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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妃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杜若领钱大夫下去安置,待室中无人后,含妃一扫方才的冷肃之色,神色柔和温然,低首注视着自己的腹部,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孩子,她和表哥地孩子,这可是她盼了许久才等来的,亦是上天恩赐于她的,她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将其生下来,只是……
思及此,含妃复又换上了原先的神色,唤了杜鹃进来,让她设法打探一下风华阁那位的胎像,看看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却说杜若领钱大夫至外院安置时被画儿瞧了个正着,她一溜烟的跑去告诉阿妩,阿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这有什么稀奇的,含妃不放心自己的肚子,便叫了大夫进来时刻诊治而已。”说罢复又低下头去摆弄刚缝好的一件小衣裳。
随侍在侧地千樱却是想了想道:“主子,含妃原先并不见得这么紧张,眼下是不是有什么事
阿妩闻言骤一抬头,复又低了下去,浅浅道:“是什么都与我们没关系,含妃是什么情况我们光*猜也猜不到,还不若不猜的好,千樱还有画儿,你们皆给我记住了,若非必要不要*近点翠堂,便是路上遇见了要请安,也给我离得远点,以免牵到什么事。这话不止你们要记着,风华阁里的所有人都要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画儿听得莫明其妙,正待要问,被心中有几分数的千樱给拉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随后让画儿去将这话传给其他人听,待其出去后,千樱方近前一步,谨慎地道:“主子,您是不是怀疑含妃地身孕有所古怪?”
阿妩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衣服,示意千樱放入柜中收好,如此才道:“就如我刚才说的,含妃的身孕古怪也好有问题也好,都与我们无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与她有牵扯。含妃并不是好相与之人,这个王妃亦曾说过,我与她同为有孕之人,你以为她会容得下我?凭她往日的为人,怕早已视我为眼中钉。”她抚一抚腹部轻言道:“八个月,只要熬过这八个月就好了,在此期间一定要处处小心。以防要别人有可趁之机,之所以让你们少与含妃接触亦是这个道理,万一牵扯一二,咱们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千樱垂首应声,阿妩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忽而记起狗剩来,修养已有一月左右,前几日去瞧他时,看其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都可以下地走动了,不知眼下是否好的完全了,想着便让千樱扶了她去看狗剩,待到那里时。负责照顾地下人却回话说他一早就出去了,与之一同去的还有长乐郡主。
自狗剩被带回府里后,辜连城便时不时过来对狗剩冷嘲热讽一番,偶尔气极了甚至不管狗剩尚在伤中,抬腿便踢,底下人瞧见了哪敢劝,对于这位刁蛮郡主躲还来不及呢。
偏狗剩就是嘴硬,任是辜连城怎么欺负他,始终不肯说句好话顺顺她,有时候好不容易愈合的伤被她踢的再度暴开来。只得重新再上药,可说狗剩伤好的这么慢,有一半是辜连城地原因。
要说辜连城虽然刁蛮,但也不至于这么坏心不讲理。偏是遇到狗剩就什么也不顾了,非要出气不可,这两人可真是对冤家。
阿妩听得这两人一并出府,也不知是去了哪里,尽是担心却无从找起,只得嘱咐负责照顾狗剩地下人待其一回来就立马来风华阁通报。
秋已渐至最深浓时刻,除了一些四季长青地松柏类外其他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枯黄地叶落在地上经阳光一照失了水份。变得再脆不过,往往一脚踩下去,便支离破碎,叫人瞧了心有凉戚。
有些事与人,越想避开往往越避不开,这不。在经过鱼池时阿妩驻足暂歇一会儿。没想到恰好遇着在此散步的含妃及朱庶妃,发现之时已经近在咫尺。避之不及,阿妩只得屈身行礼:“妾身见过含妃。”
“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不必拘礼起来吧,免得有人说我为难你。”含妃彼时不过两月有余的身孕,肚子根本未显出来,但她已经不再用束腰之物,改着了一件宽松地衣裳,浅紫织锦刻丝滴珠长裙,衬得她更显娇艳。
阿妩默默起身后与朱庶妃执平礼相见,朱庶妃是一个很沉静的女子,容色在这座王府里头算不得出色,却别有一番风姿韵味,阿妩与她并未有什么交集,自入王府至今也不过勿勿照了几面而已。
“曲妃这是打从哪儿来?”含妃对着光细细留着十个留得寸长的指甲,话语间是闲适的不经意。
“回含妃的话,妾身适才去前院瞧了一下留在府中休养的故友。”阿妩在千樱的搀扶下据实以答。
“哦?”含妃淡淡地应了声,转过头与朱妃笑道:“瞧瞧咱们这位曲妃,可比你我都忙多了,除了在这一方小小的王府里忙活外,还要去外面忙活,一会儿入宫,一会儿又带一个曾为死囚的故友回来,好生精彩,朱妃你说呢?”
朱妃瞥过阿妩掩唇低低一笑,眼中波光流转:“兴许是吧,不过曲妃最近却是不能再四处去走了,得顾着身子静养才行。”
含妃扫过阿妩的肚子,阴森之色在眼中一闪即逝,复又娇笑道:“对了,我那里有好些个原先殿下赏地绫罗缎子,用来做孩子衣物虽不算顶好,却也不差,我让人送些到风华阁去,就当是我的一些心意罢!”
阿妩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多谢娘娘关爱,妾身愧不敢当,何况妾身那里东西也还算齐全,不敢让娘娘割爱。”
“只是些许布料而已,算得什么割爱,就是怕曲妃你瞧不上眼,毕竟可是连皇上都对妹妹另眼相看,前几日不是还派人从宫中赏了东西下来。”含妃尽自在笑,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
阿妩背上一僵正思索着要怎么回答,那厢朱妃已经接了话:“曲妃,娘娘亦是一片好意,因着你有孕所以多加照拂,你怎的还推三阻四的。”说到这儿,她趁含妃不注意冲阿妩眨了几下眼,示意她不要再推辞。
不过含妃并不给阿妩说话地机会:“罢了,既然别人看不上不肯领情,那我也没必要硬凑上去,省得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咱们还是走罢。”说着也不理会阿妩,甩帕便走,朱妃爱莫能助地冲阿妩摇摇头,快走几步跟上了含妃的步伐,独留阿妩在原地。
待她们走远后,千樱轻声道:“主子,我们也回去吧。”
阿妩点点头,按下杂乱的思绪由千樱扶着往风华阁迤逦而去,罢了,与含妃的隔阂早就结下,也不差这一桩了,倒是今日朱妃的态度有些暧昧,看样子她并不是含妃那边的,至少不全是,否则适才也不会有意无意地帮自己说话。
此刻的阿妩并不知自己地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监视下,更不知就在这时,王府的某处,有人正带着几分清冷之色问手下的人:“为什么她还会有孕,当初不是说理应不会有的吗?”
“主子,虽然那东西混在里面让她吃下去了,可当初也曾说过,并不能完全保证从此不孕。”
女子闻言脸上的不悦微融:“话虽如此,但由着她来终不是个事儿,殿下对她……到底不若旁人,若真让她生下来,我怕是更无立足之地了。”
下人浮起一丝冷凝地笑:“主子,怀得上不一定生得下来,这宫里宫外,多少孩子都是在腹中流掉地,她纵是得意也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咱们有地是时间对付她,何况我就不信先前那药对她一些影响也没,说不定过了几日那孩子自然而然就保不住了。”
“是吗?”女子寡淡的应了声,眉宇间的忧心并不见得少了多少,低头将腰间的流苏一一理顺:“若真能如你所言,那就真是天见垂怜了。”说罢她闭目合起了嫩白若青葱的双手,神色宁静致远,全不觉自己适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第二十五章 心难测(1)
且说狗剩与辜连城那边,狗剩一大清早要出府的时候被辜连城给撞了个正着,不住追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奈何狗剩看她极不顺眼连话都懒得理会,干脆装成个闷葫芦,对她不加理睬。
原以为这位郡主缠一会儿觉得无趣便会自动离开了,没想到她亦是个倔强性子,狗剩越不说就越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一步不离地跟在狗剩后面,非要弄清楚他去哪里。
狗剩只当作没看到,按着自己的想法走,无奈他对京城并不熟悉,香山也只去过一次而已,不得已只得走走问问,这一下可让辜连城知道了他要去的地方,竟是京郊的香山,但一疑方解另一疑又来了,荒山野岭,他去香山做什么,记得那里除了满山的枫树好看些外,再无其他,难道他闲着没事去赏枫?瞧他那粗样,不像有这种雅兴的人啊。
辜连城嘟着红唇跟在后面,随着路越来越小,人越来越稀,她有些不耐烦地冲走在前面的狗剩叫道:“喂,前面的,你到底去香山做什么?”
狗剩不仅没理她,反而还越走越快,气得辜连城小跑至他面前气急败坏地道:“喂,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临了还不屑地道:“哼,果然是贱民,连基本的礼仪值得不懂。”
狗剩心里的火一窜一窜不住往上冲,虽不断叫自己别与这种千金大小姐一般计较,但还是忍不住脱口嘲讽道:“是,我是贱民。不像您是郡主千岁。”辜连城刚露出些微得意,马上被狗剩后半句给气得七窍生烟:“那么郡主千岁,您现在跟在贱民后面吃灰做什么?还是回您的金窝里去待着吧,别在这里瞎搅和!”说着便越过辜连城再度往前走,压根儿没有把辜连城放在眼里的意思。
辜连城气得够呛。在原地发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好你个贱民,你不让我跟是吧?我就偏要跟,看你能怎么办!”这次要是不弄明白这个贱民在干嘛,她就不叫辜连城。
辜连城说到做到,虽是脚走地酸麻却依旧紧跟不停,如此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后,终于看到香山的影子了,尽管还隔着很远的距离。却已经能看到满山如火般的红艳,是枫林,没错,就是那片枫林。
看到此行的目地,狗剩忍不住笑了起来,把辜连城瞧得直皱眉:“喂,贱民,你冲着香山傻笑什么,你还没告诉我来此做什么呢,亏得我以郡主之尊跟了你这么久。”
一听到辜连城狂妄无礼的话。狗剩脸上的笑立马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假辞色:“尊贵的郡主大人,没人求您也没人拿刀逼着您来,您要回去尽可回去。我欢迎之至!”顿了一顿又凉声道:“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叫喂,也不叫贱民,我有名字,你口口声声礼仪,自己却毫不懂理!”
“名字吗?”辜连城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青丝,皱着小巧的鼻子道:“就你那名字。有还不如没有,也不知你爹娘是怎么取的。”说到这儿她突然恍然大悟地道:“啊!我知道了,你爹娘肯定又笨又呆,所以连名儿都不会取!”
她这边口无遮拦,狗剩已是气得寒下了脸,光是说他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他爹娘也侮辱在内。他停住脚步怒然转身,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无礼地人。
狗剩愤怒至极的神色以及高高扬起随时会落下的手。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辜连城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躲,刚要挪动脚步忽而记起自己的身份来,她可是堂堂郡主,怎么能害怕一个贱民呢?!
想到这儿,她马上又扬起了头,用挑衅的眼神瞪着狗剩,看他到底是不是真敢挥下手。
而此刻被气愤冲昏了头的狗剩亦清醒过来,记起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人是个女人,好男不和女斗,他从来不欺负女人,尽管眼前这个已经被他厌弃到极点,他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一下怒极的心情,缓缓放下手道:“辜连城,若你真要别人尊重你的话,请你先尊重一下别人,不管我地名字怎么样,那都是我爹娘取的,没有人可以说三道四,包括你在内!”
辜连城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目光中流露出复杂而迷芒的神色,在她十六年的记忆中,从未有一个人像狗剩这样训过她,便是父亲和皇帝伯伯对她亦是千般依从万般宠溺,连一句重话都甚少有过。
不过,被人训地感觉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一点……是什么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总之还行吧!
这些想法辜连城自然不会说给狗剩听,不过她头一次对狗剩的话表示了妥协,尽管口气依然不好,但至少没有再一口一个贱民了。
她这个改变倒是把狗剩诧异了一下,刚才话虽这么说,但对辜连城这个从小被宠坏的郡主千岁是否会听进去,他可没抱一点希望,眼下看来,这位郡主虽说脾气太大太差,但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如此,他也没再说话,只慢慢往上走着,一路上到处都是枫树以及飘凌落地的枫叶,不时落在肩上发上,彤红而耀眼的颜色,点亮了所有的光辉,那样的景色,竟是比任何繁花都美丽千万倍。
辜连城本就是一个喜欢红色张扬地人,经常穿一袭红衣,往常对枫叶没什么兴趣,而今见到这满眼的红枫,竟是刹那间就喜欢上了,两人逐渐走上了山顶处,那里的枫树亦是开得最好的一片,飘飘扬扬,美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