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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嘡”蓦地一抖，少女险些大头朝下栽下去。
“你这死丫头！从昨天到今天反反复复已经说了几百次了……那个、那个一定是因为姓楚的脑子秀逗了！”脸颊烧红，少女底气不足的辩解。
“秀逗？……”
“哎呀，秀逗就是脑子烧坏了，糊涂了……你别忘了，我们还是阶下囚！”
“可是，皇上也并没有把我们抓起来啊……做梦都没有想到可以给皇上当丫鬟呢，阿娘要是知道了，九泉之下也会开心死了！”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小小的脸蛋熠熠发光。
汗！给别人当丫鬟有必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吗？！
“对了，那个祭祖到底是什么样的仪式啊？”
“小月只知道，自从先皇驾崩后十四年来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仪式，皇上和太后都会参加。”
太后吗？
脑中有一些零散的画面划过，却始终拼凑不出全部，那张莫名其妙的画轴还有那个谪仙般的女子，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系？
梦落芳华似烟非烟——
从整个画卷精巧的布局和几乎完美的线条勾勒，作画之人似乎将所有的深情都倾注薄薄的纸上，如果真的是翌楚的先皇楚天绝所作，那么，他落款的这句话又有什么寓意？
“明天吗？我们也去！”
“啊？可是，没有皇上的命令，我们根本出不去啊……”
“笨！”一个暴栗敲上小丫头的脑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我们要——偷偷的去！”
————
几乎用整块石板所建，高高的祭台上帝王明黄的蟒袍猎猎吹动，完美的侧脸充满王者的冷厉与狂傲，仿佛俯视苍穹的鹰王，每一个举动都将决定栖盟大陆的格局。
所有的文武百官星罗分布在祭塔四周，人人低垂着头，庄重严肃的氛围让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不得不肃穆起来。
“哇！好多人……那个、那个李尚书，还有那个是文丞相……唔唔……”外围无数端着祭盘宫女太监中好不容易钻出两个晃动的脑袋。
一身水蓝色宫女装，小丫头一脸兴奋拉住她的衣袖指着不远处道，颇大的嗓音引来了不少人的怒目而视。
少女眼明手快的捂住那张叽叽喳喳的小嘴，压低了声音：“小月应该已经忘记咱们是偷跑过来的吧？”
话音一落，小丫头赶忙警惕的望望四周，吐吐舌头自己捂住嘴巴。
“天哪！快看啊，天灯升起来了！”
然而，就在两人寂静下来的霎那，周围却响起了高高低低的惊呼。
“姐姐，你快看！”小月也顾不上声音大小，急忙拍拍她的手臂指给她看。
果然，巨大的花灯被帝王手中的火炬点燃，炙热的火种升腾开来，仿佛游动的巨龙一瞬间升上天空。
少女的眼神却没有跟随那只令人叹为观止的移动，反而不由自主的溜上高高的祭台，楚凌轩负手而立，半张脸隐匿在张扬的墨发里，奇异的是从始至终除了点灯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抬起过头，全身似乎笼罩在一股看不见的悲伤里。
“那个，是太后吗？”
兴高采烈的女孩猛地被人拉住，诧异的顺着少女的手指向前看，一身蟒袍的帝王身后，美妇绝美的容颜忽隐忽现。
“是啊，那个就是太后，旁边的还有雨妃……恩，本来丽妃娘娘也是有机会去的，可惜她被降了级……”
“天灯升空，呈上祭品！”
总管太监一声尖锐无比的嗓音，所有人顿时襟口不语。
眼见面前的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贡盘向前走，顿时眼前一亮空了一大片位置，两个人的身形生生暴露出来。
少女心虚的缩缩脑袋，拖曳着小丫头悄悄往后退。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去！”
天哪！
是叫她吗？
林顾影面色一白，紧咬着唇干脆充耳不闻只是一味的挪动脚步。
“哪个宫里当差的？这么不懂规矩！”
刚跨出一只脚，已经叫人牢牢抓住了肩膀，总管太监见这两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战战兢兢的一直往后缩，不由怒从心起，猛地上前一步，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
显然，小丫头被这样的阵势吓傻了，半天低着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你！哪的？”
“我……我……”
完了！总不能说是从皇帝的寝宫里逃出来的吧。
然而，不等她思索着开口，那太监已经径自摸着下巴打量起来。
“还是个上等宫女……现下正好缺一个位置，就由你去顶上！”
“我？”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少女清目大睁。
“当然是你！把这些祭品端上去，要是出了一点岔子，小心你的脑袋！”说罢，将手中的贡盘一把塞进少女怀里，将她推了出去：“还不快去！”
可是我……我……
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悄悄给吓傻了的小丫头使了一记眼色，顶着比她脑袋还大的贡盘，佯装无事的走了上去。
长长的阶梯蔓延上去，似乎可以一直扶摇直上，星罗分布的文武百官虔诚的眼神仿佛朝圣的信徒，让小碎步跟在众多宫女身后的林顾影恍惚有种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脚步极不自然的一拐，险些将手中的盘子扔了出去。
ps：某花厚脸皮的爬上来鸟~那什么，未来几章中会大大增加温情的戏码（摩拳擦掌中）……汗！套用偶家凰凰的一句话，俺家闺女从头到尾狼狈不堪，大家没有砸鸡蛋没有拍砖委实不易（好吧，偶承认偶是后妈）于是在天怒人怨的情况下，偶决定好歹给偶们家闺女改善一下生活质量，让各位亲亲也看的轻松些……
当然，温馨过后，便是大大的风暴……灰溜溜的爬走……
第九十六章 意外
长长的阶梯蔓延上去，似乎可以一直扶摇直上，星罗分布的文武百官虔诚的眼神仿佛朝圣的信徒，让小碎步跟在众多宫女身后的林顾影恍惚有种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脚步极不自然的一拐，险些将手中的盘子扔了出去。
前面的人及其不耐的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去，水眸却含羞带怯的偷偷向祭台之上溜去，在触及那抹明黄的身影时，丢了神儿般再也收不回视线。
靠！又是一个花痴！
暗暗翻个白眼，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半勾着头大大的盘子挡在额前。
最好所有人都不要看见她！要是让姓楚的发现自己偷溜出来，那就什么都完了！
然而，上帝显然没有听到少女的祷告。
“你！”
领队的嬷嬷遥遥一指，林顾影顿时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她神志游离的时候，前面长长的队伍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分成两列，每个人都规矩的站在自己所属的位置，顺着台阶蜿蜒而上，而队尾的她却极其醒目的站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快去！仔细着规矩，要是出了一点岔子，受罚的可不止你一人！贡品放下就赶快退回来，千万不要直视陛下，听明白了没？”嬷嬷压低了声线，满脸的严肃。
呃？
不是吧？！！
她听得明白才有鬼！这下真完了，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这传说中宏大的场面，没想到假戏真做，要是让人发现了，脑袋还不得被砍成八瓣！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直射过来，夹杂着chiluoluo的妒忌和愤怒。
姑奶奶，你们真以为我想去啊，既然如此喜欢姓楚的，干脆自己上去呀！
只是，此时此刻却已是骑虎难下，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止于想想而已，少女咬牙切齿的点点头，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往上挪。
双手将大大的贡盘挡在脸前，脑袋几乎垂到胸口，只是上去一下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深吸一口气，大大跨出几步，准备将盘子放下就走，然，目光还是不可抑制的向上抬了抬，天色有些阴暗，沁凉的风从浩瀚的苍穹俯吹而下，帝王明黄色的衣袍猎猎作响，那样阴狠与冷厉的人此刻却完全退去了浑身的霸气，半张侧脸隐在墨发里，狭长的眼眸微微透着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高高的祭台上粘稠如血的悲伤渐渐弥漫而来。
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孩子，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
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能读懂那个人的孤独？
暗自摇摇头，摆放祭品的石桌近在眼前，少女加快了脚步，怎料，心急如焚的她，一脚踩上了裙摆。
“砰——刺啦”
身体猛地向前倒去，巨大的贡盘哐嘡落地，祭品滚落一地，声势颇大，祭台上静立的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完了！
赶在负手而立的帝王转过身的刹那，少女猛地咬牙俯身跪了下去，缩着肩一语不发。
“那个宫的？”
端坐在侧位的美妇端茶的手指一顿，狭长的凤眸淡淡的扫过来。
冰冰凉凉的嗓音依稀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缓缓地蔓延到四肢百该，心里突然有种难言的俱意，倒更像是来自这具身体的最原始反映。
最原始反映！
对一个从没有见过面的人，居然会有这么深的芥蒂！
然而，半晌不见有人答话，美妇眼眸一转，徒自拔高声线。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跪在祭台之上的娇俏身影猛地一震，勾着头踟蹰不绝，微颤的睫毛像一群展翅欲飞的蝶，浅浅暗影在眼睑下打上一层美好的弧度。
“奴……奴婢，该死……”
仿佛鱼刺卡在喉咙口，少女口齿不清的连连叩头，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显然是吓得不轻。
然，刻意扭曲的声调还是被有心之人察觉到一丝异样，年轻的帝王转身的动作戛然而止，黑眸愈发深邃。
终于，回转过身，慢慢的渡了过去。
眼皮一阵惊跳，眼见明黄色龙袍上腾云驾雾的盘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女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与此同时，微微抬高的侧脸向着美妇身侧素衣翩然的妃子使了一记眼色。
是她！
显然，这一记求饶般的眼神已经被立于美妇身侧的女子接收到，脸上闪过错愕，但转瞬便消于无痕。
“无知奴婢，还不快快下去领罚！”夏雨韵轻斥一声，几不可闻的抬了抬下巴。
“是、是……”
女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慌忙拎起裙摆转身。
“等等！”
魅惑的嗓音骤然自身后响起，林顾影面色一白，抬起的右脚尴尬的停在半空，心跳漏了半拍。
“不过是犯了错的奴婢而已，皇上用不着在祭台上大动干戈……”夏雨韵连忙跳出来打圆场，然而，不等话音落地，一只手臂已经从少女身后伸过去，强行将她翻转过来。
“果然！”
林顾影瞪大了眼睛，还是被他发现了，索性抛开了胆怯，直直的迎了上去。
“果然……”温热的手掌像失了魂魄般，抚上少女娇嫩的脸颊，楚凌轩喃喃，终于将剩下的话说完：“很像一个故人啊……”
故人？！
奇怪！姓楚的怎么没拆穿她？
不等少女诧异，侧坐上美妇眼里晦暗的光芒一闪而过，竟缓缓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能和皇上的故人相似，这奴婢福气不浅啊。”
扶在她脸上的手蓦地加重，似乎带着些紧张和怒意，削薄的唇角忽地绽开一抹讽刺的笑：“太后福主东宫，怕是早已忘了故人了吧。”
太后面色乍青乍白，冷冷一哼：“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倒是让皇上摈弃了伦理道德，帝王之纲！”
怎么回事？
这两母子针尖对麦芒，反倒将她晾在了一边？
眸回望，却在触及到美妇时猛地一震，她终于明白当时小丫头说的感觉上不同是什么意思，这张脸的确与画中别无二致，甚至更加美艳无双，精致的眉眼仿佛雕琢的过于完美的瓷器，却完全没有画中人那种清逸灵动之感，眉宇之间也少了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尤其可怖的是，那种眼神竟然冷厉如蛇，眼眸深处的杀机和仇恨让她心悸。
ps：某花这几天忙着考试，基本上已经没有时间码字（幸好勉强可以凭着存稿艰难度日~）更新时断时续，某花的愧疚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咳咳……扯远了，其实今天是准备偷懒不更的（汗~偶承认偶是个懒蛋）但是刚点进来一看，居然发现一个令某无比感动的长评！于是某花决定哪怕存稿用光累死累活也要爬上来更新！否则，偶实在受之有愧……
在这里郑重其事的感谢无花果亲亲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还有不时送的花花和钻钻，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只要亲亲看的高兴，便是对花花最大的支持！果果亲亲。大么么一个！！
第九十七章 帝业孤心
他们真是母子么？
哪有做母亲的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抚在她脸颊的手掌转战扣上肩头，用力之猛，少女几乎听到了肩胛骨的碎裂之声。
“母后！”楚凌轩重重一喝，那两个本应是世间最温情动人的字眼，倒更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别忘了，朕已不是当年那个懦弱无害的六皇子！”
“很好！”美妇残忍一笑，拂袖而起，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