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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皓侧头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朝她伸过手来。
完了!在这一瞬间,杨漾把手放在胸前,作顽强抵抗状,躬着身子就尖叫起来:“你这个死没良心,有眼无珠,挨千刀,天打五雷辟……”一口气骂了一长串,气都不喘,骂得睁不开眼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死后,要化作厉鬼在你身边日日夜夜不停地……”咦,老半天,咋还没动静啊。咋还不杀了我!
然后,她发现——聂皓只是——从她身后的玻璃柜子拿出了一瓶柠檬香的沐浴露!她咋就这么敏感呢。他不耐烦地说:“骂完了没有?完了就滚出去。等洗澡老半天了,你就是舍不得出去?要看男人裸体吗?”
原来是误会了。杨漾满面通红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听到聂皓在她身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杨漾在客厅的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翻着旧报纸,听着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着,心里默默流泪:这过得是啥日子啊。赶这男人走吧,他得追讨那一棍子的债。不赶吧,他在身边就是一定时炸弹。咋办呢。
聂皓洗了一个小时才出来。穿了那套全身加起来的才60块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全身像是散发着清新的气味。这男人穿运气服就有运动阳光、活力的味道,天气的衣架子。
还没等杨漾开口,他就在她身边坐下说:“记住——我绝、对、不、会、侵犯你。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希望大家可和平共处,OK?”也许是洗了澡的缘故,他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杨漾说:“我不相信你——特别等会儿我睡着以后,真摸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我想,我得在你腿上系个铃铛。这样你一进我房间我就会知道。”
聂皓怒了:“你当我是狗吗?”
“我们俩素未谋面,你长得一副犯罪分子的样子,我咋相信你?你系不系?”
“不系!”
杨漾说:“你存心不让人活了,是吗?”
聂皓没耐心了,说:“你不值得我犯罪!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要真想做什么,你用铃铛管什么用!”
谈判失败。
杨漾看他这剧傲的样子有点生气,但要系铃铛也得等明天了。她说:“注意,以后不能裸着上身在房里走。离我要有三步距离。不要突然站在我背后。不要能随便带女人或男人来这里。”
“OK。”
“还有——不能洗澡超过40分钟。水费很贵的!这月水费要超过六十块,你出一半。”她想了想,一声不吭地去厨房装了一袋辣椒粉一袋胡椒粉,摸了一把小刀进去卧室了。
于是聂公子就和衣在这沙发上了,杨漾只给他垫了块寒酸的褥子——她自己就是那种有块板子就能睡的人。这个旧的蓝布沙发弹力不均匀,有点地方硬,有点地方软,何况沙发太窄了,转个身就会鼻子碰着靠背了,脚也伸到沙发外了,睡得聂皓很不舒服,好像是被掠到拷火架上的一条鱼一样。总觉得背被硌着了。忍啊,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美国。
第二天,杨漾从卧室里出来时,看到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差点吓一跳。她蹲在他脑袋旁边说:“我上班去了。柜子还有方便面,打开可以看得到。在我家规矩点啊,别乱进我的卧室。”
聂皓唔了一声,抓抓耳朵,翻个身继续睡。他尚在梦乡里,一般在这个时候女佣会进他的房间,提醒他该起床了。他就装没听见,继续睡懒觉,错开和老妈一起吃早餐的时间。破坏这种非吃早餐,非准点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早点的规矩。
聂皓醒来后,终于有逃难的感觉了。从沙发掉到地板上睡了一夜,觉得背很痛。然后,厨房里也是空空如也。更没有听话的女佣端水倒茶,做漂亮的早餐来给他挑剔。早餐吃袋装的方便面,中餐吃桶装的方便面。冰箱有一小片变了味的面包,和一瓶酸奶。这叫冰箱吗?
遇见色狼和王子
杨漾去了单位后,又是一肚子窝火。她上午拿给领导报销的发票,给退回来了几张。那个肥得像只怀孕的蝌蚪,长着两只招风耳,搭拉着灯泡一样大的眼袋的马主编,皮笑肉不笑地把她相亲那天坐的士的发票递给她说:“这个日期显然不对。”
其实,报销发票这种事要仔细查,都有谎报的成分。杨漾咬牙想,你个死胖子,去按摩院招小姐都有报上去呢。老像苍蝇盯屎一样盯着我干嘛!她心里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原因,那次教材编辑室和学校的老师应酬的那晚,这厮就装醉趁机歪倒在她身上,赖她送他回家。她耐着性子,送他上的士时,这狗日的揪着她的手不放了,一双肥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肩膀,还下流地说:“小杨,我挺喜欢你的!如果你的心和你的乳房一样柔软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漾咬牙冷静地反扣住了他的手,脚猛地一抬,往他的要害处一顶,说:“主编,如果你的弟弟和你的脑袋一样坚硬的话,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这厮惨叫一声,一手哆嗦着捂着要害处,一手扶着车门倒下去了。杨漾从他口袋里掏出100块来给司机说:“把这只种猪送垃圾场去。”
从此以后,编辑室里最累,最繁杂的活全丢到杨漾手里了。这狗日的还时不时地找她麻烦,看的稿子总要她返工好多次,报的发票总要打下来几张——他知道杨漾最心疼的是钱不能报销了。
杨漾不动声色地接过发票,撕碎,黑着脸往外走。刚一开门,门又被这肥猪的爪子一拍,给堵住了。杨漾冷冷道:“你想干嘛?”
肥猪瞅着她这不施粉黛,清新可人的苹果脸,涎着笑说:“小杨,别这么凶嘛。我那天是有点醉了胡乱说话,你也差点把我弄成重伤,而且让公司很多人都误会了。大家扯平了!我想了很久,我们俩老像仇人一样下去很不好啊。同事三分亲,我决定跟你求和。”
“求和?”杨漾瞪他一眼说:“得了吧,您老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肥猪脸上堆着笑,说:“公归公,私归私嘛。你看的稿子三校都能找出一堆问题来,我给你操劳不少啊。发票的事你也知道公司又不是国企,卡得越来越紧了。那次的事就算我跟你道歉了,咱们忘了它啊。”
杨漾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肥猪见她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便趁热打铁说:“既然这样。我今儿请编辑室的人一起吃饭,你也要一起来哦。”
杨漾想既然这肥猪也说了几句人话了,道了歉了,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就给他个面子,和他们吃饭吧。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肥猪在的饭局,她都不去。
这个饭局就稀稀拉拉地去了几个编辑。编辑室里十个人中有五个就是拖家带口的人,包括肥猪和杨漾在内,只有四个人去了。吃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新来的小女孩坐在那里发呆。肥猪端着酒杯只顾和杨漾唠唠叨叨着。末了,小女生诚皇诚恐地说:“马老师,我有事我就先走了。”肥猪手一挥,她立马就飞奔着走了。
杨漾望着那一桌没吃完的菜想,把那几碟没人吃的黄瓜鳝鱼、玉米腰果,毛血旺带回去就好了。可惜啊!肥猪端起杯说:“为了表明你原谅我,干了这一杯啊。”
杨漾见人都走光了,终于忍不住说:“服务员把菜打包。主编,喝了这一杯我就走了!”说完豪爽地一口干。眼瞅着服务员拿着饭盒上前来盛菜,杨漾想,明天中午就给杨二吃这个了,又省了钱了。她站起身来准备去厕所,才走了几步,她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头晕目眩,眼前突然出现重影了。这,咋回事?
眼前的天花板在头顶旋转着,脑袋和脚越来越不使唤了。杨漾费着力撑着墙往前走,发现自己的力气一丝一丝地正在被抽走,她快晕倒了。这时,肥猪笑嘻嘻地上前来,肥手一把搂住杨漾的腰,往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死肥猪,你……!”
“宝贝,上次那一脚挨得不轻呢。我得想办法从你身上赚回来。今晚你是我的了。”
杨漾终于知道了——那酒里下了蒙汗药!完了,没被杨二那小子迫害死,又落在这个人手里了。她鼓足了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他的手臂,猛地向门口冲去。才走了三步,她就呯地一声撞在门,栽倒在地上——仅仅把包厢的门撞开了,头伸出了门外。
她趴在门口,沉重的眼皮慢慢搭下来时,看到走廊上一个着白衫黑裤的高大身影随着声音,回过头来看向这边。杨漾看不清他的脸,意识里感觉到这个人有几分眼熟,是谁,她想不起来了。眼前一黑,脑袋浑浑沌沌地旋转着,完全失去了知觉。
肥猪飞快地把杨漾抱进来,关了门,笑着跟服务员说:“帮个忙拿个冷毛巾来。唉,她醉了。”他把她抱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擦了一下脸后,他搂着杨漾的肩膀,得意洋洋地扶着她往走廊走去。如计划的一样,下了楼,上了车,好事轻松地谋成了,一切都畅通无阻啊。
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就有人伸手挡在他面前。来人很礼貌地说:“先生,请等一下。”这人微微皱着眉,打量着他怀里的女人。他样子斯斯文文,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股很有涵养的绅士风度。
肥猪心里一惊——莫非这陌生人猜出了他的企图,想多管闲事?他佯装很累的样子说:“有什么事?我女朋友,心情不爽,喝多了。”
来人凝视着他怀里的女人,依然保持着礼貌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杨漾的瞳孔明显放大了,你肯定是对她下了迷幻药。她并不是你女朋友,你快点放开她,不然我立马报警。”
原来他们认识。“误会呀,误会。我哪知道她嗑了药!”肥猪吓坏了,把昏迷的杨漾像扔烫手的石头一样扔给了这个男人,扭头就跑。
你这个急性子
杨漾醒来的时候,浑浑噩噩地不知自己在何方,只觉得头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
她揉着眼睛,慢慢地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这好像是一个书房。靠窗的一边,有两个杏白的有墙那么高的书柜斜斜地放着,一边是一个很长的米色书桌,两边上面堆满了很多的书,只有中间一盏细杆的银质台灯像一株向日葵似的高高地探出头来。书桌旁放了棵有人高的深绿色阔叶植物盆栽,衬着绿色白底的落地窗帘,在毫无多余装饰的房间里,映衬出一点雅致的生机。书房散发着简洁、高雅的书香气。
杨漾坐在床上,把自己的胳膊掐了一把,大吃一惊:这是哪?一睡醒来,居然躺在陌生人的床上了。此刻窗帘透出淡绿色的光来,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灼人的阳光。KAO,这房间到是不错,咱的卧室和这个一比,简直像个违规开采的煤窑——寒酸极了。
杨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低头一看黑色的运动装还是严严实实地穿在身上,没有被人脱掉。再一拍大腿——啊哈,钱包还在。看样子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咯。
她费力地想了想,昨天不是在和肥猪吃饭吗?——啊,肥猪昨天好像对她动手动脚来着!那现在不会在肥猪家里吧。天啦!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漾下了床,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叉着腰想:KAO,同样是做文编,这狗日的家里居然这么敞亮,家具都是芬兰瑞典进口的,还收拾得这么雅致。他是在偷偷地接盗版书做还是贪污公司的钱?这个狗日的色鬼!
杨漾对于这肥猪把她弄回家来,又没动她,觉得很奇怪。难道要把她给关起来?慢慢地……日本的那部《禁室培欲》就是这样的。那些不得志,长得狗样,处处遭人嫌恶的中年大叔没人爱,只好抓个少女绑起来,逼她爱上自己。变态啊,肥猪!最近咋老碰上些变态狂!——这自然也包括赖在她家里的杨二。可人家至少还人模狗样的像个混血。比起来,这肥猪像个没煮熟的红薯,掉地上,被人踩了一脚。
杨漾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警慎地想,我得找点什么利器防身才行。等他拿绳子进来时,我一棍子敲死他。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找了半天,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硬东西。只能拿那些字典厚的书朝人头上扔了。她去搬书时,瞅到那个台灯——灯杆太细了,杀伤力不够。那就两样加起来了。
为了把利器发挥更好的作用,她开始活跃筋骨了——就是肚子好饿啊。一切准备完毕,就等来人进来了。
到杨漾要打瞌睡时,就听到有人敲门了。才轻轻地三下,像试探似的。KAO,还敲门呢,装什么算!
杨漾提起一口气,屏住呼吸,咬紧牙根,一手抱着几本砖头书,一手摸住那个台灯的头,稳稳地一步一移地靠近门口——像面前即将出现一只猛兽一样。
肥猪又敲了三下。
杨漾发现自己的手有点微微地颤抖,她暴躁地踢门一脚说:“狗日的,进来就进来了,还装什么斯文!姑奶奶正等着你呢。”
门吱呀一声,就被推开了。KAO,真听话。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左手闪电般出动,两本字典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