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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话啊?”他猛地一提起来,楚煊还真有点儿摸不着头,主要是以前说过的话太多了,他问的是哪一句啊!
“喝酒可以,只是,以后不许再爷长爷短的!”金亦辰一脸认真,语气坚决中带着些许嗔怒。
楚煊笑了,“真的?”
在得到金亦辰极其肯定的点头示意后,楚煊脸上笑开了花,冲着李玉春几个一挥手,“你们几个,赶紧地下注,你家军师要发飙啦!”
近旁的军士都围拢了过来。
开玩笑呢吧!不苟言笑、深沉冷漠的军师居然要和王爷拼酒?王爷在军营里可以说得上是喝倒一片不眨眼,喝倒三军不喘气啊!
很快,有伙头军抱来一坛坛的酒,都是楚煊从沿途的镇集里
悄悄命人采买的。
也就是打了胜仗,楚煊才敢公开这么喝,不然,那军营里还不乱了套。
“我说话是算数的,你要赢了我,从此那个字我就不说了!”楚煊笑咪咪地看着金亦辰,“不过,那要是你输了,可得将你心里那个人公开哦!”说着后一句,楚煊的眼睛就往李玉春那一边扫了一下。
李玉春是楚煊的屁虫,“噢——”的一声就起上了哄。
“好,一言为定!”金亦辰话不多可毫不含糊。
120 各有心事
“师兄啊!回都城可不能把我给甩了!好歹我还是有些用处的!”尹子墨如一贴狗皮膏药般黏着元昊。
“就算我说了不带,你不也跟着跑了来。”对这位师弟,元昊深知尹子墨的脸皮是比黎都的城墙还要厚上三分的,方才那话也只是客气而已,重要的是,名正言顺地跟着自己入宫。
“嘿嘿,知我者,师兄也。”尹子墨继续油嘴滑舌。
催马跑了一会儿,元昊忽然转头问了尹子墨一句,“前阵子神神秘秘的,这几天倒学会了一个人偷偷乐呵,是不是背着师兄干了什么好事儿啊?”
尹子墨一愣,偷偷乐呵?自己啥时候有过?
“嗯?师兄啊!想不到你军务缠身居然还能分神关心一下小师弟,好感动哦!话说,是不是师弟在师兄你的心里很有份量啊?我若有了人,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听尹子墨又扯得远了,元昊知道他就这德性,懒得和他计较,“哼!我才懒得管你。你若是心里有了人,我管他是男是女,能收了你的心就好,省得祸害大众。”
“哎哟!师兄啊!就不能说点有温度的话语,让我这颗历经沧桑的心得到些抚慰吗?”尹子墨爬杆子就上,半拉身子都快凑到了元昊身上。
幸好是在马上,不然,元昊肯定会一脚踹过去。
跟在近旁的随从无不替尹子墨捏了把汗,元昊从来在军中都是严峻森冷的,整天寒着一张脸,也就是尹子墨在的这几天,笼在他周身的那层冰壳还略有些松动,偶尔还会有一丝阳光出现。
“啪”的一声轻响,元昊朝后一甩鞭子,马儿猛地向前蹿了几丈出去,把尹子墨闪得在马上一忽悠。
“哎,这人。”望着元昊的背景,尹子墨面上还带着轻佻的笑,转头又冲着被元昊丢下的侍从们抛了一个情意绵长的媚眼,“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心思,臊羞了跑了。”
侍从们还他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一个个催马都追了上去,谁愿意和一个妖里妖气不男不女的家伙呆在一起。
“哎,你们,唉——”,再一次被众人抛弃,尹子墨毫不介怀,一群白痴!
尹子墨起初还自顾自地乐着,想着方才元昊的表现,禁不住又乐出了声,笑声刚一出口,心头却又泛起一阵异样,生生地将那半声笑意压了下去。
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原本就盘桓在心间根本不曾消除?是驻立桥畔恣意张扬的笑意?是妖媚中带着娇憨又多了几分小儿女的嗔赧的神态?
猛地晃了下头,将那些不由自主蹦了出来的场景狠狠地甩出了脑际。
哼!元昊分明是被那人蒙蔽了心智才会痴迷至今,可元昊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受了别人愚弄的?那人,又究竟有什么能耐,凭得什么让人挂心到如此地步?自己无非是在元昊面前提了只字半句,元昊居然就会同意返京,真是应了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当不至于吧?
尹子墨这边肠绕百结,元昊那边神思不属。
心底那缕情思,被尹子墨一搅活,似表面看去平缓实则隐含暗涡的江流,被一支无形的巨手将那股暗涡掀了起来,瞬息间,浪拍惊岸,卷起千堆雪。
121 拼酒
火光摇曳,熏风徐徐。
金亦辰满眼笑意地看着对面的人。
楚煊席地而坐,身前已经或立或倒地摆了好几个酒坛子,手上还拎着一个,另一只手粗鲁地在嘴上一抹。
“老金啊,怎么样?认输不?”口齿依旧清晰伶俐,双目异常清彻地看着金亦辰。
金亦辰低头看了看自己腿旁的坛子,和楚煊那边的差不多,李玉春几个早就不闹了,都被金亦辰的深藏不露给狠狠地震了一家伙。往日真没看出来,军师的酒量居然这么好,跟王爷简直难较高下。
别人不知道,也根本看不出来。
可金亦辰知道,楚煊喝多了。
她这人就这样,喝一点儿和喝多了没区别,别人都以为她千杯不醉,那只是因为她毅力过人能控制住自己而已,人后呢?只有他,才能看到。
既然说了要由着她,那就让她尽兴吧!后面的事交给他就好。
金亦辰晃了晃手里的坛子,“好像是最后一坛了,怎么办啊?”
“啊?不会吧?这才多少酒啊?我明明让伙头军备了许多的?”楚煊摇了摇手里的坛子,刚刚被她一气灌了进去,空了。
金亦辰也不理她,反手将坛子里剩的酒一口气全倒进了嘴里。
地上,只剩下一坛子的酒了。
“这样,除了地上的这坛,我们俩算平手了。”金亦辰很公平公正的说。
楚煊低头又数了数,“嗯,是一样。那怎么办好啊?我还想赢了你,好知道你的秘密啊?”
“那好办!剩的那坛子,我们各喝一半,谁先醉,谁就算输。”
“行,没问题。不过,好像先喝的那个人会吃亏啊!”楚煊一点儿也不迷糊。
李玉春脑瓜子转的快,在腰里一摸,抓了个骰子出来,献宝似的亮在两人眼前。
楚煊乐得呵呵的,一把抢了过去,“我来,我押大。”
金亦辰始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闹,目光中含着无尽的宠溺和骄纵。
只是,在别人看来,金军师已然酒意充脑,目光浑然一片了。
楚煊掷的,结果,是三点。
“我押对了,我先来。”金亦辰一把拎起酒坛子,开灌。
“哎,不对呀!我又没说,一定是赢的占先!”楚煊还要搅活。
这回,金亦辰是打定主意不让她的了。
“哎,老金,够了啊!你别一气喝光啊!”楚煊等了一会儿,忽然又叫了一句。
其实金亦辰压根就没打算再让她喝,等她这句说完,“咣”的一声,把坛子扔在了地上,滴酒未洒。
想洒也洒不出来了,全让他一人喝光了。
李玉春等人“噢”地一声,叫好声一片。
楚煊没好气地看着金亦辰,“老金,行啊!和你家——”。
金亦辰一指地上的坛子,双目如炬看着楚煊。
楚煊硬生生把那个“爷”吞回了肚子里去,差点儿咬了舌头,“跟我耍上心眼儿了。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字,下面再想不出来说什么好了。望了金亦辰一眼,“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哎呀,老金啊!从此我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啊!行啊!真丈夫当言出必行,今儿你赢了!”楚煊还想接着说,好给自己挽回点儿面子,忽然眉心一蹙,身子也跟着僵了一下。
122 月下双影
看着楚煊的异样,金亦辰心下一惊,“怎么啦?”
不会是喝多了酒,身上的旧伤又引发了?
“嘿嘿——”,楚煊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头不禁一爽,小样!不信爷我扳不回一城,看吧!还不被我吃得死死的!
冲着金亦辰招了招手,待他欺身过来,楚煊趴在他耳边,连说带笑,“无事。我就是,有些内急!”
带着酒香的气息湿润温热地扑在耳际最为敏感的地方,那人的声音又与以往不同的多了几分软嚅几分亲昵,还有几分狡黠。
金亦辰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人轻轻地用羽毛拂过一般,耳际处细嫩的肌肤已然通红一片,且那种触了电般的感觉迅速在身体各处游走,充斥了全身的角角落落,甚至有一种冲动的感觉,且那股冲动像是久已困于笼中的野兽欲挣脱出笼一般,顶在喉头,堵得他竟有些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他忙将目光自楚煊脸上调开,盯着身旁的火堆,略调了一下气息,方觉得好些,才又摆出一副安逸淡然的样子。
“让你逞能!”先是摆出长兄的样子假意训斥了一句,毕竟是大庭广众,这么私秘的话怎么能就这样说出口,尽管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是不行。
楚煊只管冲着他“嘿嘿嘿”的笑着,也不反驳。
“你一个人,行吗?”
“呵呵,你说呢?”
金亦辰看着楚煊明显有些赖皮的语调,心说,看来真喝高了。
伸手扶住了楚煊纤细的胳膊,“我陪你。”
“呵呵,还是老金对我最好啊!”
“行了,别卖嘴了!你那话,是最不能信的。”
一场热闹以金亦辰的胜利告终,虽然有些耍赖,但在楚煊的无声默许下,李玉春做为见证人,也不能有别的意见,只是,慨叹不已。
平日,都是王爷欺负别个。以后,再不说王爷狡猾多诈了。因为,平时最受王爷欺负的主儿,忽然间,把王爷摆了一道。
这叫什么?好像那主儿常说的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嗯,是挺对的。
楚煊和金亦辰顾不得别人究竟是怎么个想法,先解决了头等大事要紧。
待楚煊办完了事,金亦辰半扶半架地带着她在溪边寻了处清凉幽静的大石子背后坐下,让她过过酒气,这边河风沁凉无比,正好解了烦闷不已的酒气。
楚煊合了双目,微扬着脸,夏夜皎洁的月光和着水光如银一般的流波映在洁晰如玉的面庞上,仿似披了一层迷离的纱幕,让金亦辰觉得一切都如梦似幻一般。
“洛洛——”,轻轻地一声低唤。
“嗯——”,软软地应了一声,拖得长长的尾音,无尽的慵懒安逸。
抬手将散了的一缕乌发细细地帮她别好,指尖无意似有意地触碰到细如精瓷的肌肤,嫩滑无比的触感倏地传到脑际,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沿着光润完美的曲线轻轻摩娑。
“别闹——”,放松下来的楚煊,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只知道身畔是毫无介备的那个人,一时间竟以为又回到了孤绝于世的山顶,回到了年少无忧的时光。
一声‘别闹’,也把金亦辰带回了那段静好一片的岁月。
那时,她还是个天真灿漫的小姑娘,眨着一双大眼睛,整日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亦辰哥哥’,也不管幻血是阴还是晴的表情,只管扯着自己的衣角,央着带她去这儿去那儿,还要想方设法甩了幻血这个小尾巴。
想到幻血,金亦辰忽的心念一动。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见幻血的影子?会不会又跑到哪儿自己玩去了?
身侧的人身子忽地抖了一下,把金亦辰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夏夜的风倒底露气浓重,楚煊醉了酒的身子最是经不起湿气的。
金亦辰顾不得想其他,近旁又没人,只得解了外衫,披在她身上。又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稳稳地抱了。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渐渐的放松,直至绵软地如同绒絮一般,才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望着满天的繁星出了会儿神,慢慢合上了双目。
123 受罚
清晨,早起的鸟儿在高枝上欢快地叫着。
楚煊精精神神地立在昨夜拼酒的空地上,李玉春脑袋耷拉着,蔫儿了巴叽。
“跟着你爷我,长了不少本事啊?军营十大戒令第五条是什么?啊?”
上扬的唇角,含笑的双眸,明明是一副玩笑的口气,在李玉春听来,却如遭霜落。
“嗯,嗯——”,吭哧半晌,才低八度地吐出两字,“禁赌。”
“哦,敢情你还没忘。哎呀,这可怎么办好呢?你说你要是忘了吧,我还能替你分担点儿罪名,说我治下不严、疏于管束。可你记得还清楚,这我就不好再包蔽了。春儿,你也跟了我不少年头了,爷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
“爷我错了,我认罚,任军法处置!”李玉春听着楚煊的拐弯抹角听得腿肚子都转了筋。罚就罚吧,谁让自己犯了错,还犯到了这位看似嬉嬉哈哈没个正形实则遇事严苛不苟毫无情面的宁王手里,都怪自己昨儿一高兴忘乎了所以,犯了王爷最忌讳的事儿。
楚煊最忌讳人背地里搞小动作,错也好,对也好,全都摆在桌面上。就比方喝酒,那也是军中禁令。但他摆明了,是庆功,就许三军同庆,喝个全体全下都没问题。但李玉春这一手,是背着他的,平日里嘴上下个赌,楚煊睁一眼闭一眼,无碍大局,甚至有时也会蹦两句给他们助助兴。毕竟军营生活枯燥无味得很。但是有了工具,那性质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