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乌大!”阿木突然的大喝,喝止了乌大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是一闪身就站到了乌大面前,表情严厉,但声音却很低柔。“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小姐说不敬的话。”
乌大一脸不甘的瞪着阿木,慢慢压下了要说的话,却仍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屋里变得安静了,经过刚刚的一闹,我竟然也有种没脸呆在这里的感觉,可又觉得如果就这样转身走了,太不甘心。咬了咬唇,我再次问道:“你……还没说,那是怎么回事?”但声音已有些虚了。
“唉……”阿木看着我,有些苦笑。“您真的不记得了?”那表情竟然有些似笑非笑。
“我?”我被他弄糊涂了。
“是啊,在马车里,您咬了我。”阿木很平静的看着我,眼中一点没有嘲笑的意思,一点儿都没有。
第四十章
我不可致信的盯着很认真的看着我的阿木,“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我也是很认真的。
阿木真的愣住了,“您……真的不记得了?”
“废话!记得我还问你干嘛?”我越想越觉得是他在栽赃我,进而又凶了起来。
“别别别,您别急啊。”阿木也看出我又不对了,赶忙先行安抚,然后说道:“您真的不记得了?当时我呼痛,你还问我怎么了呢。这个记得吗?”
“这个……”好像真有这事,难道是那时……
阿木在一边忙着点头来附和我的表情,而我的心里也开始慢慢有些影子了。原来真的是我咬的,我当时一时气得慌,竟然咬了他自己都不自知!我的脸刷的红了个通透。但阿木的目光很平静、很清撤,对于我刚刚无意间大骂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却更让我觉得自惭形秽,下不来台。
“那那些呢?”我无理辩三分的指着他身上的点点青红带紫,但却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正确了,果然……
“被乌大打的。”阿木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见我一直直盯着他,只能求道:“小姐您能先转过去一下吗?”
“乌大打的?你们打架了?”我不理他的要求,只对我想知道的继续追问:“乌大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怎么可能把你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阿木拧眉望着我,半晌微侧过身避开我的注视,说道:“乌大他……是个好人,对小姐也……也很好。刚刚他好像很生气,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看他?”我有些愣住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谁去看他?是你还是我?”
阿木吃惊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好似很挣扎的咬了一下下唇,“那……我去和他解释好了。小姐,您现在是小姐,天已经晚了,这样呆在我房里实在不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
“可是……”我是来问你为什么突然离开的。
但天确实是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点灯,我现在已经几乎看不清阿木的面容了。但阿木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好吧,我明天再问你,你最好今晚就好好想想要怎么和我解释!要不然……要不然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做了一大堆怪梦,弄得我早早就醒了,却竟然一个也记不得,只觉得双目难睁、昏昏沉沉、半边头疼得连带着一只眼球都涨涨的发疼。无精打彩的洗了把脸,我端起盆拉开房门就要迈腿,却听到隔壁的门也打开了,传来了乌大和阿木的声音。
“还是给我吧。”这个是阿木。我奇怪的探过头想听听他们在争什么,就听乌大说道:“不不不,我来我来,我年纪小,这些事以后都让我来。”
“别这样,我不习惯被人伺候,还是我自己来吧。”阿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自在,话音一落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盆。
这时乌大从屋里追了出来,口中还略带欢快的叫着:“那我帮你拿毛巾。”
“不用……小姐!”突然看到我端着盆站在门外,阿木略有惊慌的止住了脚步,随即露出微笑。“您起身了?是要去打水吗?”说着,就将手中木盆塞给了身后的乌大,直接接过了我的,这时才发现里面的水是用过的。“您洗过了?”
“嗯。”我无力的点了下头,“一大早的,你们在争什么?”
“小姐您怎么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阿木直盯着我的脸,语气中满是担心。
“我怎么了?”我翻着眼睛看阿木。
“您脸色很不好,昨晚没睡好吗?”阿木的担心更明显了。
我抬起头看阿木,印像中他基本不会这样明显的表露他的情绪的,虽然被关心的是自己,但心中总不免觉得怪怪的。所以我即不想拒绝,也不想回应。越过阿木,我看向站在他身后此时正拿着一个空木盆、幸幸的站着的乌大。“早啊。”我直觉乌大还在对我闹别扭,不过我比他大,不与他计较。
“啊……早。”我主动示好,乌大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遂上前结结巴巴的道歉。“那个……昨天我……态度不好,那个……你别……别往心里去……我……我……哎呀……”乌大别别扭扭的组织着语言,情急得直挠头。
“算了算了”我无力的摆了摆手,“我压根儿也没放在心上,你也别想了,我们就当讲和了好吧。去吃饭吧。”我忍住没有看站在一边一直注视着我的阿木,直接走向外堂。
得了我的银子,老板一家很热情,早早做好了相对丰盛的早饭,乌大吃得满嘴是油,阿木一边注意着我一边慢慢的吃着,我却一口也吃不下。
“小姐,您很不舒服吗?”阿木终于看不过去,放下碗试探着给我夹了一口菜放到碗中。“多少吃一点儿吧。”
我觉得胃里有点恶心,看着碗中的饭菜竟然有种想吐的感觉。厌恶的摇了摇头,我将脸别到了另一边。
“呃……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啊。”乌大终于也有良心的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了,塞了满嘴的菜,含糊的问我。
“没事,你快吃吧,吃完了上路前我有话要说。”我仍就别着脸,强压着胸口的呕吐感,坚持不去看饭桌上的任何东西一眼。
“小姐……”阿木又轻声唤我,变得比刚刚更小心了,却被我果断的抬手打断。
“快吃,吃完我有话说。”闭上眼睛,我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压抑渐渐上涌的呕吐感。等我再睁开眼时,就见阿木和乌大似以放下碗多时了,此时均担心的望着我。“吃完了?”
“是。”阿木应道。
“嗯,吃完了。”乌大别扭的看了看我和阿木,又说道:“你要说什么说吧,说完了就去歇会儿。今天我们不走了吧。”
“是啊……”阿木正要附和,又被我打断。
“不,要走。”我喘了口气,感觉比刚刚好些了,便说道:“即然你们都吃完了,那我们为以后的路途作作打算,但首先……”我顿住,自下楼后第一次望向了阿木。“阿木,你要给我一个你不告而别的理由。除了……除了你不能接受我……我的……”我顾忌到这里还有别的人,便没有把话说得过于明白,但我相信阿木和乌大都是听得懂的,而我眼中也因终于问出了口而蒙上了雾色,“还有别的理由吗?”
“……”乌大愣愣的望着我,好像有话要说,又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
阿木对我的问题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可见他真的有做过认真的思考,而他思考后的结果就是闭口不答。但却也给出了答案。
掌柜的一家也发现了我们三人间气氛的怪异,悄悄的都退了出去。
一行清泪滑下眼角,别开眼,我不再看他。“哪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小姐……”阿木的声音有些斗,我眼角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阿木发誓会一生追随小姐,为奴为仆。那誓言至今不曾变过,也一生不会变。阿木求小姐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我突然拍案而起,又羞又怒瞪视阿木。“原谅你心中无主,说走就走、说留就留,还是你欺我骗我,借我的手逃离火坑再将我弃如草芥?!”
“!”我的话顿时让阿木目瞪口呆,仰着头看向我的眼中尽是吃惊。“我……我怎么会……弃如草芥!这怎么可能?!”阿木也有些急了,站起身急道:“我……我从不曾那样想过,若我有半点那样欺你之心,让我……让我永世为贱奴、不得好死!”
“阿木哥!”乌大惊得也站了起来一抱拉住阿木,却转向我道:“斐雯!你在说什么?阿木哥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说他是什么人?!”我对什么都不知道却出来帮腔的乌大吼了起来。“他明明说过他也是喜欢我的,他说他要一生跟我在一起。”吼着,我哭了出来。“他那天那样舍不得离开我,还说了那么多的话,我以为他与我一样是动了情的。我以为……所以我不顾一切,我放弃了所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家,我只想……只想……可转脸他就变了……变了……”我大哭了出来伏在桌上,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是……不是这……”乌大急着要劝我,却只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所以我并没注意到乌大的欲言又止,仍就伤心得痛不欲生,却听乌大急得直跺脚催道:“阿木哥,你到是说点什么啊!”
我听言,抬起头看向阿木,期望着阿木真的能对我说些什么。
“小姐……”阿木面色难堪,紧拧着眉头将眼别向一边,并不看我。“阿木对不起您。阿木只是个粗鄙的下人,不值得小姐……阿木也别无所求,只望报答小姐相知、相救、再生之恩,终尽一生服侍您、保护您,余愿足矣,其余不敢赊求。”
“你……”这回答已经够明白了,我还能说什么,还能求什么!“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喃喃如自语,我站起身盯着阿木半低垂的侧脸,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来是我会错了意。你的喜欢与我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你从来都是说要报答的,从来也没说过什么相伴的话。”说着,我含着泪笑了出来,“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再追问任何问题,缓缓走出小店。
此时朝阳已升入半空,老板与他女儿正在店门口忙活着,想必是听到了我们刚刚的吵闹,见我出来都不自觉的让到了一边,脸上挂着担心和疑问,却并没有上前。
我没有看他们,径自走到了马车边,知道身后乌大和阿木一定跟了出来,深吸气、慢呼出,将自己的声音调整到最最平常的样子,却不带任何情绪。“乌大,能帮我把包裹收拾一下吗,我想上路了。”
“哦……可你行吗?要不再……”
“不,我没事,一会儿我在车上休息就好了。早点走,也许明天就可以到羊城了。”乌大仍觉我的样子不妥,想要劝我再歇一天再走。但我已经一会儿也不想呆了,只想离开,一直离开,仿佛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避难之所,才能让我有些许的平静。
“哦……那好吧。”
我知道乌大离开了,便要自己爬上马车。阿木的手扶住了我的手臂。“当心……慢点儿。”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甩开他,就任他肤着上了马车并放下了厚厚的车帘。“阿木”两人竟只被一个棉帘隔着,我冷冷的唤他。
“是,小姐。”阿木小心的应答。
“当日我买下你纯是偶然,所以,并不能算是我救了你。若说以后为你戒毒算是我的什么恩情,那么多日前你也在屠刀下奋力救了我,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说过,我并不是天生的富贵,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与你相偶以后,先是不得不收下、再到有人作伴、再到……倾心于你,我从未想过……要个什么忠心的仆人。所以,即然你我心意不同,那便罢了。如今你祸事在身,我不能赶你离开,不能害你,也更不能祸害了别人。但若有朝一日这事除了,你便找个中意的门户吧,我再不会强留。”
“小姐!”车帘突然被掀开,阿木瞪视着我,满目震惊。
“我言尽于此!以前的事你不说,我也不再追问。即然你一心做个尽忠的仆人,那就做吧。从现在起直到你能够离开,我们不再同车、不再同塌、不可同食、不可同寝,主仆有别、尊卑有分,我也就死心了。”我没有半点势弱和心虚的迎望他,可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像用刀在割我的肉一样,疼得我几欲昏厥。
阿木一只手支着帘子站在马车边上,整个人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不可致信的凝望着我。目光闪烁好像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慢慢的,我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并不在意,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冷冷的责备道:“放下帘子,你想冻死我吗?”
身边的光亮在许久后无声无息的被厚厚的棉帘遮挡住了,失去光亮的那一刻我再也撑不住,却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甚至不让泪水流出。
“阿木哥你……怎么了?”乌大好像是回来了。
思绪突然被牵住,但我并没有听到阿木的回答。
“阿木哥……?”乌大仍再追问。
“都收拾好了吗?”阿木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鼻音,平静又压抑。
半晌的静默,“哦……收拾好了。”乌大低低的应了声。
“那放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