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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傲南眉梢一动,微弯起的眼睛里光芒璀璨,“下午跟我回家一趟。”
“啊?”她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一颗心七上八下,结结巴巴的,“我、我可不可以……”
简傲南蓦地阴沉下来,眼眯成一条缝,“不要告诉我,你想反悔?”
许东满一惊,他这个样子杀气腾腾啊!
小弟与面馆的命运还捏在人家手里呢,她哪敢反悔?再说,嫁他怎么着都比她最初设想的出卖尊严与身体好上千万倍了!于是,她连忙摇头,“我是说,我还没准备好……”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再说,你一点也不丑!”而且,很美!美得他在部队一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她身边不缺拍不死的苍蝇,万一她降低了要求,随便嫁只苍蝇,他大慨会郁闷得吐血!
她还在期期艾艾,简傲南不容拒绝的说:“我明天下午就得归队,今天我们回家,明天我陪你试婚纱,我怕时间不够……不过,你放心,西满的事,我昨天都打过招呼了,最迟明天就能释放。面馆的事,今天大慨也差不多了。”
听到弟弟能被释放,面馆又能重新开张,许东满心上的沉重减轻了大半,要重新踏入岳家也变得不是那么大压力了。
摸了摸因为最近心力交瘁变得干燥的脸部皮肤,许东满问:“那下午什么时候?我先去美容院做一下保养,再弄个头发。”
岳家人对她的印象应该是糟糕透顶了吧?但她总要尽力而为的!
简傲南的目光掠过她一头柔顺的黑发,摇头,“不用了,你这样的发型就很好,我先送爸妈回家,然后我送你去美容院。”
爸妈?
许东满乍听之下,呆了呆。
“走啊,我们落后太多了!”简傲南伸手来拉她的手臂,赶上已经走到停车场的许家二老。
他今天没开摩托车,是那辆白色路虎,安安稳稳地将二老送到面馆前,就发现两扇玻璃门上的封条不见了,喜得许家二老拉住简傲南,一番感恩戴德的言辞,听得许东满都脑门渗出冷汗来。
父母这是把平时对官员阿谀奉承的那一套搬出来往简傲南身上套呢?
当他说下午要带东满去岳家时,他们脸上的笑容只僵了一秒,就拍拍女儿的手,又是催促又是叮嘱:“快去美容院做脸,别心疼钱啊……嘴甜点,手脚勤快点,知道吗……”
许东满就这样被送上了车,听着简傲南已经很顺口地叫:“爸,妈,你们进去吧,我们走了!”
车子开出了一段路,还能从倒后镜里看见许家二老在路边挥手,目送着权贵女婿的车子。
许东满心中一酸,往日愤慨的尖刺再也冒不出头。
这就是小市民的命运,没有身段,没有尊严,也没有原则可言!事关至亲,有几个能不卑躬屈膝去求人?
她都求到了贪慕虚荣将自己抛弃的前男友身上,更打算无计可施之下给叶允尚当女奴也行,何况父母只是讨好巴结即将成为女婿的权贵军官?
走神间,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家美容院前,许东满抬头一看,居然是曾经被岳鑫云带来做造型的高档地方。
“这里不好吧,我习惯去西区那边的美容院……”她没有这种烧钱的资本。
他看出她的为难,唇角似笑非笑勾起一抹弧度,“别担心,这里是星梦旗下的,不会要你掏钱!”
星梦?
许东满心头划过一抹刺痛,下车的动作也缩了缩。
简傲南说完,也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大自然,但是既然来了,岂有退缩的道理?他简傲南又什么时候面对难题退缩过?
何况,以后这种情况多的是,她必须开始适应以及接受。
他们一下车,星梦旗下的美容院前便有眼尖的礼仪小姐,立马殷勤上前:“南少!许小姐,这边请。”
“这是我的未婚妻,她需要什么保养,你们看着办,别马虎!”简傲南的声音不大,却语意霸道,语气冷冽。
美容师愣了愣,不敢怠慢,请南少在休息室稍等,就请许东满进贵宾室。
许东满知道美容院里见过她的人都在或明或暗的对自己评头论足,心上像被压了块大石,闷堵难受。
未婚妻!
第一个带她来这里的那个男人,也曾这样对他们声称过……
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这里属星梦旗下,而她,也根本没从店员到美容师对他的恭敬谦卑里看出其间微妙。
那个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星美集团总经理,那个她战战兢兢表现最淑女得体的一面以期嫁给他当豪门少奶奶的温柔男人,那个被她伤了面子也伤了里子、如今变得冷峻淡漠的男人……
她的往事,似乎总是那么不堪回首。
又一遍将自己从头怨到脚,甚至对上美容师温柔含笑的眼神,她都觉得那是一种无声的谴责与嘲讽。
本是纾解身心压力的美容程序,对许东满来说,却变成了毫不减压的煎熬。
好不容易做完一套基本保养她便觉得够了,拒绝再做深层护理,何况,她也不敢让简傲南久等。
见她走出来,简傲南果然已有不耐的迹象,漆黑深邃的眼睛在她脸上巡了一遍,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走吧!”
美容小姐齐声恭送他们出门,许东满却像是逃似的,钻进了车子。
车厢里,两人都默契地不开口,气氛有点僵,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方向盘一转,他把车停在了街边,接起电话:“爸!”
听到这个称呼,许东满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更不自觉的端正了坐姿。
从未真正见过简傲南的父亲,但是岳鑫云给她介绍家人亲戚时,曾经翻过照片,简军翔给她的印象是最深刻的。
简军翔,X大军区司令,有一副英正阳刚的面容,目光凌厉不怒而威,在许东满看来,他应该就是铁血无情、铁腕作风的代表性人物。
“……首长,我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忽然,简傲南两腿并拢,抬头挺胸,声音大而响亮,好像他前面的挡风玻璃就是他的首长,军姿端正地报告。
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简军翔说了什么,许东满只见简傲南的脸色渐渐黑沉,浓眉紧拢,大有乌云压境即将落下豆大雨点的势头。
“我未婚妻是守法公民,背景清白、思想进步、政治可靠、品行端正、身体健康!据我所知,没有不能批准的理由!”简傲南急而溜、像背诵似的地说了一长串,呼吸不促气不喘,只是神情冷峻严肃,“而且,审查这些也不是司令大人您的职责!”
许东满惊得一颗心在胸腔内扑腾着乱跳,听简傲南的语气,他父亲根本就不同意这婚事!
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嫁他了?
想到自己可以不用过想象得到的煎熬日子,心底欣喜的同时,也有一份悲怅。
事情过了差不多一年,重新听到她的名字,他们一定像重温噩梦般,将逐渐沉淀在记忆里的画面温故知新一番,从而对她越发厌恶吧!
“结婚不是儿戏,我当然不是闹着玩!所以,我绝不会撤销报告!”简傲南说得斩钉截铁,“爷爷那里,我自己会去申请!”
挂掉电话,他看也没看身边的女人一眼,就开车上了街道。
“那个,简傲南,我有点头晕……去你家的事,还是改天吧!”思索再三,她还是觉得不要去岳家的好。
尽管打退堂鼓会激怒眼前的军官,但也好过去激怒一位百分之九十九会迁怒于她的军区司令吧!就军衔上说,一个中将,一个上校,一定要得罪一个的时候,脑壳没坏的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驾驶座上的男人猛地拧转脸,微眯的眼睛里闪过一团红色的戾光,像是黑夜中狙击手的红外线,带着掠夺生命的威胁。
“别以为你能过河拆桥!”
他就这么冷冷地迸出了一句话之后,把她带去了商场,亲手拿过他看着顺眼的衣服往她身上比对,挑了几件就推她进试衣间,全程一言不发,却买下了她穿着合身的几套衣服,最后一套粉紫色春装,他居然不让她换下,叫人剪了牌子,拖着她继续买鞋子。
许东满不安地望着他线条紧绷的侧脸,不敢多说一句话,顺从地接受他塞过来的衣服、鞋子、包、甚至一枚接近两克拉的钻戒。
戒圈有点小,他套进来的时候毫不温柔,她咬着唇不敢呼疼,然后他托起她的手看了看,似乎很满意,嘴角甚至微微上翘了一点。
简傲南牵住了她那只戴了钻戒的手,漫游了一圈商场,把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虽然表情与言语依旧欠奉,但他的动作温柔了些,步伐也迟缓了些,感觉得出来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许东满垂眸看着拉住自己的大手,健康的古铜色,将她在同性中不算白皙的肤色衬得莹白如玉,他掌心的茧子偶尔摩挲着她亦不算柔嫩的掌心,传递着一种厚实温暖的安全感。
从认识至今,她一直看不透这个男人,一开始的浪荡邪痞,让她以为他是那种浮夸的富二代,当她知道他是现役军官,穿着军装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时,简直要掉了下巴,她甚至怀疑他有个双胞胎兄弟,或者,他就是标准的双重性格!
现在,他在亲手毁了她的订婚礼之后一年,突然冒出来挽救她家于水深火热之中,竟然还以此要挟强娶她为妻!更不惜顶撞那如山一样的司令父亲?
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很想问,但那两个可能的答案,不论哪一个都能令她惊心。
嫁吧,反正都要嫁人,嫁一个条件好得没得挑、又年轻又帅的男人,她许东满还能奢求什么?
她已经二十五岁,即将走上剩女之列,生长在卖面的人家,没有雄厚的嫁妆,没有附加的价值,长得不是特别美丽,身材不是特别魔鬼,性格不是特别温柔,气质不是特别优雅,连方博维那样曾经三无的男人都嫌弃她、抛弃她!再经过与星美总经理退婚一事,她,已经整个降低了格调。
本想着也只有那个面条加工厂的小开是她目前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了,却突然冒出来简傲南这么一号人物,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的不可思议,她应该惊喜若狂才对……
一路,许东满都在恍惚中思绪翻飞,一直到熟悉的景物进入眼帘,一颗心才紧张地吊了起来。
“下车。”
简傲南停好车,见她还僵在座位上不动,绕过去表现了一回绅士风度,开门请她下车。
如果,这是一场她不能避免的灾难,就只好面对!
许东满深深地呼吸,运动了下面部肌肉,堆起曾经练习过不下千次的淡雅笑容,时隔近一年,再次踏进岳家大门。
岳家不但建筑风格怀旧,装修也是怀旧风,原木地板,雕花梁柱,红木茶几、太师椅,巨幅泼墨山水屏风,墙上更是挂着不少国画与书法,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厅中,简傲南的母亲岳青已经在上座等着了,保养得宜的姣好面容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像是简傲南的姐姐而不是母亲,记得第一次见到岳青,许东满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呢,怎么看,岳青都不像能有简傲南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只是如今岳青神色凝重,眼角的皱纹跑出来,满目利光直射跟在简傲南身后进来的女人,那份年轻的感觉顿时消减了一半。
“妈,这是我的未婚妻,许东满!”简傲南像是忘记了过往的种种,当她们是第一次见面般的介绍。
“伯母,您好!”许东满不敢直视岳青冷厉如刀的眼睛,上前双手奉上在商场里买的礼品,“这是新上市的早春茶,希望您能喜欢。”
岳青只是冷冷睇着,任由许东满送礼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简傲南浓眉一挑,上前揽住了许东满的腰,亲昵地在她耳边道:“你拿到厨房去,泡一壶来给妈喝喝看,她一定会喜欢的!”
许东满知道他这是要支走自己,顺从的应了声好,对岳青点点头,就拿着包装精美的茶叶礼盒走向厨房。
“许小姐知道厨房怎么走吗?”岳青突然状似善意地发问,却不等许东满作答,便接着说下去:“哦,我忘了,以前鑫云带你来过几回,我们家你并不陌生!”
背对着岳青与简傲南的许东满倏地一震,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茶叶,用力咬唇,闭了闭眼才能维持笑容,努力让声音也平稳如常:“嗯,你们聊,我去泡茶!”
等许东满的身影一消失在厅的转角,岳青的目光便怒火熊熊地投掷到儿子身上。
“简傲南!”
“在!”简傲南昂头挺胸,迎视着母亲的怒光,无所畏惧。
“全天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