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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放下筷子,吐吐舌头:“风险太大了!再说,谁知他会不会咸鱼翻身。小样儿……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为这事居然请我吃大餐!简直是铁公鸡拔毛。”她见杨漾愁眉不展的样子,又说道:“你以为偶像剧?落难王子是公主的事,我们啥身份啊?你都要结婚的人了,别生事啊。”
杨漾一拍桌子,意志坚定:“是朋友就答应我。出事了,我帮你顶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子相当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整晚,叶子还是觉得自己演技太差,胆子太小,脸皮太薄,担当不了重任。还是结果决定杨漾唱主戏,叶子充当幕后,善后。
杨漾又去了几趟医院,把地形也给摸熟了。又花了大钱进了一次病房,聂皓和她打招呼,王泳,是你么?令她难过得要死。
于是在一个阴天飘着小雨的中午,她们俩开始行动了。杨漾准备的东西非常简单:两个洋葱,一包面巾纸,一把水果刀,一古脑塞在自己的手提包里。进了住院部后,在厕所里悉心地为自己改造了一番,把一件小短袄叠起来捆在自己的肚子上,外披一衣黑色呢子外套,一双在灰色的中统板鞋。
叶子走出来时,已换上了一套白色的护士装,白口罩后面那双大眼睛,清亮水灵,非常漂亮。
她俩相互一打量,各自扑哧一笑,杨漾呸了一声:你穿得像个天使一样,我像个难产妇。
叶子提醒道:“先把洋葱给剥了吧,省得麻烦。”
杨漾信心百倍地拍拍外衣口袋:“在里头了,错不了。”她也是补足了功课,吃了一整晚的麻辣烫,鹅公嗓又升级了,简直像一撕破的破锣。
她们各自上了楼。住院大楼的三楼因是普通病房,事情也比想象中的容易。病房的分布犹如筒子楼,中间一条很长的过道,两边各分布四间病房,窗户就开在两端的尽头。管理病房的护士前台就在入口处,有三个小护士守着,人们前出都得经过这里。去往电梯和楼梯从这出口往前走十米,向右拐个弯就到了。而聂皓的病房就在通道的中间位置,监守他的那两个保安就在正对面的一间病房,中间只有四步的距离。只要从他俩眼前混过去,出去也就不难了。毕竟穿病号服进出的人也不少。
杨漾提着花篮,大步流星地从前台门口进去了。样子不低调也不张扬,和一般的病人家属一样。此刻,小护士们也正面对面笑嘻嘻地聊着天。杨漾听出来,她们在谈是快女的比赛,泡沫直飞地八卦冠军的长相和曾哥的绵羊音。
她径直走到了通道尽头的窗口。
可惜啊,这只是三楼。恐吓系数也低了点!但这楼的层高很高,相当于一般楼的五六楼。她把窗子拨开,低头往外面瞧了一下。把窗子外头的那一块水泥平台和自己的脚比较了一下。大概才十五厘米宽,奇怪,那些搭雨棚的人竟也是这样踩上去的。简直是玩命啊!
杨漾咬咬牙,把口袋里的洋葱头拿出来放到眼睛前面,睁大眼睛,再睁大眼睛。如石灰粉一样的辛辣气息汹涌地扑面而来,她难受得直跺脚想叫。效果果然非常显著,洋葱辣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闭上眼,仰着头,心里数着数。好一会,终于可以睁开了,这下子眼泪哗哗地流啊。她嘴一撇,抽出几张纸巾来抹着眼角,攀过窗户,一脚踏上那个只有十五厘米的平台,一手扶住了栏杆,吹着外面的冷风和雨,身子有点瑟瑟发抖。
祖先保佑我啊。
她没敢往楼下看。因为清楚地知道底下是水泥地面,一点承接物都没有,摔下去肯定残了。若未来老公沈嘉应知道她这样玩命,绝对会担心得要命。
这时,叶子站在楼梯在另一头朝她挥手,示意她小心一点。杨漾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再用力地点了点头:时——间——到——了!
杨漾这女人真疯狂啊!叶子紧张起来,心里像揣着个地雷似的惶惶不安,她有逃跑的念头。一会,她站在病房的中间,摘下口罩,双手拢在唇边,放声大喊:救命啊!有孕妇跳楼了!救命啊!有孕妇跳楼了!
53。疯狂演技
守在聂皓病房对面的那两大块头都弯着腰坐在梆硬无靠背的椅子上(守人实在太无聊了,很容易睡着,所以特意换了坐着不舒服的椅子)费力地打发时间:一个翻着《武侠世界》里关于出逃公主在摸黑河边洗澡的描写,YY的差点要流口水了。一个拿着手机在玩一个很蠢的叠方砖小游戏,玩得哈欠连连。
门没有关,他们清楚地听到走廊上匆忙的脚步啪啪啦啦地往走廊那头跑去,隔壁一直成天安安静静如无人居住的病房,也有了起床的响动,好像那头起了火似的,人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嘈杂,显得这房楼房开始忙乱了。王虎只往门口瞅了一眼,便再没抬过头。聂铭争交待过:“就算着了火,也给我死守着。人要跑了,绝对要你们好看!”
一会,有位护士小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面色焦急地站在他们面前:“王虎,赵小普,你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么?”边说,边打量着他们的神情。
那个高瘦的保安头也不抬,只冷冷地回答:“听到了。我们这不是在上班么,没功夫看热闹。”
护士小姐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靠近了他一些,盯着他的杂志小声地说:“王虎,你真行啊,你媳妇在这边闹翻天了,你还能这么镇静。”
那个胖保安王赵小普一听,把游戏关掉,大笑道:“什么……媳妇?你小子啥时结婚了?”看王虎很讷闷的样子,他又转向小护士:“什么意思,那边吵吵闹闹,是他媳妇在闹?”
这时,走廊上又有了声音,两个护士到了门口却不进来,只露出半张脸来往偷偷地往两保安身上瞧,小声说:“就是他!”
小护士又说:“是啊,闹得凶了。那个女人在跳楼呢,你们听,她在喊:王虎,赵小普你们俩想躲我在什么时候,快给我滚出来。今儿不给我死去的老公,肚子的孩子一个交待,老娘我今儿从这里跳下去。”
王虎听得脑袋一愣一愣地,把杂志啪地合上,骂道:“神经病!我们哪认识这样的人。”
赵小普也惊了一惊,站起来:“怎么我也有份?”
看他们总算有意识了,小护士反倒而笑了笑:“这下子好了,整个住院部的人都知道了。有人都报警了,你们的私事别闹到这里来啊,影响都不好!”
赵小普性子急躁一些,他立马推了王虎一把,说道:“走,去看看去。有这么离谱么?是不是你小子不小心……让人找到这里来了。可别把我拉下水啊。”
王虎沉下脸,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他心里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禁不住赵小普的推桑,便一齐往走廊上走去。他到底有些谨慎,回头又交道:“总得留一个人守着,出事了我们可担当不起。”赵小普点头,停了脚步。
这时,走廊上那女人的嗓音更张狂了:“赵小普、王虎你们这两该杀千刀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赵小普骂了一句操!便忍不住小跑过去了。
王虎走过去时,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全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搞得这个大老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肚如篓匡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跨在栏杆外,只用一只手扶着窗子,肥胖的身子在窗外颤颤微微地抖动,脸上挂满了悲恸的泪水,手不住地抹着眼睛,可越抹泪水流得越多,看上去凄惨无比——手上沾了洋葱头的汁水当然越抹,泪越多啦。
有位婆婆被感染到了:“造孽哇!为孩子你也不能这样做啊。”
随即有人附合道:是啊,是啊。快下来。护士在焦急地打电话:“警卫室的人到了么?叫他们快点!”
王虎又气又好笑,看着她说:“你神经病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赵小普也挤了进来,附合道:“你谁啊,别在这里乱盖!咱哥俩哪得罪你了,在这里胡说八道!大家来看,很显然,这个女人是疯子!别管她,由她跳好了。跳啊。”
杨漾泪水涟涟,喉咙哑得说不出话来了:“我会跳的,本来我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但在我跳之前,得让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先跟大家道歉!我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在这里闹是不对的,这是病房,很多病人要养病,要休息,搞不好我会害了病人的健康。但我……我……真的没办法啊!再不把他们找出来,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卖了家里唯一的耕牛,卖了房子,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就想找到这两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不怕大家笑话,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孩子是王虎还是赵小普的!我那一日被他们打晕在池塘边……天呀,我现在身无分文,刚刚才卖了血。只要有一口气,我都要让他们俩为自己做出的禽兽行为付出代价!”杨漾又抹了把泪,接着说道:“我一个乡下女人连法院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也只能以这种方式逼他们出来了。”
王虎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婆婆白了王虎一眼,安慰道:“妹子别怕,把事情说出来!我们替你报警!”
杨漾说道:“谢谢……您。去年我们家承包了一渔塘,我老公起早摸黑地干活,晚上也睡在渔塘边。那一阵子天气很闷,鱼老浮在水面游来游去,我老公用抽水机为给鱼增氧,通霄守着。谁知这两王八蛋来偷鱼被他发现了!他哪是两个人的对手,被活活按在水里闷死了。他们是村支书的亲侄,事发后就跑了。”
赵小普气得快吐血了,指着她:“你个臭女人,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胡说八道!”
群众义愤填膺地推他,怎么着,还骂人哪!
杨漾咬牙切齿地说:“抓不到人,当地的警察局也只好立个案了事。我一个农村女人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卖掉值钱的东西出来找人。我听人说他们在城里当保安,就一家家保安公司问。终于给我找到了,我报了警后,又怕他们跑掉,就先冲到他们家抓人,谁知……”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哭喊道:“被他们俩打昏,强X了!我在一个两个月后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你们说,我该怎么办,还没报仇,就怀了仇人的孩子!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天理不容的禽兽哪!群众喊:抓他们俩到警察局!
王虎和赵小普眼看要被泡沫淹死了。他不忘说道:“大家冷静点。这个疯子乱讲啊,我是东北黑龙江人,小普是四川广安人,怎么会是一个村子的人啊。我和小普在医院才认识的,我的天……这……简直是没天理的诽谤啊。”
杨漾对着天,干嚎起来:“老公,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替你报仇啊,可怜我把你的所有家产都卖光了,仇人还在逍遥法外!!天啦,谁替我做主啊。”她低头抹眼泪时,看到叶子远远地笑眯眯地又对她比了个手势大摇大摆地进了聂皓的病房了。
窗台这头已经陷入一种混乱中了,大家正愤而声讨着那两人。一群警卫浩浩荡荡地拨开人群,朝杨漾喝道:“请下来!有事下来谈!不要在这里影响医院病房休息的病人。”
杨漾不说话,依旧骂着用那几句老话来唾骂那两个保安——台词快用尽了,叶子一定要快点呀!哎,手握着窗台也有点疼啊,更难受的是眼睛,简直辣死人了,会不会杨二眼睛好了,我就瞎了!
这一头,叶子已经走到了聂皓身边,轻声唤道:“聂先生”。此刻,聂皓正半躺在床上,凝着神,手里抓着两个苹果,扔一个接住一个,已经练得很娴熟了。自那位神秘的王泳来过两次,他心里莫名的踏实了一些,没有随意发脾气乱扔东西了。扔苹果也是打发时间的一个好办法,他不想因封闭而发疯,也不想让自己手脚发霉。叶子握住聂皓的手臂,说道:“聂先生,我来带你离开。快点,我们时间不多。”
听到这个陌生女人声音,聂皓身子一僵,挣脱开来,说道:“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她们俩的计划想得很周全了,就是没有仔细商量这一层面的细节。聂公子虽处于险境中,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随意跟人走呢。杨漾又交待过,千万不要把她的名字说出来。叶子赶紧往门口看了一眼,有点着急了。也不知道杨漾可以拖多久了,估计警卫员一来,她就会被拉下来!她只好说道:“王泳,你知道吧。我是她的朋友,她去搞掂那两个保安了。我得赶紧带你走。”
聂皓狐疑地说:“搞掂保安?你们是什么人!我不会跟你走的。”
叶子不耐烦了,噼哩啪啦地说:“你以为我们闹着好玩不,搞不好被他们抓了就惨了。想想,你留下来再拖半个月,眼睛就没治了。我们救你,是因为你是聂氏继承人,以后好报答我们。当然,这也是要冒险的,我也没把握一定出得去。留下来也是危险,跟着走也险,横竖都有危险,你自己选吧。时间不多了,我数到五,不走就算了!”
“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