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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帐中,皇浦蔺坐在长桌前,盯着面前的烛火,微微一些发愣,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将她带了回来,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就连去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错了吗?难道这一切都错了吗?
不,皇浦蔺的拳头重重击打在桌上,不会,他牺牲了这么多,位的就是能够一爭天下,二十年了,自己隐忍了二十年怎么能因为一个燕子溪的出现就全盘否定。他成立幽冥庄,陷害原东谛国皇子,利用东帝王的身份,整合北冥,如果。。。。。。如果没有燕子溪的出现,那么现在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是对的。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要见到她,自己心中就会升起一阵愧疚,燕子溪仿佛就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全部的丑恶,在他的面前,他感到无地自容。
叹息一口,皇浦蔺定了神,现如今不能再让她动摇自己的心智,所以不如。。。。。。摊开手心,红艳的生离花显得妖艳非常,不想见她,又不愿放她离开,那么就让她沉睡吧,让自己能够安静的注视着她,也让她能够不再痛苦。
想着,皇浦蔺呵呵呵的笑出声来,他终于明白了当年老东谛王的心情,宁愿让她变成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甚至是不会醒来的玩偶,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分毫的心情。。。。。。
燕子溪被放在帐篷中,见那些人离开,便蹭到钟离笑的身边,晃了一下,“醒醒,钟篱笑。”好在他只是被打昏迷过去,没多时便睁开了眼睛,看到燕子溪不禁一愣,“难道我刚刚在做梦?”说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不禁泄气,“原来是真的啊。”
燕子溪见他一醒来便自说自话,有些不解,“你在说什么啊。”钟离笑抬头看她,盯了半晌,猛的凑上前去,向燕子溪的脸上咬了一口,燕子溪感到脸颊一痛,怒从中来,伸手将钟篱笑推了一把,顺带着打了一拳,”你一醒来就变成狗了不成?“
钟篱笑行动不便那动了半天才面向了燕子溪,委屈道,“我这不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假的啊,皇浦蔺能够让我们独处,实在是天大的不对劲。”燕子溪无奈的说道,“不是什么天大的不对劲,只不过他对我绝望罢了。”
“你寄人篱下竟然还激怒他?”钟篱笑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话音刚落,钟离笑便想起了什么,“我觉得可能活不成的是我。”燕子溪同情的冲他点点头。一副节哀顺变的摸样,钟篱笑若不是双手被绑,绝对要抓头了。
半晌后,燕子溪开口道,“也许不一定。”钟篱笑猛的抬头,看向燕子溪,眼睛中是满满的希望,“会有人来救救我们吗?”
燕子溪迟疑了一下,“也许吧,之前让小黑去了南邵,如今南邵进入东谛寻找我的踪迹那么他们也许会得到一些风声。”
听到此处,钟篱笑的脑袋耷拉下来,“说了跟白说一样,也许这个词,别在我面前用,因为我是绝对要死的。”
燕子溪扑哧笑了出来,“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钟篱笑点点头,“是福是祸都是天注定啊,就如同现在,我也许要死了,但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皇浦蔺,看到他难过我就很开心,你说一个死了的人,同一个被折磨一辈子的人相比,谁更幸福呢?”
“你怎么肯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燕子溪有些好其他的决断,“如果我原谅他了呢?百年之后,我们双双去找你,你还不再气死了。”
“你不会。”钟篱笑认真的说道,“你不会的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其实说来,我死我活对于你燕子溪根本无所谓,但对于皇浦蔺,就不同了,你肯定认为他杀过重,如果能够为他积点阴德,你便会全力争取,而我若能活下来,至于你是最大的安慰,最起码,你能够继续欺骗自己,皇浦蔺他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
“你看得很透。”
钟篱笑摇摇头,“我还不是被逼的,若不看透,这二十年的时间,我早就变成比皇浦蔺还要恐怖的人了,仇恨同野心都会让人放不下,可惜有些事越放不下越理不清。”
“我放不放的下,还轮不到你说。”不知何时,帘帐被人掀起,皇浦蔺站在帐外,看着屋中壮似亲密的两人,不禁皱了眉,“你们很谈得来。”
钟离笑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若不杀我,我便说我们谈不来,若你要杀我,不好意思,我们很谈得来。”
皇浦蔺冷笑一声,“杀不杀你,不由我作决定,而有她。”说着一挥手,林战云手持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燕子溪瞥了一眼那盘上的东西,一壶茶,一个茶杯,“什么意思。”
林战云将那茶壶和茶杯端在桌上,退了出去,皇浦蔺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端了起来,细细看了一眼,说道,“这杯中的是毒,你决定这一杯茶水要敬给谁?”中立笑一听,连忙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给我!我喝!不需要她做什么选择。”皇浦蔺将茶杯那远,看向燕子溪,“这个决定,是她才能下的。”
钟篱笑的额上冒出一层薄汗,他低声道,“皇浦蔺,你这是要逼死她不成。”皇浦蔺仿佛没听见一般,走到燕子溪的面前,将那杯子放到她的手中,轻声道,“这一次,你决定吧,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再活在这世上,那么我就去死,没有一丝怨言。”
燕子溪接过那杯茶,细细的看了一会,微微一笑,“皇浦蔺,你利用从钟篱笑处得到的情报,引出南邵的探子中的精锐,让他们在围着我转的同时被你剿灭,今日,你找到我,想必也是在消灭了他们之后才行动的吧,在深山这几日,我燕子溪根本就是你皇浦蔺的诱饵,帮你调出南邵驻地,帮你诱出南邵的探子 ,相必现在你已经得到了南翔天部署的第一手资料了吧。”
皇浦蔺微微愣住,“子溪。。。。。。”
燕子溪没有理会他,晃着杯中的茶水,继续说道,“自从你恢复记忆之后,对于我便百般利用,机关算尽,如今这杯茶水可以说也是一计吧。”看到燕子溪黯然神伤,皇浦蔺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忍,伸出手,“子溪,将茶杯给我。”
燕子溪向后退了几步,抬眼看他,“你可记得在洛夕宫中我的话,我说,如果你我从未相识该有多好,如果我能够忘记你,该有多好。”皇浦蔺感到一阵的不安,他想要阻止燕子溪却偏偏动不得分毫,只能看着面前的女子抬起那杯茶,冲他说道,“而如今,我心不变,这杯茶下去,从此你我为陌路。。。。。。”言罢,一杯饮尽。
“子溪!”皇浦蔺上前,扶住她倒下的身子,“子溪,子溪不要这样,我不会了,我不会再算计你,这茶中的是生离花,待你想来,我不会再逼你了,子溪。。。。。。”燕子溪听到他的话,仿佛笑了一下,闭上了双眼。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十三章 此心已决(一)
“皇浦蔺!”钟篱笑不知何时挣扎开了绳索,冲到他面前,一把将燕子溪揽到怀中,开口道,“你没有资格再碰她。”
皇浦蔺皱了皱眉,“把她还给我。”
钟篱笑冷哼一声,“她已经决定忘记你,你还这般执着为了什么?”皇浦蔺敛眉不语,钟篱笑继续说道,“你同她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认为她既然说出,收回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把她还给我!”皇浦蔺不理会钟篱笑的所言,一字一句说道,“就算她不原谅我,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杀你,你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钟篱笑看着他,猛地大笑起来,“感恩戴德?”他看向皇浦蔺,“你是怕了吧,怕她醒过来知道你杀了我?”皇浦蔺皱眉不语,钟篱笑继续说道,“你怕你杀了我,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甚至连看你一眼都不会。”
“你……”张了张口,皇浦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钟篱笑说的对,他是怕了,怕燕子溪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他怕她的冷漠,怕她的视而不见,怕最后自己什么也得不到。皇浦蔺的身形微微颤抖起来,钟篱笑见此,冷笑一声,“如何?我说对了?皇浦蔺啊皇浦蔺,你可曾想过,你今时今日的所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天下吗?”钟篱笑继续说着,“可你得到了这天下又如何?你机关算尽,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仿佛诅咒一般敲在皇浦蔺的心上,他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向钟篱笑,见他一脸的笑意,是嘲笑,嘲笑自己争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留下……皇浦蔺重复着这几个字,半响猛地抬头,“来人,将他二人带走。”
话音落下,却不见一人相应,皇浦蔺一愣,又喊了一声,“来人!”帐外安静如若无人,皇浦蔺心中戒备起来,如此情形,说明自己放在帐外的那几人已经被对方全部毙命了,但来者究竟是何人尚不明确。
暗中思量了一番,皇浦蔺将目光转向了燕子溪,钟篱笑见他看了过来,不禁收紧双手,将燕子溪紧紧的收在自己怀中,神情不善的看着他,皇浦蔺笑笑,开口道,“你就算带走她,她也不会爱上你。”
钟篱笑挑了挑眉,“你如何得知?你可知,如若当初不是你狡诈,那么如今坐在你这个位子上的就会是我,那么遇见她的也会是我,皇浦蔺,你本来就是路人甲,如今说什么疯话。”皇浦蔺一怔,低头轻声道,“不会的,就算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是你,她爱上的也会是我……”
钟篱笑见他自言自语,不禁皱眉,“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皇浦蔺抬眼看他,微微一笑,“看来今日,我是带不走她了,替我好生照顾她。”言罢,掀起帐帘走了出去。
钟篱笑在帐中,只听屋外一声闷哼,有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钟篱笑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帐帘,将燕子溪护在胸前。不多时,有人站在了帐篷前,帐帘被掀开,钟篱笑见到那人面容的瞬间,松了口气。
黑煞地头看了眼燕子溪,开口道,“会不会还是生离花。”钟篱笑一愣,呆滞的看着黑煞,“不会吧。”黑煞不解道,“怎么了?生离花不是不对人造成威胁吗?”
“生离花只可少量服用,若是多了,轻则痴傻,重则一觉不醒。”钟篱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你原来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想起燕子溪之前的神情,她那时的目光完全落在皇浦蔺身上,她其实是在道别,她明白这一杯下去,自己或许就再也醒不来了,所以——从今以后,你我为陌路——钟篱笑猛的笑了起来,拎着昏迷着的燕子溪的衣领,冲她说道,“皇浦蔺有一句话说的对,就算我带你走,你也不会爱上我,你对他的心太深了,就算离开也不希望他难过,你爱她,今生今世都轮不到我……”
……所以,我希望你的今生便止步于此,你所有的爱与恨都随着那杯茶流过,我要赌,赌我的心,也赌你的心,所以,燕子溪,我要给你另一个开始,另一个人生,我希望你能放下,重新开始,也算是圆满我的自私吧……
“钟大夫?”黑煞见他半响没有动静,不禁出声道,“子溪还有救吗?”钟篱笑抬头笑着说道,“自然,交到我手中,一切都没有问题。”
“你需要什么,我会尽所能找来。”黑煞总觉他有几分不对劲,但若是能救回燕子溪,倒也无所谓了。钟篱笑摇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是要去一个地方。”
“哪儿?”
钟篱笑地头看向怀中沉睡的女子道,“西刹莫都,我要找到那个西刹的国师,现如今,只有她才是燕子溪活命的希望。”
——西刹,莫都——
自戈阎的西刹君主位子被加洛取代之后,西刹的神秘面纱渐渐稀薄起来,说来加洛的确是一个好君主,西刹国地处偏远西方,本来地势上就不如其余三国,而且土地贫瘠,自西刹建国以来,民众所吃的食物就十分有限,所以西刹国军民的体魄大大不如其余几国,也是因了此等原因,西刹才会巫术盛行,变成一个天下人畏惧的国度。
戈阎在位时,放任巫术横行,只在乎军队的作战,而不在乎百姓生活,因而西刹人的生活很窘迫,后加洛称帝,一改往日戈阎之风,建议军民休养生息,开垦农田,半年过去,新君在西刹的政策已经初见端倪了,就在一切大好的情况下,西刹人的君主却有了另一层的烦恼。
几月前,西刹国失踪的国师突然出现,并带来了大量的金钱,正是这些金钱保证了西刹国政策的正常实施,西刹国上下也一再颂扬国师的威严,国师自从献了银两后,便以清修为由,不见外人,众人皆言,国师乃是上天派与西刹的神人,是祥瑞。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些庆祝的人中,有一个人本该高兴,却偏偏高兴不起来,那个人就是加洛。
荆子茹回朝加洛本是开心的,但自从见第一面起,他就发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荆子茹的步步小心,同他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前人后语气疏离,仿佛他只是个君主,而她是臣子一般。看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