映出了些明媚的模样。
“娘娘打算怎么办?”黑牙站在纤漠的身后,声音在江水的喧哗里只能听个隐约。
纤漠回过头,露出了这十天来唯一一个微笑,这微笑灿烂,可是却让黑牙的心底越发的不安。
纤漠淡淡的说:“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不能让这江山断送在洛的手中。”
洛是个可怜的人,爱他的人已经很少,她怎能看着他再被天下人唾骂?
不择手段!
这个四个字让黑牙一阵阵心惊,这江山重要,可是要是纤漠出了什么事,惭洛的生命里便再也看不见阳光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暗色,瑰丽
纤漠没有去云峰渡的边将府邸,而是和黑牙寻了一间客栈住下。晚餐的时候,纤漠似乎胃口很好,叫了一桌好菜吃得自在,倒是黑牙一顿饭似乎也没怎么动筷子。
奔波了这么多天,两个人都累了,吃完饭便早早的各自回了房间。可是黑牙却没打算休息,对纤漠,她到底是不放心的。所以黑牙从回房开始便一直在用一方白布不断的擦拭着弯刀,而她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旁边的房间上,又或许,她想擦亮的不是弯刀而是眼睛。
夜有些深的时候,一名店小二往房间送茶水,先敲响了黑牙的门,黑牙只回了一句“不用”便将小二打发了去。当店小二走到纤漠房间的时候,黑牙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黑牙正要出门查看,却听见纤漠的声音传来,纤漠似乎是开门拒绝了那店小二的加茶水。纤漠声音刚落,黑牙便听见她重新将门关上的声音。
黑牙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出门,重新回到床边擦拭着弯刀。
纤漠的房间一直很安静,这到有些出乎黑牙的意料,她以为纤漠必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来的,可是却没想到纤漠从进屋开始便再也没有踏出过一步,中间除了一个店小二往纤漠的房中送了一次茶水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插曲。
黑牙凝眉,仔细的想了想,面上募的一惊。急急的便冲了出去。踢开纤漠的房门,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片,哪里还有纤漠的影子。
是她大意了,没有人吩咐,店小二怎么会深夜送茶水!
云峰渡的城楼前,一身黑色布衣的纤漠用黑纱遮住了自己的容颜。汹涌的波涛声直直的往她的耳朵里闯,纤漠凝眉,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向城门走去。只要出了这道门,便能到达对岸的军营。
“什么人!”守城门的将士分两对展开手握长枪面容冷峻,虽然夜深,却也没有一个人有倦怠的模样,见纤漠走来,为首的两个人长枪一挥,直直的横在了纤漠面前。
纤漠无惧,往前走了两步,步子不紧不慢。走近了,才将令牌举起在那两名将士的面前。城门的两旁点着的是十几只火把,火光晕黄,将金色的令牌映的更是璀璨了几分。
那两名侍卫借着火光凑近看了看,面上都是一惊,可是见纤漠一个女子拿着可以号令云翳国军马的令牌又有些犹豫。
“开门!”纤漠冷冷的说了一句,挑眉道:“见令如见皇上,违令者,军法处置!”
那两名将士被纤漠的冷怔住了,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令牌才仓惶的跪倒在地上,向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守门的将士们虽然疑惑,可是却不敢违令,分做两队,左右两边将城门拉开了一条足够人通过的缝隙。
门外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暗,隐隐的能看见对岸的火光。纤漠凝眉,挺直身子出了城门,踏上了通往对岸唯一的一座石桥。
当黑牙赶到城楼前的时候,城门早已经重新关上了,只留下晕黄的火光有些飘零的摇曳。
黑牙站在城楼上往对岸看去,石桥上已经没了纤漠的影子,她握紧了拳头,面上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她不敢想象,要是这个女人出了什么事,疯狂的惭洛会让这天下变成什么模样。
也许是因为每一个军营都是冰冷的,所以总是需要异常明亮的火光。纤漠站在珞榖国军营的门口感受着里面火光传来的隐隐温度,只可惜,熊熊燃烧的篝火,火光映在纤漠面上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纤漠的出现让守门的将士都吃了一惊,两国交战之处,竟然还会有女子如此的悠闲。在众人的惊讶里,纤漠更是直直的便向军营的门口走了过去,直到几名将士将她拦下之后,她才挑眉道:“我要见厄尔浦西!”
“大胆!”其中一名将领怒了,“哪里来的山村野妇,竟然敢直呼王上的名讳!”
任何一个国家君主的名讳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叫的,更何况纤漠只是这个社会里的一个女人。只可惜纤漠不是一般的女人,许是被惭洛感染了,此时的纤漠身上也多了一份气势,就说凤临天下也不为过。
几名将领越发的懵了,在战场上都经历过生生死死,可是现在竟然被一个女人怔住,越想越觉得有些窝囊,正想做些什么来扫扫那闷气,却不料一个声音将他们的幻想打破。
“让她进来。”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随着话音落下,一抹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身红色的劲装配上胸前白色的铠甲,虽为女人却比战士更多了几分英气。只是她的脸虽然生得好看,眉眼间却总是透着一抹化不开的忧伤。
看见这个女人,纤漠想起了六年前和她赛马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宁愿用生命做赌注也不愿输她。
米尔纳和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珞榖国公主不一样了,这是纤漠看见她的第一个感觉。现在的她虽然出落得更美丽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不如当初好,就好像一朵空谷幽兰突然成了一朵暗色玫瑰,尽管同样美好可是却失去了一些永远找不回的感觉。
“你不是要见我哥吗?”米尔纳挑眉,冲纤漠吼道,她的开朗变了,可是身上的骄傲还在,和人说话,她的头总是仰得好高。
纤漠不经意的抚摸面上的黑纱,眸子里到有些好奇了,“你认得我?”蒙着面,米尔纳也能将她认出来,这倒有些奇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厄尔浦西的等待
米尔纳一笑,眸子里的哀伤更浓郁了,“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因为你的出现这个世界改变了很多。”
米尔纳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往下说了,她转身向前走,步子没有犹豫,她知道,纤漠一定会跟上。
珞榖国的军营不比纤漠上次见过的岳然带兵时的军营差,来往穿梭的巡逻将士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的刚毅,这样的军队无疑是很难对付的。在纤漠的印象里,厄尔浦西是一个阳光一样的男子,脸上的笑有春风的感觉,却没想到他能带出这样的一支军队。
走在前面的米尔纳不经意的回头,便看见纤漠正在打量从她们面前走过的一对士兵,脸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怎么,很意外厄尔浦西成了珞榖国的王之后居然能带出这样的将士?”
米尔纳是聪明的,一眼便看穿了纤漠的心思。纤漠面上表情不变,也不否认米尔纳的话。
“是你!都是因为你!”米尔纳面色突然一变,望着纤漠的眼里多出了一份恶毒。
是她?纤漠拧紧眉头,不知道米尔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问,米尔纳却已经转过身急急的向前走了去。
军营的最后方是一顶鹅黄色的大帐篷,帐篷的门前是两堆篝火,米尔纳和黑牙走到这里的时候,有两名侍女正将篝火上的烤羊腿取下,见米尔纳醒来,匆匆行了一礼,抬着烤羊腿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看样子是对这为公主极其害怕的。
“王上在里面吗?”米尔纳大声的问,那语气里的刁蛮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
两名侍女慌张的点头,米尔纳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便带着纤漠便往那顶鹅黄色的大帐篷里闯,门口的几名守卫认得米尔纳也赶紧退到一旁不敢阻拦。
帐篷里布置并不奢华,只有一张软榻一张方桌和其他几件必备的家具,和所有军营里的帐篷一样,只是为了实用而已。
一名头带红色狐裘圆帽的男子正坐在方桌后对着地图冥思,贴身的墨色袍子将他健壮的体魄表露无疑,只是一张脸因为低着头而看不真切,但是偶尔不经意的一个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却是完美的。
“哥”米尔纳一边说话一边掀开布帘往里走,匆匆走到方桌前,一掌便按在了那地图上,迫使那名男子抬头看着她。
“说了你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厄尔浦西抬起头,当看见米尔纳身后的纤漠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