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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存身,既是杨太尉看重的女子,李家自然没有不予重视的道理,老太太为了儿子。更有些巴结的**头,所以时常邀她一同游戏。
折子渝在帅府时见了杨浩的安排。神色稍雾,不过回到李府后,她却越想越不是味儿,杨浩望向那四个野性十足的舞娘时那种欣赏的目光已然落在她的眼中,当时见杨浩把四个舞娘分赐了属下,她心中欢喜。故也不曾多想,如今想来,他如此痛快,恐怕未必就是不动心,而是瞧见了自己,这才忍痛割爱吧?
虽说杨浩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可还是有点不开心,他怎么就不能做个柳下惠那般的谦谦君
呢?
李老太太在这么个大家族中。从多年的媳妇熬成老太婆,那是怎样的眼力,她瞧出眼前这小姑娘似乎不太开心,老太太便顺口问了一句,折子渝把她所见悻悻然地说了一遍,她当然不会讲自己如何吃醋。便尽推到银州百姓身上,说道:“银州饱经战乱,现在百姓们都盼望过几天太平日子,杨浩身为银州城主,该励精图治,多做些正事才对。如果沉溺于酒色,我看,”亨哼
在这些深宅大院的女人面前。又是不虞她们会出去乱嚼舌根,更不会告诉杨浩的,所以折子渝虽故意撇清自己,语气中还是透出了些酸溜溜的味道。李老太太知道杨太尉已经妻妾满堂,而且家眷们马上就要赶到银州。杨太尉把他十分看重的一个俊俏女子安排到李家来住,心里就想得偏了,这时再听折子渝如此口气,心中更加笃定。
几日相处下来,老太太也甚喜欢折子渝,便有心点拨于她,老太太瞧了口唾沫,打出一张牌去,便笑呵呵地道:“世间上哪有不吃腥的猫儿。聪明的女子莫要与他计较这些。要护得住自己的身份才是正经。我家一德也着实娶过几个胡姬的,一个个胸丰臀肥胖拉的很,可是腿一撇一个女子,腿一撇一个女子,就是不生儿子,府中上下谁肯待见她们?
你莫看樊氏瘦麻杆杆的不像个兵器。可是肚子争气的很,一撇一个儿子,一撇一个儿子,原先她不是正室夫人,在府上就和一德的正室原配平起平坐了。后来一德那正室生病去了。哪个偏房不想扶正?可是任她们使尽狐媚手段,抢破了头。嘿嘿。不用老身来说话,一德便扶樊氏做了正室。为啥?母凭子贵呗。你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旺夫益子的相儿,很能生养呐,将来啊”杨家的女子里头,你吃不了亏
老太太只当这个娇美可爱的小女子是杨浩偷偷摸摸养的外室,现在还没纳进府去,听她酸溜溜的语气。显是起了妒心,所以好心点拨点拨她。给她支一个真正能得宠的招儿。可这话一说,可把折子渝臊了个面红耳赤,一旁李一德的夫人虽已中年,也是脸颊泛红。
折子渝直着脖子,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似的,努力分辩道:“老夫人。你莫要乱讲,我是恐他耽于玩乐,害了银州百姓才是真的,他,他跟我哪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她越是这么说,老太太越是认准了她必定是杨浩的人,老太太笑眯眯地正要再说,折惟正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小姑,小姑,汴京来人,携了圣旨,加封杨太尉啦。
折子渝一呆,奇道:“加封?加封甚么?”折惟正道:“说是杨太尉收复失的。不负圣望,加封为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了。”
“官家有这么好心?”
折子渝冷笑,她才不信赵光义有那么好心,转**一想,折子渝便明白了其中关键,变色道:“官家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妹呀,不成!我得去劝劝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官儿,一定得逊谢不受。”
折子渝向三个妇人匆匆告罪一声。便赶紧向外走去,老太君砸巴砸巴嘴儿,笑呵呵地道:“你们两个瞧瞧,刚刚儿的还说她和杨太尉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呢,这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
儿媳妇、孙媳妇听了一齐笑起来。
032章 八面风
折子渝与折惟正快马加鞭赶向帅府,一路上折子渝都在思索着这件赵官家对杨浩加官进爵的事情:杨浩打下银川,并把这座一直属于夏州李氏的大城占为己有,成功地站稳了脚跟,吸引了西域各方势力的关注,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只要李光睿一腾出手来,双方势必要发生一场大战。
如今杨浩有麟府两州的支持,党项七氏的拥护,勉强或可与根深蒂固的李光睿一战,如果采取守势的话,穗扎稳打,说不定还有机会让李光睿吃个大亏。然而赵官家这个“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的封号一下来,杨浩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百姓盼着太平,西域诸雄却只想维持现状而已,没人希望自己头上突然爬上去一个名正言顺的统治者,这一下杨浩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如今的名望与势力严重不相配,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兄长和麟州杨崇训固然希望在对抗李光睿的战争中由杨浩领军,也有意让他做这个同盟的盟主,可是如果杨浩得了这个名头,那就不是麟府两州的有意相让,而是从名节大义上占住了脚,理所当然的该是西北第一人,这会不会令兄长和杨崇训心生忌惮,担心自己从盟兄变成杨浩的附庸?
赵官家如此隆重地嘉奖杨浩,会不会给契丹人这样一个信号:杨浩是赵官家真正的心腹重臣,他前无古人的升迁速度,和他在西域的异军突起,都是因为有赵官家的暗中大力支持,如今给予他这个身份,是赵官家由暗到明,正式打起西域主意的一个先兆,从而也迫不及待地对西域动手?
如果契丹因此对西域施压,与此同时自家兄长和杨崇训又因为担心杨浩成为一个比夏州李光睿更危险的霸主,从而心生芥蒂,现在对杨浩比较亲近的党项七氏乃至吐蕃、回纥诸郐会不会因为契丹的压力和麟府两州的疏远而弃他而去?杨浩迅速崛起于西域是一个奇迹,可他根基未稳,实力有限,一个处置不当就合引起一连串的问题,如要崩溃却也是刹那之间的事。
折子渝越想越不安,一路疾驰到了帅府,飞身下马往内传闯,门口侍卫急忙拦住,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帅府?啊!你……你。。。。。。”
折子渝平时做男装打扮,这几个守门的士卒乍一见她只觉面熟,一时还未把她和时常伴在杨浩身边的那员白面小将联系到一起,这时折惟正已快步赶上前来,沉声道工“我们有要事面见杨太尉,速去通禀一声。
那士卒倒是认得折惟正的,连忙换了笑脸道工“折将军,实在抱歉的很,非是卑职不肯通禀,实在是太尉大人正设宴款待钦差,打扰不得。而且太尉大人早有吩咐,如果…………
折子渝柳眉一挑,淡淡地道:“他宴请鹄不过是一个传旨的中官罢了,又不是当今皇帝,至于这般隆重么?我们有很紧要的事,你去对杨太尉说,抽暇与我等一见就成。”
折子渝虽换了女装,成了一个长相甜美,娇丽如春花的少女,可是淡淡说来,不怒自威,比折惟正似乎更有气势一些,那守门的小校态度更恭谨了些,陪笑道:“折将军,这位姑娘,太尉大人早就交待过小的,如果折将军未了,或者任何一个姓折的人来了,都要小的告诉他,明日一早,太尉大人会在府上恭候大驾,今天么,实在抽不得身,还请折将军先行回去,明早再来。”
折惟正奇道:“太尉早知我们会来?不过一个中官罢了,至于这般巴结?”那小校搓着手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折惟击还待再问,折子喻已然拉了他一把道,“我们走。”
二人扳鞍上马驰出巷口,折惟正才按捺不住地道;“小姑姑,莫非你知道杨太尉这番举动的用意?”
折子渝摇摇头,淡淡地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为何而未,会不会来,杨浩已然猜到了,他既然做此安排,想必有他的主意,他既然知道了咱们的来意,晓得这件事的利害就好,至于他的用意……明天就知道了,又何必着急呢?我懒得费那些心思……”
折惟正偷偷瞄了眼小姑姑,小姑姑说的云淡风轻,可是看她眉眼气色,却是云也不淡、风也不轻,大有潜云密布、狂风欲来的架势「折惟正马上很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免得一个不小心扫了暴风尾……第二天一早,折子渝就未了。
这一回没有折惟正陪着,她是一个人来的。守门的小校显然是早已得了杨浩的嘱咐,一大早的就站在门口抻着脖子往巷口瞧,一见折子渝到了,就赶紧跑过去,自她手中牵过马缰绳,殷勤地屈膝道:“折姑娘,小的已等您多时了,请下马。”
见那小校如此殷勤,折子渝倒不好发作了,她一偏腿自马上跃下,将那小枚的大腿做了下马凳,鹿皮小蛮靴在上面轻轻一点,轻盈地落在地上,拔腿便往帅府中走,砰→卜校将马牵向一旁,同时向门内招呼一声,马上又闪出两个侍卫引着折子渝往里走。过前院,穿仪门,经过轩厅,便是帅堂。那侍卫把折子渝让入帅堂,一杯热茶刚刚奉上,杨浩便到了。
折子渝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见了杨浩也不起身,这几天扮男人扮得她都忘了今天穿的是女装了,居然还架起了二郎腿,眼皮一撩「没好气地道:“砟天一得着信儿,我就急得跟什么似的!谁知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愣是跟我来了一出‘料事如神”好吧,现在我来了,不知道故弄玄虚的杨太尉有什么话想对小女子说呢。”
杨浩见了她的举动,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除了她自家人,能撩拨得折子渝毫不掩饰地爆发真性情的人可不多,杨浩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似乎比笑起来的时候还要俊俏,嗯……能惹得她生闷气,杨太尉很有成就感。
他哈哈一笑道,“倒不是我想故弄玄虚,就算我想故弄玄虚「也不会存你面前摆谱不是?”折子渝撇了撇嘴,冷冷地哼了一声。杨浩又道;“如果真要在你面前故弄玄虚,那也一定是有意在佳人面前卖弄;都不是是故作神秘。”
折子渝皱了皱鼻子,又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脸上的怒气已经已然不见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子拍她马屁,那是女孩子最喜欢的事,就算矜持高傲如折子渝,却也不能免俗。
杨浩在她对面坐了,笑吟吟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昨天传旨的太监刚到,那个中官倒没甚么,可他带来硌人却有不少皇城司的探子,当时满府都是人,混乱不堪,我还没有把他们安顿下去,只怕其中有些甚么善于窥伺窃听的奇人异士,听到些不该听的事情,所以我才嘱咐侍卫挡了你的大驾。如今他们都被安顿到馆驿中去了,我才好与你说话。
折子渝听到杨浩有些别人“不该听的事情”与她分享,嘴角绷起的线条更柔和了几分,杨浩又道:“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说起来赵官家对我到底怎么样,旁人不知道,我自己还不知道么?他对我能有甚么好心,因为我收复银州而加封我为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嘿,这是把我架上火上烤啊,一向以西北第一藩自居的李光睿岂会容我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算他原本只想把我赶回芦州,把银州城夺回去,就凭着我这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的旗号,他也一定要杀了我。
宋室自建国以来,一直就在削弱各方节度,收权于朝廷,如今官家这般慷慨,契丹那边听说之后,必然以为我是朝廷图谋西域的一枚重要棋子,说不得也要来个先下手为强。至于折兄和杨兄,呵呵,在赵官家想来,能离间了我与麟府两州的关系最好。如果不能,夏州李光睿也是一定要动手的,足以为我树一强敌,再加上契丹这个变数,西北将陷于更大的战乱之中。
这一计,椅垫伞西北各方势力拖入更加糜烂的境地,诸虎相争,各有损伤,到那时候赵官家就能出师有名,众望所归地平定西域,把他的手伸进来,牢牢控制住整个西域了,真是打得好算盘。”折子渝听了,暗暗松了口气,瞄了他一眼道;“既然你晓得其中的“没有。”
折子渝一怔,杨浩道:“官家使这一计借刀杀人,对西北乱局推波助澜,本来是不错的,可惜,有两件事他不知道,所以这就成了一个昏招。“两件事?”
“不错,这第一件……”杨浩顿了顿语气,这才一字字地道:“我与契丹萧后早有密约,她是不会因此而对西域动兵的。”折子渝立即警惕起来1“你已附庸于契丹:}”
杨浩哑然失笑道;“怎么会?只不过,契丹萧后对西域抱成一团,独立一隅很是乐见其成罢了”
折子渝想禹契丹国目前的情形,再联系杨浩的话,对其中含意已然洞烛,不禁微微点了点头工“这位萧娘娘倒是精明,那另一件事是什么?
“另一件事就是,党项七氏决不会因为麟州两州的动摇而弃我而去,就算契丹也要插上一脚,他们也不会与我交恶,何况契丹绝不会出兵呢?”
折子渝蹙眉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们?党项七氏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