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看起来,咳咳,就有些古怪了。
沭阳淡定地走到床前,更加沉默,疑惑地望向结衣,“道观里的人告诉我,是你勾走了我师父的魂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说当日洛浦和结衣离开后,又习惯性地忘掉了自己的小徒弟。沭阳尴尬地在无人相熟的苏府住了几日,直到洛衍也离开了,他才不得不告辞,一路寻着师父和结衣的踪迹。
这一路,便到了青云观。
结衣低着头,叹气,把自己和洛浦的遭遇讲一遍。最后抱歉道,“是我害了你师父,要打要骂,随你了。”
“我打你骂你做什么?”沭阳道,很冷淡的反应。尽管他的目光,是担忧地看着床上无声的青年人。
“沭阳,你不晓得,我现在觉得啊,我就是一副贱骨头。往常谁敢说我一句,我杀了他!现在,不管谁打我骂我,我心里只会更好受些。”
沭阳默默地扭头,“我没有资格怪你……只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真的一直在青云观等下去?”
结衣安静地看着床上的人,低声,“他曾经答应过,陪我走遍天涯的。”
“但他现在醒不过来,”沭阳冷静答。
结衣强撑着笑,“谁说要一辈子呆在这里等着了?我打算再等四五十天,要他还不醒,我就带他离开青云观。他说的承诺,总是要兑现的吧?”
她握住洛浦的手,柔和说道,“是我害了他,那便换我来带他看山看水。他只是醒不过来,意识总是有的吧?”
她回头,眼神清亮地看着沭阳笑,“你是他的好徒弟,我也会好好待你,起码一些小法术,我会教的。这样……这样,一直到我生命终结,再也不能看到他为止。”
沭阳动容,诧异道,“你爱上我师父了?”
“我不晓得,”结衣摇头,“我以前不想嫁给他,总是觉得除了苏慕清,我嫁给谁都不可以。可现在……我还想那些做什么?我以前的生命是为了一个人,以后的生命,也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这没什么难的。”
沭阳定定地看她半天,低下头迟疑,“你说,要陪着我师父,还说……要带上我,不会抛下我?”
“是啊,”结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只是我现在法力微弱,恐怕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你气质很好,以前跟着洛浦,肯定没吃过什么苦吧?”
沭阳转移话题道,“我有办法让师父醒过来。”
“……开、开玩笑吧,”经过许多人的戏弄,结衣现在压根不敢相信别人的话,但听到沭阳这蓦然一句,还是结巴起来,“你法力……甚至都不如我。”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奇珍异宝么?”沭阳反问,背过身道,“我知道皇宫里藏有一件宝物,聚魂珠。把它放入人的身体,即使是死了百年的尸体也能醒来。”
结衣站起来,“沭阳……你看好你师父,我去……”
“不,结衣,”沭阳回头,低声,“我去。”
“……”结衣用眼神询问他。
他只道,“我总要证明,我曾经在师父身边,停留过吧?”
、亲前
冬日里的黄昏下,苏慕清在金陵城下,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结衣。
那时,她驾着一辆马车,纤美的身影坐在赶车的位置上,白皙的双足上缠着银链,红色裙摆一晃一晃的。阳光从后打在她脸上,看不清容貌,只觉得态度悠漫。见到等在城墙下的人,她目光流转似笑,等马车驾到了人前,才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眯着眼,把站在夕阳下周身淡黄的年轻公子打量一番,丰神俊朗,自己的来去,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哎,若不是沭阳去了京城,她和洛浦又需要一个极大的靠山来躲避青云观……她真不想回到金陵来见苏慕清啊。
结衣心里叹气,面上神情谈不上亲切,也没有疏离,是那种不咸不淡的客套,“苏公子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时间来城外接我们?太麻烦了。”
苏慕清向后面一瞥,立刻有下人们帮忙驾马车、牵马。多日不见,他还是一径的温文儒雅,垂笑的眉眼既轻柔,又深沉,“不麻烦。在下十天前刚与小湄定了亲事,已经发了请帖出去。只不过不知道结衣姑娘和洛公子的行踪,才无法相传。如今二位还记得在下这个朋友,回来看在下,在下很感激。”
说着这话,他余光特意瞄了瞄地面,果真只有他一个人孤落落的影子,结衣像是不存在似的。
结衣一怔,苏慕清终于要和夏之湄成亲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难受的撕心裂肺,但如今听上去,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再加上多日赶路的劳累,说话口吻也是淡淡的,“哦,那便恭喜苏公子和夏姑娘了。”
苏慕清头轻偏,表情莫测地笑笑,意味不明,“八天前,小湄逃婚了。”
“……!”结衣震惊,双唇微微翕动两下,她看着苏慕清那试探的眼神,哑声笑,“这个我真不知情……咳咳,小湄也太不懂事。苏公子该好好找找看。”话虽如此,她心里已经开始乱了,一团团的麻线搅在一起。猛然想起,在她和洛浦遇难的时候,夏之昕已经回到了人间!
苏慕清叹道,“正因为马上亲事要开始了,人却还找不到,才烦恼啊。”
结衣状似不经意地问,“不知道洛大人去哪里了?”
苏慕清摸下巴,半真半假道,“回京了?升官了?还是被罚了?我还真不知道呢。”他突然眼皮一抬,恍然看结衣,“这个问题,结衣姑娘应该比在下更清楚吧。洛浦不是洛衍的亲哥哥么?”
……这个虚伪的男人。
结衣呆了一刻,抬头看日头下山的荒色,喃喃,“洛浦和洛衍不对盘已久,并不知道洛衍的情况。”想了想正色道,“我表哥生了病需要休养,沭阳去京城拿解药……这些日子,还麻烦苏公子多费心了。”
说话间一人一鬼已经走回了金陵,看到几尺外的苏门威武石狮,苏慕清目光在结衣看不到的地方,闪烁了下。突然旋身,长衣拂动,对着结衣行了一揖,郁郁青青。
结衣诧异,往后跳了两步,“你这是做什么?”
苏慕清道,“我并非威胁姑娘,只是想请姑娘帮一个小忙。对姑娘来说轻而易举,却关乎苏家声誉。”
结衣心中有不好预感,强笑,“我表哥身体不好,我还要照顾他……”
此时他们在府门口拉拉扯扯,苏韵已经站了出来。他本是脚步飞快地往外走,在门口看到了二叔的动作,身子往门口躲开,侧耳听出了。斜阳下,他的面色渐渐挂一抹冷笑,隐而不发。
苏慕清靠前两步,低声,“我如今只能信任结衣你了……请不要拒绝。”抬起头,真诚恳切的望定她,那殷切的漆黑眼瞳,总是让结衣思绪稍乱,想起许久前的事。
结衣无奈,她向来是拿苏慕清最没有办法的。只好扯扯嘴角,“你先说是什么事。”
苏慕清上前,执着她的手,温柔的表情溢出水般,像是对着自己此生最心爱的女人,“请你在两日后,嫁给苏慕清。”
结衣低头,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神色茫然。她抬头,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苏慕清要娶她?!怎么可能啊。
但在她质疑前,从府门口已经跑出来一个身影,把结衣往后一拉,苍白着脸瞪苏慕清,“二叔,你疯了!”他手指着结衣,高声道,“她不是夏之湄,更不是夏之昕!你娶她?!”
苏慕清无所谓地笑,勾唇,“我正常得很,苏家媳妇还没进门,人就不见了,传出去很好听吗?”乌黑幽黯的眼睛看着结衣,诚恳道,“请你考虑一下。”
苏韵表情大怒,还想和苏慕清理论,结衣在后面拉着他衣袖,轻轻扯了下。苏慕清看看他们无声的争执,心神恍惚一瞬,似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春山含笑,少年风流,何曾想到今日荒凉之景?
他面上的颓色一闪而逝,笑着说让苏韵和结衣好好聊聊,人就已经走了。他却也并没有走多远,进了府门,靠着门一会儿,听着他们在外面的说话声。
“结衣,你还记得金陵啊,我以为你再不会来了。”
“哎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看看我表哥……”
“你总是记着你表哥做什么?他不过身体差一些,”苏韵似有恼意,压低声音,“我说,你不要答应我二叔的婚事……虽然说他是我二叔,我不该背后说他坏话,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他不怀好意。”
“嗯,我本来也没打算答应。”结衣声音凉凉的,再没有先前的酥软。
苏韵开心道,“那就好!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傻。”
苏慕清在门后听着,几乎都要笑出声了。一个老道士在他身后站定,躬身,“苏公子。”
苏慕清敛了随和的笑,往府里头走,问道,“看清了?是否是借尸还魂?”
“不是,”老道士声音里有丝不忿,“她是艳鬼,由鬼魂所化,吸食男人精血,不死不灭,只是不入轮回罢了。不瞒公子说,贫道本来要捉了她,是洛浦一直护在身边!”
苏慕清表情一黯,突然又问道,“那么……聚魂珠呢?”
青木道长本来一心想着那可恶的女鬼,声音里尽是愤怒,苏慕清这一转移话题,让他眼睛立刻亮了,“苏公子不知情,那聚魂珠是天下奇宝,能令任何沉睡的方小说西起死回生。但多多少少会折寿,再加上藏在皇宫里,一般没人会去想得到它的。”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难道说,苏公子得到聚魂珠了?能不能让贫道观赏一番?”
苏慕清呵呵笑,和老道长对个礼,“这是自然,等苏某得到了这天下奇宝,怎么用,还要靠道长的。”
这次回金陵,结衣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她每日拉紧窗帘,不敢让人知道洛浦不醒的事实,只好自己一个人陪着。每天里心惊胆战,既怕沭阳在京城里发生什么意外,也怕苏府里突然闯进来什么对洛浦不利的人。
冬日景色荒芜,真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这样疲惫,表现在脸上便是面无表情。现在啊,满园里最关心她的,就是还赖在金陵不肯回京去的苏韵。他想了好久,才扭扭捏捏道,“你以前和青容姑娘不是朋友吗?自从洛大人走了后,青容姑娘心情很不好,还生了一场病。要不,你去看看她?”
结衣一想,青容也是洛浦的朋友,点头,“那就看看呗。”
苏韵欣喜若狂,结衣总算有一个感兴趣的了。他亲自推脱了二叔压给自己的作业,陪结衣去逛青楼。之前仔细打扮一番,愈显得神清气爽。
结衣看了,古怪的眼珠子转一圈,“你……要去和青容相亲?”
苏韵大受打击,不再多说话。“风露楼”里换了老鸨,姑娘们倒还都在。走到门口,可算守门的都认识结衣,这位姑奶奶,为了一个男人,好几次守在这里。对于结衣的坦荡而入,苏韵倒很尴尬。
新来的老鸨脾气不错,听到二人是青容的朋友,立刻就去找人了。就是这个歌舞升平的地方,一道拂尘打过来,伴随着怒喝,“艳鬼,纳命来!”
结衣把苏韵往旁边一推,灵活地往楼梯口躲闪,扭头看到跟随她一路的老道长,无奈捂脸,“……怎么又是你。”
老道士哼一声,满屋里的姑娘们惊叫对他毫无影响,他正想再追着打,一个小小的粉色身影从楼上窜下来,蛮横地抱住他双腿,大声道,“不许打结衣姐姐!”
一同低头,结衣惊喜地望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婳儿?!你长高啦。”
“结衣姐姐,你回来啦!”卿婳儿扭头,对她露出天真的笑。手上却不松,狠狠地抱着道士不让他行动。
老道长大怒,又不欲伤害小孩子,就扯动着自己衣襟,想逃离这坏事的孩子。卿婳儿咬着唇,倔强地不肯松。一番拉扯下,一个玉质方小说西啪的掉地,发出清脆一声,有了一道裂缝。
结衣看去,全身僵住。
一生结衣,尽在等待。那年的誓言,散落在大雪中,空落了许多年。
这是她的结心司南佩啊!
在千年前就离开了她的结心司南佩。
、离歌(一更)
青楼里,老道士和一个小姑娘拉拉扯扯,逼得小姑娘眼眶发红,一旁的姑娘们看得心疼不已,纷纷上前,把他二人围在中间,脂粉味浓郁得让老道士憋红了脸。
“道长,干嘛欺负一个小孩子呀?多没风度啊。”一个挥舞着手帕,颜色是恶红。
“道长,婳儿可是青容姑娘的丫头,你要欺负她,青容知道了,可要生气呢。不如道长卖个面子,让青容姑娘服侍道长?”另一个的手搭在青木肩头,脸上的粉渣快要掉下来了。
在青木道长被围得水泄不通时,结衣走向前,捡起了地上那块通体碧绿的玉佩,芍药花在上面开得肆意灼灼,花纹雕琢繁复,层层晕染。几乎可见那个年代的张扬和奢靡。
唯一美中不足的,玉佩因年代久远,方才一摔下,有了一道裂痕。
苏韵凑上前,看看结衣的脸色,“这是你的方小说西?”
结衣点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