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话虽一口一个在下,谈吐却并不十分迂腐。
张洁又仔细打量着他,不可思议的摇头:“你和我的……大哥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呢。”
“是吗?”沈忆风也有些惊讶,摇着头,“有几分相似倒还说得过,他与在下又非同胞兄弟,怎会一模一样?”
“你叫沈忆风?”张洁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会不会有同胞兄弟失散了?”
脑中闪过那寒星般的目光。
“不会,”沈忆风立刻笑了,“家母膝下只一子,如今她老人家已仙去,并未听说在下还有兄弟。”
他见张洁有些不信,便又认真道:“哪个母亲不爱子女,倘若在下真有兄弟失散,家母在世时又岂会不去寻找?”
“哦。”张洁失望的掉过脸去。
沈忆风却来了兴致:“令兄当真与在下一模一样?若有机会倒要见上他一见了。”
“见不到他了。”张洁低头喃喃道。
“怎么了?”沈忆风不解,“令兄的伤不是好了吗?”
“可是,”张洁难过的说,“他不会想见我,我也找不到他了。”
沈忆风一愣,道:“姑娘与令兄生气了?”
见她不答,他以为自己猜对了,皱眉道:“身为男儿岂可因小事斤斤计较,在下倘若遇到一定替姑娘问他。”
见他认真的样子,张洁不觉开心好些,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我没事啦,谢谢你。”
她正还要继续说什么,远处却传来郑少凡清晰而温和的声音。
看看天色,那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
。
“那人是谁?你们倒好聊。”柳飞皱眉问。
“他说他叫沈忆风,”张洁不解他为何忽然问这个。她想了想,忽然开心道,“郑哥哥,你不知道,他竟然——”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
“恩?”郑少凡见她停住,含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张洁却本想说他和黑风长得一模一样,可突然又想起黑风总戴着面具不喜欢别人看见他,这么说出来似乎不妥。于是她改口支吾道:“呃,他竟然会念诗。”
柳飞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了看郑少凡。
郑少凡微笑不语。
行近半个时辰。
“郑哥哥,云台山庄还有多远?”
郑少凡闻言停下来,含笑道:“累了?”
“呃,有点儿,”她弯腰拍了拍腿,又立刻直起身来满脸信心道,“没关系,咱们继续努力吧。”
“要不要歇歇?”郑少凡不忍。
“就你这么走,天黑都到不了。”柳飞忽然道。
“没那么夸张吧,”张洁不满地瞪他一眼,小声嘀咕,“我只是不像你们会飞啦,怕什么,又不要你背!”
谁知柳飞耳朵竟很灵:“要背也轮不到我,自有人背你。”
说完他立刻转过脸看着旁边。
张洁却脸红起来。看看郑少凡依旧含笑而立,她不由更尴尬,只得跺了跺脚飞快走到前面去了。
后面竟传来柳飞幸灾乐祸的声音:“早知道这么说你会走得快些,我上山的时候就说了。”
郑少凡既好笑又无奈的摇摇头,不觉也放快了脚步跟上去。
走进武侠 24 第二十四章 云台山庄
山风吹起,一座古朴的山庄似在云雾中荡漾,让人隐隐有出尘脱俗之感。宽大的石梯两旁翠竹摇曳,拾级而上,抬头便可见“云台山庄”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
门房彬彬有礼,让他们稍等后便通报去了。
少顷,山门大开,一众人含笑迎出。
。
“郑公子、柳大侠驾临,老朽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前面却是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慈祥老人,须发略白,面容却看起来较同龄老人好看很多,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随后又见他斥责门房:“竟然将客人挡在门外,老夫平日待你们太宽了么!”
“沈前辈客气,”郑少凡微笑拱手,依然谦恭有礼地替门房说了几句话,“他也是谨慎,还望前辈莫要怪责。”
沈静山笑着叹气:“郑公子有所不知,自小儿去后……”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黯,随即又展颜道:“小儿去后,小孙禀赋柔弱又心慈手软,待下人未免太宽,他们才如此失了规矩,让郑公子见笑。”
“前辈如今远离是非俗事,方外之人,何必拘于此等繁文缛节。”
“老夫虽无心掺入,是非却寻上门,”沈静山摇摇头,脸上又恢复一般安祥之色,向柳飞道,“这便是飞剑柳大侠?久仰。”
柳飞也一抱拳。
“这——”却是看着张洁。
郑少凡依旧不动声色笑道:“小妹姓张。”
老人目光闪了闪,随即莞尔:“原来是张姑娘。”
郑少凡向张洁温和道:“这位是“玉掌金针”沈老前辈。”
张洁却在发呆。她一见这老人面容,便不知如何升起一种熟悉之感。
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啊?她暗自有些奇怪,又见他一脸和蔼毫无架子,更增亲切。郑少凡提醒她方才回过神。
该行礼?可她一时又不知该学古代女子行礼还是该学他们抱拳,情急之下只好不伦不类的跟着弯了个腰鞠躬,惹得郑柳二人暗暗好笑,老人那和善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有趣之色,旁边的门房立刻垂下头。
这云台山庄的主人正是二十多年前闻名江湖的“玉掌金针”沈静山。玉掌,是说他的掌法高明,施展开来又显得优雅高贵;金针,是说他的医术出神入化,当年江湖上号称第一神医。
“老朽退隐多年,这外号自己都已忘了,郑公子又提它作什么,”沈静山笑道,“请!”
张洁随着众人进了大门,在沈静山的指引下缓缓而行,而后又穿过一个院门,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上。
。
待茶上过,沈静山问下人:“公子呢?”
“公子一早和扫云出去,只怕向山中弹琴作诗去了。”
沈静山闻言叹了口气,向三人解释:“小孙自幼不曾习武,偏好诗书琴棋之类,因他素来体弱老朽也未加管束,见笑了。”
“前辈何出此言,人各有所长并非一定要习武,在下看来,令孙实乃雅人。”
沈静山却摇摇头:“虽如此说,但生于武林世家大事临门却不能分忧排解,性命尚自顾不了,这些又有何用?”
郑少凡一笑不语,片刻又问:“他们定在何时?”
沈静山淡淡道:“隔月十五。老朽活了这一把年纪,万事倒也看轻了,只是——”他神色有些凄凉,“不忍我沈家一脉……”
郑少凡皱眉:“前辈何必……”
沈静山黯然半晌,又露出平静温和的笑容:“尊驾等一路风尘想必辛苦,不如先稍作歇息,少顷老朽再设宴为三位接风。”
张洁却已暗暗替这老人感到难过,下月十五到底有什么大事发生?她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郑少凡这一路上都没告诉她,只怕也是不想她担忧。
不过一想到那永远温和自信的眼睛,她又安心不少:他有多厉害自己是亲眼见过的,江府的事不就解决了吗?
想到江府,她心中忽然一颤——江府?寒玉箫……
。
看来要在此地住上两个月了,张洁边走边打量,心下不由暗暗赞叹。这里景色幽雅,空气新鲜无比,难怪云台山到了现代都还是个休闲度假的胜地。
在房间歇息未及半个时辰,至午便有下人来请用饭,三人来到厅上。却见沈静山已换了一身日常的衣服,更显随和,见他们进来便让坐。
待看到他身后的人,张洁立刻瞪大眼睛!
原来那里竟然垂目站着一个年轻公子,俊秀优雅,熟悉而陌生的脸上带着明净的笑,不是沈忆风是谁!
“是你!”
沈忆风抬眼也是愣住,修长的眼睛更明亮如星:“张姑娘?”
“你也姓沈,我早该想到你是云台山庄的人啦!” 张洁这才知道为什么看沈静山总觉得熟悉,原来他就是沈忆风的祖父。
郑少凡却也想到了半山亭与张洁闲聊之人,但他却未曾见过黑风的真面目,倒也并不觉得惊讶,只微微一笑。
倒是沈静山有些奇怪:“这便是小孙,张姑娘认识?”
“孙儿曾与张姑娘有一面之缘。”沈忆风立刻恭敬的回答。
随后与郑少凡与柳飞逐一认识,方入席。
饭毕,几人坐下用茶。
张洁没想到在这里再遇上沈忆风,心里很高兴。她只道武林世家公子必定习武,如江舞那般,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沈忆风。虽然当初也曾将郑少凡当作书生,那只因为他温文尔雅而她又不知身份,却哪里想到这个体质单薄、斯文秀气、笑容明净的书生会是一代武林世家的少庄主。
她不由又朝他一笑,沈忆风亦笑着点点头。
此时,只听沈静山开口道;“当日玉剑门,云家堡,百毒山庄俱遭毒手,如意堂和江府侥幸,如今云台并无寒玉箫,想必郑公子也知晓,”
果然寒玉箫!张洁差点叫出声来,心中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低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真的是他!他为什么那么执著要寻到寒玉箫,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孤独可怜的老人也不放过?
他又要杀人……
郑少凡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似有些疑惑。当日被挟持后的事她都告诉了他,只隐瞒了些关于黑风之事。
他微微摇头:“那寒玉箫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黑风找它却也有他的道理与难处。”
沈静山一愣,随即露出赞叹之色:“郑公子见多识广,老朽自诩神医,以为除了自己天下几无人再知此事,不想郑公子早已知晓。”
“不敢,”郑少凡含笑道,“在下却也是中了黑血掌之后,疗伤时方才发现其中关系,是以大胆猜测,如今听前辈所言敢情是说对了。”
“你中了黑血掌?”沈静山更惊得站了起来,随即发现失态,又坐下,“据老朽所知,中了黑血掌天下无药可救,这……”
张洁也吓了一跳:“郑哥哥你——”
“我没事,”郑少凡见她如此,心中一暖,含笑示意她放心,这才向沈静山道,“在下已用真气化解了。”
“你……你的玄门真气练入了十重?”沈静山讶然。他虽久已不问江湖是非,然终究是江湖中人,于武学造诣一条始终难以放下,何况正宗玄门真气突破十重大关的确说得上是神话,又叫他怎能不惊喜。
半晌,他黯然道:“老朽见黑风对当年那些门派赶尽杀绝,便明白是为了此物,他必然怀疑寒玉箫在我等手上,唉,当年……是我对不起他们。”
言至此,他突然又自嘲道:“这些伤怀的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郑少凡微笑不语。
“你没事就好。”张洁也舒了口气。
急切关怀之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沈静山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来?他捻须看着郑少凡,目中浮起笑意。
那不知受过多少人注目却依然自信温和不改色的脸,如今居然也有些泛红。
张洁终于发现这话太过亲切,立刻红着脸尴尬道:“寒玉箫不是他们的圣物吗?和黑血掌有什么关系?”
经她一提,众人的注意力才又转回来。
沈静山微微一笑:“不错,寒玉箫名为魔教圣物,说到底也不过是块千年寒玉,虽然算是天下难寻珍贵已极的至宝,却始终是身外的东西,于我等并无多大用处,只能当作玩物罢了。”
闻言,沈忆风那明净的笑容消失,露出惋惜悲哀之色:“既是身外玩物,他何必费这许多力气,害这许多人命。”
张洁佩服的看看他,又多了一分好感。
谁知沈静山却摇摇头:“当日老夫亦以为那不过是魔教教主的身份信物,然而当老朽为二弟疗伤时……”至此,他语气又渐沉痛:“老朽的结拜二弟便是命丧黑血掌下。”
郑少凡截口微笑道:“逝者已矣,远离红尘早登仙界,前辈何必伤心。”
沈静山闻言微微收起痛惜之色恢复安详,感激的点头道:“黑血掌传闻历来只有教主方可修习,想必亦有独门心法。老朽在为二弟疗伤时,竟发现他体内有数股难以察觉的阳烈之气在流动,发作时竟如对五脏六腑进行焚烧煎熬一般。老朽素称神医,然而用尽方法终无力回天,眼睁睁看二弟丧命。”
“伤心之余,老朽便想到那心法邪门至极,修习之人身上阳火必定更盛,平日无碍,但只要身受内伤真气必定难以控制,若无阴寒之物压制,真气反噬其身,亦是死路一条而已,而天下至阴至寒之物莫非千年寒玉,老朽方想到黑血教圣物寒玉箫了。”
难怪他一定要寻到寒玉箫,原来是有苦衷的。张洁垂下眼帘,心中竟微微松了口气。忽然间她又想起那唇角流下的鲜血,没有寒玉箫岂不是……她吓了一跳,急忙问:“那除了寒玉箫就没有救了吗?”
沈静山略略一愣,不解她为何这么问:“自然是有的。”
张洁又松了口气,想这一会儿就吓了自己两跳。那——没有寒玉箫他也不会危险,又何必杀这许多人来找呢?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知该是喜是悲。
沈静山却又回到正题:“想必郑公子也知道,那玉箫自路遥死后已然遗失,他们便怀疑在当年围攻路遥的六大门派手上。”
郑少凡却敛眉不再言语,似在思索什么。
。
且不说郑少凡与柳飞等在厅上闲聊,张洁见他们聊的都是江湖琐事,便有些没趣,悄悄走出来。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飘飘洒洒的下起来了。张洁坐在游廊栏杆上,看着雨一丝丝飞下。N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