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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迪卡拿着药瓶子逼近,沃利怔怔的看着,深蓝色的眼睛幽深得惊人,方才的那份镇定消失了,他的声音忽然的局促而颤抖:“迪卡,你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
迪卡倒也不怕他再出什么花招,蹲在他面前,将耳靠了过去,沃利在他的耳边飞快的说了两句,迪卡的脸色变了,他站直了身子,犹豫的望向米洛。
“怎么了?”米洛伸手去推迪卡,迪卡静静的望着沃利半晌,又转眼看向米洛,眼神里有一丝古怪,忽然拉着米洛走到了过道的尽头。
“不!”沃利猜到了他要做什么,阴沉的大喝了一声,喝完,却又笑了,笑容里是少见的安详,并没有半分的媚态:“好,你告诉她也好。”
米洛更加奇怪了,推了推迪卡:“你还要做什么,这个时候计较什么啊,先带着他,有什么事以后我们再说。”反正她是不愿意丢下沃利的。看着迪卡阴沉的脸色,米洛慢慢的放下了手臂:“该不会,你也认为他无救了,应该把他独自留下?”
迪卡摇了摇头:“你听过说黑精灵吗?”
黑精灵?米洛怔了,她猛的回头指着沃利:“难道,他是”
189、黑精灵的魔法反噬
“不…不可能吧。”米洛真不敢相信迪卡话中的所指的意思。
她听说过精灵族,古籍中记载着精灵们面容俊美、皮肤白皙,拥有着修长的身形,不凡的聪慧,举止优雅,爱好和平,喜欢居住在森林的深处,并且精于剑术与箭术。而他们中的黑精灵却恰恰相反。黑精灵是因邪恶被放逐的精灵族的一支,他们被称之为卓尔,或者又叫做暗夜精灵,他们拥有精灵的优雅,又同时是狡诈、阴险、无情、擅长背叛外加淫荡的。
好吧,就算沃利是像个天生的妖孽。不,他就是个妖孽,像随时随地都在勾引着任何人,可是她还是不相信,他拥有黑精灵的血统。
“黑精灵那只是传说好不好!”米洛绞尽脑汁替沃利解脱,“我们连精灵族是不是真的存在过都不清楚,还说什么黑精灵。何况古籍中记载的黑精灵拥有焦黑一样的皮肤,头发都是白色的,他们的眸色也极淡,这些沃利都不符合啊,呃,要说起来,皮尔斯比他更符合。再说黑精灵狡诈、阴险、无情、擅长背叛,要是沃利真是黑精灵早就将雷诺兹一个人丢在某处等死了,绝对会不使用以毒攻毒的方子,利用相思黑秦蔻压制雷诺兹体内的毒素,还拼死将他带到这个安全的地方来等候救援。”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沃利时,那个身中了极强媚药,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楚的他,还是强忍着自己,催促着她离开。她更记得,整个异魔社里的人,沃利是第一个向她伸出友好之手的人,就在那个废墟里。她将自己一个人封闭的废墟里,沃利那吊儿郎当的话,给了她新的希望与勇气。
迪卡轻轻的摇着头,等到米洛像是平静一点儿后,他才道:“他只是拥有黑精灵的血统。”
“切!”米洛翻了个白眼:“好吧,就算有,那也是多少代了,血统早就稀薄得没有百分之一了,还计较什么。”
那边,沃利一直关注着米洛与迪卡。见这么老半天,迪卡也没能说服米洛,他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走过来,正好听到了米洛的这最后几句。他一脸的苦笑:“洛洛,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的。血统并不会随着后代而稀薄的,实际上,并非每一代子孙都会遗传到这种血统。一但遗传到,却是百分百。但有一个好”他指了指自己的皮肤:“你看,我的皮肤在变黑了。”
米洛根本就不想再就着这个问题继续讨论,她挥了挥手,打断了沃利的话:“你闭嘴,认命的跟我们走就是了。”
“认命?”沃利靠着墙。滑坐到了地上,头半仰着看着米洛:“我现在就是在认命啊。”
米洛伸手去拽他,被他紧紧的揪住了手腕子。沃利一用力,将米洛拖近了,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平静无波的道:“我一直将我所有的能力都的控制在体内,让这股能力封禁着。不让它们能够影响我的身体。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启破了那层封印,更何况我还使用了黑精灵特有的黑暗结界,更是让自己完全加速变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混血精灵。好吧,这些你不在意,你也不想听,那我直接说重点,我的伤,是无救的,是我突破了封印放弃了自身的魔力,却又不能将这股魔力消化成体内,而引起了体内魔法的反噬,就算你们强行带着我走,也只能看着我在你们的面前慢慢的死去。”
体力的魔力反噬?米洛懂,魔力反噬的后果都绝非能人力挽救的,都是依靠着自身的实力硬顶过去。往往一生的修为能够换得一条喘息的性命就算是难得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救治的办法,只有事先的预防再预防。
米洛心头一紧,她猛的得起,沃利追她而来时,说是为了跟着她而追寻特兰士。现在想来,他是为了压制体内的那些魔力,谁知,这一趟旅途,反而让他自愿的解开了封印,真正的引起了他体内魔力的反噬。
她回头望向迪卡,迪卡冲着她沉重的摇头。
一直在那边等候的皮尔斯也着急的走了过来:“说完了没有。”
米洛咬咬牙:“沃利是被魔力反噬了,你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的吗?”她隐藏了沃利是精灵的事实,她相信,沃利也不愿意将真实的身份说出来,不然也不会独自告诉迪卡一人了。
皮尔斯当场呆了,他转望沃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内疚,冲着米洛,也摇了摇头。
米洛咬了咬牙:“也带他走,万一这反噬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就算他失去了实力,成为了一个常人,只要活着,她就不愿意丢下。说不定他们遇上特兰士时,特兰士会有办法的。
这次,没有人反对,沃利苦笑着:“好吧,我也算是为最后一战尽点力。”
米洛眉头一皱,正准备开骂,他眼儿一弯,又露出以前那种暧昧诱惑又性感的微笑来:“洛洛,来,扎我几针,让我少点痛,可以照顾照顾你。”那两个照顾在他的嘴里出来,变得充满了绮靡暧昧的味道。
米洛很想拒绝,她清楚,沃利现在的样子,如果再逞强运用魔力,后果只会更糟糕。看着沃利那坚定的眸子,她更清楚,如果她要是敢拒绝,相信沃利会做出更让她无法反对的事来,包括伤害他自己,来死了她非要带他走的决心。
她取出了金针,颤抖着扎入沃利的体内。金针扎进去是不痛,可是为了压制他体内那奔腾魔力的蔓延,针上可上了极强的药性,这些药针一下子提升他的痛感,让他痛到麻木,再也感觉不到痛。
看着沃利痛得脸色都变了,米洛有些不忍,一边轻转着金针定着位置,一边替他抹去额头上的密密汗珠:“痛吗?”沃利抬头,还不忘给她抛媚眼,断断续续的笑着:“你…你,亲…亲我一下,就,就不痛了”看到皮尔斯的怒眼后,他更是朝着皮尔斯虎口撩须:“要不…你亲我下”
“死性不改!”米洛扎好了最后一针,恨恨的朝着他的额头上很弹了一下。
沃利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不用扶着墙,他慢慢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取出一件黑色的外套慢吞吞的穿上,“我再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可以走了。”怕大家有些不放心,他又道:“这里很安全的,之前留守在这里的石头人只有三个都被我杀掉了,巡逻的也不会过来。”
没有人催促他,直到米洛再次检查过他的后背,确定他已经整个身体都失去了痛感,才决定离开这里。
皮尔斯背着晕眩的雷诺兹,迪卡断后,沃利与火牙一起在前面探路。沃利将在这地下里找到的植物灵活的操纵着去探路,并不会引起魔兽或者石头人的警觉,他们的行动更加顺利起来。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看到沃利留下的记号的那个路口。
“往哪边走?”领路的迪卡停下了。一个路口是他们来的地方,另外的两个路口可都是他们没有去过的地方。
沃利从后面闪了过来,指着其中一条:“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
望着最后一条路,大家有些犹豫了,还要不要继续?
看了看晕眩不醒的雷诺兹,看看强撑着的沃利,再看看疲倦不堪的迪卡与皮尔斯,米洛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下。”在这地下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时间,从摔下来到现在,都是不停的在走,在与危险拼战,在消耗自己的体内,他们现在又累又饿。
沃利指着他来的那条路:“要不就走这里,前面有一个不错的休息处。”
没有人反对,相信沃利敢说,必定是认定那里是安全的。迪卡在路边做好了记录后,就跟着沃利走,走了没多远,他们看到了一个比较平坦又宽大的地方,那里还有一条地下水流,水流的旁边长满了绿色的植物。沃利往水边丢了一颗种子,种子迅速的发芽长大,长到顶后,紧紧的缠住了突出来的石块,在半空中编织成一个悬挂的树屋,两条粗壮的藤梯软软的垂了下来。
大家一一的爬了上去,这个树层编得够大,也够结实,除了踩上去有点软,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皮尔斯将雷诺兹放置在一角,米洛取出干粮,分给大家,大家默默的吃完之后,各自找了一个方闭上眼睛休息。
米洛缩在皮尔斯的怀里,远远的看着斜坐在树层外的藤蔓上的沃利,强忍了很久的泪水涌了出来:“真的,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皮尔斯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安慰着:“不会的,你也清楚,有你在身边他只要不使用魔力至少还可以撑上个三五天,相信在这三五天里,我们一定会找到特兰士的,他一定有办法救沃利。”
对啊,还有特兰士。米洛抹掉眼角的泪水,将身子往皮尔斯怀里再缩了缩,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唐娜推醒的,唐娜的喊声里带着哭腔:“洛洛,救救沃利,快”
190、魔力反引
米洛猛的坐了起来,一下子清醒了,眼前的唐娜已经哭花了脸,泪痕满面,顺着唐娜所指,她看到了躺在水边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的沃利,隔得这么远,借着放在树枝上放置照明光珠,依旧可以看到他那如纸片一样透明的脸色,以及如黑焦干尸一样的身体。
“他们呢?”米洛都顾不上从藤梯上爬下来,她是拉扯着一根藤蔓直接荡了下来的。
唐娜跟在她后面跳了下来:“迪卡与皮尔斯一起去探那条没有走过的路了。”
靠近了,米洛才真正知道沃利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重,她强行扎在他身上的十五根金针落出来有九根,剩下的七根也都被震出来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的针尖在里面。除了脸,他的全身都显现为黑色,却不是焦黑的亮色,黑得很沉,显黑死色,没有一点生气。身上的各处皮肤也都迸裂开来,细细的流着黑色的血液。
米洛也不管其它的什么了,她的手一扬,一道白色的光芒落在了沃利的身上。这道治愈魔法落在了沃利的身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死心的施放了更多的魔法,沃利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穷的沙漠,吸收着她的魔力,却看不到半点好转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米洛蹲在一侧,手根本就不敢往沃利的身上摸。她的魔力没有用,她头一次才发现,自己所学的药剂知识是那么的少。
唐娜已经哭倒在一侧了,她一个劲的重复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错个屁。米洛抓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扯,强迫她将埋在膝上的脸抬起来,右手一挥,一记不重不轻的耳光扇了上去。不重,却够打醒她。
“说,发生了什么!”米洛吼着。这才多少功夫啊,她才睡了这么点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唐娜不敢哭了,她喃喃的说出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除了晕眩的雷诺兹,还有几乎半废的沃利,米洛就算是体力最差的人了,她昏昏的熟睡了过去,迪卡与皮尔斯轮流着守卫。也好好的养足了精神。见米洛还没有醒,唐娜已经生龙活虎了,沃利也醒着。他们就带着火牙去面前探探路,看能不能找到其它人留下的记号。
唐娜先是坐在树屋里,躺了一阵,她睡不着,左看看熟睡的米洛。右看看晕着的雷诺兹,她感觉太无聊了,她就从树屋里爬了下来,坐在树屋的边沿上东张西望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条地上溪上,她居高临下,看到了茂盛植物下面的水里游动着一尾尾银色的鱼。鱼不大。也就是一指大小,小匕首长,一众一众的在水里嬉戏着。
她的眼睛都亮了。立即从树屋里下来,连裤脚也没挽,就朝着水边跑去,准备下水去捉鱼。
在树上把树藤当成摇床的沃利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立即闭开了眼。看到她的身影已经靠近了水边,脸色大变。一面朝着唐娜大吼着一边从藤上跳下来,奋力的朝着唐娜跑了过去:“离开,快点离开那该死的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