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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容呆住,她初初做鬼,看到结衣在她面前倒下去,就以为结衣死了。此时长诫一提醒,她忙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那个时候,艳 鬼手按在结衣肩上,有两缕白色的光团从结衣身体里飞出去,我以为那就是魂魄。然后结衣就倒了下去,我拼命挣扎,那艳鬼似乎也 受了伤,匆匆逃走。照这样说,从结衣体内飞出去的,并不是魂魄么?”
长诫不答,往旁边一坐,看他的师弟打算怎么办。
洛浦经过他提醒,愣了一下,面上闪过喜色,手搭在结衣身上,感受她体内的魂魄。他心绪不定,只觉得手下的魂魄混乱不堪,定心 咒在心中走了好几圈,才探出,结衣体内确实少了魂魄,但不至死。
其他的魂魄在体内乱撞,定不下来,才是导致结衣醒不过来的原因。想让结衣醒过来,需要的是聚魂……聚魂啊。洛浦目光微闪,想 起了自己体内的聚魂珠,毫不犹豫,闭眼便开始施法。
长诫见他无大碍了,揉揉疼痛的眉头,看眼道士们,一起往屋外走去。
青容忐忑跟着他,“道长……那只艳鬼,死了吗?”
“不死,我会回来么?”长诫淡淡一声,终于让青容悬了一晚的心,彻底定下来。
长诫走了两步路,又停下,对青容说,“姑娘是活魂,不能离开身体太久。等长休好了,让他送你找你的身体去吧。魂魄离开身体太 远太久,衰败的也快。”
青容怔忡,眼底有茫然。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慢慢施个礼,看那一行道士来去匆匆地消失了。她走回窗前,看到洛浦手心贴在 结衣心口处,有幽蓝晕华的光从他手上传过去。
青容轻轻笑,靠着梧桐树坐在院中,真好。
青容这一世身份低微,统共就那么几个朋友。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伤害了朋友。那样,她绝对无法原谅自己。她想着,等结衣醒 过来,自己便走吧?
结衣不会怪她,她却怕自己又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要往哪里走呢?
结衣、长诫都说过,她是活魂,也就是并没有死,可她的身体在哪里呢?青容只模模糊糊地记得,与云公子回到金陵,他说要风风光 光地娶她,她心里也隐约窃喜……后来,后来……她就糊里糊涂来找结衣了。
中间有许多空白,可是青容已经不记得了。
月过中天,青容听到了身边有衣料摩挲的声音,她往后看,是洛浦走了出来,脸色惨淡,神情却很安静平和。青容没说话,洛浦也没 吭声,在她边上坐下。
一会儿,洛浦淡渺渺地说道,“我把一半聚魂珠渡到了结衣体内,她不日就会醒来,你也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
青容想了想,回他,“连长诫都能看出结衣没有死,怎么你看不出呢?”洛浦没回答,她轻快笑,“傻子,当局者迷,那是你太喜欢 她,心乱了。”
洛浦不否认,身子放松地靠在梧桐树上,道,“青容,你多大啦?”
“……”青容面皮一抖,恨恨地瞪他。
洛浦便嘴角一勾,报了仇,“女人年纪大了,就赶紧找个人嫁了,不要想方小说想西,关心不该关心的。”见青容似乎有炸毛的冲动 ,他摆摆手,神色严肃下来,“等过两日,我身体恢复了,就帮你找找,你的身体在哪里。你是人,不该以活魂的形式出现。”
“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洛浦横她一眼,因为结衣事情解决,心情正愉快了,毒舌道,“八成你也不知道,问了也白问。”
青容沉默。
洛浦更得意,说道,“等结衣醒过来,我和她一起送你回去。”
青容点点头,觉得如此不错。
但事情有变,过了两日,青云观来了贵客,云梦泽。他和长诫禀告一声,就去找青容了。
青容见到他,记忆的碎片扑面而来,想起什么,脸色变了,惶惶往后退。
云梦泽奔了一路才找到她,本是极为高兴,但她那样恐慌,他心中受伤,眼眸不由稍黯淡,轻描淡写道,“山下全是我的人,不想血 洗青云观山下的老百姓的话,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青容眼圈红起,冷笑从嘴角溢出,“你真卑鄙,云梦泽!”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让你嫁给你。卑鄙,我谈不上,”云梦泽回答她,然后软下嗓音,宠溺笑道,“ 你的身体在我那里,我也找了道士为你招魂……青容,跟我回去吧。”
青容往门边后退,冷声,“你不能强迫我,这里的得道高人,要比你找到的那个厉害许多!洛浦是我朋友……她知道我被你胁迫,不 会见死不救的。”
“乖,”云梦泽叹气,不顾她的挣扎,抱她入怀,亲吻她的眼角,小声,“洛浦在忙着救他的小情人,你总不见得要打扰他吧?况且 ……我做的是坏事么?让一个魂魄进入她自己的身体,天经地义,没有人可以反对。”
青容的回答,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高扬着眉,怒瞪着眼,身子气得发颤,看着他被打偏的脸,眼中神情,又爱又恨。
云梦泽脸色一瞬间阴暗下去,冷硬漠寒,徐徐抬眼看怀中的小女人。青容被他的眼神吓着,咬着唇说不出话。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吓到 了心上人,连忙软下态度,把另一边脸凑过去,“想打就打吧。”
……最后,在洛浦赶到前,青容已经被云梦泽拐下山去了。
尽管青容对云梦泽又打又骂,但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情人间特有的表现,他们不需要多事。
自然洛浦也不多事,继续日日为结衣施法,时时呆在她床前,希望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累了许多天,长诫看不下去,说为他守一个时辰,让他去打个坐歇息一下。洛浦才打坐不过一时辰,就听到道士在摇他,“结衣姑娘 醒来了。”
洛浦愣住,面色有些僵:他日日守着她,她也不醒。不过离开一个时辰,她就醒了……
往结衣屋中赶去,一推开门,红衣美人回头,绞着长发在手中转圈玩,疑惑而天真的眸波在眼底横一圈,小心问道,“你……又是谁 啊?”
洛浦手脚冰凉,想晕倒。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休息了,继续。
、迢迢
结衣清醒过来,对前尘旧事都不记得了。长诫和洛浦商量,应该是被原先艳鬼吃掉的魂魄原因,又对洛浦宽慰,结衣还在就好了,记忆,会随着灵力恢复,也慢慢恢复的。
洛浦颇为沮丧,坐在月下喝酒。桃花稀稀疏疏落了他一身,如玉的面庞上眼角上扬,映着桃花的殷红,略有熏意。他的雪袍层层铺展开,姿态潇洒自然,推盏独酌的模样,实实华贵优雅。
脚腕踩着银链子的红衣姑娘慢慢踱到他身边,坐下,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其实,你也无须这般介意。他们说我先前与你情投意合,咳咳,几近谈婚论嫁的地步……其实以后也无甚关系啊,我定会补偿你的。”
洛浦抬起水眸望她,不言不语。借着醉意朦胧,他肆无忌惮地看她,目光灼灼,伸手别去她耳边的发,又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动作熟稔而亲昵。
结衣侧着身坐,脸孔微红,浓长的眼睫搭在眼皮上,因为紧张而飞颤。还想着要劝慰别人,“其实你怎么有我倒霉呢?我初初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已经死了一千年,还多了个情人……”这话中沮丧之味很重,她说完又觉得歧义重,赶紧抬眼看他,紧张地发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咳咳……既然我以前对你有点儿意思,我会负责的。”
洛浦口中回味着酒香,眼梢微跳,对上姑娘的盈盈美目,双手因紧张,屈起又松开。他笑起来,像是冰雪回春,竟看得结衣发呆。他向她招招手,很有默契的,结衣问也不问,就站起来走到他跟前。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结衣惊呼一声,被他拉倒在怀中坐下。洛浦再提起酒壶抿口酒,对着她微张的朱唇渡过去。结衣脸红耳赤,眼睫跳得厉害,他舌尖在她齿上一擦,把持不住的艳鬼就张开了嘴,暖烧的酒滑入咽喉,跟着进来的,是他的舌头。缠住她的灵舌,捻转挑逗,卷得舌根都发麻了。
结衣方觉一股股暖气从小腹升腾,才揽住他脖子,想要回吻过去。洛浦却突然抽身,手遮住她不满的娇唇,瞅着她的眼睛,嗤笑道,“好啦,不要纵欲过度。”
结衣一口气憋在喉间,不上不下。心底跟有百猫挠墙似的,又酥又痒。眼前的公子温和美貌,衣袍稍微凌乱,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还暧昧地挡在她唇上——开始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喊停的人,还是他。
双方对视良久,初时结衣还怨恨恼怒,可看着看着,他的眉毛悠长如远山般,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真好看,他的眼睫淡淡一条线,好像比她的还要长……啊,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结衣渐渐凑过去,端详他的俊容,听到一声低笑,看到他笑意满满的嘴角,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先前的紧张消失殆尽,才有了一点儿久违的亲昵感。她推开他的手,伸过去抱住他的脖颈,还维持着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好奇问,“他们说,你叫洛浦?是京城洛家的大公子?那你多大了啊?会不会嫌弃我年龄大你好几倍?”
洛浦忍笑,认真回答她。他实在太了解结衣了,说不了几句话,暗中催眠,又逗着她笑,渐渐让这个姑娘在怀里睡了过去。他抱着她,坐在月色下,心中一派安宁。
或许他一生周折,所求,不过一片屋檐,有人说说话,陪陪他。
手中捻着结衣的一绺秀发,眸子幽沉淡然地看向雾蒙蒙的天边,喃喃,“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结衣,这是好事啊。”
其实长诫跟他提过,两人若联合施法,是有办法让结衣恢复记忆的。但洛浦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先前,结衣在他面前发下那样的毒誓,天打雷劈,魂飞魄散,她都不跟他在一起了。纵是生死难测,情深不寿,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他宁愿那誓言应验在自己身上,代她受了那般颠沛流离的苦楚,愿她在自己身边多停留一会儿。
许多沉重的过往,他一日背负,就够了。她不能做的决定,让他来吧……他总是护着她的。
许是往事想了太多,心中宽松下来,还在暮春时节,在庭院里吹了一晚上的风。洛浦第二日,就得了风寒,卧病在床了。结衣服侍他,心中惊诧不定,“怎么你一个修行之人,还会生病?!”
洛浦淡淡道,“我毕竟是**凡胎,没有修成仙体,自然会生老病死。”
结衣沉默片刻,去旁边倒药。可她嘴角弯弯,要笑不笑的样子强忍许久,还是忍不住跟他说话,“我知道男人生病都觉得伤自尊,但你不要多想。我是你家媳妇儿,不会嫌弃你的。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生病的,我觉得我失忆前肯定没照顾过人,挺新鲜的。”
洛浦眸子微眨,淡定地回答,“你还不是我家媳妇儿。”
结衣急了,冰冷的手拉住他汗涔涔的手心,上身倾过去,明媚如春的眼眸瞪大,愤怒地盯着他,“你想始乱终弃?难道你们人间男子都这样么?我和你不是情人么,你居然从来没想过娶我?!”
“……这些乱七八糟的,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我下山买了几本书看一看。”结衣回答,却还不忘自己的本质问题,“你真的不想娶我?!可昨晚你的表现,我觉得、觉得……你肯定对我做过许多丈夫对妻子才会做的事!”
结衣表现的如此理直气壮,心里却心虚得打突。还是在山下买书时,有个媒婆见她生得好,非要给自家儿子说亲。吵了很久,结衣才明白,洛浦对她又亲又抱的,女儿家清白早没了,他早该娶她!
那个媒婆说了,“女人嘛,趁着年轻,赶紧要个名分。人老珠黄了,男人喜欢上别的姑娘,自己还不哭死?”
结衣在上山的路上,揽水为镜,自照良久,觉得自己还是很美丽的,老的速度也不会比洛浦快。
那么洛浦娶她,很应该吧?
现在洛浦垂着眼皮子看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倒勾得结衣越来越心虚。她强自嘀咕,“反正你跟我做了苟且之事,不娶我,我就嚷得人尽皆知。”
洛浦抚着下巴,沉吟着不说话。
结衣灵光一闪,盯着他突问,“不会、不会……你和我到现在,还是清白的吧?!”那个长诫道长,明明告诉她,她和洛浦在山下,都呆一起四年了。
自己这么祸水殃国的长相,再加上一个风流成性的道士,怎么会不出事呢?……可她现在从洛浦眼中看到的信息,就是,彼此确实很清白。
看到结衣发急,扁着嘴似哭的样子。洛浦决定不逗弄她了,抱她入怀,鼻端抹过她的鼻尖,侧头轻问,“是你体质特殊,才……嗯,我问你,这样不好么,一定要成亲?”
他是想通了,纵然只有一年,能和她在一起多久,就珍惜多久。有了她,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