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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听说,她本是江南富商的千金小姐,可半年前,却不知为何被主人送到了这里,而且送来时,神志就有些不清楚了。后来,她的病越来越厉害,见人就上去咬一口,差点咬死了人。主人只得将她关入密室里,这次不知怎的,竟然要带她出来。可她一路上,却时不时的制造麻烦,真是烦死人了。”
女子不住的抱怨了起来,一张姣好的面容因八卦而红扑扑的,活像一个兴奋的八婆。
女人,八卦起来真是可怕。
然而,弯月却全神贯注地听着女子的八卦,用心的记下其中的蛛丝马迹。
“哦,她好像还未成婚吧?”弯月问道。
“那当然。”女人竖起二郎腿,磕道:“就她那样,谁敢娶阿。还动不动咬人,属狗的阿。”
弯月瞅了瞅女子的不雅样子,暗地里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她和你们的主人,是不是那种关系?”她的两只手相互勾了勾。
“那我就不知道了。”女子伸了伸腿:“主子的事儿,我们是向来不多问的。”
“你们口中的主人比那个堂主还大?”
“那当然,在猫杀里,主人永远是最大的。其次才是四大堂主——冬青,西柏,南珠,北玄。”
弯月闻言,脑海中快速抓住了西柏这个名字,这个西柏,可是那日在苍云寺所见的西柏?那个瞎眼男子,莫非就是他们的主人?
仿佛窗上贴着的窗户纸,即将就要捅开了般,弯月心中大喜。
“那外面的流民,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弯月继续问着。
女子打了个哈欠,同时拍了拍嘴道:“还不是那些狗官做的好事!”
“哦?”弯月立马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听女子继续八卦。
“赵恒那狗官,为了升官发财,竟然使得黄河溃坝,淹死了下面的很多人。农民的田涝了,庄稼不长了。人能不跑吗?结果,人们大量出逃,可朝廷却没有提供相应的救助,这不,流民造反一个接一个呢。”
“那流民不会为难我们吧?”弯月佯装担心的问道。
“当然不会。”女子的哈欠打得愈来愈厉害,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道:“而且,他们也没有这番能力。”
在离开的刹那,弯月听到了“咔嚓”一声,那是落锁的声音。
看来,自己是真的被囚禁起来了。弯月歪在床上,透过屋子里的天窗,她依稀可以看到,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中,可惜今夜,月的身旁乌云重重,竟遮住了一半儿月亮。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雁城的爹爹和三娘,你们还好吗?
、天灾人祸老鼠精
第二日,弯月与一行人,再次踏上了路途。临行前,昨夜跟她长聊的那个女子端了碗粥过来,讪笑道:“慕小姐,喝碗粥吧,这一路上,很难遇到店家呢。”
天灾人祸的年头,谋生是件很难的事情。
弯月接过碗,轻轻的吹了吹。碗里飘出的米粥的香味,夹杂着另一种她很熟悉的味道。
软筋散……她们要用这种方式来控制她?
弯月皱了皱眉,却还是将这碗粥轻轻的喝了下去。站在一旁的女子见状,露出一番欣慰的笑容,她接过碗,放在一旁道:“慕小姐,起来跟我走吧。晚了,堂主会生气的。”
“这一次,不会还是睡棺材吧?”弯月看了看昨夜换上的麻布衣服,惴惴不安地问道。
“当然不是,堂主为你准备了一辆很舒服的马车,喏,就是那辆。”女子纤手指向了停在院子前的一辆马车,道:“姑娘,请上车吧。”
弯月踏上了这辆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马车,然而车内,却弥漫着一股与外形不相配的熏香。看到手炉里散发出香味的苍术,弯月暗地里叹了口气。
由于弯月服了软筋散,猫杀放心的让她待在车子里,昨夜那个侍候她的女子也在车上供其调遣。通过不断荡起的车帘,弯月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衣着褴褛的流民,其中不乏面黄肌瘦的小孩子。
造孽呦。弯月不忍再看,急忙转回了头,与那女子闲聊起来。在谈话中,她得知,那个女子名叫八两,父母初将她卖给一户人家做童养媳,共卖得八两白银,可她做童养媳多年也未出一子。那户人家于是感叹,这是他做的最亏的一门生意,遂给她起名叫八两。后来,八两在那户人家待不下去了,只得跑了出去,误打误撞地进了猫杀。
弯月听后,对八两的遭遇唏嘘不已。索性八两生性大方,对过去也不做过多留恋,只是坦言自己在猫杀过得还好,猫杀的姐妹,大多有和她类似的经历,而她们的主子,对她们也非常非常的好。
至于如何好法,弯月就不妄加揣测了。她的心中暗地里想,自己从八两这里知道了那么多秘密,却不见猫杀对她与八两有任何动作。莫非,猫杀打算达到目的后,就杀她灭口?
弯月的心,被这个想法吓了个够呛。忽然间,马车猛地停下。弯月的头,直直向前撞去,若不是八两扶住了她,恐怕她会立马栽出去也未可知。
“怎么了?”弯月出声问道。
八两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偷偷向外看去。只见外面跪着一群乌压压的流民,其中大部分是女子,不少女子还抱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吃奶娃儿,挡住了车队前行的路途。
“爷,行行好吧,孩子已经许久没吃东西了。”一个女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她怀中的孩子,溜着圆圆的大眼,看向众人。
“散开。”护卫的女子拔出剑来,喝道。
“大爷,行行好吧。”一众女子哀求起来。
北玄骑着马到了前面,问道:“怎么净是老弱妇孺,你们的男人呢?”
“他们都被抓去当兵了,打完仗也没有回来。我们的田地又被大水淹了,只得流落到此。”女子们啼哭道。
北玄溜着马,在众人的身上打量着,说道:“诸位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这样饥一餐饱一餐的,又待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贼匪,就麻烦了。在下乃北玄,如果大家信得过在下,就随在下走。在下有一处地方,绝对能养活诸位。”
糟了,这北玄不会是要骗她们入猫杀吧?弯月紧张的想到。
外面的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等着对方拿主意。此时,刚才的那个护卫女子火上浇油地说道:“诸位莫要担心。我们这里的姐妹,大部分也是流落在异乡的苦命人,就是这位好心的公子收留了我们,我们才有今天。我们也不强迫大家,谁有想跟的,就站到我们这里,不想跟的,我们也不勉强。”
听了女子的话,众人终于有决定跟她们一起走的,一个站出来,随即引发了蝴蝶效应,一时间,站过来的人还真不少。
北玄的面上,乃一副值得人信任的笑意。看到他的笑容,更多的人动了心,加入进来。
“八两。”他隔空喝道,八两闻言,急忙探出头,答道:“堂主,我在这里。”
“我们先去处理这些流民,你护送小姐去下一个驿站,不得有误。”北玄吩咐道。
八两忙应了,随即,弯月所在的马车再次行驶开来。透过飘动的车帘,弯月看到,北玄与其他人,正忙着组织流民有序地离开。
“那些流民,不会有事儿吧?”弯月担心的问道。
八两噗哧笑道:“他们能有什么事啊,堂主不会亏待他们的就是了。而且,我们那儿,也需要劳力啊。”
“需要劳力?”弯月趁机问道:“什么要劳力啊?”
八两识相地闭住了嘴:“小姐,以后你去了猫杀,就会知道啦。”
以后去了猫杀?八两的意思是,自己还会常住猫杀不成?弯月的心,登时就沉了下来,可惜八两的嘴事后闭的死严死严,即使拿块砖头来砸都砸不开呢。
终于,紧赶慢赶,马车在一个小县城里停留了下来。此时,日已近黄昏。八两扶着身中软筋散的弯月,连转了几个客栈,可是,客栈老板在看到她们寒酸的衣着后,都以为她们是流民,推说自己没房间了,只有最后一个客栈的老板收留了她们。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弯月透过窗户,望着下面惨淡的人群问道。
八两有意无意地往外看了一眼:“这里是豫州边上的小县城,原名丰县,因与圣上的名字犯了讳,所以改名为登县。”
“五谷丰登?”弯月下意识的想到这个词,可惜,因为人祸与天灾,如今,这里已然民不聊生。
八两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懒懒打了个哈欠道:“小姐,这里的事儿不是咱们能管的,您还是快过来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弯月“哦”了一声,可眼睛还是在下面的人群中看来看去。这里的人,看来过得都不怎么样,一个个面色黄中发黑,萎靡的不得了。
弯月合上窗子,跟着躺在了床上。可是,一个女子的啼哭却从下面断断续续的传了上来,哭声甚惨。
弯月不安地坐起身,女子的好奇心使得她走下床去。可八两的手却牢牢抓住了她:“干什么去,我的大小姐?”
弯月回过头,看见原本迷糊起来的八两,此刻却炯炯有神的瞪着她,表情犹如捉贼。她不会以为自己要逃跑吧?
“八两,你没有听到下面女子的啼哭声吗?”弯月面不改色地问道。
“少废话,你今天如果不踏踏实实的睡觉,哼哼。”八两忽然沉下脸:“老娘可有的是耗你的法子。”
弯月看到面露凶色的八两,禁不住一寒碜,忙乖乖的躺了下去。然而,楼下的哭声仍不时地传来,搅得弯月心痒痒的,就想探个究竟。可是,每当她一睁眼,对面的八两也会在同时睁开眼来,狠狠的瞪她。
睡的条件不好不是问题,睡得不爽才是问题。
第二天,弯月醒来时,照了照镜子,丝毫不讶异地看到自己生了一双熊猫眼,而八两却精神奕奕的,丝毫没有睡不好的样子。
天理何在啊。
当两人下楼用早点时,客栈的老板正唉声叹气的站在柜台旁,身旁跟着一位眼睛红肿的大娘。
“老板,昨晚怎么哭的那么厉害?”弯月探出头来,忙问道。
老板略有惊讶的说道:“哎呀,打扰了两位姑娘休息,老朽真是罪过。罪过罪过。”一连赔了好几个不是。
一旁的大娘闻言,却再次拿手帕擦了擦眼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娘,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啦,哭可不能解决问题呢。”弯月急忙钻到大娘那里,殷勤的探听起来。
“小姑娘,我知你是好心,可这事儿,你是管不了,管不了啊。”大娘捏了捏鼻子,掀起帘子就进了屋子,掌柜的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八两此时走了过来,拉住弯月就在旁边坐了。她使了个眼色,竖起耳朵听周围人八卦起来:“真是造孽呦,这么小的丫头,竟然被老鼠精吸去了真元,现在落了个半死不活的身子,唉呦……”
弯月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大家提到了“老鼠精”?这是什么,可是老鼠修成的精怪?
此时,别说弯月,就连八两,也津津有味的听了下去。
“这老鼠精啊,可不得了。这些日子,吸去了不少女孩儿的精元,再这样下去,咱们干脆搬离这儿去南方得了。”一个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南方?”一个人啐了口酒,吵道:“可惜现在兵荒马乱的,有钱去南方,也要有命到啊。”
“得,先说说怎么对付那老鼠精吧。据说,老鼠精最爱吸十至十四岁的女孩子的真元。前几日请来做法的陈道士,不但没逮住它,还摔了个半死。这不,又请了一个云游道士,可这道士领了钱,第二日就消失的没影了。这年头……”
八两还在津津有味的听他们八卦,殊不知,弯月此时已经悄悄地离开了桌子,向着内室摸了进去。
室内,那个大娘坐在炕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儿,不住的抹眼泪。当她看到弯月时,明显地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进来了?”她指着弯月,颤抖问道。
“大娘莫怕,我以前学过医的,可否看看小妹子的病情?”弯月问道。
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弯月出落大方,谈吐有致,想来出身不凡,于是应了。
弯月走了上去,先打量起躺在病床上的少女。那个女孩的脸色蜡黄蜡黄,皮肤干燥的不得了,仿佛一棵被抽走了生命力的树。待摸了她的脉之后,只觉得脉象似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看过大夫吗?他怎么说?”
大娘拧着帕子,回忆道:“大夫看了几个,但都摇头说这孩子没救了。”
“那,她又是如何得病的呢?”弯月追问道。
“三个月前,这丫头还好好的,能吃又能跳。可是没多久,镇上的几个孩子就连续出现面黄萎靡且昏迷的症状,甚至有的孩子在睡梦中就去了。呜呜,我的小苏苏,前日忽然发病,倒下去就没有醒来。她若是死了,那我怎么办啊?”大娘嚎哭道。
弯月皱眉:“孩子们生病之前,天象可有异兆?”
大娘点了点头:“好好的黄河溃了坝,水差点儿就淹到我们这儿啦。后来,下了场大雨,这要是放在平日里也不稀奇,可寒冬腊月的,怎么就下起大雨来了呢?”
“这附近有黄河流经?”弯月忙追问道。
大娘这次摇了摇头:“我们这儿没有黄河流过,可黄河经过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