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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平凡女子的旷世奇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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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上,梁城拓坐了一桌子在川菜馆子里偷师学来的川菜,想要堵住孟梦整日喋喋不休的嘴。

“怎么样?”他问。

“……”她头也不抬,用埋头猛吃做回应。

他笑了,笑得倾倒众生。

她哭了,被朝天椒辣得涕泪横流。

灌下两大碗白开水后,孟梦的小肚子已被撑得溜圆。

“我有做大厨的天份吧?”他骄傲的问。

“No!”她断然否决。

梁城拓苦闷地拧紧眉头,孟梦在他床上换了个舒服坐姿,准备继续自己的“洗脑”计划。

他是天生的明星,他只能做明星,不然任何工作都无法与他慑人心魄的光辉相匹配。

梁城拓不胜其烦的爬上床,窝进棉被里。

孟梦知道他明天还要辛苦如昔的工作,所以下了一成不变的结束语:

“综上所述,你必须去报考演艺培训班才是正途!晚安。”

然后踩着他的床,爬上上铺——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5

5、只是巧合吗?幸福镇的家! 。。。 
 
 
宁静的夜晚,绿树成荫的街道,带着海腥味的清新空气。

成群大雁飞过碧蓝色天空。

活泼小鸟在枝头歌唱,色彩鲜艳的蝴蝶在野花丛里嬉戏。

清澈池塘里,含苞待放着几枝粉白荷花。

漂亮的鱼儿,悠然不识愁滋味地游来游去。

来到二十年前的星海市后,无数个夜晚,孟梦无数次梦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镇——幸福镇。

尽管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她还是会想家的吧。

想念固执的爸爸与唠叨的妈妈。

想念总是把她糗事挂在嘴边的臭小子阿耀。

想念顶着蘑菇头的花花。

想念刻薄小气的好色老板……

转眼,已经是1988年的一月末了。

这一天,孟梦因为每月都要折磨她几天的那件事,而没有陪着梁城拓出去工作。

她在他走后,就霸占了还有余温的床。她把自己包裹在充满他温暖气息的棉被里,与腹中绞痛做着抗战。

明明手脚冰凉寒冷,她却疼得满头大汗。

斑驳木桌上,他早上离开时留下的饭菜丝毫未动。晾了一天,已冷透。

“……历尽世间冰冷,只有你能把我温暖……”

孟梦哼唱起梁城拓的第一首歌,是他亲自独立创作的《你的温暖》。她想由此摄取些温暖,却发现自己走调的离谱,实在与他用温暖浅愁声音唱出的原声大相径庭。

拓,好怀念你的温暖啊。

过去的一段时光,只是一场梦吧?

不然怎么会美好得那么不真实?

拓,我好冷。

拓,我好想你……

嘎吱。

老旧门扉被轻轻开启。

“拓?”

孟梦无力地睁开双眼,却怎么也看不清逆光中的身影。

梁城拓被孟梦惨白的脸色吓坏了,扔下手里东西。连着厚重棉被抱起已神智不清的她,冲出阴冷陋室。

……

孟梦再睁开眼睛,是满目清冷的雪白与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疑惑地转过头,晨光中,梁城拓伏在她床边,神色疲惫不安的睡着。

“拓?”

孟梦被自己沙哑声音吓住,神智清醒了几分。看向周遭才知道,她正躺在医院病床上。旁边几张病床都干干净净的空着,她正躺着的是最里面靠窗的一张。

“梦,你醒了?”

梁城拓的嗓音,是刚醒来时醇浓醉人的沙哑。

“还疼吗?”他关切地问。

孟梦茫然怔了怔,继而羞得满脸酡红,“不,不疼了……”

“我已经跟老板们请了假……”他沉声说。

“什么?不用的,我没事,你不用为了照顾我请假!”她急了。

梁城拓抓过孟梦激动得纠结在一起的冰凉双手,包在他一双大手里,“梦,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孟梦“哦”了一声,红着脸把头低垂到胸口。

“反正也快春节了,我少上几天班没什么。等你好了,我就得回家过年了。”他静静地说着,尽量丝毫不透露出心中不舍。

他要离开她了?

孟梦的心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疼着,虽然他只是回家过个年,虽然他过完年就会回来,虽然……

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与他分离几天,她更不知道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自己,会不会等不到他回来,就已经又莫明其妙的回到未来时空……

梁城拓看出孟梦的黯然神伤,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他其实已经反复想过许多次,他想过带她回家去见母亲,并为此而兴奋激动的难以名状。

他知道在他这个年纪,带女孩回家见母亲是什么样的寓意。但是他不知道特立独行的她,知不知道这一举动的深重含义。如果他有勇气跟她解释清楚,如果她能够明白,如果……

但毕竟,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如果她根本没想到他所想的,如果她不愿跟他回去呢?

他又情何以堪?

孟梦低着头,长长的刘海与细碎短发,遮去了她所有表情。

病房里陷入沉闷得令人窒息的寂静。

……

披着腥红晚霞,梁城拓背着仿佛失去语言能力,一直静默的孟梦回到简陋住处。

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棉被,转身出去烧热水。

孟梦悄然睁开眼睛,目光追寻着梁城拓为自己忙碌来去的身影。鼻子一酸,泪意在眼底翻涌。

分开也好吧,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有一天会被他感动死。

当梁城拓额角浸汗重回斗室,手里已多了一碗深红色浓稠汤汁。

孟梦由梁城拓手中接过温热的红糖水,垂眸看着沉浮在深红色糖水里的几片姜片。一滴泪夺眶而出,悄无声息地掉进热气氤氲的红糖水里。

“拓,”孟梦平静的说,“我也想回家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买张火车票?”

梁城拓身子颤了颤,声音却低沉无波,“好,去哪里的?”

孟梦将眼泪狠狠锁在眼底,抬起头,恬淡的微笑着说:“帮我买张去幸福镇的火车票吧。”

梁城拓瞠目结舌的愣住,弧线优美的唇开启,却无法言语。星海市开往幸福镇的火车上,带着大包裹的人们,磨肩接踵挤满狭小过道。

孟梦幸运的坐在窗边,但混和着烟草、咸鱼、酒糟、汗液等等浑浊气味,与火车开动时的剧烈晃动,还是把她熏得晃得头晕眼花恶心欲呕。

要不是还有他在身旁,要不是还有梁城拓在身旁陪着她、护着她,孟梦恐怕早已受不了地跳窗逃跑了。

真是让人难以至信,梁城拓的家竟然也在幸福镇!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已深烙在她心中,关于他的资料里,他就是生长在星海市。难道这又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吗?

就为了这可笑的“出身”,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疯狂迷恋了整整六年的梁城拓,居然是自己“老乡”!

这一切实在太戏剧化了,不是吗?

如果他没有成为电影明星,如果他仍生活在幸福镇。会不会,会不会在未来有机会与她相遇?

别傻了!

脑海里,叫做理智的神经,冷酷宣判。

是呀,别傻了!

就算没有成为电影明星,他还是跑去了星海打拼,他们注定没有相遇的缘份。

她还是该庆幸他成为了万人睹目的明星,否则,她要如何认识一个这样完美,却又忧郁得让人心醉神迷的男人呢?

侧眸,孟梦见梁城拓闭着眼睛斜倚在坚硬靠背上,睡得就像误落凡间的俊美天神。

她不禁屏住呼息,小心翼翼把头轻轻枕在他温暖结实的肩头。心满意足的轻轻闭上眼睛,放纵自己享受片刻甜美宁静。

火车上嘈杂的人声渐渐消失,漾着甜美微笑的女孩渐渐睡去。

睡得那样沉,睡得那样香甜。

呜……

在尖锐的火车气笛声中,孟梦蓦然惊醒。

抬头,不知何时醒来的梁城拓,正目光悠远地看着窗外。

孟梦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跳离梁城拓肩头,涨红的脸撇向车窗外。

“到了,车只停几分钟,我们得往车门挤了。”

梁城拓声音平静无波的宣布,取下简单行李与大包年货,再空出只手拉着孟梦,向拥挤的车门挤去。

终于,好不辛苦地挤下鲨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

看着火车在眼前呼啸而去,孟梦蓦然回首,看向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镇。

原来小小的幸福镇,在二十年中变化竟也这样大。眼前的棚户区虽然似曾相识,但却又那样陌生。

“我先送你回家吧。”

梁城拓的声音那样熟悉,却隐着她听不懂的情绪暗涌。

回家?这是二十年前1988年的二月啊,她都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没有降生呢。没有爸妈,她在幸福镇又哪来的家?

心中哀戚无以倾吐,孟梦只能故作坚强地摇摇头,“不用了,你带着这么多东西,先回家吧。放心,我会打电话让爸爸来接我的。”

梁城拓眼底闪过丝深沉的哀伤,转瞬即被倔强的冷漠取代。他不再多言,只喃喃叮嘱孟梦自己小心,就背着大包小裹,渐渐消失在人潮里。

电话吗?在这个时代是何其奢侈的东西呀。

看着梁城拓落寞的背影,泪眼模糊孟梦哪里知道,自己胡乱编出的一个“借口”,已刺伤了贫穷却满身傲骨的他。

去哪里呢?

孟梦擦干眼泪,站在十字路口彷徨。

下意识的,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虽然二十年前那个家里还没有她存在,但那依然是她父母的家。

夕阳余辉里,一撞崭新四层楼房被晕染成厚重的红。

孟梦站在楼下抬头仰望二楼窗口,想不到记忆中危楼一样老旧的房子,也曾有过这样光辉鲜亮的一面。

由小镇大半人仍住在低矮平房里可以看出,这个时候,她爸妈还算是小康之家。如果不是爸妈同时下岗,后来爸爸又一度一蹶不振,可能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恶化成后来的样子。

甩甩头,孟梦不愿再想“过去”的日子。自从她出来工作后,家里的生活已经渐渐好起来,她坚信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迈着轻快的步子,孟梦一口气跑上二楼,敲响家门。

长久的静默——屋子里没人。

孟梦欲哭无泪地叹息一声,她怎么忘了?妈妈说过,在怀她时是在姥姥家养胎的。

那么,她现在该何去何从呢?再追去姥姥家吗?现在的她对家人们来讲,也不过是个陌生人,她赶去了也于事无补。

渐渐认清现实,孟梦步履沉重的慢慢走下楼梯。

远远的,有响亮鞭炮声传来,伴着孩子们纯真无邪的快乐笑声,却只将她的形单影只衬得更加鲜明。

一片棚户区的路口,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着,无忧无虑,笑得那样开心。

孟梦看着他们纯真地笑脸,停下了茫然脚步,就站在路旁这样看着他们。

他们似乎在玩“瞎子摸人”的游戏,一个长得特别伶俐可爱的男孩,被伙伴们用手绢蒙住双眼,数过十个数字后,就开始张开双手摸索四散而去的伙伴们。

孟梦勾起微笑,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与阿耀他们游戏的场景。那时候大家都叫她“疯丫头”、“假小子”,可见她玩得有多疯多放纵。为什么越长大,反而越多拘束、越多放不开呢?如果能永远像孩子一样多好,那样简单,那样无所顾忌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嘭!

突然响起的一声巨大爆竹爆炸声,不仅把孟梦与正在游戏的孩子们吓了一跳,更吓得一只拉着半车蔬菜停在一旁的骡子,受惊的双蹄抬起,不分方向就往正在游戏的孩子们冲来。

孩子们吓得一轰而散,只有被蒙住眼睛的小男孩,仍浑然不知的愣在哪里动也不动。

孟梦大惊,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抱起那男孩滚到一旁。

下一秒,受惊的骡子拉着那半车蔬菜,在他们身旁狂奔而过。

“阿彦!”

惊吓过度的尖叫在不远处响起,孟梦后怕地睁开双眼,低头见怀里男孩安然无恙才轻吁口气。

在孟梦拉着男孩站起来时,一个四十来岁风韵绰约的中年女人,面色煞白地跑到他们身边,一把抱住那男孩哽咽起来。

“阿彦,你吓死妈妈了!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中年女人有着与简陋棚户区不协调的美貌,虽然染上了沧桑岁月痕迹,但依昔可见她韶华之年时,拥有过如何惊心动魄的美丽。

“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阿彦……”中年女人在确定儿子没事后,连忙向孟梦道谢,“你衣服都脏了,去我家坐坐,休息会儿吧。”

孟梦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谁遇到这事都会出手相救的。”

“姑娘,你是要回家过年吧?我大儿子也刚回来呢。你家也是这儿的吗?”

中年女人无心的问话,却击中了孟梦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她咬紧唇瓣想要忍住汹涌泪意,却终于在对上中年女人温柔关切目光的刹那,全线崩溃,掩面轻泣起来。

“我在这里没有家了,没有了……”

中年女人轻拍着孟梦颤抖的背脊,“姑娘别哭,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过年。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不差多加一副碗筷。”

中年女人的话语直白朴实,如一股暖流般淌进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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