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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恳切,连铁彦、木征都被打动了,这小子也太以德报怨了吧,明明就是为奴为仆的,说得像是他们几个在照顾他似的。
南宫烈的心里却有缕心疼,他虽然预感到她的身份或许不太简单,也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但他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不忍心看着她受委屈。
“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还是那么冰冷的语气,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妙馨讶异地看着他,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竟然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临时随从,而以身涉险,毫不退缩。
那侧面相向的额头、鼻梁、嘴唇在这清凉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坚毅,气质非凡。
“公子这又是何必呢?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公子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已经很是感激不尽。不用再管我了,公子这样只会让我内疚。”她现在突然不怕被爹抓住了,不怕被押回去被迫嫁给翼王,她现在只是不希望看到他为了她而伤了性命。
而南宫烈却并未作任何回应,只是紧握着手中的利剑,看着已经渐渐围追上来的士兵。他的心里却并不平静,自酒楼相遇开始,自己便对郁非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甚至依恋,到哪里都想带着她,而此刻,想着她可能被那些士兵带走,并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他的心里便莫名的难受。
郁非越是劝他,他越是觉得自己不该丢下她不管。
却是旧时相识
很快,士兵围了上来,弓箭手都已在外围准备好。妙馨看着那些漆黑而尖锐的箭头,脑中竟闪现出无数利箭射入南宫烈身体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不,她不要看到那样的一幕。说罢向前跨了一步。
“你们听着,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放他们走。”妙馨用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喊道。
“啧啧啧,真是让人感动。可惜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萧煜寒从人群后面慢慢踱了出来。
“是你!”妙馨和南宫烈同时脱口而出。妙馨原本以为是丞相府的人追来了,没想到竟然是翼王。
“南宫烈,久违了。”萧煜寒笑意吟吟地向南宫烈拱手致意。妙馨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认识。
“少来这套。她是我的,识趣的话就带着你的人回去,免去不必要的伤亡。”南宫烈冷冷地说道。
“哈哈哈!太子还真会说笑,本王看在咱们两国多年交道的份儿上给你提个醒,你现在首要应该考虑的,是你自己要如何脱困才是,这里可不是你皓月国。”
什么太子,什么皓月国?妙馨心里顿生诸多疑问,突然回想到上次听爹谈论翼王时提到过,皓月国一直对本国虎视眈眈,几次三番挑衅,所幸的是南越国挡在中间,而更主要的是因为有骁勇善战又极善谋略的翼王萧煜寒,坐守南越国。这也是为什么原本作为镇远大将军的他,能坐享封地,成为唯一的异姓王爷。
难道,南宫烈真的就是皓月国的太子?妙馨转头疑惑地看着南宫烈,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南宫烈看着面色复杂的妙馨,轻轻点了点头。
萧煜寒看着心情复杂的二人,笑道:“你们要是还有什么疑问,等回去以后再慢慢聊吧。给我上!”瞬间便有几十人冲上前来,南宫烈迅速拔剑站到妙馨前面,将她护在身后,与冲上前来的士兵激烈交战,铁彦、木征也知道了这么多人其实主要是冲着他们来的,根本没有退路,也拼命厮杀着,希望能冲出重围。
月下精灵
妙馨呆呆地站在南宫烈的身后,看着眼前一片刀光剑影,厮杀声不绝于耳。虽然一直便觉得南宫烈绝非平庸之人,但这太子的身份还真让她惊讶,而且还是敌国皓月国的太子,而自己竟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们在一起这么久。
看着身前的南宫烈不停地挥斩着利剑,衣袂随之飘舞,那不凡的身手,那熟悉的给过自己很多次安全感的背影,妙馨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是怎么了?皓月国又如何?他是太子又如何?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那么真实,他对她的好也是那么真实,即便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他都还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这样绝决的话,她怎能因为他的身份,而全盘否定掉呢。
妙馨正想上前与翼王谈判,却抬头看见萧煜寒正引弓瞄准了南宫烈,心下一急,便冲上前扑向南宫烈,而就在此刻,箭已离弦......
萧煜寒惊愕万分,一颗心骤时悬了起来,她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南宫烈感觉到自己被妙馨撞向一边,转头却看见一支利箭已经到了身侧,心里一惊,却已来不及补救。
眼看着箭穿过妙馨头顶的束发,南宫烈和萧煜寒都同时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妙馨比他矮了一截,加上她撞过来时身子微弯,所以瞄准他心脏的箭并没有伤到她的头,而仅仅是将那束发的发带给射走了。
而也就是这样一瞬间,妙馨一头柔顺的墨色长发在失去束缚后,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在月下风中飘散开来,衬上精致的脸蛋,异常地妖冶动人,刹那间,宛如落入人间的精灵,萧煜寒和南宫烈都呆住了,近旁的士兵也都停止了打斗,仿佛所有人的灵魂都在一瞬间被妙馨给吸走了。
这是平时那个郁非吗?铁彦和木征惊得目瞪口呆,虽然平常是觉着她长得文弱娇嫩了点,还挺娘娘腔的,但,他们还真没想过她会是个女人,而且还这么美。
而南宫烈虽然一直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却也没想到现出女儿模样来会是这么迷人。
双双坠崖
妙馨看着大家或惊诧或痴迷的表情,这才意识到,刚刚很害怕南宫烈会死掉,来不及多想便冲了上去,确实好险呢,所幸现在大家都没事了。
南宫烈回过神来,一把将妙馨拉到身前,厉声喝到:“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他气极的样子,妙馨知道他其实是担心她,便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南宫烈看着眼前人儿如花的笑靥,心里轻轻颤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这叫他如何放得下啊......
萧煜寒的拳头却早已捏得咯咯作响。
郁妙馨!你竟然不顾危险为他挡箭!还不顾我的存在,在那里眉目传情。好,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一挥手,众兵一哄而上,扑向南宫烈。
南宫烈忙又将妙馨拉到身后,奋力抵挡着,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地有点力不从心,被不断往后逼着,妙馨也只得跟着往后退,却忘了留意身后。
突然,妙馨被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绊了一下,脚下不稳,右脚又往后退了一步,却感觉大半个脚掌已经踩空。
“啊!!”失声尖叫的同时,妙馨失去平衡的身体往后仰了过去,往崖下坠落,强烈的失重感侵袭而来,妙馨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长发在风中疯狂舞动,如即将坠入地狱的天使。
我要死掉了吗?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怎么就迎来了这样的结局呢?她好不甘心。
“郁非!!!”她听到了南宫烈焦急的喊声,接着,便看见他竟一跃而下,妙馨心里一惊,他不要命了吗?!
南宫烈跃下时脚上用了力,这加速度帮他快速赶上了妙馨,抓住妙馨的手,手上一用力,便将妙馨揽入怀中,并将自己的身子调整到了下方。
“不怕,有我陪着你。”说着,紧了紧拥住妙馨的双手,希望能用更多的力量驱逐掉她心里的恐惧。
妙馨忆起那晚噩梦醒来后,他哄着她时也说了这句话,此刻也如上次一样,心里骤然踏实了许多,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何其有幸,才到这里没多久竟有人愿意陪她赴死,只为不让她因为孤身一人而感到害怕。眼泪涌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滴落,已被风吹向了耳际。
“我叫郁妙馨。”想着刚才他喊着自己那个陌生的名字,妙馨不忍心看他连自己舍命相陪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郁妙馨。”南宫烈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很好听的名字,像她的人一样的美。
突然,南宫烈感觉后背受到了强力的冲击,恍惚间感觉到一片冰凉包裹住了自己,接着,便没有了意识。
不准你死
“公子!公子!!!”铁彦、木征眼看自己的主人也坠了崖,忙冲上前趴在崖边,对着下面悲愤地呼喊着,声音甚是凄厉。
萧煜寒看着这突来的变化,心像被什么紧紧揪住,说不出的难受。怎么会这样,不,她不会死的,不能死!呆了半晌,突然丢下一句:“全部给我到下游搜寻他们两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急速转身往山下冲去。
所有的士兵也被刚刚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其中大半士兵均是翼王从丞相府中调来的,而此刻见丞相的千金坠崖,心里万分不安,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迁怒,此刻一听翼王如雷鸣般的命令,仿若从梦中惊醒,急忙追了上去,也没人再管一边的铁彦、木征二人。
好冷!
妙馨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南宫烈苍白的脸,比月光还苍白。
天!他们竟然没有死,妙馨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仿佛重生一般,顿觉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看了下四周,他们被水冲到了河滩上,一半的身子都浸在水里,浑身无力,寒意不断地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她想挣扎着起身,才发现南宫烈竟仍像之前那样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像是在保护一件他最心爱的宝贝。鼻子一阵发酸,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公子,你醒醒,快醒醒啊。”南宫烈没有一丝反应,妙馨用尽仅有的力气总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想把他也扶来坐起来,手却在接触到他后背的时候,感觉到有些黏黏的。忙扶起来一看,背上满是鲜血,在这朦胧的夜色里红得发黑。
妙馨的心里像是被刀割着,若不是他拼命护住她,她现在哪能这样完好无损。她真希望自己能帮他分担些伤害与疼痛,“南宫烈,你可千万不能死,一定要挺住啊!”
妙馨咬咬牙,将南宫烈身上的外衣和上身的里衣都脱掉,用水将他背后的血污洗干净,看到了一块长约10厘米的挺深的伤口,仍在在向外渗着血,看样子可能是落水时被水底的尖石戳伤的。
妙馨将南宫烈艰难地移到岸边的一处干燥的平地上,并在他的衣兜里找到了火石,忙到附近找了些干材和枯叶,生起了一堆火,顿感温暖了许多。又找了几根树枝支起来,将他的衣服和自己的外衣都晾起来烘烤。
一切都收拾妥当,妙馨来到南宫烈身边,跪在一侧,用衣袖轻轻擦拭着他侧脸的泥沙。突然发现这场景像极了当初在机场为耀文擦拭脸上的血污,顿时心里涌出莫名的悲伤和恐惧。
“南宫烈,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你一定要给我挺住。”边说边独自嘤嘤地哭了起来,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将这些难以承受的悲痛与无助,一次次地扔到她面前却又不给她退路,为什么?!
脸红心跳
突然,身边传来几声闷闷的咳嗽声,妙馨忙看向南宫烈,见他正微皱着眉头,微微地动了动有点干燥的苍白嘴唇。妙馨一阵欣喜,可能是口渴了,她迅速起身到河边捧了水过来喂他,看他真的喝了下去,又来回跑了好几趟,直到他将嘴抿起来,拒绝再喝为止。
“冷,好冷......”微弱的声音从南宫烈的喉咙里飘出来。妙馨摸了摸他光着的身子,透心的冰凉,拿了件晾着的衣服,一摸已经基本干了,便撕成布条,将还在流血的伤口包扎好。然后看了看火堆,又看了看自己仅穿了一件里衣的身体,毅然蹲到火堆面前。
妙馨将身体尽可能近的靠近火堆,当感觉烫得受不了了才拿过晾干的另外两件衣服,躺到南宫烈身边,将他的身子搬过来面对自己,将自己烤烫了的前身贴了过去,再将干衣服盖在两人身上。
南宫烈感觉到了胸前的温暖,发出一声舒服的呢喃,伸手将这个温暖源紧紧地抱住。
妙馨的脸被这一抱紧紧地贴到了南宫烈赤裸的胸膛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感觉到一种浓浓的男人气息,不禁脸红心跳,一动不敢动。还好他昏迷着,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过了一小会儿,妙馨想起身再到火堆前吸取些温度给他暖身,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双手圈成的圈,看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哪有垂死的人还这么大力气的,妙馨哭笑不得,也只好作罢。不知不觉,疲惫感袭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怀里的人儿不再有动静,隐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南宫烈睁开了双眼。看着怀里静得像猫儿一般的妙馨,不禁嘴角上扬,眼里溢满了温柔。南宫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卑鄙呢,之前她在一边生火的时候自己就醒了,却继续装昏迷,享受着她体贴的照顾,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和为了他而伤心得哭。
看着头顶的苍穹,没有星星,还是那枚残月寂寥地挂着。此刻,他感受到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宁静,安然和满足。从看着她坠落悬崖,到自己没有一丝顾虑地纵然跃下,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