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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爷是女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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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涉及两国交邦,还望黎使思谋而定,如若我国没有确切证据,又岂会在这朝堂之上公开言明,黎使不若查明详情,莫姑息了凶手,致两国多年之安定于不顾!”
李明诚一番话可谓是大有深意,只是楚煊敏锐地感觉到李明诚在说凶手二字时,似有意加重了些口气,不觉多看了李明诚两眼。
黎国使臣面对李明诚的言辞,依然是不卑不亢,安然自若。“我皇派吾等前来,一是表黎国愿与楚国继续修好之意,二是商谈两国互通有无之益事,竟无端被猜忌为害人凶手,吾等深感诧异,亦觉惊心,想我皇一片诚心挚意,却被无中生有之事视为敝履,令黎国心寒,即楚国右相如此说,就请拿出证据,若证据确凿,任凭楚皇发落!”
满朝官员已有些窃窃私语,文官们担心,是与不是,一个搞不好,相安多年的友好邻邦,说不定就要刀兵相见,到时只怕生灵涂炭国无宁日;武将们则一个个早看不惯这几年黎国来使越来越高傲狂妄的作派,憋了一口恶气,等着看黎使怎么收场。
罗世忠站在最末,京官里数他位轻,迈步出列,适时朗声而起,“启禀陛下,微臣有本上奏!”
楚烨略一点头,罗世忠径直走到楚煊身侧,“微臣在彻查案件时,得知黎国使臣中有一名叫韩允的曾在死者近身范围之内,故带回府衙询问,后证据不足,送回驿馆。另在堂上发现一物,似非我国所有,特请黎使大人验证,若系韩允大人所有,那就原物奉还,有得罪之处,还望黎使大人海涵!”
昨夜,罗世忠做东,专门请了黎国使臣一行人到京城最有名的“一品楼”设了谢罪酒。
席上罗世忠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将个黎国众使捧的是只知黎国而目中再无他国也,飘飘然如云中神仙。
黎使以为罗世忠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奸滑小人,今日再见,满眼的轻漫怠傲,丝毫未将其放在眼里。
拿了那物件看了看,确是韩允丢失的指环,与耳上金环乃是一对,原是御赐之物,昨日遍寻不着,急得坐立不安。
遂装进腰囊,只一声,“确系韩允之物。”却连谢都没谢一声。
罗世忠又追问一句,“贵使确认?”
黎使有些不耐烦,“当然!怎么?难道我堂堂黎国还会觊觎楚国一个小小的金环不成?”
“好——”!罗世忠紧接着喝了一声,如洪钟般,黎使不防,被猛震了一下。
“陛下明鉴,黎使确认的系韩允所有的金环,并非微臣信手拣到,而是在死者手中发现,另有当场数名百姓作证,当日,韩允曾对死者有轻薄之举,令死者羞愤难当,诱发心疾而当场亡毙。微臣手上有众人的联名证供。”说着,将证供递上。
黎使有些急怒,原来是扮猪吃老虎,“罗大人好手段,只凭一枚金环就要定我黎使的罪名,这金环是不是个圈套,有待商榷吧!作证之人均是你楚国子民,言辞实难令我等信服,若是楚皇硬要降罪,哼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番据理力争,朝内的迂腐官员竟有点头附和的。
罗世忠不急不徐,又从袖中取出片纸,让黎使看,“昨夜,韩允已亲口承认,曾轻薄一女,那女随即倒地身亡,黎使大人,请过目?”
黎使瞪眼看着那张纸,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最后是韩允的亲笔签名,甚至还有几名使团成员的署名,黎使一拍脑子,昨夜自己曾外出方便,回来时见几人笑闹着藏了什么,原来如此。
黎使气得已有些颤抖,仍故作镇定,“酒后之言,玩笑之举,堂堂楚国以此为据,怕不要被他国取笑了去。”言辞之间已是有些无力。
一直在旁侧静观其变的楚煊突然出了声,“孰—不—知—酒—后—方—吐—真—言!”
九个字,楚煊是看着黎使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那黎使乍一见楚煊回头,被覆了假面的容颜惊了一吓,又遭楚煊刻意运用内力说出的话语震了心脉,之前又费尽心力与罗世忠周旋半晌,方才不防已被罗世忠的佛钟吼震了下,几下合力,那黎使竟是再难自持,当场萎顿在地,竟昏了过去。

017 请战
黎国使臣回到驿馆,知韩允一早便被京兆尹府请去,便知回天无力,立时召集众人,也顾不得再和楚国打招呼,火速离开驿馆,直至出城三十里与留驻的护卫会合,才发讯息给隐在楚国的密人,韩允有难!
黎国早有吞并他国的野心,在各国都设了密人,专为搜集情报传递讯息,效率极高,黎使一行方赶到离边界尚有二百里路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黎国王宫,已为韩允出事闹得满宫大乱。
楚烨原意也是不欲主动挑起两国纷争,准备好好安抚安抚死者家属,待事件略为平息,就将韩允悄悄送回黎国,毕竟要说韩允也只是间接害人,并非大罪。
朝堂上,官员们又是一通争执。
大部分文官仍是坚持以和为贵,楚烨登基之时国内纷争频起,又接连平南海灭北夷,国库空虚。武官们都以楚煊马首是瞻,有些个老将都还记得当年黎国强夺三关的国仇,恨不得陛下即刻发兵,一雪国耻。
楚煊认为韩允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可若是此事激起民愤,可就不好收场了。且近年来黎国对楚国边境时时骚扰,有愈演愈烈之势,并向楚烨请命回防边关,以备黎国因此事挑起战祸不致失了后手。
李明诚倒与楚煊意见相和,认为韩允应暂压大牢,严加看守,且看黎国态势如何,听闻京城内已有百姓联名请愿,要求朝廷为民做主严惩黎贼,若黎国主动求和,便借势应承,若黎国态度强硬,那有宁王震守边关,可拒黎国进犯,甚至夺回失地,也不算赔本。
楚烨暂时散了朝会,他想静一静,仔细想一想,总觉得整个事件似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波助澜,那民女的死分明只是一个导火索,最终目的是掀起两国争端,可获益的到底会是谁?
不等楚烨思量,罗世忠又来求见,现京城内集聚了数万请愿民众,声势浩荡,有领头的声称,除掉黎贼,平定民心,定国安邦。数万人齐声喊出,响彻云霄。
楚烨登上皇城内最高的望星楼,远远地越过巍峨恢宏的宫墙,京城正中的十字大街上人头攒动,乌压压的好似黑云一般,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陆续有火把灯笼点燃,望过去似天上的繁星,却让人遍体生寒,这么多的民众半天之内发动起来,其中隐含的力量让楚烨不敢再往下想。自以为登基以来,外有宁王,内有李相,国势平和,却原来还有如此汹涌暗流,不觉,楚烨紧握在手的腰间玉佩“喀嚓”发出一声轻响,已是断成两半。
是夜,京城中还有大批民众在京兆尹的劝阻下继续坚持请愿,不愿离去。
一群黑衣人趁着京兆尹大部分力量都去了外面,悄无声息地潜进了京兆尹的大牢里。牢里只有几个摆设似的牢役,几乎没什么反抗就被放倒在了一边,黑衣人带着韩允就直奔城外而去,竟是异常顺利。让他们没有觉察到的,自请愿民众中迅速地闪出几个矫健的身形,待到了人烟罕至的街巷,如急鹰一般一掠之下紧随着劫狱之人的踪迹追出了城。
罗世忠很快得到犯人被劫走的消息,一边急派人按踪寻迹展开搜查追捕,一边又赶忙进宫面圣,这事一出一出的,他都有点心惊胆战了。
楚烨倒显得气定神闲,似是早有所料,许久,挥手让罗世忠退下,随即,令人召宁王见驾。
楚煊接到召令时,正坐在前厅品茶,他在等。
很快人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有另一伙人抢人,混战中韩允被当场误杀。”
楚煊略一思付,“去叫老罗过来,别让人看见。”说完,起身进了宫。再从宫里回来,天时已至丑时二刻,罗世忠正等在前厅。
等楚煊说完了楚皇的意思,罗世忠骨子里的热血腾地一下激荡澎湃起来,恨不得能再在沙场冲锋陷阵。
“王爷,陛下允准与黎国开战,多年夙愿指日可偿。”
“不是允准开战,只是备战,到时我会见机行事,绝不能落了别国口舌。”楚煊的脑子急速的谋划着,好,只要拿出准备打仗的架势,相信深藏在暗处的鬼怪总会出来闹腾地。
“老罗,想打战,哪里都是战场,都会有敌人,兵部老林那里,我还得亲自去交待,家里就全交给你了!”重重的一掌拍在罗世忠肩上,尤其是“家里”两个咬得极为深切,罗世忠给了楚煊一个放心的眼神,四眸对视,只有信任和责任。
楚煊再回到王府时,天已蒙蒙亮,满院子仍是灯火通明。
幻血,李玉春等人都已换上了行军打扮,老管家带着人牵着马匹,拿着行囊,还不死心的多问一句,“王爷,这就走啊?”
楚煊环视在场众人,“嗯,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老管家本还想说吃了饭再走,楚煊已转身随便找了处隐蔽地方,换上了幻血给他准备的利落装束。
出城门时,还是那日的老兵值岗,看宁王一行数骑疾驰而来,站着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楚煊一眼就认出了他,经过他身边时,特意停了一下,扬起手上的马鞭,就在马上作了一个回礼的动作。
老兵当时就泪流满面,冲着远去的宁王的背影,“誓灭敌虏,扬我楚威——”,苍劲有力的呐喊虽单薄,却久久回荡在城门上空,像是在向上苍宣告示威。

018 备战
楚国边境,最北边的要塞桓城。二十万北路大军,全部集结在练兵场内。
有人说了,得多大个地方,才能装下这二十万人。这桓城,其实就是一处军营,长年累月的,兵丁也是人,也需要生活,慢慢的就形成了战时兵、平时民的特性。
这些兵,几乎都被楚煊操练过,个个全能。
高高搭起的点将台上,楚煊一身亮银盔甲,迎着日光折射着令人觉得寒冽杀气扑面而来的冷厉光芒。面罩银制假面,双手扣于身后,血色战袍在边塞的猎风中上下翻飞,使楚煊看起来,仿似一尊浴血而战的天神

与黎国的这一仗,楚国足足憋了十年。
十年前,黎国暗施诡计,致使楚国先皇对当时边关守将夏令昌连下三道召回令,回京受审,黎国趁机夺走了三座城池,扩大的疆域。夏令昌被以通敌罪名,判处以极刑,族人本已迁居外省,又突遭天祸,竟无一人存活。
一路上,楚煊谋思远虑,借了韩允的手先挑起黎国的火,就说替民讨要公道,夺回三城再说,若能再向西北进发,何乐不为,当年的奸人必是与黎国脱不了干系;集市上的女子分明是剧毒毙命却又无色无味,只是与自己一个错身,看来是有人在朝自己下手,会是谁呢?黎国、辽国,亦或就在楚国。
“誓灭敌虏—,扬我楚威—,誓灭敌虏—,扬我楚威—————”
练兵场上,数十万大军齐声呐喊,高呼军威,响彻天际,天上的流云似乎都感到震撼,瞬息间化得无影无踪。
北地明朗的阳光直射而下,照在一列列笔直如松的将士身上,勃发英气竟比那明晃晃的日光还要令人睁不开眼。
楚煊一扬手臂,数十万大军攸地收声,竟是连喘息也几不可闻,偌大一个练兵场,瞬时悄无声息。
“在场的将士们,你们有谁家人不曾被黎寇残杀?家园不曾被黎寇践踏?有谁十年来,能稳睡在高榻之上,而不夜半惊魂?而今,黎贼在我楚国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就敢行凶令人毙命,试问,孰可忍乎?”
楚煊的声音低沉,有些沙沙的,平日里说起话来让人听着有种炎夏里凉风拂面的感觉,很舒服。此时,他刻意运用内力,将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倍,听得在场的每一个军士都觉得那一字一句像是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夯在心口处,那些惨痛的过往一下从老兵们的心底深处揪了出来。
楚煊是故意的,故意将那些伤口撕扯开,以此来激起军士们誓将黎国踏平的高昂士气,为楚国发兵正名,是为维护楚国子民的安定祥和。总之,战要打,还要打胜。
“不能——,不能——”,愤慨激昂的呐喊声再一次回荡在整个天地。
随后,楚煊宣布由前锋营领一万人马打头,过阆城,离尚被黎国占领的方城五十里处扎营,严令,不能暴露行踪。又安排了三路人马,指定各路左右两路的统帅,自己则亲自担任中军统帅,总领三军。楚烨赐楚煊的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楚煊又早在军中立了声威,二十万大军在他手里,用他的话说,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金亦风一身儒士打扮,看着楚煊从点将台上走下,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一边儿去,打扮成这样,连个台子都上不去,底下人以为我带个教书先生?”
楚煊一早让他换了盔甲,这人也拗,就是不换,说穿着不舒服。楚煊知道他是嫌那上头晒得慌,一把扯了身上的披风,塞他怀里。
“给爷拿着,你倒会找凉快地儿。”楚煊也热坏了,额上扣着面具,汗全顺着下巴淌进了脖子。
金亦风知他就这副德性,反正下来了,就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能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恼,好脾气地笑了笑,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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