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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安好。”
无奈,白雪怜只好拉着林夕诺转身,向着身后英俊伟岸的男子盈盈拜倒,“参见皇上!”
上官凌枫低眸看向两人,垂下的眸子轻轻的闪动着,眼里复杂的光芒让人看着不慎分明。良久,他移开眸子不再看她们,淡漠的开口道:“起吧。”
太后只是高坐于凤椅上,看着眼前几人细微的动作,眉眼处早已噙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皇儿,今日你亲送她们姐妹出宫吧。哀家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上官凌枫沉吟了半饷,终究沉声说道:“是,母后。儿臣告退。”
“皇上,月儿的车辇已到,皇上不必再行相送。”
白雪怜转身向上官凌枫行了一个礼,正欲离去,忽听男子唤她的声音,嗓音温软柔绵:
“月儿……”
白雪怜抬眸,目露疑惑。瞧着他的深邃黑眸,定定的站在原地,耐心的听他将话说完。
此时太阳已渐渐高升,带着点温暖光芒从天际洒落。男子逆光而站,坚毅的轮廓在日光下光芒四射,明晃晃的刺着人眼。
白雪怜轻眯起眼睛,等了许久,也未见他再说下去。他只是牢牢的锁住眼前的白衣少女,眸底有异样的光芒划过。眼睫扇动间,像有万千话语要脱口而出,却终究紧闭双唇,一语不发。
林夕诺瞧着眼前的诡异气氛,讪讪地开口道:“那个……你们先聊着。姐姐,我们到马车上等你。”
林夕诺一手拉着绿珠,一手拉着水儿,逃也似地奔上了马车。一阵风过,桂花的香气飘散而来,甜甜的香气立刻四散萦绕。
上官凌枫转首凝视着林夕诺离去的背影,抬首的瞬间,眸底的异样光芒终究被隐去。他低声开口,声音依旧如先前一般绵柔,不复平时的冷戾:
“边疆战事现已平定,老将军与少将军也已班师回朝,不日,便会抵达京都。到那日的洗尘宴上,你也一同前来吧。”
白雪怜略微怔愣,随即了然轻笑。
许是那日亭廊上唤了“哥哥”一声,被他听到,所以才如此说的吧。也许,他对林夕月还是有情的。
白雪怜瞧着负手而立的他,正欲开口,却听得从百步来外传来女子的绵软细唤:
“师兄……”
两人同时转首,看向一女子娇小的小脚,碎步跑来,不一时,便近了上官凌枫的身侧。
“师兄……”女子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微喘。许是跑得太急,颊边现出两抹淡淡的粉色,衬得本就娇弱柔美的她,更添妩媚。
“情儿,你怎来了?”
上官凌枫上前轻拉女子的手,手掌不轻不重地轻抚她的脊背,为她舒缓絮乱的气息。眉目间,一片温柔宠溺之色。
“情儿听闻夕月姐姐今日要走,故而想来送姐姐一程,没曾想师兄也在这。师兄也是来送姐姐的吗?”
“嗯。母后让朕前来送她们姐妹出宫。”上官凌枫淡淡解释了一句,再开口时,语气止不住的担忧,“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怎又跑出来了?要是再染上风寒可怎生是好?”
“师兄宫中的御医医术甚是精湛,情儿这小毛病经他们一瞧,已是好了大半,再加上这几日的休养,已无大碍,师兄不必太过担忧……”
白雪怜站在原地许久,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神情,面上虽未有丝毫波动,可是心中却是无声感慨:上官凌枫许是真的很爱她吧……
“……夕月姐姐?”
白雪怜正凝神思索,忽闻有人唤她。她抬起清澈水眸,收回游走的思绪,轻扯嘴角,勾起一抹柔色笑意,望向李如情。
“不好意思,情妹妹,方才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姐姐身体不舒服吗?”李如情凝眸细问,表情甚是担忧,“这几日情儿身体有恙,姐姐在宫中的这几日,情儿都未有去探望,姐姐是否是在责怪情儿?”说着,美眸中已蕴出些氤氲水汽。她以帕轻拭眼角,声音柔弱,已然带了些哭腔。
上官凌枫拥紧身侧之人,眸中的心疼深重浓厚。白雪怜心诧,淡眸中已见波动,被她这一哭,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轻握住李如情的双手,低声劝慰道:“妹妹身子有恙,不得来看姐姐也是人之常情,姐姐并未想过要责怪于你。”
“姐姐真的不怪情儿吗?”她眸光轻闪,如小鹿般,惶惶不安地看向白雪怜。
白雪怜轻摇头,笑容温软怡人。下一瞬,白雪怜的眉头轻蹙,她的右手手背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两下,接着又复于平静。
“姐姐,你怎么了?”
白雪怜松下眉头,刚才的那阵刺痛早已消失无踪。她复又温柔浅笑的看向李如情,放下紧握她的双手,轻声开口道:“我没事。只是想到哥哥与爹爹即将从边疆归来,欢喜之下,不免有些焦躁,倒是让妹妹见笑了。”
李如情以袖掩唇,轻声笑然,面上残余的泪珠,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黯泽的光晕。
“姐姐的父兄常年在外,极少在家驻足,姐姐焦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妹妹又怎会笑话姐姐呢!哪像情儿,无父无母的……”说着,竟又要垂泪。
“妹妹还有皇上啊……”
李如情微一怔愣,随即喃喃道:“是啊,我还有皇上呢……”
李如情呢喃轻语,抬首看向眉宇间同样一片温柔之色的上官凌枫,舒心的笑了。这一刻,她的情绪是如此的真实。这一片和睦景色,在他们三人之间真的从未出现过,如今这般,倒也显得颇为真实自然。
见他们二人这般,白雪怜也是会心微笑。
但愿他们都是真心爱着对方……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月儿也该回去了。”
上官凌枫微微颔首,漆黑的眸子深邃幽远,一眼竟望不到底。白雪怜再次向上官凌风行了一个礼,向着李如情微笑示意,转身朝着马车走去。行到马车旁,被迎上的林夕诺拉上马车中,锦色帘布放下的瞬间,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上官凌枫怔愣凝视,眸中细波轻荡。待听得身旁女子娇声细语时,才转了眸看向身边的娇小人儿。
“师兄,听说御花园的菊花开得甚是雅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轻盈晨风浮起,落叶纷纷而至。马车的辙轮轱辘辘地远去,上官凌枫也搂紧身侧的人儿,转身向着御花园行去……
☆、第六章 是情是谋?
马车一路疾奔至了将军府。门前早有管家前来迎候。白雪怜一行人下了马车,在小厮将马车赶入后院时,白雪怜拉过林夕诺,附耳一阵轻声低语后,林夕诺转身带着绿珠匆匆行至府内,裙裾摇曳间,身子已然掩入深重铜门之后。
白雪怜收回紧随林夕诺的目光,迈开细碎步伐,也朝着府中走去。管家亦趋其后,边行边向她汇报着府内的大小琐事。
“前几日府中的一些年老仆人已遣散回家。提前将月俸发放至他们的手中。按老爷先前的嘱咐,已将月俸提至两倍之多,足够了他们下半辈子的生计。于昨日又新招了一些家仆。如今府中的那些年长姑姑正在细细考验筛选——”
“这些府中的大小琐事不是一直都由二夫人来管的吗?”未待管家将话说完,白雪怜便轻声将他的话语截断。
“二夫人自从大小姐……失踪……的前一天,就未有再管理府中之事。只是交代了一句‘府中之事暂由大小姐代理’。”管家嗫嚅着,终是将“失踪”二字模糊带过。
白雪怜停住脚步,转身望向管家,目露疑惑,“由我代理?她真是这么说?”
往日的二夫人不都是以当家主母为荣,到处耀武扬威的吗?可如今这般作为,究竟意欲何为?
经白雪怜这么一看,管家回答得愈加恭谨小心。
“二夫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并且二夫人最近鲜少出门,起居饮食皆在屋内。还有她院落里的丫鬟也已多日未见过她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名叫柳儿的丫鬟常伴左右。”
“柳儿?”白雪怜轻声细吟,随即眸光一凝,启声问道:“柳儿的身世背景可有仔细考究?”
“有的。因这柳儿的身世甚是凄惨,记着也很是清楚。这个柳儿家中本也是殷厚,后来不幸遭遇了一场天灾大火,她的父亲被这场大火活活烧死。所幸的是她同她的母亲逃过了此劫。可是啊,终究也不如人愿,在这场大火中柳儿被烧毁了大半容貌,而她的母亲也自此染上顽疾。家中财产也尽数毁去。为了维持生计与母亲的医药费用,才来了将军府中。当初老爷看她可怜,就破格让她进了府中。当日正逢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春儿,溺水而亡,于是就让柳儿替了春儿的位置……”
溺水而亡?
白雪怜抬首望了望天空,空气中凉风瑟瑟,片片冷寂的落叶纷落而下,看着甚是萧索。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小姐!”
管家匆匆离去后,白雪怜转向水儿,望着她,轻声启音:“你再去仔细查查这个柳儿的身世吧。”
“是,大小姐。”
水儿转身欲走,白雪怜却轻轻地将她唤住。停了一会儿,白雪怜终究开了口。
“水儿……”
有万千话语,她想替林夕月对她说。林夕月说她亏欠了她太多。可如今,她占了林夕月的身份,也依旧在做着亏欠着她的事,这样对她真的太不公。
然而水儿只是轻轻转首,笑容甜美温柔,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
“水儿从没有后悔过,能服侍在姐姐左右,已是水儿莫大的幸运。”这次,她唤她“姐姐”而不是“大小姐”。“当初如若不是姐姐将水儿从人贩子手中赎下,只怕水儿早已沦落风尘。从姐姐救下水儿的那一刻起,水儿就发誓这一生一世只效忠姐姐一人,不管水儿是谁,姐姐都是水儿的主人,是水儿终身都要保护的人!”
说完,不待白雪怜开口,水儿转身毅然离去,粉色衣裙在风中翻滚的瞬间,她的面容始终微笑如初。
白雪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喟叹。转身独自一人来到了将军府的莲花池畔,池中的莲花早已消失殆尽,只余下几株残黄的绿叶在秋风中摇摇摆摆。
白雪怜蹲下身,伸出白皙纤长的指尖,轻触冰凉的水面,心中柔肠百结。
这里的生活,真的好累……
她略一低首,一道细微的光亮由阳光折射到她的眼中,她捂了捂眼,再睁开时,激动得跪坐在了地上,缓缓伸手拾起地上有着六瓣雪花的戒指,眼眶中早有水汽氤氲而出。她颤抖着双手将戒指举到胸前,纤长的睫毛眨动的瞬间,一滴晶莹也随之而下。
寂静的秋风中,女子半跪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精致圆环,泪划过的瞬间,她轻启红唇,声音在微弱的风中带着最美的颤动,慢慢飘散开来……
“哥哥……”
林夕诺带着绿珠一路小跑至了“惜诺阁”,还未进院门,林夕诺便大声喊叫起来,语气止不住的兴奋。
“娘,娘,我回来了!”
一路跑来,却见四周侍女都极其小心地做着自己的事,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院落里安静地似乎有些诡异。林夕诺忽的止声,看向四周诡异气氛,感到万分的不自在。
“‘惜诺阁’怎么啦?怎么这么安静?”林夕诺问向身边的绿珠,绿珠摇了摇头,她也不知。
待跑到二夫人的房间时,林夕诺正欲跑进去,却被一容貌丑陋的女子拦住。
“柳儿姐姐!”林夕诺抬头看向柳儿,小脸越发的灿烂,“柳儿姐姐,我娘呢?”
柳儿看了一下房门,又看了看绿珠,眸子冰冷无波。
“哦,娘在房里是不是?”看着柳儿点点头,可是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绿珠。林夕诺望向她冰冷的眸子,试探地问道:“柳儿姐姐是不想绿珠留在这儿吗?”
柳儿点点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嗯,好吧!绿珠你去歇息吧。”
“是,二小姐。”绿珠疑惑的看了她们一眼,慢慢地退了下去。
“柳儿姐姐,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林夕诺拉住柳儿的衣袖,已然像一个孩子在撒娇。而柳儿正好比她大上四岁,自林夕诺来到这儿之后,就把她当姐姐一样嬉笑欢颜。柳儿先前虽有些疑惑,然而日子久了,又知她已失忆,便也把她当妹妹一样关怀。经林夕诺这么一副孩子样,眉宇间一片冰冷之色也渐褪去。
“小姐在这等一时吧,待奴婢进去禀报夫人。”开口,声音暗哑难听,是大火那日被烟雾所熏,也难怪先前不愿说话。
林夕诺却满不在乎,冲她甜甜一笑,“好!”
林夕诺心疼她、可怜她,她想,如果没有那场大火的话,也许柳儿姐姐现已嫁做人妇,以她先前的家世,她定会嫁个好丈夫,同夫君一起看日升日落,赏风花雪月,听琴瑟箫鸣……
过不多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美丽贵妇迎了出来,眼角的些许尾纹掩不了仿若昨昔的美貌。
“诺儿,回来啦!”声音温柔慈爱,让她不觉间就想起了她的妈妈。
“嗯!”才离开几天,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听她那一句“回来啦”,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她使劲的点点头,冲入了她的怀中,掩住了眼眶的湿润,就像小时候经常躺在妈妈怀中的那种感觉,温暖、安心。
“来,看你这么早回来,还未用早膳吧。”水湘云将林夕诺拉入屋内,好几天没见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