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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园里的草地上睡里一觉醒来后发现是我自己醒的,不是哪个公主亲了我一口。
我擦了擦嘴角睡觉时呼吸的黏液,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最后确定,压根就没有什么公主。
(六)
在公园的花草丛中,我看见隐秘的一对对情侣,他们正悄悄私语,做亲昵状,或者忘我地吃对方的舌头。
这样做简直是有伤风化,还教坏了小孩子。
特别是在我孤身一人的情形下,馋我呢,517Ζ咋地?!
都滚回家亲去。
(七)
我悠闲地漫步着,向着劳动公园的出口走去。
看门人问我,你的票呢?
我说,票?你看我象不象票?!我是从栅栏跳进来的,你能咋地吧?!
看门人说,那你就还从栅栏跳出去吧!
我想了一想,也对,这叫,从来处来,从来处去。
(八)‘
这时我从进口处看见了曾经的恋人兰。显然她也看见了我,我看见她的脸色苍白,胳膊还尴尬地挎在身边的男孩身上。
我知道我的脸可能是苍白的或者通红的。
我迎了上去,真有速度啊,你?!
兰愤怒而羞愧地望着我。我俩的故事象电影般一幕幕地掠过。
我知道,兰是彻底的伤透了心。因为我听到远去的恋人的询问和回答。
兰说,那是一个流氓。
(九)
恩那,咋地?你没听见啊?我挣脱了看门人的手说,没听见我是一个流氓啊?你就不怕黑社会啊?
那啥,你能不能把票补了?
我急了,拉过他的手说,嘿!嘿!你来翻来,我都没翻出来,你要能翻出个三俩的,还真得谢谢你。
(十)
公园外阳光明媚,我看见到处都是亮闪闪的。
晃得我流下一行清泪。
兰,对不起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
(十一)
正如人们看到的和事实其实是两码事。我其实不是我。真的,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到底是谁。不过肯定不是一个流氓罢了。
正如人们看到的和事实其实是两码事。亮闪闪的晃我眼睛的其实是一枚一元的硬币。
(十二)
我用硬币在超市里买了一瓶矿泉水。
结帐的时候,收银员小姐用她那好听的声音告诉我,恭喜您,您是今天我们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客户,为此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美国的大堡堡套餐,这是餐券,请您在隔壁用餐。
我在著名的美国大堡堡里落座,头不抬眼不睁地吃着这份天外之喜,耳边响起嘈杂的欢呼声。我以为是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吧!
我吃得忘我极了,吃完大堡堡后脸上的沙拉酱也没擦,就咚咚地喝掉半杯可乐。
喝可乐抬头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正看着我。
(十三)
美国大堡堡是连锁店,遍布全世界,有上万家连锁店。它的老总我估计每天都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吃大堡堡。
我抬头看见的是一群西装革履的外国人。
其中有个老头看我看得目瞪口呆。
他说他是美国大堡堡的董事长,由于我的吃相太吸引人了,他想请我为他们的大堡堡做个宣传片。
“五百万美元!”
我瞪着眼睛说,多少?!
老头急忙说,那就六百万美元?!好商量,好商量!
这时我看见老头旁边的金发女郎说,跌低,你看他好帅啊,有点象周润发咧!
我发现金发女郎的目光里全是爱情。
还需要什么呢,六百万美元加上大堡堡独生女的爱情?
没劲透顶。
(十四)
其实在去往超市的路边有一个年老沧桑的乞丐,我把钱丢进了他的帽子里。
老乞丐蹲在路边就像一尊雕塑。
(十五)
老乞丐说,等一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乞丐,我是一个卖货的。不过生意很不好,我也偶尔打个瞌睡,这一块钱我不能白要你的,选一个吧!
之后他从衣服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串串的饰物。
我选了一个金色的小菩萨,希望它能保佑我发生一些奇迹,就像我想象的那样。
然后我心满意足,满怀希望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十六)
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
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
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
他们正在看着你掏出什么牌子的烟
小饭馆里面辛勤的是外地的老乡们
他们的脸色像我一样
单车踏着落叶看着夕阳不见
银锭桥再也望不清望不清那西山
水中的荷花它的叶子已残
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灯谈判
说着明儿早晨是谁生火做饭
说着明儿早晨是吃油条饼干
钟鼓楼吸着那尘烟任你们画着他的脸
你的声音我听不见现在是太吵太乱
你已经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面
我的家就在钟鼓楼的这边
我的家就在这个大院的里边
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家就在这个地球的上边
——何勇《钟鼓楼》
(十七)
有人说,王庄老滕家的狗剩子有病了,是脑子有病了,进水了。
王庄的人都姓王,除了滕家,因此更引人注目。
有人说,狗剩子在庄上的砖厂干活时,突然开始拽自己的头发,擂打自己的胸口,扔下手里的活,大叫了几声,转身跑掉了,这之后没人再见过他。
那个人说,听狗剩子的叫声象是一只受伤的狼似的。他确实有病了,砖厂那么好的工作都不要了。接着是王老四家的小鼻子接替了狗剩子的活。
狗剩子至此在王庄音讯皆无。
(十八)
说了这么半天,也没自我介绍一下,不错,我就是那个从王庄跑出来的滕狗剩。
我再也无法忍受一成不变的乡村生活了。天就像一个大锅盖一样把我罩在里面,我压抑得不行了。
其实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你不知道你要去哪儿,而车一直开着。
我就出发去找这种感觉了。
(十九)
我在这个城市晃悠了很久,可是至今一事无成。
城市就像一个五彩斑斓的万花筒,看得见摸不着。
“想看最极致的风景,却发现总是在边缘,要不要继续下去,就在一瞬间的转变~~~~”
(二十)
好像我应该讲一讲和兰的故事了,可是我并不想讲。像这样的事情现在就像洪水一样泛滥着,散发着毒蘑菇般炫目的色彩,让人恶心。
而且我现在有些头疼,可能是喝多了~~~~
(二十一)
说着说着好像有点说漏嘴了。其实我压根儿也没离开过我现在工作的地方,不是在王庄,而是在泉镇著名的啤酒厂。
我一直向往着离开,可从来没做到。
我甚至都没想过要离开啤酒厂,因为我不知道到哪里去还能喝上这么原汁原味刚出炉的啤酒。
今天我喝多了,在啤酒包装物的后面睡了一下午,就像南柯一梦一样,梦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知道,只要我闭上眼睛使劲地摇摇头,就什么都忘了。
而且啤酒厂里也不象我说的王庄那样只有我一个姓滕的。
我看见滕一和林小朋他们象耗子一样钻进了另一堆啤酒包装物的后面。
第三章
我经历的故事
(一)
林小朋是第一个看到那个黑色皮包的人。他看见皮包躺在那儿象是一滩变硬的牛粪。他从四轮车的箱盖上窜下去一把捞起来,又紧跑两步蹦回至车箱盖上。
滕一正突突地用四档开着四轮子,车身一颠一颠,屁股后面扬起一片黄色的尘土。
林小朋抹抹包上的灰尘,拉开一看,好家伙,得有两三万。
我蹲在车斗里说,小朋,我看看。
林小朋做贼似的把包拉上捂在怀里,看个屁看。
滕一的眼角看到了这一切,把四轮车靠边停下。我们三个象兔子一样溜进了丛林似的包装物后面。
我们三个围着包,心情异常激动。
滕一抢过去包,拉开,用手在那些钱上摸了摸,捏了捏,然后抬起头。
(二)
我们三个的目光都在询问,怎么办?
这个包装的肯定是酒款无疑,因为它躺在周转库通往财会室的路上,它有可能就放在窗口,车开得太猛,颠下去了。
弄不好是白三儿那小子的。小朋说。
分了吧!我说。
去个屁的吧!肯定能查出来是谁。滕一说。
还回去。林小朋说,肯定能甩红包,再不济,也得一人甩一条烟吧!心安理得,这样。
林小朋看了滕一一眼,滕一点点头。
于是我们三个上了车,突突突,掉过头来直奔财会室而去。
(三)
财会室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交酒款,都是几个司机,所以白三儿夹在中间非常扎眼,人家是老板嘛!
会计是望天儿他姐小六子,正在嘟嘟囔囔和司机们生气。
白三儿对小六子说,小六子啊,晚上去你家饭店喝酒去,欢不欢迎呀!
小六子说,又不是我开的,你问我干吗?
白三儿就和司机们一块儿大笑,笑声清汤寡水,还带着点套近乎。
滕一冲林小朋挤挤眼睛,林小朋就凑过去到白三儿旁边说,白哥,是不是你的包丢了?
白三儿一愣,摸摸腋下,啥也没有。瞅着我们三个装卸工在那儿站的理直气壮,心里明白了一大半。
白三儿脸上堆满了笑,和蔼地拍了拍小朋的肩膀说,小朋啊,哥哥我没看错人,咱们改天聊,聚一聚,哈!
林小朋就把包递过去了。那我们走了,白哥!小朋说。
我说,就这么完事啦?!也没甩呀!
林小朋说,你等着吧!不表示表示,他以后做不做人了?!
滕一说,对!
(四)
滕狗剩在听我讲完之后对我说,你真**不够意思!也不带我一个。
我说,是小朋捡的,又不是我!再说了,喝酒的时候肯定拉不下你。
滕狗剩就再没说什么。
滕狗剩拎起一个酒瓶子,远远地冲着墙壁摔过去。
无聊。滕狗剩说。
怎么了?我问。
滕狗剩说,刚才做了一个梦,憋得慌!
(五)
队长张小东对着全体好几十人说,都说装卸队是社会渣子,咱就偏给挣挣脸!林小朋,你出来!
林小朋捡了个包,是白三儿的,还回去了。这事儿让庞厂长知道了,给咱们好顿飘扬!
行了,都知道这事儿了,散了吧,干活!
虽然没说别的,但都知道这是张小东队长在飘扬林小朋呢。
林小朋脸红了,站在那儿。谁路过都捅咕他或者拍他一下。
行啊,小朋。孙小米说。
行啊,林秀才。李旭峰说。
好好干吧!小朋。老六说。
你这个傻叉。任西文说。
操!贾隆水说。
嘿嘿!林小朋说。
(六)
张小东说,小朋,晚上白三儿在登瀛楼请客,你和滕一还有潜艇都去吧!我也去。
哦!小朋说,滕狗剩也想去。
操!哪儿**也拉不下他,去吧!
(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三儿再次举起酒杯,面对众人说,我白三儿也闯了这么多年了,全凭各位哥们了,话我就不多说了,全在酒里了。
我们都说不行了,不行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张小东说,都喝!喝醉了明天酒休!
我们几个端起杯,透明的白酒顺着嗓子一路向下。
队长发话,再不喝就装假了,几个人连番举杯对白三儿的盛情表示感谢。
白三儿说,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怎么反过来谢我了?!
(八)
哥几个,白三儿说,你们是好人!他的舌头大了,开始语无伦次。
你哥哥我跟庞厂长说了这事,你们也别嫌我太张扬。老庞说了,应该树立这么个典型,多不容易!啊!发生在装卸队!
张小东说,装卸队咋啦,别**瞧不起!
白三儿说,哪敢哪敢!
白三儿说,你们等着瞧吧!我把这事和老庞说了,他肯定就办!
张小东说,都是干活的人,弄那些虚景没意思。
白三儿说,虚的也得弄,实的也忘不了。从旁边甩过来几条烟,说,哥几个,小意思。
林小朋说,白哥,不用了吧,这是干什么呀!咱谁跟谁?!
白三儿说,小朋,就那么个意思,你别打哥哥的脸。
滕一说,白哥,不是,请我们吃顿饭就够意思了,还甩烟,受不起呀!
张小东说,行了,都收起来吧!也是白哥一点意思。
大家都把烟收了。
看看窗外,已经黑了,都散了。
(九)
厂里大张旗鼓地在板报栏宣传林小朋和装卸队,彩色的粉笔把个大标题写的生动活泼,气象万千。
“向装卸队学习,向林小朋学习”
大标题的下面是小朋捡包的故事。在这篇故事里,林小朋同志想的很多,也挺崇高,按英雄的路子发展下去。
张小东队长开了个全体大会。会上他说,大家都看到了,厂子里让全厂向装卸队学习。大家知道了吧,这是给你个杆,让你爬,不爬还不行,把自己捆住。都他妈听好了,以后干活的时候,要对司机这个这个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