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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莫晓天大声一喝,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看着她一副平淡的模样,他心中满是恨意。荆子茹冷笑一声,“做了什么?这还用我来说吗?东谛之行,根本就不是她想要来,而是我威胁的,为的就是用计让她身陷囹圄,无力挣扎,最后……”荆子茹轻笑一声,仿如叹息一般道,“让她死在我的手中。”
刚刚才爬上悬崖的莫离,还未喘口气,便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见崖边只站着荆子茹一人,微微愣了一下,看向莫晓天,“子溪姐姐呢?”
莫晓天双手握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道,“莫离,你下去。”
莫离死拧着站在原地,盯着荆子茹,“你做了什么,子溪姐姐呢?你把她怎么了?”
荆子茹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燕子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已经死了,就从这里……”指着那悬崖,“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为什么你一直恨她。”莫离冲到她面前,说着。
荆子茹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们不懂。”
“不懂的是你!她一直护着你,从一开始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她唯一的亲人,问什么你就能够这么冷静地看着她去死。”想起之前的种种,莫离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莫晓天离开莫家的时候,她尚未出生,而她出生后,父母又死于非命,当年,燕子溪误闯莫家故地,遇到莫离。从那时开始,莫离便在心中默默发誓,待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待在燕子溪左右,助她一臂之力,但这个心愿,才刚刚起步,她却已经不在了。
看着莫离眼中的泪水,荆子茹不自觉地偏过头去,这一幕也落到了莫晓天的眼中,“这,与你无关。”
“荆子茹!你,杀了她!”莫离的一声低吼,让荆子茹心中一颤。
她仰起头,立于悬崖边沿,背着风面向他们,神情漠然,“那,又如何。”
“荆子茹!”莫离铮的一声抽出剑来,便向荆子茹刺去。
“莫离!”莫晓天一惊,忙上前阻拦,但莫离的剑已经没入荆子茹心脏处。
微微一惊,莫离出声道,“荆子茹,你为何不躲。”她刚刚学剑,速度并不快,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躲。
“躲,又如何,不躲,又如何。”荆子茹缓缓抚上刺入的剑,紧紧握住,一点一点的抽了出来,鲜血刹那染红胸膛,荆子茹轻哼一声,“莫离,你跟随燕子溪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剑要快而狠,才能杀人。”
莫离抽回剑,怒目道,“你是疯子。”
荆子茹微微一愣,猛然大笑起来,不停道,果然,果然,你果然是燕子溪教出来的徒弟。
“莫离”莫晓天止住莫离想要再次抽出的剑,“你太冲动了。”
“大哥”莫离指着荆子茹,“她杀了子溪!”
莫晓天抓住想要挣扎而出的莫离,他的这个妹妹,太冲动,对子溪的感情又太深,再叹一口气,冷静了一会,他心中已经开始计较起来,荆子茹的神色并不像是杀了人,这其中很可能有隐情,想起之前燕子溪来见自己时所留下的话,莫晓天神色一黯。
沉默了半晌,莫晓天终于开口道,“荆子茹”
悬崖边上的女子,一动不动地站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胸前,她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般,“我不知道你与子溪之间做过什么交易,但今日子溪死去,必定是交托了什么与你,所以,你……”
莫离插嘴道,“大哥,她杀了子溪姐姐,你怎么能帮她说话。”
莫晓天看了莫离一眼,示意身后玲珑阁的人将她带走。莫离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堵上了嘴,带走了,一路上不停地挣扎。
看着莫离逐渐远离,莫晓天将目光重新放在荆子茹身上,“子溪曾提到过你,说来,那应该是我们刚刚想见的时候了。”莫晓天感到荆子茹的目光渐渐汇集到自己身上,“她说,她对不起一个人,所以躲到这个地方来,我想,那时她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荆子茹静默不语的看着他。
莫晓天继续说道,“那日,子溪来见我,曾让我答应她两件事,其一,不要阻止她的任何决定,其二便是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想来,那时她便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叹息一声,莫晓天开口道,“她说,让你信守同她的承诺,完结这一切。”
话尽于此,莫晓天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想说的话太多,只不过这里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今日,总会不自觉的想起最初的相见,那是的燕子溪总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总是很轻松,但又很沉重,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退却了,害怕被拒绝,所以从一开始便没有争取过。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向东谛宫的方向而去,那个人,昨日刚刚成婚的那人,他的心中究竟会是如何的滋味。如果没有北冥一事,他们应该会一直是挚友,为了东谛的一切尽心尽力,但如今,不过一年尔耳,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抬眼看向依旧站在崖边的女子,风扬起她宽大的衣袍,看着晨光下她的侧脸,莫晓天微微有些失神,他们有的时候像得惊人,尤其是在悲伤的时候,那微敛的眉头,黯然的眼神,都让人动容,莫晓天收回眼神,自嘲一声,何其可悲啊……
向荆子茹道了声“保重”,他便不再留恋走了下去,这里不过是一山崖罢了,待得再久,那个人也不会回来。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七章 东谛之殇(九)
皇浦蔺艰难地从洛夕宫中走了出来,宫门口的侍从连忙迎了上来,“陛下,您这是?”皇浦蔺将他一把拉住,出声问道,“有没有看到皇妃从这里出去?有没有!”侍从愣了一下,从未见过陛下这般模样,反应过来连忙答道,“没有,小的看了一夜,什么人也没见到。”
皇浦蔺将他一把推开,大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扶着宫墙,一步步向宫外走去,侍从心惊,不敢再上前,眼睁睁看着一国之君艰难的扶着向外走去。
莫晓天从山崖回到兰阳城中是,路遇宫殿门口,看着那高高耸立的宫殿,迟疑了一下,转身对其余几人道,“你们先回去吧,看好莫离。”那几人都是玲珑阁中得好手,自然明白个中利害,没有多问,便带着还在挣扎的莫离,先行离开了。
莫晓天站在宫门口,才上前一步,便被守门的侍卫拦阻,“来者何人?”
莫晓天一笑,从怀中掏出在东谛为官时的令牌道,“我要见东谛王。”那侍卫见令牌上的名字,惊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莫晓天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放我进去,在皇浦蔺身边多年他的脾气想必我比你清楚。”
侍卫犹豫了一下,终是放行了,凭着那令牌,莫晓天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挠便进到了宫中,看着昔日熟悉的一切,不禁感叹一番。
皇浦蔺这个时候,才刚刚走到正殿的门口,想来平日里侍从们都对他恐惧万分,如今他一副虚弱的模样,偏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侍从同丫鬟早就躲得远远,生怕受了牵连,他们陛下杀人从来都是手起刀落,容不得半点狡辩。
莫晓天才走到宫殿门口时,便看到了这番景象,大批的侍从丫鬟躲得远远,探着脑袋观望着他们的君王,皇浦蔺也不在意,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有些模糊起来,应该说他体内的迷药成分会持续到今天正午,但自己挣扎着起来,体力耗尽,药效再次袭来。
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一双手连忙拖住了他,本以为是哪个侍从,一回头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莫晓天?”扶住他的正是莫晓天,远远看到皇浦蔺一人艰难地走着,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想必是燕子溪在离开前下了药,为的是不让他阻止。
扶着他在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莫晓天也坐到了一旁,皇浦蔺用手撑着沉重的头颅,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晓天不知该如何回答,变沉默了下来,皇浦蔺叹了口气,出声道,“之前的事,对不住了,我从十几岁便下定决心要成为天下的强者,有些事不得不做。”
“道歉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陛下。”莫晓天开口道,“想必您也知晓,一切已经是定数,如何也改变不了,所以,你才会毁去竹屋。”
皇浦蔺点了点头,半晌后,出声道,“你来,应该是有事要同我说吧。”莫晓天点了点头,本已经做好的说辞,如今倒一个也说不出口了,皇浦蔺见状,开口道,“子溪又怎么了?一觉醒来,不见她,就像这也许是去了你们那边。”
虽然是轻松的语气,但莫晓天还是注意到他颤抖的手,深吸口气,莫晓天开口道,“你已经有了预感。”
“预感什么?”皇浦蔺不在意地说着,“她又不是没有逃过,同我成婚想必也是权宜之计,其实,我倒不在意这些了,既然我们已经成了亲,那么她便是我皇浦蔺一人的妻,我……等得起。”
“陛下。”莫晓天语气中尽是无奈,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想要用谎言来封闭自己,让自己不断相信,她不过是出去几日罢了。
“皇浦蔺!”莫晓天高声道,“自欺欺人不是最好的办法。”
皇浦蔺扶着石栏,艰难地站了起来,哈哈笑了两声,“她又有了什么主意,是不是?我不再逼她了,我可以慢慢等。”
“她死了。”莫晓天一句话让皇浦蔺整个人感到窒息,不想听到,不想知道,从清醒的那一刻心中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切都完了,但不愿相信,不想相信,所以他才会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就算是要知道真相,也希望能够拖延时间。
见皇浦蔺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动静,莫晓天又道了一声,“她已经死了,摔下山崖,粉身碎骨。”
“住口!”皇浦蔺猛地一声怒吼,转过身,瞪着他道,“谁说的,不可能,她刚刚同我成亲,怎么可能死了,她怎么舍得……就这么……”话到此处,哽咽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低声的呢喃,仿佛是说给自己一般,不断的重复着,不断地说着,也许这样自己就能够相信,她尚且还活着的事情。
看着被痛苦压倒的君王,莫晓天的心中升起一份悲凉,燕子溪啊燕子溪,我不得不承认,想要让皇浦蔺输掉,只要这个办法,只不过,你真的很残忍,不仅让他输掉了一切,也毁掉了一切……
叹息一声,他转了身,归于自己的使命,终于完成了,现在就真的可以诸事不闻了,暗想着,便面向宫外,缓缓的离开了……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五十八章 东谛之殇(十)
离开东谛皇宫的莫晓天没有再同任何人有联络,秘密离开了,一直待在客栈中得柳仙儿只见过他一面,也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莫晓天看到他,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留下柳仙儿站在原地,心不住的往下沉,一直等到傍晚,荆子茹才缓缓走了进来。
一进客栈,便看到柳仙儿坐在门口最显眼的地方,面前摆着一壶酒,冲她摆了摆手,“过来坐坐吧,以后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荆子茹没有反对,坐到柳仙儿的面前,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客栈酒烈,一口入喉,苦涩烧灼,忍不住的咳出声来。
柳仙儿笑了一下,出声道,“这酒烈,性急之人喝不得,我尚未开口,你却一杯下了肚。”荆子茹没有理会他,又倒了一杯,依旧一口饮尽,这一次倒有了准备,细细品味着那灼烧之感。
从她手上拿过酒壶,柳仙儿给自己倒了一杯,盯着那杯中酒看了半晌,出声道。“子溪呢?”荆子茹身形一顿,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语,见此,柳仙儿也不再问,而是端着自己杯中酒,倒入口中,咽了下去,“这酒……倒真是烈啊。”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将那烈酒倒入了肚中,天色已晚,客人们大多两三做群的离开了,主人家也开始打扫起店面,准备着关门了。
店中仅剩他二人还在不停的喝着,面前已经放了四五个酒壶,但看那二人面色,似乎没有一丝的醉意,终于,柳仙儿再次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这酒明明是这般烈,但为何竟不醉人,主人家……”一声高呼,客店主人连忙迎了上去,“您有何吩咐。”
柳仙儿将那酒递到他面前道,“你是不是掺了水啊?怎么一点味都没有?”主人家摸了摸额上的汗,这客官真是敏锐啊,自己的酒中的确掺了水,一般人就算喝得再多也醉不了。
看那人表情,柳仙儿也就明白了,放下酒杯,冲那主人家道,“掺了水的酒,我们不要,拿下去吧,钱我也一分不会付。”此话一出,主人家倒是急了,“这这这,恐是不妥吧。”
“你掺水便妥了吗?”柳仙儿抬眼看向荆子茹道,“你说呢?”
荆子茹看了他一眼,将最后一杯酒喝尽,“与我无关。”言罢竟起了身,向楼上客房走去,柳仙儿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摇着头说道,“不想付账,直说嘛,何必这般做作,惹人发笑。”
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