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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儿身前身后的侍候着杨浩,就算杨浩自己没有优待龙家的意思,还怕他手下没有善于揣摩上意者去迎合他么?真难为了龙王,如此煞费苦心,不过……由此也可看出,龙王此人只是靠祖宗余荫成就了一方霸主,他本人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杨浩刚刚想到这儿,路无痕便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迈步走了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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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痕刚刚上任,设官分职,安抚卑民,整顿吏治,设置调整肃州所属的治官属吏,推行杨浩制定的各项法令,正忙的不可开交,有许多事情,是需要随时与杨浩沟通的,他每次到杨浩书房,杨浩都是急急请进,这一次却耽搁了【pian】刻,先走出一个容色妖艳、体态火辣的女子,路无痕也是男人,自然会想歪了。
他久居西域,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传道解惑,授业教化,必须得懂得变通,不像中原的一些大儒一般牲格刻板,对于英雄豪杰的风流韵事,也很有一种理解和宽容。
杨浩明知他想歪了,可这种事却是解释不得的,所以把他延请入内,也不提方才发生的一幕,只与他商讨设官分职、推行律令的公事,等到路无痕把自己拿捏不定的事情一一向杨浩问清了他的态度,正欲起身告辞的时候,杨浩才按捺不住问道:“路大人,这龙家八女,是你留下来充作节府侍婢的么?”
路无痕一笑,捋须道:“非也,非也,下官刚刚赶到肃州还没两天,哪里想得及这些事情,这是张浦将军亲自把八龙女送来,下官才为她们做出安置的,呵呵,八龙女出身名门,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尽皆精通,有她们在身边侍候,大人可还满意么?”
“张浦?”杨浩苦笑一声道:“还好,呃……还好。”
送走了路无痕,杨浩连书房都没回,拔腿便向张浦那里走去。杨浩攻打肃州时,让焰焰代替自己留在甘州城外,由张浦主持大局,肃州得手后,杨浩已离开甘州的消息便也无法隐藏了。
在这段期间,陆续赶回甘州勤王的回讫各部,都被张浦放进了甘州城去,等到援军基本全数赶回甘州,张浦突然在甘州城外挖战壕、布荆棘、摆拒马、筑围墙,建起了城外之城。这种打法,后周世宗柴荣也曾经用过,围那城池,足足耗时一年。
有那陌刀阵和重甲骑兵严阵以待,早被这两支人马吓破了胆的甘州军队并未敢出城阻挠,甘州可汗夜落讫站在城头看再莫名其妙,虽说甘州以牧民居多,城中粮食储备有限,突然涌入的大批援军俱都消耗粮食,可是久困甘州,劳师无征的夏州同样耗不起啊,他有多少粮食可以这样挥霍?
有鉴于此,夜落讫按兵不动,同夏州军打起了消耗战,等到甘州城外防御工事全部建起,各军部署完毕,肃州得手的消息业已传来,张浦便飞马赶到肃州,接任了安西军节度副使之职。
如今张浦的节度副使府和路无痕的知州衙门,都设在龙王府前庭的左右跨院里,倒不用离开府门,杨浩匆匆赶到张浦那里,只见张浦面前案犊如山,把他的人都埋了起来。
一见杨浩赶来,张浦大喜,忙请杨浩入座,说道:“大人来的正好,卑职正在拟定攻打肃州的抚恤和赏罚名单,并对龙王府的原有军队进行整编,重新任命将佐。抚恤与赏罚,关系到军心士气;对肃州龙王军的整编,关系到大帅下一步行动的时间,多等一天,就多耗一天米粮,光是军饷,就不计其数,末将不敢耽搁呀,刚刚整理出个眉目,大人就到了,呵呵呵,来来来,快请大人看看,还有甚么不妥之处。
杨浩见张浦眼中泛着血丝,显见公务繁忙,恐怕通宵达旦都在工作,那问罪的话便咽了回去。这些天,张浦真是累坏了,谋画方略、分析军情、巡察军营、将佐任命、军队整编,诸如此类的事务已是极为繁重,还要与路无痕一起出席肃州名流士伸、世家豪族的宴请应酬,一个人分成了几份用,也真是难为了他。
杨浩现在已经开始有意地把许多事交给下属去办,军帐穷家点后,张浦和路无痕就成了肃州立武两衙的负责人“照婴咕他们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杨浩就不予以过问,哪怕他们的安排并不是百分百的合乎自己的意思,杨浩也不予点出,而是等着他们自己去发现不妥并进行修正。
他如果始终抓权,不予放手,就会使自己的部属对他形成一种依赖,始终无法成长起来独挡一面,何办……他未必就能保证自己的意见永远正确。然而,涉及一地政权的创立,他想完全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涉及人事权和财权,许多事都需要他这位军政两方面的最高首脑出面协调和决策,做最终决定。
杨浩放下八龙女的事,先接过了名单仔细看起来,有疑虑的地方,就问问张浦如此安排出于何种考虑,两人一问一答,研究到暮色西斜,下人上来掌灯,这才惊觉天色已晚。
杨浩搁下笔道:“成了,主要的官员就这么定了吧,再往下一层去,咱们也不要一手包办,这些官员,也要给他们一些自主丅权。喔,对了,龙家八女,留在我的后宅充任侍婢,我听路大人说,是张将军把她们送过去的?”
张浦应道:“是啊,八龙女一心要留下来侍奉大人以报答大人宽宏之恩,软磨硬泡的,末将也是穷于应付啊。呵啡……”还是穆羽看着不忍,在末将面前为她们说了几句好话,末将这才……办……难道这不是大人的意思?”
杨浩心中灵光一闪,已是恍然大悟,他干笑两声道:“没甚么,本帅很满意,嘿嘿,很满意。”
张浦便也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呵呵笑道:“末将是个粗人,还怕错会了太尉的意思呢,只要太尉满意就办……,”
杨浩离开张浦舟署衙办公之地,回到自己书房坐下,方始苦笑一声。
万万没有想到,结果竟是如此令人啼笑皆非,原来一切缘由,尽是因为穆羽的一句话口如果旁人为八龙女说几句好话,张浦是不会往心里去的,可穆羽是什么人?那是杨浩的贴身侍卫,论亲近,那可是天天守在杨浩身边的人。
他说一句话,张浦难免要犯核计,会以为穆羽说情,走出于杨浩的授意,身为上官,有些事、有些话,不方便自己去说、去做,就要有善解人意的下属精于揣摩,体会上意。张浦虽是一员靠战功升上来的武将,却也不能免俗。
州府民政,乃至府衙内的差使,都是知州路无痕管着,路无痕见是节度副使张浦亲自把人送来,自然也绝对不会刁难,很痛快地便答应下来。等他把人往杨浩身边一送,穆羽见是连杨浩也十分敬重的路无痕安排下来的事情,自然一口应承。这场乌龙事闹下来,穆羽竟不知道他才是始作俑者。
杨浩如今日理万机,几个丫环侍婢的事情穆羽自然不会也去麻烦他,就把这几个女子安置下来,这几个女孩儿确也机灵,她们并不急着在杨浩身边露面,每日洒扫庭院,制作饮食,先和府上的侍卫亲兵们都混熟了,连苹着整个肃州府都知道杨太尉收了龙家八美,造成了既定事实,这才由最机灵的大姐灵儿试探着去给杨浩送茶,开始公开亮相。
杨浩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双眉不禁深深地锁了起来。
龙翰海费尽心机,厚颜把龙女安排在杨浩身边,是因为他知道龙家是否就此没落,完全取决于杨浩口杨浩对此早已洞烛,也不想追究什么。说起来,龙家统治肃州这么多年,在这常年与各方势力角逐征战的地方,家中的子侄没可能成为纨绔子弟,龙家的男儿个个能文能文,他如今正是开疆拓土的创业阶段,等他把龙家的势力根基彻底消化之后,就用用龙家子侄也无所谓,他身边正缺将才呢。
他真正担忧的,是由此想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如今,他威权日重,在西北,俨然就是一位土皇帝,麾下的文官武将越来越多,他的统治,已经渐渐走上了轨道,有些问题如果现在不加以注意,他的统治势必如昙花一现,最终必然走上穷途没路。
今日穆羽无意中一句话,就引起张滴那么多的联想,进而又影响到路无痕,原因仅仅是因为穆羽是自己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起到了一种杨浩代言人的作用。一个侍卫统领尚且有如此影响力,那么冬儿呢?焰焰呢?娃娃和妙妙呢?
以前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总觉得身正不怕影子邪,可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是微妙,是无法用一定之规去约束的。他的统治集团越来越庞大,上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明显,许多事情他已不能去亲力亲为,需要通过层层的下属官僚去执行,这个时候,他这个最高领导者的亲眷家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必然会被许多揣摩上意的人很自觉地把她们当作他的代言人,从而想尽办法的去执行。
张浦、路无痕,都是清廉能干,职位很高的官员,涉及到他杨浩的事,尚且会有这许多想法,在他庞大的官僚体系中,他能保证多少人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黑包拯呢?吏治崩毁,其政必亡。吏治,必须治吏。治吏,公私界限必须分明。
杨浩暗暗决定:等到打通河西走廊,返回夏州的时候,必须马上着手收回赋予冬儿、焰焰她们的权利,以前,兵微将寡,地盘有限时,贤内助们可以站出来为他分忧解难,同时也可以做为鼓励女人参政的榜样。但是时移势易,现在继续让她们在自己的“小朝廷”中任职,已是弊大于利了。
杨浩并不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足智多谋的天纵奇才,但是他的优点是善于学习、长于自省。从霸州一介家丁,直到今天,成为拥兵十余万,身兼三州节度的一方节度使,除了机遇、运气,还有他自己不鼻的学习和进步,肃州龙女事件,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由此及彼,却在杨浩心中敲响了警钟,使他意识到了自己治政上存在的漏洞和不足。
杨浩唇边慢慢绽起了一丝微笑:“这个龙翰海,此举时我,倒是大有碑意啊”。
不知什么时候,穆羽闪进了房中,见杨浩一脸的若有所思,唇边还带着一丝微笑,不禁好奇地道:“大人,什么事这么开心?”
杨浩醒过神来,瞪他一眼道:“开心?开心个屁!你这小子啊……
穆羽莫名其妙地道:“我?我怎么啦?”
杨浩哼了一声道:“张公子送走了?”
“是,艾将军亲自护送,绝对没有问题。”
杨浩站起身,徐徐踱了几步,沉吟道:“好,一俟沙洲有了回音,本帅就要统兵杀往瓜州,你呢,就去甘州一趟。”
穆羽奇道:“大人去瓜州,不带上我吗?”
杨浩道:“你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去解决。本帅兵发瓜州的时候,你就护送了龙家八女往甘州去,交给二娘。”说到这儿,杨浩眸中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就心……本帅给她找了八个使女。”
焰焰那个醋坛子,一见了子渝,就像针尖碰上麦芒,总要斗个你死我活,这八个美人儿送到她那里去,女人对付女人,她一定会有办法把她们打发开去的吧?龙灵心……”那么,胸狠,的女人,惯会利用女人的本钱,大概……也只有焰焰才能对付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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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府州百花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赤忠趁折二太爷大寿之期,领着一队精心挑选出来的心腹死士,扮做残兵败将直趋府谷,诡称草城川守军哗变,杀官造反,急急赶回府州掇取救兵,一路诳开府寨要隘,先行夺取关隘,再使大军通过,他本折御勋极为信任的将领,竟然顺利赶到了府谷。
到了府谷,赤忠率死士直扑百花坞,由于杨浩的秘谍如今大部调往西域,而折家的眼线耳目也都放在了外线,对内部这种异动,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赤忠诳开百花坞的城门,立即挥军杀入,同时蹑踪而来的大军也突然杀将集来。府谷有两城,隔河对峙,互为犄角。北城建在山梁上,百花坞就在此处,北城南侧,有一道深涧南逼黄河北枕群山,名为营盘岭,此处驻扎有一营重兵。北城北的石嘴驿,也是府谷一处军事要塞,两处兵营要塞,将百花坞紧紧拱卫在中间。
绮仗险要的地势,如果外敌来侵,是很难攻入百花坞的。百花坞做为折家日常办公、家族驻居之地,坞城内本身却并没有多少人马,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赤忠自东而来,以自家人身份直扑百花坞,又迅速占据桥头,截断了与黄河对面的南城之间的联系,本来固若金汤的百花坞,竟就此陷落在他的手中。
赤忠站在白虎节堂上,惨白的脸色还没有恢复正常,虽然他已决意与旧主决裂,可是多年来俯首听命,折御勋在他心中的威严已牢不可摧,攻入旧主府邸,他不免有些心虚情怯。
士兵们已控制了整座百花坞,白虎节堂上也经过了一场厮杀,旗牌、兵器架倒了一地,士兵们正搬出尸体,扶起旗牌,打扫着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