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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桑老板正拿着上好的狼毫笔手把手的教离儿书法,换上一身云翳国女子的装扮,她眉目间的慈爱更是幽深了几分。见黑牙匆匆闯进来,桑老板愣了一瞬,拧紧眉头,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
“说,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黑牙手中的弯刀架在桑老板的脖子上,阳光从窗户上透了进来,落在弯刀上,让弯刀上的宝石绽放了一抹夺目的色彩。
纤漠跟在黑牙的身后冲了进来,想阻止,可是一听黑牙问出口的话,想要上前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尽管她也不愿怀疑,可是,知道英雄关城门下有一条密道的人并不多,以桑老板的身份,的确又是最可疑的。
桑老板不愧为久经商场的人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面对黑牙手中的弯刀竟然面不改色,只冷冷的说:“你可不要信口胡说,我桑老板虽然是离音国的人,可是为了离儿已经和银决闹翻了脸。只身一人跟着你们来到了云翳国,这一路上我桑老板且有做半件对不起你们的事?”
本来怀疑的纤漠,因为桑老板的一席话而动摇了,想起了六年来桑老板对她和离儿的好,那份好,是真实的,不像是虚情假意。
黑牙手中的弯刀又向桑老板贴近了一下,刀锋已然落在了桑老板的皮肤上,只要她一用力,桑老板的生命便要彻底的结束了。
桑老板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却不问黑牙,只问纤漠,语气里似乎有一种怒火。
“你说,我桑老板这些年来有没有亏待过你和离儿,难道你果真如此冷血,竟然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吗?”
“娘,不会是桑婆婆的对不对?”离儿也听出了这里面的端倪,拉着纤漠的手有些祈求。
纤漠犹豫了,站在桑老板和黑牙的面前变态没有开口说话。
桑老板目光一寒,抓住黑牙的手便要将弯刀向自己的脖子上划,“身在异乡却还要被你们怀疑,我这身老骨头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纤漠一惊,只是本能的便将弯刀抓住,血,从指缝涌出,将所有人的眼睛都浸成了红色。
“桑老板,我信你,这六年你对我们母子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纤漠的娘很早便不在了,在纤漠的心里,桑老板便是纤漠的娘。”
纤漠的声音有些哽咽,也许,有些东西连她也没有勇气面对。
黑牙放下弯刀,落在桑老板脸上的目光却是狠辣的,她咬牙转身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回过头曾冷冷的对桑老板说一句,“只要我黑牙有命在,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惭洛身陷险境,朝中分派众多,意见杂乱无章,又没有能挑起大梁的人,一时之间竟是乱做一团。黑牙这两日都在朝中周旋,可是又放心不下纤漠母子,也有些心力交瘁。
纤漠的心里只记挂着惭洛的安危,这天下之于她并没有意义,可是惭洛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天边,英雄关五十里外,洛,你可安好?
祸不单行,北面惭洛被围,而南面的珞榖国也传来了动兵的消息。珞榖国竟然没有一点征兆的便对云翳国发兵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让天下的局势陷入了僵局。腹背受敌,云翳国瞬间处在了开国以来最危险的时刻。
夜,很深,却没有一个人能安心入眠。纤漠一身单衣站在窗前,窗外月华皎皎,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没有硝烟,没有黄沙,可是耳边却隐隐能听见将士们的悲嚎。
黑牙来得急,匆匆闯进院子里,慌忙的敲开了纤漠的房门,不等纤漠询问,黑牙便开了口。“带上离儿,我马上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纤漠凝眉,“怎么,连落霞都都不安全了吗?”
黑牙似乎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这些军国大事本不该给你说,可是这次的出兵珞榖国似乎是早有准备的,从南面进攻,挑的都是云翳国兵力部署的薄弱地方。”
纤漠睁大了眼,心中疑惑,可是她没有开口,她知道,黑牙接下来说的才是关键的。
“为了皇上,为了这江山,有些事尽管皇上嘱咐我不能说,可是黑牙却不得不说。这段日子里,有人几次夜探军机部,而这一切都是从漠妃娘娘回到皇宫以后开始的。”
黑牙说话的时候,视线不禁落在了纤漠身后的房间内。那房间内,住着的是桑老板。
“真的会是她吗?”纤漠凝眉,看着桑老板的房间很久,“可是她是离音国的人,如果是她,怎么会”
“难道你还看不出,这次的战争从一开始便透着诡异吗?”黑牙冷笑,“从琴妃娘娘遇害,到离音国的使臣被杀,这一切似乎都过于的巧合了。也许,从一开始,离音国和珞榖国便连成一线了,他们这是设了圈套让我们往下跳!”
圈套,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却让每个身陷其中的人都痛苦不已。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相,只能残忍
“银决不愧为皇上挑上的对手,这个圈套设计的比我们想象的还深。刚开始,皇上也以为当初琴妃娘娘遇害是银决派人下的毒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皇上便开始怀疑桑老板,只是因为她对漠妃娘娘的恩情,所以皇上也固执的选择相信。可是后来仔细一想,那些离音国的将士到达秦府的时候,似乎是没有伤亡,甚至连他们的衣服都很干净,要真是他们灭了整个思慕镇,决不可能身上一点血腥都没有沾上。”
黑牙的话让纤漠的思绪飘远,似乎又回到了思慕镇那个铺天盖地弥漫着血腥的世界里,现在想来,当初琴妃娘娘遇害的时候,那些离音国的将士倒不像是埋伏在那里等着惭洛往里跳的模样。
“皇上才和琴妃娘娘相聚,你们前脚一走,后脚琴妃娘娘便被杀害,这就是说敌人的消息很快也很准确,而唯一可能出卖你们的人便只有桑老板,如果是桑老板,那离音国和珞榖国便应该是联起手的。可是紧接着离音国的使臣又被杀,不是我们云翳国做的,又会是谁?思来想去,最可能的便是珞榖国的挑拨离间之计,是珞榖国的人杀了使臣嫁祸给离音国。”
纤漠凝眉,黑牙的话让她有些头脑发晕,忍不住抬眼问:“这么说来,离音国和珞榖国便就更不可能联手了,那桑老板的消息给珞榖国便有些说不过去。”
黑牙冷冷的笑了,那笑容里竟然隐约有些自嘲。她点点头,“的确,也正是因为这个矛盾的地方,让我们疑惑了很久。直到珞榖国发兵,似乎又是处处与离音国在配合,这才让我们肯定了这两国是联系在一起的。今天皇上送来了消息,原来那个被杀的使臣一个月前不过是离音国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他能成为使臣,也许便是为了送死”
“我懂了,”纤漠打断了黑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离音国使臣的死和琴妃娘娘遇害时的欲盖弥彰,其实只是这两个国家放出的烟雾,只是要我们想不到他们其实早已经联手,让我们疏于防范,然后再突然发起进攻”
这个局果然埋得很深,难怪当初带着桑老板逃离离音国皇宫的时候会那么畅通无阻,难怪银枫的眼里总是弥漫着一种不着痕迹的愧疚,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纤漠便一步步走进了他们的阴谋里。
纤漠想笑,可是扯动嘴角,脸上的肌肉早已经扭曲了形状。
风,很大,纤漠突然觉得好冷,忍不住一阵颤抖。难道,竟然是她害了洛吗?
“珞榖国一向与云翳国交好,为什么又会突然改变了立场?”纤漠还记得当年珞榖国的王子厄尔浦西和公主米尔纳曾经和她还有些渊源。只是那些记忆有些遥远,现在想来竟然早已经变为苍白。
“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自从三年前厄尔浦西成为珞榖国的王以后更是和云翳国少了来往。”黑牙叹了一口气,看着纤漠的目光有些怪异,当年厄尔浦西对纤漠,似乎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
“厄尔浦西?”纤漠惊讶了,那个阳光的男子,竟然成了珞榖国的王,这世界当真是沧海桑田。“难道这次领军的,也是他?”
黑牙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纤漠是越发的震惊了,六年前的记忆匆匆涌来,美好的,残忍的,都历历在目。
纤漠想到了小虎头,一张脸垮了下来,小虎头应该是厄尔浦西的人吧,是他带领了那些黑衣人将思慕镇屠了个干净。也只有那些黑衣人才会麻木到无视无辜百姓的血腥。
心,一阵阵的抽痛,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有着一双纯净眼睛的小虎头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难道,这世间的真相,总是会残忍到让人无法接受吗?
纤漠的眸子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心思,再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下麻木。她迈开脚往外走,只淡淡的回头,冷冷的说:“带我去天牢!”
黑牙被纤漠的冷怔住了,是她的错觉吗,就在刚才的一瞬间,面前的女子似乎变了一个人,仿佛又成了六年前那个才进宫的女子,灵魂里埋着很深沉的东西,让人不敢直视。
“那桑老板”黑牙眉头微微的皱了一瞬。
“现在还不是揭穿她的时候,也许,留着她未必没用。”纤漠没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以这么冷静。她以为,面对桑老板的背叛,她应该痛的,可是心,却没了感觉。也许当痛到某种程度的时候,是麻木吧。
天牢对纤漠来说并不陌生,这地方,纤漠曾经呆过。只是那时候,即使在天牢,岳然和惭洛的暗暗关心也不曾断过。
牢房的铁门生了绣,一簇一簇褐色的铁锈让整个牢房看上去有些斑驳。这里的空气似乎永远都是湿嗒嗒的,只要走进一步,便能将满身的绸衣浸湿。
在黑牙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只是越往里走,纤漠的心便越难受,想到岳然眉宇间的骄傲,心便像被针扎一样,痛,一闪而过。这里,不该是他呆的地方。
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便是关押岳然的地方,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牢房的门口专门有两名狱卒负责看守,只可惜天下动乱,那两名狱卒的心也不在这牢房之内。纤漠和黑牙走到尽头的时候,两名狱卒已经大醉在牢房门口。
黑牙一怒,给那两名狱卒一人一个狠脚,两人才悠悠转醒过来,见是黑牙顿时便吓软了脚。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何苦伤我太深
“开门!”黑牙怒斥一声,那两名狱卒吓得一阵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将铁门打开。
牢房的四面墙上都浸出了水渍,长满了青苔,看上去绿得让人一阵恶心,里面只有一张冰凉的石床,床上躺着一名灰衣的男子,灰衣被牢房里的弥漫的水汽浸湿了,贴在身上,能隐隐看出他健壮的体格。
黑牙等在门口,纤漠独自推门走了进去,踩在坚硬的地板上,脚步声不大,可是足够让躺在床上的男子听见。只是男子并没有回头,似乎是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知道祭天时行刺的不是你。”纤漠开口,声音有些不知不觉的哽咽。
空气在沉静,岳然没有说话,更没有动。
纤漠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岳然的身后,哽咽又深了几分,“我知道,是我伤了你”
岳然依旧没有开口,可是身子却忍不住一阵战栗。纤漠的哀伤,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攻破他的防线。
纤漠咬牙,双膝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岳然的面前。膝盖磕在地面上的声音,不大,可是岳然却惊得突然便坐了起来。
“你好残忍!”
岳然咬牙,一双阴柔的眸子在隐在黑暗里。牢房里火把燃烧旺盛,可是却没能照亮他的脸。
“伤害我一次还不够吗?上一次,他被困思慕镇你求我救他,而这一次竟然也是为了他?你知道行刺的不是我,你以为洛就不知道吗?他知道的,也许比你更清楚。”
岳然脸上的伤,是纤漠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深刻,心中疼痛,可是她却没有起身,只低低的说:“对不起!”
“哈哈”岳然笑了,只是笑着的时候竟然比哭更哽咽,他只手撑在石床上,垂下的发丝浸出一阵阵寒意。
牢房里很安静,只有岳然的笑声而已,真心爱着的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为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种伤痛,有谁能懂。
“你好狠心为了洛,竟然可以伤我到这个地步。那天的行刺明明是一个局,凭一封单方面的书信,以洛的智谋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是挑拨离间之计,可是他却仍然将我打入了天牢,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纤漠疑惑的抬起头,有些不确定的感伤,“莫非是因为我?”
“英雄关外,你我共乘一骑,众人所见,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惭洛。你求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