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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打量了一下这少爷,人中龙凤,虽不配小姐的天人之姿,却也十分俊朗。
“你家小姐从不出门,在下还为曾听说过他的才色如何呢!”林大少微笑,年轻人皱起眉来,看着他,“你不认识我家小姐吗?”
“认识?”林大少奇怪,“其实我来时小姐说的是找大总管,还说大少爷嘴贱心软人不正常,我家老爷说宰相之女向个管家提亲不像话,让我对外说是向大少爷来提亲什么的,只要让总管入赘我家,就说宰相膝下无子,让总管入赘过去就好,不能夺林家长子入赘云云……”年轻人娓娓道来,“小姐钟情的人是林总管,听说是旧识。”
“旧识?”林大少惊讶,望天,“谁会钟情他啊?”
“在下不答应,你去向你的主子回报,在下会一直效忠林家,不会离开……”大总管走了进来,年轻人认真的打量他。
“小姐她怎么……会看上你?”他惊觉失言,咳了一声,“小姐前些日子和老爷在马车上赌下棋给打肿了手,不能写字,要我带个口信给林大总管,她说,死……那个……老男人,求你说句笑话我都不说,我死了你才甘心吗?人都死了又说什么……愿意用一切换我回来什么的,有什么用?我又没听见,我猜,你现在正死着一张脸做不相信的样子吧?我是青衣,现在叫阿枣,这是我的真名字,记住了。这次我是真的不再走了,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死不休,不到灰飞烟灭绝不离开你。”
年轻人有点僵的念完这一段,林大少一跃而起,抓住他领口,“青衣!青衣……还活着?”
“我家小姐当然……那什么……”他挣扎,却见他后面那人更可怕,“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怕我打死她吗?”他冷冷的问。
“小姐在二十里外就停下了,说什么她这段时间其实是回了故乡……处理了……前面……前面的那个恋人……”年轻人被大总管的眼刀吓到。
大总管一听,二话不说转身飞纵出去,大少爷也不慢一步,“小姐人漂亮,自然惹人爱慕,怎地会喜欢一个总管?”年轻人思索。
我坐在客栈的台阶上,戴着纱帽,胖老头坐我一旁边啃一块干饼,人人都知道宰相廉洁,廉洁也要代价的。“女儿啊!你既和人有婚约,为什么不叫人来接你?”老头很宝贝我,一路上都是我说一不二。“那个人多厉害,你根本不知道,阿爹,你记得对他好一点,他身份不凡,你以后会知道的……”这时两道身影一闪而过,根本没看到我,我呆在那里……我好像忘了,我模样变了。
“大少爷!大总管!”我爬起来就追,那两人停下,回头。
“怎么长这么高了?”大少爷大吃一惊,“声音变了?嗯?”
大总管也上下打量,我有点心虚,往老头身后蹭,“纱帽拿下来!”大总管冷哼。
老头子倒吸一口气,“十……十……十一爷?”
“你认识?”我也吓一跳。
“叶先生,”大总管开口,“我与这丫头有话说,可否应允?”
“是……是,你去吧!”老头推我一把。
给人伸手捞了起来,两三下出了城,找了个无比僻静的小院子,院子里有青竹,有小花,还有白猫黑狗,一群黄毛的小鸭子。
“进来。”屋门漆着黑色,墙上白的,屋里也都是些小桌子,小凳子,我走进去,墙上挂着我的画,架子上时我的闲书。
“我的房子?”我惊喜。
“我的。”他接口,我瞪他,他不理。
“把帽子拿下来。”我拿下来,他吓一跳,“怎么这个样子?”
“我借尸还魂嘛!你也知道,我已经死掉了。”我哀戚戚的说。
“那个梦是真的?只要我愿意,你就可以回来?”他轻声说。
“嗯。”我点头,他拍拍我的头,叹气,“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怎么带你出门?”
“我可以戴纱帽!”我回答,“过来,让我看看你。”他坐床上招手。
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我偎他怀里玩弄他的手指,“这是你真正的样子?”他突然问。
“大概不是。”我老实的回答。
“青衣,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样子。”他说,我双眼圆瞪,爱我?他说了,他笑了下,捏我脸,“我不能再失去你,无论过去或未来。”听见这个我脑袋一热扑了上去……
“青衣……阿枣?”睡的很沉,让人拉起来穿衣服,我径自往被子里钻,被子被掀开,我往枕头下钻……
“阿枣,你的宰相爹和少爷还在客栈等我们……”我马上清醒,看见他早已衣衫整齐,立刻心虚的自己穿衣服穿鞋,他闲了,倚在床边,“我倒小看你了,人长高了,力气也大了,还敢压我了!”
我不说话,抓几下头发,就要跑。“你给我装扮整齐些,叶相知道我是谁,更是他也知道我们未有婚约就先圆了房才会抓狂!”他拿过木梳把我按椅子上。
“那有什么?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号称有婚约吗?”我回答。“再说我也很喜欢你,我告诉他了。”
“你是宰相千金,我只作林家管家哪有资格娶你?皇十一子就不同了,我虽一直不入朝,威信还是有的,叶相当然会希望让我以皇爷身份娶你,那可就是繁琐了。”他解释。
“你为什么不入朝?”我奇怪,“我娘是民间女子,从未入宫,家道中落,我也得林家救助入了林家,母亲亡故,我也未关心过自己身世,前皇帝也有几年大权旁落,当时我正觉孤单,起身去京城帮他,也认了亲,偶尔会去帮个忙。他年纪大,身体不好,过世以后,皇长子年轻,我也去解决过几次问题,几个皇子也都见过我,不入朝是因为我厌恶那些宫廷规矩。”他无所谓的说。
“哦!”我应了一声,绑好了头发,他又替我整了衣服,往外走。
我站原地,他回头,挑眉,我抬手,“我不想自己走,我肚子疼。”他苦笑,抱了我出门,“怎么肚子疼?我伤了你了?”
“就是有一点,抽筋似地……”我回答,突发奇想,“是不是怀孕的征兆?”
“哪有那么快……”他磨牙,然后声音温柔,“以后我会节制的。”我脸红了,你这样说话,我节制不了。
公主抱外加轻功让我笑不可仰,他看着我诡异的笑容,“你怎么了?”他不明白,“呵呵,才不是怎么了,我高兴。”
“爹。”我回去客栈见大少爷和老爹正大眼瞪小眼。
“青衣……”大少爷惊呆了。“你怎么……忽然长这么大了?”
第19章 结局
“要你管!”我拎着裙子坐在椅子上,“你这个样子……”他看大总管,奸笑,“天下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啊,大总管,你艳福不浅哦!”
“少爷,她现在叫阿枣。”大总管解释,我爹只肃立一旁,拉我,“皇……”他欲言又止。
“辅国一回事,我是谁是另一回事,叶相叫我林立即可。”他颔首。
成亲的事少爷主持,办的既风光又简洁,林立把我从客栈迎进小院子,老爹那叫一个伤心刚认了女儿,又嫁人了,他也一大把年纪了,上书告老还乡,非要用棺材本在附近买了一栋房子住,但是新皇帝不准。
“都有谁来?”我蒙着盖头趴在窗台上问。“下人们早晨贺过了,老爷夫人们只听说你是过门来,而不是我入赘,也就送了礼过来,其他来的只有卫公子和七公子。”他红衣不显喜庆,却有几分遗世独立,我看他。
“盖好。”他拍我的头。“还有危公子也来了。”“他?”我皱眉。“是啊,送了一盆百合花。”他说,“开的正香,装在青花大瓷缸里,甚是好看。”
“他怎么说?”我问。“他说,你应天命,保气节,真好人,我娶你,三生有幸。”他托起我的脸,“以前那个样子,你是怎样惹一群男人爱慕的?”
“因为我是万人迷,好运气,天生来这统一天下的。”我笑。“少爷慈悲,卫公子风雅,楚江南温柔,危公子世外高人,沈勋真男人,天命的心地都十分善良,未有恶意,所以你才这般顺遂,没有情恨。”他低下头,叹气,“还是想问的,为什么是我?”
“那么,为什么是我呢?小丫头一个,没有绝世武功,没什么才华,不会谋略,如果不是上天护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又笨又无能,什么都靠别人……”他用手堵住我的嘴,作沉思状,“真的一无是处啊,不过你这么有眼光的恋上我,算是优点吧!”
我踢他,被一下子捉住了腿,“我还要去喝酒,自己吃点东西。”他吩咐。
这时有人在门外拍门,“喂,皇叔,小七想闹洞房!”是那个七公子。
“别吵!”他倒没生气,今天不适合生气,抓了盖头盖我头上。
人进来了,七公子喝的不少,“皇叔,叶相贤才,终得这一女,不想如此聪明,竟知攀上十一皇叔!”他来者不善,借酒装疯。
“听说叶小姐自小病弱,想必容貌不佳,竟自逼林家大少爷娶她,幸而总管以身相代。”一唱一和的是卫公子。
“你们适可而止,不要惹林总管难过了,再说了,千金小姐未必不比小丫头好!”楚小姐,如今的准王妃,可惜大总管也不搭话,我也不想说什么。
大少爷喝的更多,这没心没肺的一下冲过来,“阿枣,你长的本来就漂亮,今天穿喜服,肯定更好看!来,来,让我看看!”
“少爷,今天不该您掀盖头。”大总管尔雅的提醒。
“你太小心眼了,我要是想娶她的话早就抢亲了,人你都娶了,我再看看也不行!”少爷撒泼状。
“不行。”大总管坚决反对。
“我的阿枣……啊!”
我一脚踹他腿上,“死脑残!我结婚呢,你嚎什么?”
“你……青衣,你也欺负我!”他口不择言,“我不活了!真是情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
“青衣?”卫公子抓到重点。我不耐的抓下盖头,“喏,我的真正的样子!”众人一致沉默,危公子不疾不徐,“几番辛苦终成佛,人是修炼来的。
”
“你什么都知道,去当和尚算了。”我呸他。
“那怎么可以?”危公子笑。“那样谁来完成任务?我们众神总务署的奖金啊,年休啊,可全靠这个了。我得等你们死了以后好接你们回去啊,省的被人抢走了。”
这人是卧底!我无语的看着大总管,他浅笑,“我是记起了一点,回去我饶不了这些家伙。”
我无语看苍天,“接着结婚吧。“自己盖上盖头。
我成了林家的管家娘子,偶尔会到林家帮个忙什么的,没事就在小院里忙活,不久我家隔壁搬来了一个“淫魔”,每天背着画夹来我家学画,乖巧可爱,还会在我做家务的时候给我打下手。没多久又搬来一个算命师,说是来监视的,住在我们房子后面,天天鬼鬼祟祟的。又过了没多久,又来了一对王爷夫妻,大总管急了,我们搬进了林府。
大少爷隔年娶了位大小姐,大少爷曾经故伎重演的逃婚,那位大小姐听说了,策马狂追,抓回来成了亲,和大少爷约法三章,修理的大少爷服服帖帖。这位彪悍的主母驭下很严,大总管也清闲了,只管外面铺子的事情,我更清闲,天天看闲书,天天画画,没事儿就去气沈勋,他跟卫公子住在一起,卫公子把他伺候的跟太上皇似地,还替他经营了他手底下的青楼楚馆什么的,结果搞得卫公子一个大好青年硬是成了什么有名的大恶人,还是传说中长得极丑的那种。
我常常会想死后会怎样,会不会我其实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是一辈子还很长,我想我还有的是时间让他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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