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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报告:“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直接拿给陆励成?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根据我私下听说的消息,总部那边不满就是因为费用,看完你的分析,我相信应该就是这几笔差旅费用。”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有一阵阵的酸楚:“我是你的下属,这份东西,由你决定它的命运。”只要你想赢,不管我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他没说话,低下头开始吃饭,吃完了饭,他面无表情地将报告推回到我面前:“你把报告直接交给陆励成,陆励成会很感谢你,你私自查看公司内部数据的责任,我会帮你承担下来,如果需要解释,我会帮你解释。”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澄净坦然,如清泉,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我的心终于安定,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大讲堂里,面对竞争者,微笑着说出“欢迎公平竞争”的少年。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一字字认真地说:“我不是帮陆励成,我只是在保护自己,所以我不需要他的谢谢,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做的,我只想……只想安静地工作。”我只想在你身边安静地工作,享受我们每一天共处的点滴快乐。
听到我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解释,宋翊却突然就笑了,那一笑,若日破乌云,让我所有的焦虑不安都烟消云散,心里暖意融融,可他的笑意才刚到眼中,却又突地淡了,他垂下了眼眸,拿过报告:“好,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宋翊拿走报告后的两个星期,总部派来的审计师飞回了美国,Mike又开始高高兴兴地飞来飞去,陆励成休完了病假,返来上班,Linda却没有如大姐所预期的那样被陆励成踢出公司,反而听闻,陆励成请Linda吃晚饭,不知道陆励成说了什么,Linda哭得梨花带雨。第二天,Linda一反女强人的姿态,宣布提前休产假,但是临走前,她和陆励成都明确告诉大家,等宝宝出生后,她会立即返回MG工作。
我把小道消息复述给大姐听,大姐边听边感叹地点头,最后警告我:“千万、千万不要得罪陆励成,这人的心太深了!”
我苦笑,我敢得罪他吗?他不要来找我的麻烦就好了!
事情来得轰轰烈烈,去得却无声无息,不知道宋翊怎么处理的,整件事情,没有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不少人都在暗地里替宋翊惋惜,所有的风波竟然是虚惊,觉得宋翊肯定是空欢喜一场,遗憾陆励成没有倒台。
我在微笑中,饭量增加,体重开始恢复,每次听到别人议论他时,总是心里充满了隐秘的骄傲和喜悦,这个男人就是我喜欢的男人!
我在MSN上欺负他的一无所知,告诉他:“我爱的人让我仰视,如果可以,我愿意爱他一生一世。”
他的回复理智清醒:“每个人都有缺陷,如果你没有发现,只是因为时间未到。”
“我爱了他十一年,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他有缺点,可我相信即使再有两个十一年,我仍然会认为他是值得我爱的人。”
“你所看到的永不会是你所知道的全部。”
“我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大意是说,每个女人都如一块等待磨砺的宝石,她所爱的男人就是那个匠人,女人是高雅还是庸俗,取决于她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句话也许说得绝对了,但是,女人的确会被所爱的人影响。我庆幸我爱上了他,因为我爱的人是他,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努力做一个善良的人,努力热爱每一天的生活,努力用积极的态度面对挫折,因为他,我从一个自卑的人变成一个自信的人,因为他,我明白了追逐梦想的感觉,因为他,我觉得自己变得更美丽。这个世上有许多种爱情,有的浪漫动人,有的缠绵悱恻,有的沉沦痛苦,有的细水长流,但我相信再没有任何一种爱情能比我所得到的更好,我的爱情让我更爱生活,更爱自己。”
MSN那边长久地沉默着,我早已经习惯他边工作边和我聊天,所以我没特意等回复,去看漫画《死神》,很久后,他的回复才到:“这些东西太虚幻缥缈,我想你的爱情迷惑了你的双眼,我比较宁愿看股票涨跌。”
我对着电脑做了个鬼脸:“那你继续看你的股票吧,我去继续做我的白马王子梦。”
他说:“我有两只股票推荐给你。”
“我对这个没兴趣,等我失业了,再来找你。”
他回给我一个悲哀的表情,我乐,发了一个小女孩给男孩子抹眼泪的图片:“你要习惯被拒绝,虽然我知道宋翊在投资方面不大会被人拒绝。”
一只自负的加菲猫跳到对话框里,举着胖胖的猫爪,不满地瞪着我,旁边打着一行大大的粗体字:“不是不大会,是根本不会。”
我大笑,继续看我的动画片,吃我的爆米花,每一个幸福的微笑中都知道,他就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要下网了。”
“这么早?”
“最近办公室里太干,空调吹得人有些不舒服。”
“那你早点休息吧!好梦!”
等他走了,我开始立即上网查询哪个牌子的加湿器好,打算回头找个借口往办公室里放一个。
第七章 秘密
我爱你,已爱了一世之久,而你是我唯一想吐露心事的人。
去香港出了一趟小差,回来的时候,行李险些超重。自己的东西没多少,全是给姐姐妹妹们带的化妆品和香水,为了给她们采购这些东西,累得我香港之行如走了一趟长征。
下飞机后,边走边郁闷几件行李。冷不丁地一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迎面而来,竟然是陆励成。我第一反应是逃,发现推着这么多行李,掉头转弯很困难,好像不能实现;第二反应是躲,身子一缩蹲到行李后面;第三反应是左面瞄瞄,右面瞅瞅,想着他应该是接客户或朋友,我躲一会儿,他应该就离开了。
眼看着他已经从我的行李旁走过,没想到一个转弯,高大的身影压到了我头顶上,他手插在风衣袋里,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尴尬得要死,立即装模作样地手胡乱动了动,站起来:“鞋带突然松了。”
他盯着我的鞋子不说话,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我穿的是一双短靴子,压根儿没鞋带,我觉得丢人丢到了北极,只能干笑着说:“好巧!接人?”
“嗯。”
两个人相对无语,我也实在想不出客套的话,决定撤退:“那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一步。”
他从我手里拿过推车,推着行李往外走,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赶了几步,走到他身侧:“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
他没吭声,只是大步走着。我小步慢跑着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你接的人是我?”
“是。”
我心里开始打鼓,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他却主动提供了解释:“今天是周五,我正好有时间,路过机场。”
难道你有时间就到机场来散步?当我白痴吗?
我保持不自然的干笑表情,一直到坐到他的牧马人上,系安全带的一瞬间,我终于反应过来。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两侧的道路遍植树木,很是茂密,估计底下藏个什么东西,别人也发现不了,我脑海里浮现出杀人弃尸案,只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鼓足勇气,才敢开口:“你知道了?”
“嗯。”他眉目淡淡,看不出喜怒。
我脑袋里开始急速思索如何解释,半晌后,小声说:“我怕Linda查到我身上,发现我的简历有问题,所以私底下做了点工作。我只是为了自救,绝没有其他意思。我是不小心发现的,我绝对、绝对、绝对再不会告诉第二人,也绝对、绝对、绝对没兴趣去探究背后的来龙去脉,我向天发誓!”
他未置可否,淡淡地问:“你究竟看了多少资料?”
“没有看多少,只看了五年来的差旅费用、工资、报表、税表……”好像也没少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地说,“后来目标锁定到差旅费用后,别的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他瞟了我一眼,将我坐的椅子后背调低:“我现在要专心开车,你先休息一会儿,回头我有话和你说。”
我沮丧地躺到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脑袋里什么样的荒谬想法都有。把东西交出去后,我就意识到,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可总是存着几分侥幸心理,希望陆励成发现不了。可世事就是这样,什么最坏就发生什么,偏偏我又捏造简历进的公司,说我不是别有居心,我自己都不相信,陆励成能相信我只知道这些吗?能相信我没有恶意吗?
陆励成打开音响,轻柔舒缓的古筝曲响起来,流泻出溪水潺潺、绿竹猗猗,我脑袋里还胡思乱想着,身体却因为疲惫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渐渐地,脑袋也变得空灵,如置身山野绿地中,皓月当空,清风拂面,纷扰俗事都不值萦怀,终于枕着月色,沉沉地睡过去。
等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时,迷迷糊糊中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只一点红光在虚空中一明一灭,一瞬间,所有看过的恐怖片、鬼故事全浮现在脑海里,我“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怎么了?”陆励成立即拉开车门,手指间吸了一半的烟被他弹出去,红光带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坠向大地。
我握着他的胳膊大喘气,人被车外的冷风一吹,清醒过来,顿觉不好意思,讪讪地放开他,身上原本盖着他的西装外套,刚才的一惊一乍间,已经被我蹂躏到了脚底下,忙捡起来,阿玛尼呀!想说对不起,话到了唇边,又反应过来,我哪一点需要抱歉?
他坐进车里,微笑着问:“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噩梦吓着?”
我没好气地说:“喂!人吓人,吓死人!一个小时前,我人还在繁华闹市,街上车来车往,我才刚打个盹,就发现自己置身荒野,四周了无人烟,还有个人假扮鬼火,换成你,你该什么反应?”
陆励成侧靠在方向盘上,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手恰垂在我肩头,指间还有若有若无的薄荷烟草味:“首先,你睡了不止一个小时;其次,若真有鬼,是个男鬼,我就把它捉住,拿到市集上去卖了,若是个女鬼,正好问问她,小倩、婴宁可好。”
他脑袋里倒不全是数字,不过,没空理会他的幽默,只是震惊于一个事实,我竟然已经睡了四个多小时。
“这是哪里?”
陆励成没有回答,打着火,牧马人在黑夜中咆哮,一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奔驰出去。
“你怎么不送我回家?”
“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里?”
“你不会叫醒我问?”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看了我一眼,突然说:“你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我“哼”了一声。
车突然停住,我撑着脖子探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个木屋伫立于荒野。陆励成,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一无姿色,二无钱财,年纪又老大,即使有个人贩子,只怕都不肯接收我。难道他打算对我进行严刑拷打?
“下来吧!”陆励成下车后,替我拉开车门。
下来就下来,已经到这步田地,谁怕谁?我抱着江姐进渣滓洞的想法,随他走进小木屋。倒是海水不可斗量,屋不可貌相,外面看着旧,里面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陆励成给我倒了杯水,听到我嘴里哼哼唧唧:“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他把水杯重重放在我面前:“我不是国军,你更不是红岩上的红梅。”他顿了一顿,嘲笑着说:“不是人人都能把自己比梅花,小心东施效颦。”
我气得甩袖就走,出了屋子,举目远望,青山隐隐,寒星点点,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呀!已近深秋,白天还好,晚上却着实很凉,迎着寒风,绕车慢行九圈后,胃中饥饿,身上寒冷,又踱着步子,回到了小屋,他在桌子前坐着吃饭,头都没抬地说:“关好门。”
我看到桌子上面还有一碗米饭,一声没吭地坐过去,即使这是鸿门宴,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本着我多吃一口,敌人就少吃一口的原则,我是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恨不得连盘底子都给清个干净。
陆励成保持了他一贯的风度,毫不客气地和我抢着,两人一通埋头苦吃,等盘子见底时,我撑得连路都要走不动。两个人看看空盘子,再抬头看看彼此。我冲着他龇牙咧嘴地笑,我很撑,但是我很快乐!我知道他没吃饱。哈哈哈!
看到他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