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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众人的目光转向了我,大师兄也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道:“这是……记者?”
我点了点头,所有人都似乎好奇我如何来到的,大师兄对我说道:“贫僧法号法浩。”他这样称呼十分拗口,得云师傅似乎被这个冷笑话触动了笑点,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僧人也渐渐笑了起来,气氛再次回到了先前的状态。
法浩大师兄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打趣的说道:“我说记者同志,您是怎么来的,我可是站在山门口等了整整一天。”于是我便把这一路而来的经历告诉他们,但他们却觉得我是在说笑,得海师傅一边按着肥胖的肚子,一边大笑道:“和尚开跑车,怎么能开到山上呢,哈哈,你这记者太会编故事了。”得石师傅也是一个劲的想说话,嘴里不停的蹦跶:“可可可可……可不是吗,……这这这,这不是,是是是梦话嘛……”最为冷静的得松师傅也笑了,他理性的说道:“您觉得和尚这个职业如何能开兰博基尼这样的奢侈品呢?而且我们又不是道士,会那些独门的法术,用纸片化成车。”
几个师傅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当我是在开玩笑,我是百口莫辩,只好认了。法浩站起身来,说是要去叫方丈,几个师傅劝道,说是今天已经很晚了,在这里的众僧都吃的差不多了。明天再重新给记者接风洗尘。于是法浩只得作罢,说是把饭给方丈端到左舍,顺便叫方丈起床。
当我们吃完饭,结束了小小的宴席之后,法浩也回到了右舍,他告诉我说,他是我在这里的向导,于是从今天开始我就在这个寺里跟着他了。我随他离开了右舍,走向我所要住的后舍。法浩师傅告诉我,只有后舍是有床的,所以特地安排我住在这里,而且他也是特意背了自己的铺盖与我在这里同住。后舍分为两个隔间,一个小客厅和一个小卧室。他打地铺在客厅里睡,而我则睡在卧室的单人床上。我说道:“这客厅打地铺有些太凉了,您还不如在右舍和大伙儿一起睡呢。”他说道:“这后院里有一座镇妖塔,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里面可是有着妖怪的。一个人住着不免有些害怕,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我负责保护的。”
在这寺庙的后殿之后又圈了一个小院子,后舍便是在这小后院内,而道路与右舍是想通的。左舍乃是方丈静德大师和护法心远师傅的休息之处,本来这后院也应当与左舍相连,但是却被封了一道水泥墙。而那本来在院内的镇妖塔也就同后舍隔开了。所以要前往镇妖塔,除了从左舍进入以外,就只有从这里翻墙了。
我在远处看了看那镇妖塔,并没有任何害怕或者恐怖的感受,对法浩说道:“我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法浩说道:“您来这寺里采访,难道没有听说什么吗?”
我想了想赵编辑长的话,好像有些什么灵异之事来着。于是便询问道:“可是有什么妖魔作祟?”
法浩笑道:“是不是妖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寺庙可不简单。至于有什么,您可要自己去体会了,出家人还是不要说太多危言耸听的话比较好。”说完他便整理自己的床铺,准备休息了。
而我本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带。想来自己是被那和尚带上了车就来到了这里,哪里来的行李啊,如此匆忙的赶来,别说换洗的衣服了,就连我的笔记本电脑也没带上,这叫我怎么写稿子啊。对于此事我还是耿耿于怀,可是说对他们这帮和尚说了又都不相信,只好暂时作罢。毕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夜晚的来临,多半是灵异故事的开端,而躺在床上的我,久久无法入眠。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开跑车的和尚弄得我很闹心,还是因为镇妖塔就在水泥墙后让我有些不安,总之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做起身来,望向窗外的月亮。
山里的月亮比起城市要明亮的多,也许是因为山高,所以近了一些,也有可能是城市里的霓虹灯太亮了,掩盖了月亮的光辉。不论如何我都觉得此时的月亮很美。而那法浩却早已睡熟,不能和我一同赏月。我独自这样坐着,看着月亮遐想,脑海里浮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又随着夜空中的烟雾消失了。
奇怪了?为什么月亮上似乎漂浮着渺渺青烟呢?我看着一圈圈烟雾在窗户外升腾起来,在月光照耀下浮现出诡异的影子。心中暗想:外面有人,会是谁呢?
诡寺采访篇 第五十四话 飘烟
窗外的烟被月光所照耀,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千变万化,仿佛一只鬼爪,张开又合拢。我想起了老鬼谈起的那传说,心想这妖怪要是跑出塔了干嘛还盯着我这眼前的人不放,这小小的城市里拥挤下那么多人口,足够他吃千八百年的了。当然也许是在塔里面饿的久了,想先吃饱一顿好往山外赶路。就这样,我的脑海里浮出许多胡思乱想,而终究并不能有任何的结果,只能徒增自己的恐惧感,果然人害怕多半都是因为自己吓自己。
想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这样乱想不是办法,就悄悄的爬到窗户边,斜着眼睛,顺着烟气向下看去,透过透明的玻璃,我看到一个光头在我的床下坐着,那白色的眉毛被月光染成了银色,如此明显的特征让我一眼瞧出,他就是方丈。方丈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但是却并没有回身来看,依旧靠着窗户下的墙壁抽着烟,而另一只手在土地上写了一行字:你要抽烟吗?
我打开了窗户,坐在了窗边说道:“我不抽烟。”
老和尚冷笑了一下,说道:“就着月光抽烟的味道和平常可是不一样的哦。”
我看方丈似乎并不像妖怪所化,大概是我多虑了,于是便把头伸出窗外,双手撑着窗台,对他说道:“我是不会抽烟的。话说和尚怎么会抽烟呢?”
老和尚笑了笑,说道:“不会抽烟,那就先来一根吧。我抽的不是烟,也不是寂寞,这是在渡人。”他说着递过一支烟来,而我还是拒绝了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倒不是没抽过烟,只是自己从来没喜欢过。因为脑子里总有一个记忆:那是一个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带着大金戒指和大金链子,一副有钱人模样的父亲,那个样子的他让我很讨厌。我之所以喝酒,是因为酒可以忘掉这些事,而抽烟却总让我想起这些事,在很小的时候,我给他卷过小烟卷,那时候的他还美美的抽着,可是现在的他……我不想往下想了,把自己拉回到现实来,方丈看了看我说道:“你抽的也不是烟,而是想要忘记的回忆。每次点着之后,慢慢的燃烧,让过去的梦变成了眼前的现实,而现实却消失如同梦境。”
他看人看的很准,烟也抽得很凶,已经是第三根了。脚前扔着两个刚刚熄掉的烟头,而他的手又一次举起,手里依然握着那包烟。我爬出了窗子,和他并排做到窗下,问道:“这就是你们渡人的方式?让人家抽烟?”
老和尚笑起来是没眼睛的,白色的眉毛遮盖了双眼,他干笑了两下,答道:“渡人,是把人从此岸带至彼岸。此岸是何处?彼岸是何方?此河又是哪里来的水?往哪里流去?这些不知道,我如何渡人呢?”说着他见我一再拒绝,收起了烟,对着月光继续自言自语道:“你的此岸是现在,你的彼岸是未来。而你的长河是过去,从烟中来随烟中去。想要解开心结,先从抽这第一支烟开始。不过,今晚不必了,你今晚需要的是休息。”
老和尚抽完了第三支烟,便起身离开了,而我多坐了一会儿之后,也爬回到了屋中。不知道因为什么,此刻趴在床上很轻易的便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我便被法浩早早的叫起。经过简单的洗漱之后,便来到了前殿,方丈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前殿之大,是我所意料不到的,如来佛祖,四位菩萨,十八罗汉都一应俱全。我径直走上前去,按照法浩的指示跪在佛祖面前的蒲团上,方丈拿起柳枝在白瓷瓶中沾了水,往我身边撒。然后让我向佛祖行礼,我磕了三个头算是完成了俗家弟子礼。方丈扶起我,说道:“记者施主,老衲有礼了,初次见面,没想到施主竟然一表人才非是一般龙凤可比,还望在我寺多待几日,将我寺礼佛之心,传于世人。”
听他此言,我心中有些不快,这话说白了就是让记者来给他打宣传好增加游客,来充实他的口袋。一个出家之人竟然有如此露骨的想法,真是奇怪。而最可恨的他竟然说是初次见面,那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的他说话的口气和昨晚完全判若两人,仿佛一个是济世渡人的高僧,一个是想靠着寺庙出名的神棍。对于他到底有何用意,我还是要靠自己分辨的,于是我出口问道:“方丈昨晚睡得可好?”
方丈笑道:“我昨日下午便小憩了一会儿,却不是被谁拿木鱼砸了脑袋,昨晚上的事情记不清了。”说罢,便哈哈大笑意图蒙混过去,此事我追究也毫无意义。只能也佯装着昨晚并不知情的样子,附和着哈哈大笑。
我第一天的行程是熟悉这寺庙的生活,于是便跟着法浩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按照法浩所说,这里的人分工不同,每个人的修行也不一样。方丈是此寺中最为随意的人,所以他的行踪最飘忽不定,而心远师傅,则最固定,他永远都在左舍附近出没,似乎比起寺庙的其他地方来说,那里是最值得紧盯的。得云师傅和其弟子都是学士出身,除了扫院子,值门岗,端茶倒水以外,多半都是在右舍内钻研或探讨佛经。得海师傅和他的徒弟,主要是种菜,浇水,做饭,厨房的上上下下都是他们在打理,而他的弟子多是农民,这是活儿对他们来说是正合适的。得石师傅的弟子,可都是一帮想学武的青年,尤其是有几个想要往影视圈发展的僧人正在拼命练习武术基本功,而教武的得石师傅,也不用说那么多话,每天早起带着他们挑水劈柴,然后上午练功,下午满山捡石头,晚上回来打坐。基本上都是大量练体力的活儿。这三位师傅我大多都是理解的,毕竟僧人的修行都是要劳其筋骨的。唯独这得松师傅总是那么例外,他的徒弟可都是进寺就被抢先挖走的,这里面的人十分混杂,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按照得松师傅的话,叫潜力股。这里面有大公司的老板,信佛信的不得了的,也有一些被佛祖所救的有缘人。这些修行的人在入寺庙之前,得松师傅总是第一个接待他们的人,而询问他们的简历,并且分析他们赚钱的能力也是得松师傅所擅长的。他的弟子所修行的方式也不一般。他们并不常在寺庙里,但是他们却是支撑着寺庙的大部分经济来源,包括得松师傅在内,都是靠着这些额外的劳动工资来对寺内的各种开销进行补助的。不然这些和尚哪里来的米和面可吃呢?
法浩一边向我讲解,一边带领我参观这寺庙以及带我熟悉这周围的地形。上午我们走了一趟水井,按照我的步速竟然走了整整三个小时,而法浩说,他们打水是不能超过一个小时的。下午,我们总算歇歇脚,开始看看这寺庙的周围,包括藏经阁,发电室,茅厕这些的地方都让我熟悉了一边。当天色再一次暗淡下来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左舍,一进左舍我便直勾勾的看向那镇妖塔。奇怪了,明明在后舍的时候毫无感觉为何此时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召唤我一样,我的两条腿仿佛不停使唤的向那边走去。法浩一边喊我,一边跟了上来,当我走到左舍和后院之间的小门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此刻,一个胡须灰白的老者,带着一定佛陀帽,满脸不悦的挡在了我的面前。我被他这一挡,才回过神来,双腿也终于停下了。那老者的禅杖一杵地,我全身都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刚才近在眼前的宝塔此刻又回到了它原有的位置。
法浩走过来,神色慌张的连忙对那老者说道:“心远护法,是我没有拉住他,您要罚就罚我吧。”心远大师在我身边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遍,说道:“此处不得入内。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这塔是进不去的。”
我心想我是来采访的,好歹也要看一下,你这说不让进就不让进,那我还怎么写稿子啊。但是此塔也让我心中有些畏惧,老鬼的话还是很有必要听的,所以我也不莽撞的说出那些话,只道:“我就是想稍微近一点看一下,这塔为什么进不去啊?”
心远护法似乎并不想搭理我,带着“和你这种人说话就是浪费时间”的口气说道:“请离开。”
我看他年纪也在六十左右,一大把年纪也实在不值得我和他争辩,便不打算与他理论。既然是禁止不让进的,那便多说无益。于是我便拜别了这位大师,而心中也对着镇妖塔暗暗起疑。真的有这么神?里面全都是妖怪。这件事要是搁在三个月前,我指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