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倒是真是好奇,靖儿,你今年又弄了什么古怪玩意儿给我这个老太婆。”太后接过萧靖手中木盒,又侧头朝身旁老太妃道:“这孩十分有心,每年都弄些有新意的玩意儿逗我这个老婆子开心。”眸色里全是一个做母亲的骄傲。
说罢,便将那盒子打开,萧茵乘机将脸凑了过去同太后一并瞧,等见着盒中东西,一时都愣了,两张脸上同时浮现一丝莫名。
殿内,人人见太后脸色奇怪,皆显出好奇之色。我亦十分奇怪萧靖究竟送了什么礼物与太后,但饶是我伸长了脖子,也见不着那盒中物品,只好侧头去看身旁沈安洛,发现她也竟是十分讶然的模样,看来也并不知道萧靖所赠为何物。
“这些栗、黍、稻、麦皆是而儿臣命人快马加鞭,取自鱼腹。母亲,儿臣只想让您知晓,如今鱼腹在皇兄治理下已非昔日可比,虽不及京中繁华,但也已是富饶之地,每年所产粮食不仅可供给当地百姓,还有余粮输往他地。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您大可不必夜夜忧心牵挂。”萧靖声音说得很轻,殿下依然有许多人未曾听得真切,只瞧见太后听了萧靖叙述,握着木盒的手微微颤抖,眼中藴了一行清泪。
我因与沈安洛离得近,倒将萧靖一番话一字不漏听入耳里。当日我只将自己对那酸豆花之猜疑告知萧靖,未曾想他竟也同我想得一样:太后念的定不是一碗酸豆花,却是忧愁多年未归的家乡。
“你妹妹刚刚才让我一顿好哭,未曾想你现在竟又来招我眼泪。今年却是何故,你们竟都想到一处去了,礼物虽不甚相同,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太后拭了拭眼角泪花,喃喃道。
“哦,茵茵送了什么?我却不知她亦有此等心思。”萧靖听罢,惊讶地看了一眼歪在太后怀中的萧茵。
“一幅画。虽不是出自大家手笔,但画中所描之鱼腹景象,让我甚为舒心。今年这小泼猴儿倒还乖巧,送得礼物十分合我心意。”歪在太后怀里的萧茵听了太后赞赏,一时喜不自胜,偷偷朝我眨了眨眼。
我只微微一笑,算是回应她。心中也颇为开心,还好,没有猜错太后心思。
我刚舒了一口气,又见萧茵从太后怀中钻出,踮起脚尖到萧靖耳旁悄悄说了一句什么。一时,萧靖抬眼看过来,眼睛灼灼看着我。
我手掌间似还有他握了一路残余的体温,此刻被他这般注视,一时间,掌心火烧火燎,只好微微握紧了手指,偏了视线。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的留言……继续加油,其实各位对萧澈这号人其实到底有米有期待哪?
46、苏相卧病
殿内皆是女眷,萧靖不便多留;将寿礼送与太后后便退出去了。
太后问了几句沈安洛近况;言语间皆是对她身子的关切;看得出她老人家十分重视这位孙子。沈安洛一一作答,态度恭谦温软;恰似一幅慈母模样;梨花般白皙的秀脸上蕴了两朵红云。
一屋子女眷见太后此番态度,倒也伶俐,急忙说些“双喜临门”“洛王妃清秀可人;将来小世子定也俊逸不凡”之类的话;直惹得太后眯眼笑得十分欢喜。
只有皇后微笑提了一句:“洛王妃有孕自然是好事;只是槿侧妃肚子里如今依然没个响动。母后,这皇家的子嗣呀;当然是越多越好。王爷正值壮年,却只有一妻一妾,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皇后这话继讽刺了我不会生养,又暗示要萧靖纳妾。只是,萧靖纳妾与她有何好处,这般殷勤。
想到这里,我便多看了皇后一眼,恰好正见她身后端丽如竹的刘诗诗微微脸红了,一只手悄悄扯住了皇后的一角,有些紧张得偷看着座上太后的反应。
“怎么?你不是一心想要嫁给我箫哥哥么!”我突然忆起上次萧茵推我下水时,倒听她这般同刘诗诗说过话。此刻才恍然大悟,看来是这刘诗诗是对萧靖有意,而皇后自然乐于撮合这段好事了。
我收回目光,又瞥见一旁沈安洛脸白了白,手指紧张得蜷缩到一起,亦在等太后发话。
我倒忘了,萧靖若要纳妾,最紧张之人应是她才对。横竖反正,我也要与萧靖和离的,此事倒显得与我无太大干系了,至于皇后予我的讽刺,我便更不在意了,我腹中这小东西与你们何干。
“不是才一月多么,我这老婆子都不急,你这做嫂嫂的怎倒比我还急。”太后瞅了我一眼,打着笑儿说。
话中对我维护之意可见一般,我心中动容,越发觉得那离合书委实对不住太后,日后,该如何启齿才好。
“皇嫂,你与我皇兄大婚多年,倒也没见肚里有个响动啊!”萧茵不屑地撇了刘诗诗一眼,阴阳怪气道。她这话委实说得有些刻薄了,只见皇后变了变脸色,似要发作,却无耐无话可驳,只好绞紧了手中绣帕,唇边微笑十分牵强。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怪异,太后只好转移了话题朝我与沈安洛道:“瞧我这记性,怎生让你们一直站着,来人哪,赐座。”
说是赐座,也不过在一干女眷旁加了两张凳子,我与沈安洛恭敬谢了礼,这才坐下。
“萧茵,你也下去吧。”见我们坐下,太后又朝身旁萧茵道,语气已有几分冷淡,想来,对萧茵刚才那番不知轻重的话到底是有几分薄怒的。
萧茵自然听出太后此刻的恼意,也不敢再乖张,只偷偷吐了吐舌头,下来了。
“苏姐姐,”沈安洛与我同坐,暗地里扯了扯我衣袖,将脸小心翼翼凑了过来,耳语道:“你可知皇后身边那位是?”
我倒未曾料到她竟能从仅刘诗诗神态看出些许端倪,否则,怎会有此一问。
“那位是皇后的亲妹妹,刘诗诗。”
“你是说——那位名响京城的才女……”她显出写许惊讶,眼中神色忽然就黯了几分。
我点点头,倒也再顾不得她了。大殿上又来了一拨前来贺礼之人,我今日十分想见父亲一面,是以,便伸长了脖子去瞧,心中想着:爹爹与太后一向交好,每年太后寿辰定是要亲自进宫贺寿的。
未几,又忆起今日我们本就来得晚,爹爹许是一早送完贺礼便走了。
我不确定,倒想找个人来问问。又见身旁一干家眷等大约觉得无聊,皆在位上交头接耳,小声攀谈,沈安洛身旁亦有人小声询问着她腹中孩子近况,她只抚上小腹,温柔作答。
一时,倒也没人留意我,我便悄悄缩了身子,出了殿内。
殿外空气倒是清新许多,我踱了几步,便见廊间有一列宫女捧着一些精美礼盒路过,大概是要将这些寿礼送入库房。
我因在慈宁宫住过今日,与这些宫女都还熟悉,便只轻唤了声:“紫鸢。”
紫鸢见是我,微微一笑,忙将手中礼盒递与一旁宫女,小跑了过来,也不作礼,歪头甜笑温道:“娘娘唤奴婢何事?”
“我只想问问,苏相府里的寿礼可有送来。”
“这个……确有送来,不过今年却只派了小厮前来,倒未曾见到相爷。”
爹爹竟然没有亲自前来送礼……
难道,真是还在生我气,竟不愿见我一眼么……
我心中正兀自疑惑,又见这丫头伸出无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娘娘,您想什么呢?”
我咧咧嘴角,勉强笑了笑,摇头不语。又从袖中随手掏出几颗酸枣来:“喏,谢谢你了。”我因怀了小东西的缘故,时常喜吃些酸甜之物,袖中自然备了一些。有时也与她们分着吃。
“娘娘真小气,别的主子都是赏些银钱之类的……”她虽是撅嘴佯装抱怨了几句,却还是高高兴兴扔了一粒入口,立即酸得忍不住夸张地捂住了嘴,那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真不知娘娘您怎么喜欢这些算酸东西。”她叹了一句,又将剩下的几颗小心收好,才抬头朝我道,“娘娘若无事,奴婢还得去库房一趟了。”
“恩。”
我见她走远了,才心不在焉地转身,心中依然为爹爹之事疑惑不已。
爹爹真是还在生我气么,还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
“你倒在这慈宁宫如鱼得水,着实省了许多赏钱。”带了几分调侃的声音,伴着廊间若有若无的风的声音,清脆传入耳中。
我抬头便见一身紫袍的萧靖立在拐角处,深潭似的眸许是因着明亮阳光的缘故,竟晕了一波暖意,仿佛是潭旁数棵野樱盛开,风一吹,花瓣纷纷落入那潭水里,掀起丝丝温柔涟漪。
洁亮墨发一丝不乱束在金丝精琢的锦冠下,冠上嵌了一方羊脂白玉,木丹花瓣般温润的色泽,越发称得他肤色白皙。鼻梁高挺,薄唇含笑,明朗轮廓在清早带了槐花香甜的阳光里明亮极了。
不知为何,我脑中忽然记起一月前,我初次进宫,便是与与他跪在院子里,那个时候,即使是萧靖的一个侧脸,于我而言,仿佛亦总是看不够的,那个时候,我固执地以为他就是我今生的良人,今生今世,我要伴他笑,伴他哭,伴他在哪一处下棋,伴他在哪一盏灯下读书到天明……
不过短短一月,却终是我自不量力,站在他身边的终归不是我。
“她们极好相与,自然是不计较这些的。”我收回思绪,淡淡回道。
却见萧靖轻柔笑开了,一面抬步过来,一面懒懒道:“我府中侍女便是不好相与的了么,亦不见你待她们如此。”
“那不一样。”我立即接口道。
“哦?哪里不一样?”他已走进我,整个人修长如我窗前的一颗绿竹般立在我眼前,有微微呼吸吐在我脖颈间。
怎么会一样呢!你既叫我打理府中,我便只能以主子的身份与她们相处,自然要赏罚分明的。
想这样回与他的,却又记起那已回到我手中的离合书,只觉这样同他解释亦无意义了。我退了一步微仰着头与他对视:“不一样便是不一样!太后还在殿中,我先进去了。”说罢,也不在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转身便要原路返回。
“你父亲……”
我回头,见他欲言又止,抿着唇,忧忧看着我。
我紧张地看着他,只觉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你父亲已三日未来早朝,只派人传话,说是卧病在床。”
卧病在床?父亲身体一向健朗,怎会卧病在床?除非是重病……
不,我得亲自去看看。都是我不孝,竟然整日只知呆在宫里,父亲的消息,居然也不时时派人打听清楚……
我一时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待在这里,只恨不得立即回家才是。
我提了裙摆便要往外跑,却被萧靖抓住了:“你去哪里?”
“我自然要回去见我爹爹,难道还要呆在这里不成。”
“女子新婚三月后才可返家,母后此刻不会让你回去的。”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你放开我。”不是没有怒意的,他居然此刻才告诉我。我妄图摔开萧靖的手,却哪里及得上他的力气。便只狠狠瞪着他。
“你冷静一点,没有出宫腰牌,你怎么出去?”
我忽觉鼻尖一酸,说不出的愧疚。父亲如今卧病在床,我已对他一月不闻不问,难道如今想要回去看他却还要被困在这宫里么?
我咬着唇,才让眼中水汽没掉下来,只越发觉得眼前萧靖可恶,居然现在才让我知晓此事,恨不得咬他一口才是。
见我如此,萧靖却忽然笑了,仿佛是觉得我此刻模样十分好笑,手中力道放松了,只哄孩童般得语气道:“好了,也没有你想象般严重,派去的太医也只说偶然风寒,并无大碍。你若真想回去,明日我去求了太后,陪你一同回去可好?”
“你不是说太后不会同意?”
“母后也十分关心苏相。”
“那……”我脑子迷迷糊糊,总觉得怪异,又不知哪里不对,“那”也“那”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看见萧靖眼中笑意促狭。
我恨得牙痒,到底是未能忍住,反手便握了萧靖的手掌,朝他虎口一口咬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萧澈果然不被待见删丫的戏……
47、寿辰下
晚宴设在了御花园。
浮云渐霭,桂花香甜。
取意福寿延年的绢纱宫灯一路挂满了通往御花园的青石路;盏盏宫灯;各呈姿色;璀璨夺目,将御花园衬得一片火树银花。
花团锦簇;朵朵繁花夜间香味亦丝毫不减;只被风吹进空气里,又和着宴席上浓烈的酒香,直熏得人微醉。
比这花香更醉人的自是此刻台上的女子们;虽只是薄施粉黛;但张张面孔皆能让人眼前一亮。舞姿翩跹间;扑了荧光的粉裾微扬,恰似点点流光飞舞;又恍若真真是天女下凡般自洁无暇。
丝竹声渐弱,只见一干舞者纤腰尽折,挽了铃铛的手指将花篮中各色花瓣撒入空中,一时舞台上漫天花瓣、纷纷扬扬,未等台下众人看得清晰,又只听一声焰火爆炸的声响,不知从哪里来的硕大寿桃如四瓣花瓣绽开,七彩丝带飞舞间,一位提篮丽人从那寿桃中走出,莲步轻移,缓缓踱至主位前,恭敬拜服。
“今日太后娘娘寿辰,婢子得王母令,特采摘仙桃前来贺寿,愿太后娘娘常乐安康、福寿延年。”说罢,一双皓腕将手中花篮高举,便只见那篮中寿桃似还沾了露水,鲜艳欲滴。
太后娘娘早已笑得何不拢嘴,直叹道:“今年确是花了诸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