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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时笑了起来。之后,我问他是如何知道我在那个小村庄的,他回答,“当你的熏香隔离法第一时间成功后,就有人向我汇报了。”
“怎么这么快?”我惊呼。
“怎么不会?”他反道,“那个村的老村长好大喜功,当这个方法成功后,他就立刻跑去特雷亚斯旁边的一个小城里去邀功,说这个方法是他想到的。我听说后感到意外,便派出几个人调查此事,便查到了你。”
我惊得怔怔,那位慈眉善目,颇有见识的老村长竟然……实在让我没想到,“他答应过我,”我有些气愤,“决不会把我的事说出去的。”
“是的,所以他没有说是你做的,他说是他做的。”艾伦的绿眸盛满了笑意,充满了戏谑,“那个小城的一品主事盯着他半天,他阅人无数,极会看人面相,不大相信他对他所说的话,但尽管如此,在我的吩咐下,他还是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去了村庄,便看到了你,他说他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想出这个办法一定是你,而不是那个老村长。”
“为什么?”
“他说你的眼睛里闪烁着理性与智慧之光,决非普通女子,与那老村长世故奸滑的眼神完全不同,而且你的全身还环绕着一股浓浓的药材味,就像一个女医师,所以他猜测解瘟疫之围的人必是你。”艾伦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我得知后,命令我的下属首先按兵不动,给那个老村长一个将要领赏的假意,在原本宁静的不变氛围里,看看你怎么治疗瘟疫再说,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
“所以,你要封我为王妃?”
我们的脚步同时停住了,面对面注视着彼此。阳光从长长的窗子里射了进来,光线太耀眼,以致我不能看不清他的脸,他温柔拥住我的腰际,轻柔地道,“不完全是……”
阳光让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不敢再问下去。
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四十章 追 查(一)
夜凉如水,月色如梦,阵阵的秋风从窗外飘入。赤鹰是一个一年有四季的地方,此时已是秋末。
我的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洛娜还为我戴上了一条很长的纱巾,把我的头发都包了起来。我的声音有些含糊,“不必如此吧,洛娜。”
洛娜边为我戴上纱巾边道,“你此番又是去瘟疫之地,不穿得严实一点,我不放心。”
我叹了口气。小村庄的瘟疫之围是解了,可几个小城的瘟疫之谜仍然未解,虽然薰香可以暂时隔离感染,可仍不断有新的瘟疫病人出现,艾伦多次派人调查无果,我便决定亲自去看看。
原本,艾伦有些犹豫,因为我的病还没有好,连御医都查不出原因,只能暂时开点进补药来滋补一下我的身体,他恐怕我的身体会吃不消。“上一次,你为了调查小村的瘟疫之事差点没命,你知道吗?”他说,“若非御医提议用神殿的玫瑰参精来为你续命,恐怕你还无法活到现在。”
“居然有这么严重?”我吓了一大跳。
“你当时吐血吐得很厉害,身体呈现出明显的衰竭,所以,”他说道,“我不希望你再去瘟疫之地。”
我道,“还是去吧,说不定我真能解开这个谜底呢,就不会再死那么多人了。”
今夜,夜凉如水,冷冷的风吹起我的长裙,我坐上了驶往小城的马车。马车行得极快,不到一会儿,便来到了小城。
因为我的到来,原本宵禁关闭的城门也为我而再打开,大门吱呀地开了,在两旁侍卫兵们好奇的目光下,我将头巾拉下了些,迈着快步走了进去。与我同来的卫兵和侍女不敢相随,站在城门外静候,洛娜也被我要求站在马车旁。
我握着一柄火把,独自一人步入了小城内,开始我的调查研究。时间过得很快,我走走看看,停停走走,从城中心到偏僻小巷,又从小巷到弯弯曲曲的小街道,一路上,我还采访了数位巡逻侍卫兵,向他们询问相关问题,他们见我是为解决瘟疫而来,回答时极为全面热情。
很快的,一个晚上就过去了,但我仍然没有停下来。天明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下一个小城,继续我的瘟疫调查。我还做了不少笔记,顺手再写下一些简单心得,以备我回去后好好思索。
直到傍晚,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特雷亚斯的城堡。刚回到房间,侍女就为我送上了热气腾腾的可口晚餐,但我太疲累,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去沐浴更衣,打算早点睡觉。
宽大的沐浴间里,白雾飘绕,水蒸汽缭缭升起,我将自己浸没在水中,闭上了眼,思索着这一天一夜的收获。
“累了吗,西文?”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乍然出现在头顶,惊得我脚下一滑,差点淹入水中。
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浴间,我讪讪地从水中露出了头。平稳心绪后,我看向艾伦,那个全身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美男子,不快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的笑声仍未停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他的问话,让我无法回答。下一秒,我被他猛地从水中捞起,我懵了,我的全身一丝不挂,上下还滴着水,还来不及尖叫,一件宽大的白色浴袍就飘然地被披到了我身上,他把我包围了起来,含笑问,“这样子可以了吗?”
我捂着胸口,惊魂未定。他把我拥到了浴间外,侍女们纷纷跪地行礼,我们径直走过。他带着我走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旋转阶梯,最后来到了城堡的最高处。站在城堡的高处,特雷亚斯的夜景尽入眼底。一片漆黑,偶有巡罗卫兵的火把光经过,一片寂静,偶尔才有几声低低的鸟鸣。
夜风拂过我们的脸庞,吹起我的湿湿的长发,和浴袍的长长衣角。
“冷吗?西文,”他凝视着我,“但我不会将我的外衣为你披上。”
“为什么?”我没有生气,但有些好奇。
“因为你要学会坚强,”他的眼神又飘向了前方,缓缓地道,“有时候,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才能承担,别人连安慰都做不到。”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忍不住问道。
“没事,”他转身面对我,手指碰到了我的冰凉脸庞,“这段日子以来,你辛苦了。”
“我并不是为你才做这件事,”我说道,“有关治病救人,我若能做,就会尽量做到。”
“我知道,你是一个奇女子,”他说道,“就像我的母亲一样,但是,我却不是我的父亲,西文,你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艾伦,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淡淡地微笑着,温柔地注视着我,眼里的柔情几乎把我淹没。
那一晚,我尽管很累很累,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心里,眼里,满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像,全是他的声音。我问我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明明爱的是一个人,心里怎么会又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个影子还是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毫无防备地闯入了我的心底,让我颤栗,让我无设防,让我深深地被吸引,让我整晚整晚的都睡不着觉。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我的嘴角挂着笑意,闭着眼睛,都仿佛都笑出声。我第一次发现,我像极我的父亲,一旦爱上另一个人,就会把前面的一个人忘得一干二净。我的父亲没良心,我也一样,但不同的是,我忘掉的是一个更没良心的人,我的没良心,值得。
这一晚,我始终睡不着,干脆起身为我的瘟疫之谜而忙碌。我点燃了烛台,翻出了笔记,仔细地回想,推敲,以及假设。想来想去,想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我都没想出什么,抓耳挠腮之际,很是苦恼。
清晨,我独自走在花园里,芳香扑鼻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地,有小河流淌的声音传来,我顺着水声走了过去,看到了花园中隐藏的一条小河,河水极为清澈,不知名的小鱼游来游去,优游自在。
我的眼光停留在了这条小河上,又顺着它一直望到了前方,也许是这条河的源头所在,一道不大不小的闸门竖立在那里,很有几分守护神的味道。脑子里一亮,我蓦然想到了什么,嘴巴惊得同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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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四十章 追 查(二)
阳光普照,阳光遍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我撩起裙角,在草地上奔跑着,踩着青草,踩着碎了一地的阳光,跑得气喘吁吁。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的额头泌出了汗珠,几缕长发还缠在了脖子上。我一路小跑到了艾伦的议事殿前,对侍卫说我有急事找他们的国君。侍卫有些犹豫,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正要问我什么时,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似乎是头领的侍卫走了过来,他的态度颇为客气,“请问您是西文小姐吧?”
我点点头,他恭敬地道,“请稍等一下,待我禀明国君后再回来给您答复。”
他转身离开后,我静静地站在高高约有一百多级的的台阶下等待。不一会儿,两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台阶的最高处,她们看到了我,停顿了一下,而后才娉婷地走了下来。阳光太过灿烂,远远的,她们就像两个小黑点,我看不清她们的脸。
她们走得很慢,每下一步阶梯都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她们似乎都在注视着我,以一种极复杂极奇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全身。
几分钟以后,两个出众的华衣长裙美人儿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们都长得极美,但个子高的那个更美一些。侍卫们见了她们纷纷弯腰行礼,她们点头,然后微笑着径直来到我面前,我惊奇地看着她们。
稍逊一点的美女对我掩嘴笑,“你一定就是西文吧?”
高个子美女轻柔细语,“早已听说过您的大名了,以过人的智慧化解了我们王国的瘟疫之围。”
她们面带微笑,语如春风,看起来皆是和善的女子,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们的语气略带点酸涩,笑容也有丝勉强,嘴角牵动之余,在微微颤抖。
我有丝尴尬和谨慎,就在不知如何回答之时,领头侍卫正好过来了,“西文小姐,国君请您进去。”
我松了一口气,对她们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赶紧转身奔上了台阶。偶尔回头,见她们已走远,便问在我身后的那领头侍卫,“请问,她们是谁?”
领头侍卫恭敬答道,“她们是这次的祭神节即将正式册封的第二王妃和第三王妃。”我们边往上走边轻谈着,他人不错,耐心地告诉我,高个子美女是即将册封的第二王妃,云非家族的多思琳小姐,而另一位则是毕达斯将军的最小外孙女贝达儿小姐,两人皆是特雷亚斯城出名的美人。
沉吟了一下,我问道,“艾伦王如今有几位妻子了?”
他犹豫了一会,或许觉得这并不是秘密吧,便回答了我,“到目前为止,一共有一位皇后,和十位王妃。”
我哑然,他的老婆比奥斯纳的还要多,而且,这仅只是目前的数字。
“那,”我又问,“他准备让我做第几位王妃呢?”
“您还不知道吗,”他惊异,“整个城堡已传遍,我们的君王力排众议,将会在祭神节正式册封您为第一王妃。”
“第一王妃……”我的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起了赤鹰曾经风华一时的青依皇后,就做过很多年的第一王妃,第一王妃……和众多女人一起分享她的丈夫。这个丈夫,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这个王国最优秀的男人,是最优秀的男性资源。纵观我们那个世界的整个历史,最优秀的资源往往是不能让一个人独享的,而是由众多优秀的对他垂涎的虎视眈眈的女人们一起来分享。
很早以前,一位女同学对我说过,一个优秀的男人背后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是,她强调,反之,也一样。
我沉默了下来,低头步行之时,不知不觉中,已走上了最高处。我微微喘息,额头满是汗,一双手忽然拉住了我,把我牵引向前。他的高高身形在前方,就像一个阳光照射下的俊美影子,让我用手遮挡阳光的同时,有些睁不开眼。
他居然来到议事殿前接我,他牵住我的手,把我带入了一间类似会客厅的超大房间里。房间很华美,很优雅,带着几分十九世纪法国宫廷的古典韵味,我却无心欣赏。
他打量着我,眼里流露出趣味,兴致盎然道,“怎么了?心急火燎的前来找我,又什么话都不肯说?”
我心神一振,猛然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还是民生要紧,赶紧道,“我想我已经知道瘟疫的秘密是什么了。”
“哦?”他有些动容,也有些微的激动,“你真的查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