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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看着伤愤欲绝的她,昊锦不知该说什么。
黑风的为人他清楚得很,性行偏激,六亲不认,若非自己资历老,又与他关系非同一般,几次冒犯他才不加追究,如今紫云夫人……。
白云深抬头似要说话,却终于还是忍住,那不冷不热的脸上竟也露出了担忧心痛之色。
沉默半日。
“带她下去吧。”
说毕,他不再看旁边三人,徐徐迈步而出。
。
“青衣姐姐!”张洁揉了揉眼,终于发现坐在床头的青衣,开心的摇着她。
“妹妹醒了?”青衣依旧满脸温柔。
“黑风哥哥来了是吗?”她抓住青衣的手急切的问。
青衣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她立刻露出失望之色。
“可我觉得他好象来过,我好象还看见他了,”那个黑色孤寂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她喃喃道,“他还是不愿意见我……”
青衣不语,轻轻抚摩着她的额头。
她却又立刻放弃了不开心,眯着眼看看自己,又不解了:“我怎么在床上?”
“你病了。”
“是吗,我好象是很久没生病了,”张洁想了想,美丽的眼睛又变成了月牙,“青衣姐姐,我本来想去看你们的,可是不知道你在哪里,而且……我又不敢一个人走远……”
青衣叹了口气,微笑道:“不怕了,再没人会伤了你。”
“是吗?”张洁还是有些担心,“昊堂主要杀我。”
“他不会了,”青衣拍拍她的脸,“妹妹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她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青衣笑了。
张洁却又疑惑:“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呢?”
见青衣不语,她又恨恨道:“我都只见过他几次,他就要杀我,简直是蛮不讲理。”
青衣默然。
半晌,她幽幽道:“他是蛮不讲理。”
看着青衣古怪的神色,似乎带着幽怨,张洁有些不解。她想了想,被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那个昊堂主都五六十岁了啊!
“青衣姐姐,你不会是……”
青衣看着她一愣,忽然掩口笑了:“妹妹说什么呢,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啊?”她尴尬得要死,“那个……我……”
“你不必担心,”青衣微笑,“他的事与我无关,你骂他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张洁愣住。
青衣似知道她心中疑惑:“只因他根本不让我认他,我从未叫过他一声爹。”
她语气淡淡的,似乎所说之事与她毫不相关。
张洁闻言反而难过起来,亲生父亲竟然这么狠心对她,比起自己无父无母,她一定更难过吧。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青衣轻轻摇头,“听说我出生那年他便将母亲送上山,二十年了,就连母亲临终他都未曾再去看过一眼。”
“什么!”张洁闻言有些气愤。薄情的男人!
青衣看她的不平之色,微微一笑:“五岁我便被送去跟随师父了。”
“你师父?”张洁想起来了,“是药魔吗?”
青衣看了看她,有些惊讶,却并不询问。
“是,他老人家在世时对我很好……”平静忧郁的脸上竟也出现了少有的幸福之色,似乎想起了慈爱的师父,“有时我都把他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了。”
沉默。
张洁不语,她实在不忍破坏这片气氛。
“五年前他忽然把我接回来,”青衣回过神,幸福之色却并未消失,“他把我带到教主面前,说从此我眼里只能有教主,他已不再是我父亲。”
看着那宁静的脸上呈现出异样光彩,张洁默默垂下头。
半晌。
“难怪你叫他昊堂主,他这么对你和你娘,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青衣摇摇头。
张洁疑惑:“那他为什么这样对你们?”
“不知道,或许……。”
张洁担心的拉起她的手:“你恨他吗。”
青衣又摇摇头:“师父让我莫要恨他。”
“你别难过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温柔而可怜的姐姐。
青衣却看着她笑了。
“你放心,我没事。”
“你想开了就好,”张洁开心的笑了,这才望望四周,“我还在云台山庄?”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紧张万分。
青衣竟然出现在云台山庄,那郑哥哥与云台的人都……自己睡了多久?难道他们提前……
她脸色发白道:“青衣姐姐,十五过了吗?郑哥哥他……”
不等青衣回答,她已朝门外大呼:“郑哥哥,郑哥哥!”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门来,白衣依旧一尘不染,面上依旧是温和迷人的笑。
“醒了?”
见他无事,张洁长长的松口气,尴尬道:“我以为你……
郑少凡含笑看着她,他愿意听到她醒来惊慌的呼喊自己。
张洁却努力的回忆起来:“我……我不是和你去关盼儿那里喝茶的吗?”
想到关盼儿,她立刻一惊:“郑哥哥,我想起来了,她……”
她忽然看看青衣,闭了嘴。
“恩?”郑少凡见她欲言又止,便不再追问,“好好休息,莫要再胡思乱想。”
“恩。”她含糊的答应。
郑少凡亦眨了眨眼睛。
。
青衣已然离去。
张洁犹自躺在床上,为青衣伤感不已。
她有父亲,而且还是鼎鼎有名的黑血教总堂主,然而,她并不比无父无母的自己好多少,因为自己身边至少有一堆无时无刻不在关切自己的人。
她想到外婆、表哥,随即想到郑少凡。
他好象真的喜欢自己呢!她心中甜蜜无比。白衣翩翩、身份显赫、谈笑潇洒、沉稳机智——童话中的王子就是那样的吧?
张洁不由眯起眼睛。
可是最后,画面却定格在一片黑漆漆的松林。孤寂清冷的人影、悲愤苍凉的琴声,似在诉说着无穷的恨事。
想到他对自身的不爱惜,她心中一酸。
他一定有很多苦处,却还是对自己那么好,而她口口声声称他是大哥,又为他做了什么?知道他杀人无数是魔教教主后,看着他嘴边缓缓流下的鲜血,面对他看着自己那复杂的眼光,她竟然匆匆离去,太伤他的心了。
他不能原谅我么?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想到这里,她心中愧疚无比,闭上眼流下泪来。
。
一只手轻轻拂上她的脸,替她拭去泪。
张洁立刻睁开眼,却看见那温和忧伤的眼睛。
“郑哥哥……”她低低唤道,眼泪更止不住往下流。
“怎么了?”轻轻的声音。
她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郑少凡微微一笑:“你想见黑风?”
张洁呆呆的看着他,半晌,终于点头喃喃道,“他对我很好……当初知道他是教主以后,我竟然那样对他。他……现在一定很失望,不肯理我了……”
眼泪不觉已流下,她移开视线。
“你在意他?”迷人的目光不经意藏起一抹悲哀。
她擦擦眼:“是啊,他是我大哥。”
郑少凡愣住,静静的看着她半晌。
“你当他是大哥?”
她点点头,忽然紧紧抓着郑少凡的手,满脸泪光:“郑哥哥,他们都说他杀了很多人,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真的想那样做,他那么冷,那么孤单,一定有很多伤心事。”
郑少凡叹了口气,心底却轻松下来,她只当他是哥哥,但愿如此。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他不会和你计较的,最近他忙着对付云台山庄,你过几天就会见到了。”
见她还是望着自己,美丽的单凤眼又露出温暖如春风般的微笑:“听话,别哭了,郑哥哥不骗你。”
她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细密的睫毛上尚还挂着泪珠。
此时他却又含笑俯下身来。
“想他可以,不要太多,恩?”轻轻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他第一次这么露骨的表白,而且似乎还在吃醋。张洁脸通红,立刻慌乱的拉起被子盖住脸。
他轻轻的笑了,扯下被子露出她的小脸。
她眨眼羞涩地笑了。
看着那弯弯的月牙,郑少凡嘴角一勾,想到昨晚的事他竟有些失望……
“郑哥哥!”她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道,“郑哥哥,关盼儿是黑血教的紫云夫人!”
郑少凡含笑敲敲她的额头:“我知道。”
“啊?”张洁瞪大眼睛。
“上次在闻琴轩我并未告诉她你姓张,那日她请贴上竟然称你张姑娘,我就有些疑惑了。”
“难怪听她叫我张姑娘的时候我总觉得怪怪的,”张洁恍然大悟,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郑少凡,“我没想到她那么温柔,会是紫云夫人,郑哥哥你真聪明!”
被心爱的女子用这样的眼光望着,任何男人都会骄傲不已。郑少凡不觉也陷入一片沉醉。
走进武侠 31 第三十一章 情系寒玉箫
休息近半个月,张洁精神完全恢复。在田盈盈细心的照顾下,江舞恢复得也很快,面上又有了笑容,只是自那天后他便不再与张洁说话。
而田盈盈明知道江舞的心思,却依然毫无怨言,默默地照顾着他。
张洁暗自内疚,却也替江舞高兴,娶到田盈盈实在是他的福气。
。
偏厅上。
待曹让长孙成二人出去后,郑少凡竟意外留住了沈静山等人。
沈静山端起茶,笑道:“郑公子有事但说无妨。”
郑少凡沉吟:“在下这一个多月专程差人打听了三大门派被灭之事,发现些奇怪之处,是以冒昧找沈庄主商量。”
“奇怪?”沈静山放下茶,露出询问之色。
郑少凡笑了笑,看着他道,“当日玉剑门云家堡上下全数丧命,无一幸免……”
“不错!”田盈盈竟破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悲愤,“外祖父全家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众人一愣,郑少凡也立刻停住。
田盈盈从小便随云家堡外祖父习武,直到十四五岁才回到亲生父母身旁,是以与他们感情颇深,听到此事便悲痛难当。
“盈盈。”江舞轻轻拉了下她。
“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田盈盈咬咬牙坐下,眼泪却早流了下来。
沉默半日。
郑少凡又继续道:“在下探得一件奇怪的事,他们被灭门后,竟无一人入室搜查。”
“不错!”江舞忍不住也叫出声,“既然怀疑寒玉箫在他们手上,为什么又没人去搜查?”
众人愣住。
郑少凡微笑道:“正是,我等一直以来皆为寒玉箫之事迷住,五大门派相互怀疑,到觉察时却已太迟,否则黑血教若要事成谈何容易。”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加重了“五大门派”几个字,说完便看着沈静山,
“难道他们并非为寒玉箫?”江舞喃喃念叨。
沈静山却看着郑少凡,神色复杂。
一直坐在旁边默默无声的柳飞忽然问道:“会不会是复仇?”
“也可能,”江舞目光一亮,“当日路遥不是死在六大门派手上吗?”
郑少凡只看着沈静山。
沈静山终于摇摇头,语气无比肯定:“不会,绝对不会!”
众人看着他二人,皆有些奇怪。
“前辈又如何得知?”郑少凡却紧盯着沈静山,温和的目光刹那间竟锐利无比。
众人更诧异了,他一向温和有礼,为何忽然如此逼问沈静山?
半晌。
沈静山闭上眼,一字字道:“因为,路遥并非死于我等之手,他……是自尽。”
众人面上更是震惊。
“据江湖众多传闻来看,”郑少凡依然看着他缓缓道,“此似与路遥的行事不合。”
沈静山苦笑:“二十多年,物换星移,江湖讹传何只一件。”
郑少凡便不再言语。
“郑公子不信?”
沉默半晌,郑少凡终于微微一笑:“晚辈不敢,只是晚辈有些事想不通。”
“哦?”沈静山似问非问。
“既非复仇,那便为寒玉箫。但其一,云台当年虽位列六大门派,然沈庄主已退隐多年,人也所剩无几,他们又为何对云台如此看重,连黑风都亲自来了。”
“这只因郑公子在此吧?”田盈盈抢道,“如意堂与江府皆被郑公子解救,他们当然要谨慎了。”
郑少凡摇摇头道:“其二,他们既然要寻寒玉箫,且不道灭了三大门派而不搜查,却为何又定下个‘今日不成来日不究’的规矩,倘若寒玉箫在侥幸的江府和如意堂手上,他们岂不是徒劳一场?”
众人也愣住。
郑少凡看着沈静山,缓缓道:“他们竟似早已知道寒玉箫在云台山庄。”
闻言众人皆惊,都看着沈静山。
谁知沈静山竟一语不发,也不为自己辩驳。
一旁的沈忆风摇摇头,面露微笑:“在下以性命担保云台绝无此物,郑公子……”
“郑某自然相信沈庄主”,郑少凡立刻截口道,“但他们如此看定云台,似乎……”他不再说下去,只看着沈静山。
沈静山却缓缓闭上眼。
终于,他叹了口气,睁开眼,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郑公子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就是。”
“这……”郑少凡看着他,反有些犹豫了。
沈静山竟忽然一笑,道:“是路遥与小女之事?”
郑少凡亦微笑:“前辈倘若不便……”
沈静山摆了摆手:“老朽相信郑公子。”
随后他却又沉默了半日。
“老朽的确瞒了你们,只因……这是老朽生平最不愿提起的一件伤心事。”
。
黄昏,山崖边,一个美丽如仙子般的女子拿着书,准备去山那边寻找一种珍稀草药。却不幸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那万丈悬崖。
周围只有光秃秃的沙石,连一个借力之处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