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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是哪家的公子,倒是有几分姿色,爷喜欢!”
竟真有等徒浪子截了路!
我回头便见水绿的脸被一双皱巴巴的粗手抬起,肥头大耳的男人色咪咪地看着我家水绿,沉重的呼吸间醉人的酒气让人忍不住作呕。
水绿一时愣了,等反应过来,迅速扭头,一脚便朝那人踹去。
那男子猝不及防,本就醉酒身体摇摆不定,此刻,硬生生被我家水绿的花拳绣腿一脚踹到在地。
踹的好!我忍不住勾唇!
“公子,他欺负我!”水绿下意识的向我撒娇,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又委屈又害怕。
我安慰般摸了摸她的头,转眼便朝地上那人狠戾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她也是你一只脏手碰得的!若下次再让我见着,小心你的半只手!”
说罢,也不理他,拉了水绿便继续往前走。
说是去寻青蓝,可实在不知哪里去寻,若他真是与萧寒缠上,这会儿熏芳阁却又没有任何动静,只怕在哪个隐秘的地方打起来也未可知。
我又不敢直接找萧靖问,若青蓝不是被萧寒缠住了,我去找萧靖不是自投罗网么。
“公子,我们要去哪里找青蓝?”水绿凑在我耳旁,轻声询问。
“找找比较空旷的地方,若青蓝真与人打起来,总要有场地吧。”
“恩。”水绿点点头。
“没有呢!会不会在房顶上?”
我与水绿找到熏芳阁的后院,后院静静地,并无打斗痕迹,听水绿这般提醒,我们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也无人影。
心冷不防一跳,这里是青楼,下三滥的手段多得是,若青蓝不是与人打架,而是……
摇了摇头,不敢想下去,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去找萧靖,被他看见就看见,反正我本就不是个规矩的人,总之,青蓝的安危最重要。
我抬脚便又想回到那几间包厢。
“叶公子,您看如何?这两位可真真是生的唇红齿白,极品中的极品哪!”
暗色里,走来几个衣着华丽地公子哥儿。我细细一看才见刚刚那个轻薄水绿的男人也在其中,此刻,正几近奴颜婢膝地弯腰谄媚地与身旁比他稍矮一截的公子说话,视线向我与水绿看来时,却是阴狠无比。
他说话的人正是此群人中为首的公子。那人一身红衣,在夜色里分外显眼,腰间垂了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一看便知价值不凡,手中折扇轻摇,倒有几分偏偏公子的模样,只可惜,脸上竟是浓妆艳抹,连眉也是特意描得如同女子般,极尽妖娆。
“呵!王安,你倒却是还有几分眼力,不枉本公子与你跑这一趟!”那人虽与王安说话,视线却一顺不顺地锁住我,眼底似有绿光,如狼似虎,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若我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何事,岂不白白读了娘亲许多耽美话本,只可惜,喜好龙阳之人似乎不像娘亲书中写地那般美好,不过是群让人作呕的下流之辈!
水绿此刻也有了危机感,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与她一同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啧啧!美人,可不要怕,本公子一向对姿色上好之人疼爱地紧,尤其是在——床底之间!”我还为看清他是如何过来的,腰间便已被一只手紧紧搂住,灼热的呼吸吐在耳间,熏香刺鼻,我几度欲呕。
他居然会武!
“叶尚恩,你休要放肆,若你今日敢对我无理,我保证明日,你便是人头落地!”
我气急,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不已,死命想要搬开腰间那只脏手,却分毫移动不得。
“哦?原来佳人竟识得我,那更好,呆会儿在床上,佳人可不要忘了也要叫得这般销魂蚀骨才好!啧啧!真香!”谁知叶尚恩非但不收敛,还作势往我身上嗅了嗅,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胃里一阵泛酸,委实作呕。
叶尚恩——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个出了名的断袖,仗着祖上有功,先帝曾赐免死金牌一枚,便敢在天子脚下横行霸道,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魔鬼。且听说,他为人极其难缠,只要被他看上的人,没有一个逃得了。
我是真真背到极点,才会在这种地方遇上他!
“你放开我家公子!”水绿见我被叶尚恩轻薄,挣脱不得,竟扑上来,抬起他的便手臂一口咬下去。
可是水绿哪敌得过他练家子的力气,他轻轻一挥,水绿便重重飞出好远,跌在地上。
“水绿!”我下意识一声尖叫,心疼不已,她一定摔伤了!
“倒是只会咬人的小野猫呀!可以比起你家公子,你还差了一截,本公子今天高兴,便赏给你们玩了,你们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叶尚恩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水绿,朝他那群狐朋狗友大方道。
“如此,多谢叶公子!”
那几人也不客气,拱拱手便朝水绿走去。
“不准!”我心一紧,吼叫出声。
等心下一思量,又觉不妥。如今水绿也有危险,这样大吼大叫,根本救不了她。
我在叶尚恩怀里,挣脱不得,只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慢慢放松身体,朝他露齿一笑,娇声道:“叶公子,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叶尚恩一时间被我笑得惊住了,痴痴迷迷道:“佳人要怎么个商量法?”
“我家小厮不懂事,对公子多有得罪,你看他粗手粗脚的,定是伺候不好公子的朋友,您就当做善事,放他一马可好?”
“这……”
我见他面有犹豫之色,只好再加把火,附到他耳边,学着话本里的台词,露骨道:“等到了床上,人家一定任凭您处置。”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差点吐出来。
谁知叶尚恩只是哈哈大笑,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佳人可真是有趣的紧,只是本公子一向比较喜欢霸王硬上弓!哈哈哈!”
我咬咬唇,居然被他耍了!
怎么办,难道今日真要被这衣冠禽兽欺负了去!
“叶公子放开你的脏手如何?”
深夜,一丝清风袭来,后院里,有不知名的花香,饶有磁性的男音随着那风徐徐飘来,恍如天籁。
14、负伤
暗红吊灯微薄的光晕里,萧靖修长的身影优雅踱来,那双漆黑的瞳孔隐没在浓浓夜色,什么都看不见,嘴角依旧上扬,似是含笑,却分明散着一股森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叶尚恩搂在我腰间的手僵了僵,也只是片刻,而后,越发紧密,我感觉腰都快被他折断了。
我又试图挣扎了几下,该死的叶尚恩丝毫不动,只见他挑了挑眉,勾唇朝萧靖轻笑道:“萧王爷好兴致,不知王爷深夜来到人家后院,所为何事?”
我暗叹,这个叶尚恩,似乎连萧靖都敢不放在眼里,实在放肆得很!
萧靖看了一眼他怀中被困住的我,那一眼毫无情绪,我不知道他是否认出我来。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指头上的玉扳指,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直冷的人发抖,唇瓣翕动间,响起漫不经心地语调:“也无事,不过是丢了一只猫,现在才发现它居然是落到一只鼠辈手里,这样没用的猫,叶公子,你看我是找还是不找呢?”说到最后,连眼底也是笑意盈盈,似乎十分期待对面叶大公子的意见。
我因他将叶尚恩喻做鼠辈暗笑不已,却又因自己是他口中那只没用的猫暗暗咬牙,委实觉得有些难堪。
叶尚恩浑身都僵住了,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此刻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精彩好看得很,却又发作不得,轻“嗤”了一声后,才道:“既是王爷的猫,还请王爷决断才好,怎可让外人插手!不过猫既然能被鼠捉住,说明这只鼠还是有几分能耐,王爷也别想小觑了!”
“哦?”萧靖轻笑,尾音还未完全消去,便见面前的黑影一闪,萧靖的俊脸已欺近,这样猝不及防,我吓了一跳。
“本王的人,本王还是要回的好,不然天下的鼠辈都以为靖王府的人那般好惹!”
话刚落,只见那柄象牙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厉弧,直直像叶尚恩的脸袭去,叶尚恩也反映迅速,堪堪避过。我觉腰间的手松动了些,急忙挣扎着要躲开,刚要逃离,却又被叶尚恩快速抓回,就着搂我的姿势与萧靖过招。
“哼!王爷府上何时多了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我叶尚恩可未曾耳闻。难道王爷是闲新娶的槿侧妃姿色平庸,也好起龙阳来了。”
“本王府中人众多,若都被叶公子这样好龙阳的断袖窥去,那王府岂不无人了。”
两人武功似乎都不弱,在空中过招迅速,我看的眼花缭乱,萧靖几次都要将我从叶尚恩手中夺走,无奈那厮略占先机,未能得手。我在夹两人中间,直被弄得晕头转向、摇摇欲坠,未几,便听一声类似骨折的清脆声响,我已被萧靖搂在怀里,滑出离叶尚恩远远的距离。
等我回神,才见对面的叶尚恩抚着左臂,冷汗至额间滴落,似是十分痛苦,而身旁的萧靖却是一副气气定神闲的模样,毫发无伤。
“没想到萧王爷功夫真是这般了得,叶某倒是班门弄斧了!”
我听他口中语气,似是对自己的功夫自负得很,像是未曾料到会输给萧靖,不由大奇。萧靖武功不错,世人皆知,他这般惊讶地模样,着实奇怪,我一时疑惑不已,多看了他两眼。
“叶公子也不弱,更是出乎本王意料之外啊!”萧靖眼底精光一闪,笑意深深。
“哼!今日叶某略逊一筹,他日定是要讨回来。我们走。”叶尚恩看了我一眼,抚着左臂黯然离开。
他刚走,萧靖便松了手,眯眼看我,唇边笑意不减,却实是阴森可怖,“你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哪里都敢踏足!”
我自觉无理,只好学起水绿,朝他傻笑。
萧靖一怔,眸光微闪,冷了下来,刚要说话,便听院外有人提灯吼叫:“不好了,不好了,秦馨姑娘出事了!”
萧靖皱眉,脸上瞬间晕了狂风暴雨,乌黑一片,再也顾不得我,抬脚便往熏芳阁大堂走去。
秦馨出事了!我心突地一跳,惊心不已。
“公子,怎么回事?”水绿此刻已站起来,脸上不再是儿戏的模样,也带了几分严肃。
“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还是更为担心她的伤势。
她摇摇头,“水绿没事,公子,我们要去看看么?”
我点点头,与她一同到了大堂。
秦馨死了!
死在自己的厢房内,那张上好的黄花梨木桌上还剩了半盏茶,经仵作检验,茶里有毒,秦馨正是死于这种剧毒。
厢房内挤满了人,不断有熏芳阁的姑娘从里面冲出来,眼里泪光盈盈,一脸苍白,捂着嘴欲吐。想来中毒而死,死相定是不太好看。
我呆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我一向受不了这种场面。
我想起几个时辰前我还在自己定的包厢内看见那个女子在台上倾城倾国的舞,水绿在的掌声似乎还在耳旁响彻,可是,现在那个女子冰冷的尸体就躺在床上,正被仵作检验着。想到这里,我便全身发凉,觉得分外寒冷。
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她甚至丝毫不认识我,所以我算不上难过伤心。我只是想起当年,我娘也是这样,早上还抱着我,温柔哄我吃饭,可是晚上,她就冷冰冰地躺在床上,任我如何唤她,她也不肯醒。
我娘也是死于剧毒,我真是恨透了“毒”这种东西!
“公子……”水绿似是知道我想什么,握了握我的手。
我安慰般朝她摇摇头,“我们去外面等王爷。”
“恩。”
萧寒不在萧靖身边,想来是真与青蓝相缠上了。如此,我也不用太过担心青蓝安危,两人都应是有分寸之人。
午夜的风冰凉彻骨。
天边还挂了一轮淡黄的上玄月,月光絮絮柔柔的,如烟似雾,薄纱般透明。
熏芳阁外的那串招牌长灯,在冷风里微微晃动,几分阴森。
四周静悄悄的,不似起初的热闹繁华,偶有一两个醉酒的公子、老爷被自家小厮扶着摇摇晃晃地前行,然后又消失在宽敞的巷道里。
我与水绿坐在熏芳阁门外木质台阶上,托腮望月,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水绿有些犯困,轻靠在我身上,眯眼小盹。
“公子。”
一漆黑的丽影轻飞下来,立在我面前,正是青蓝。我喜欢看青蓝使轻功的时候,真是清丽潇洒,可惜我的体质永远也无法向她那样练武。
紧接着便是萧寒的身影,到底是男子,身手十分利落,不似青蓝轻盈,却自有一种鹰般的矫捷。
他能与青蓝斗上这般久,不管输赢如何,也算是个人才了!
“你们打得真远。”我打了个哈欠,无聊轻叹。
青蓝居然脸红了。萧寒什么也没说,抬脚便进去找萧靖。
我沉浸在青蓝脸红的消息里,一时无法自拔,多少年了,我从未在青蓝脸上看过这种表情,真是稀奇。
水绿像是听到响声,不满的动了动,我忽又想起当时水绿看见萧寒满脸通红的模样,这可就不好办了。
若是两人以后争起来,我帮谁呢?恩,这是个问题。
我一时困在这个问题里,又是兴奋又是怅然,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哪。
“你还在这里?”低沉的声线飘在冷风里,我抬头便见萧靖立在我面前,脸上乌云还未褪去,眼里有一丝惊诧。
想来秦馨的死,他实在预料不及。
我多想跟他说:我怕色狼!
可惜青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