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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厢,乔伊泪眼汪汪的口齿不清地说。「对不起。」
安特瑞斯白了他一眼。「我希望你深刻地记住对不起三个字的含意,而不是为了安抚我怒火的敷衍。」
从安特瑞斯手上接过手巾摀着鼻子,乔伊点头。「我不会再这样了。」他顿了一下。「那可以不要继续把我关在家吗?」
安特瑞斯撇撇嘴,知道和乔伊讲再多道理发再大的火都没用。「这得看你打算怎么弥补你深重的罪孽,我是指让我生气和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的两件事。」
乔伊眨了眨眼。「安特,虽然我还是觉得有点难受,毕竟你和欧迪一直瞒着我。」
安特瑞斯挑眉。
「可是你能顺利复活,真是太好了。」乔伊无比诚恳地说着,还拥抱了安特瑞斯一下,黑色细长的尾巴轻轻划过了安特瑞斯的小腿,像是咪呜咪呜耍赖着,在主人身旁磨/蹭的猫儿。
「……」这可恶的家伙!安特瑞斯心里恨恨地想着。
第二章
待在小镇上休息,转眼也一个星期了,乔伊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或许是接连受创,他显得有些病弱懒洋洋的,不是趴在床上睡觉就是靠着欧帝斯肩膀,说些不用大脑的废话。
扭开门,安特瑞斯走进房,乔伊看向他。「我应该已经都好了。」
「笨蛋大多身体强健,这句话在你身上得到了最佳验证。」
撇撇嘴,乔伊已经习惯安特瑞斯的冷嘲热讽了,接过热腾腾的药草汤,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地灌了下来,撇开气味,光是味道来说尚可接受。抹抹嘴,他问道:「我们还不回家吗?」
安特瑞斯靠在小矮柜上看着乔伊。「你不是想进去索莫纳斯家族的墓室?」
一旁看着闲书的欧帝斯转过头来,瞪大眼。「你是认真的吗?」他一脸不可思议。「你对这家伙也太溺爱了吧!」
「你不想进去吗?」安特瑞斯反问。
「不是这个问题……」欧帝斯想驳斥。
「你知道的,索莫纳斯只剩下死人骨头的东西还属于我们。」安特瑞斯认真地说。「我们现在如此贫穷,拿出来用也没什么不对吧?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有趣的古董?或者魔法道具。」
「……」
乔伊眨了眨眼。「你打算挖自己祖先的坟?」
「有部份是我自己的。」安特瑞斯说道。
乔伊撇嘴。
「我不赞同。」欧帝斯有些不悦。「太轻率了!」
「不然你打算怎么过寒假?在屋里窝将近两整个月?这是个好机会,乔伊说的没错,这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你也想知道所谓的魔法机关是怎么回事吧?我可以带你进去并且替你讲解。」
「……」欧帝斯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已经认同了安特瑞斯的提议和理由,但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妥。」安特瑞斯继续说着。「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在里面游荡了,这没什么,真的。」
乔伊摸了摸下巴。「那我能做一份观察日志吗?。」
「如果你保证你绝对不会外流出去的话。」安特瑞斯说道。
欧帝斯深吸了口气。「好吧……我是说,就学习的目的来说,我可以接受。」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和我们吵闹待在房内很无聊了。」
「……」乔伊扁嘴。
以这种草率的方式决定了寒假旅游地点,他们在旅店内待了几天才收拾行囊,或许该说在镇上采购在墓室中可能用到的一切物品,在一个夜晚,又潜回了索莫纳斯的墓园。
他们选择了乔伊当初进入的地方。
然后在机关开启的时候,安特瑞斯就关了它。明亮的魔法灯漂浮在他们周围,安特瑞斯指着祭坛上浇金的魔法阵。「这是华托诺司的魔法理论的延伸应用,这个石台内部摆放着一颗能源水晶,那能够支持魔法阵的运行,而魔法理论则是镜射,其实显示出来的人像只是恫吓和施压的作用,这里整个房间都布满了魔法阵,支援这个祭台。」
欧帝斯贴近祭台表面,观察着魔法阵的构成。「真是复杂,这个七边形的图状是魔法阵的要点吗?」
「没错,你应该也上到了魔法阵的基础,这里是中心,不过这只是一个表阵,石台中央的才是重点,那包覆了能源核并从中抽取能量。」
听着安特瑞斯精解魔法阵的要点,欧帝斯很认真地做笔记,乔伊则在蹲在那个小石头前面研究着为什么可以停止机关,因为不管他是把石头拿起来,或者敲击,它都是一颗石头。
安特瑞斯不告诉他原因。
接着他们又逛了十七条对外的错误道路,欧帝斯见识了祖坟内花样百出的黑魔法应用,除了魔法阵,还有魔法道具的利用,这些比他在课堂上学到的听到的更神奇不可思议,应该说打破了他对魔法所知的方框,对外延伸了不一样思路的枝蔓。
他第一次明白先祖的强悍和超乎想象的才华。
他不是黑魔法师,所以他所知甚少。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安特瑞斯,他忽然觉得在这样一个能人辈出的家族,安特瑞斯的天才光环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和前人相比,他的成就终止于十八岁,太早,也太少。
「安,你最仰慕的黑魔法师是谁?」欧帝斯忍不住问。
安特瑞斯想了想。「我们的先祖,迪诺克,他提出的能量转移理论的悖论非常有趣,那是我大多数魔法研究的基础,很多人以为黑魔法遵循着能量转换循环,但实际不然,那是用其它元素的泛泛理念来狭隘地解释黑魔法,这位先祖有勇气质疑这些想法,并且研究出了一套至今仍被称为经典的公式,我觉得非常了不起,以原有的基础创造出什么不算什么,从无当中衍生出有,这才是最难的。」
「会想超越他吗?」
「超越?为什么要?」安特瑞斯疑问。「他是他,我是我,不需要超越什么。」
这就是安特瑞斯最让他钦佩的地方,永远都冷静地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并且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像永远都不会随之起舞,兀自站在他该站立的位置。
可以说是无视他人的高傲,也可以说是无法动摇的坚强。
他们待在坟区四天了,到了晚上就搭小帐篷在废墟中休息,白天就进入建筑群中研究各色机关和魔法。「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乔伊问。「可以更深入吗?」
安特瑞斯点点头。「其实带你们来也有几分我的私心。」
欧帝斯和乔伊睁大着眼看他。
「在我们的先祖,跟随着开国国王的那一位,他似乎将许多不为人知的宝藏带进他的墓室,我很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从小时候就很好奇,但这是少数我父亲禁止我去接触的领域。」
「尊重死者?」乔伊问。
安特瑞斯唔了声。「我想应该是,哪怕我们天天和死者为伍。」
「还是有什么危险的机关?」欧帝斯问。
「也有可能,但当年父亲给我的平面图没有特别注记,有的话他一定会提醒我,他知道我,说不许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听,一定要让我知道到底为什么不可以才有用,但显然他没有给我这方面的告诫。」
「那你没去过?」乔伊一脸疑惑。「是我肯定就跑去了。」
「你不知道这座坟到底有多大,它往下是七个楼层高,埋葬了无数的索莫纳斯,我只进到第三层,那时候我已经十四岁了,因为对黑魔法的兴趣浓厚,发现墓室渐渐没有乐趣,我就没有继续往下探索。」
乔伊做出了古怪表情,显然无法想象往地底挖七层楼高是什么样的深度。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去探那位有史纪录最古老的先祖?」欧帝斯问。
「我想,感觉很有趣,说不定有许多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关于黑魔法?」乔伊一脸我很明白你,你就不用否认了的表情。
「关于历史。」安特瑞斯说。「开国于七百年前,虽然距离征服王年代还是有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但说不定会有什么记载,我们家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变成黑魔法家族,有史可追的部份只到棺材内的那个,无法可追的在传言中,甚至可上溯到征服王时代的黑袍法师。」
在征服王时代,没有什么黑魔法师光魔法师,魔法是重合的,许多魔法师都能运用两种以上的魔法,本来人体内就有各色元素,只是更偏向哪个,在以前没有非常清楚的分野,因此强大的魔法师都精通二到三系的魔法。
而黑元素、火焰、雷电魔法师都被归类于黑袍,因为杀伤力惊人,以黑袍象征夺人性命的死神。
水魔法与风魔法是青色袍子,光魔法独自为白色。
「那也不可能留下什么来吧?太久了!」欧帝斯忍不住说。
「一定有留下什么,不然索莫纳斯不可能昌盛这么久直到近一百年才败落。」安特瑞斯坚定地说。「提斯家是在建国后辅佐了大帝才成为功勋元老,但索莫纳斯不是,在开国之前的上一个时代就已经是享誉五百年的黑魔法世家了,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秘密,才让国王不得不重用这个狡猾贪婪的家族。」
欧帝斯和乔伊静静听着,虽然觉得安特瑞斯太过神经质,但又无法反驳他。
「如果我是国王,我第一个要剪除打压的就是索莫纳斯,掌握了经济权势,甚至好几次威胁到了王位的更替,你只要有心你就知道,当王位争夺得凶狠的时候,王子们都会寻找索莫纳斯的支持,无一例外,提斯甚至不如索莫纳斯的风光。在这样的情况下上位后,情势稳定后一定会想办法消除索莫纳斯的影响力,但没有,从没有任何一任国王打压过索莫纳斯,通通都是当成贵宾一样捧着。」
欧帝斯皱起眉头,他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因为如果是要制衡,那就不可能让索莫纳斯一家独大,这样子不利于国家政策的推行,国王的权威也会受到质疑。
他努力去回想,小时候真的是过着非常风光的生活,直到父亲将家产全部输光,他的父亲在魔法的天赋上究竟如何他不知道,但肯定可以知道的是,绝对是个不思上进的纨裤。
好赌,好色,优柔寡断,如果不是只有父亲一个孩子,想必爷爷不会选择让他成为家主。
而索莫纳斯家的败落,难道是因为遗失了安特瑞斯口中的秘密?
在秘密的传承中发生了什么断层?
「你的意思是墓室中可能有什么能长保索莫纳斯昌隆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应该只传于长子或者即将成为家主的人?」欧帝斯问。
安特瑞斯点头。「所以父亲严禁我靠近,因为我不是他心中的家主候选人,或者说在当时不是。」
「为什么?你很有才华,又聪明,除非你那哥哥真的比你厉害很多很多。」乔伊忍不住问。「我要是你的爸爸,一定会选择你。」
安特瑞斯沉默着,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乔伊和欧帝斯以为他睡着了,他才有些干哑地开口。「这是我一直避免去思考的地方,我的父亲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欧帝斯明白了安特瑞斯沉默的原因。
无论是哪一本传记记载,安特瑞斯都被描述成惊世绝伦的天才,是家族的摇钱树,甚至像是礼物一样无所谓地送给了提斯家,允诺一定会让他迎娶提斯的女孩,甚至替他改名为安特瑞斯。
天蝎座的主星,看似讨好安抚提斯家的举止,因为提斯家的家徽是月光毒蝎。
对安特瑞斯来说,这绝对是人格和尊严上最大的污辱。
「不谈这个了,明天我们回镇上补给食物,然后进入墓室。」安特瑞斯为话题做了一个结尾,然后灭了魔法灯。「该睡了。」
「晚安。」乔伊轻声说。
※※※
在南方已经待了一个多礼拜了,曼图尔才真的了解到事态的棘手,兽人们并不肯就此散去,他们要求一个公道,并且质疑公主真正的死因。
然而艾丝翠德死去时的姿态让人无法展示她的遗体,更别说她贵为公主死后还要让人像参观稀珍动物一样观看,曼图尔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但兽人的愤怒以及乔森家的咄咄逼人都让他感到难以应付。
此时他能仰仗的也只有提斯家了。
「殿下为何不公布能医治兽人病症的良方呢?并且对外宣称继承了公主的遗志,以此来安抚兽人群们。」老提斯沉稳地提出建议。
曼图尔皱起眉头。「不妥,这会让大王子心生不满,更何况我没有药方。」
见青年没有上勾,老提斯也不沮丧。「如果是药方的话,提斯家有。」
曼图尔露出讶异的表情。「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药方是一名巫术学系的学生研究出来的?他是提斯家培养的学生?」
「不不。」老提斯笑着。「那是我的女婿,嗯勉强这么称呼吧。」
「哦?」曼图尔很有兴趣地看着老提斯。
「他是我女儿夏恩娜自己选定的未婚夫,你知道我和妻子努力了很久才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想要什么只要不是超出能力范围我都会允诺她。」
「这是提斯家握有药方的缘故?」
「是的,夏恩娜向他讨来了,看在他还算包容夏恩娜的脾气,我稍微能够放心把女儿交给他。」摇晃着手上的极光伏特加,老提斯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露出了一点点的骄傲。「那是个不错的小子,殿下一定也听说过,是索莫纳斯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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