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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又应道,终于不再停留,离开了屋子。
子殊仍然站在一旁。心中想着些什么,正要开口说话,顾骋却已经先他一步问道:“楚国楚君亦那边的情况,查清了吗?”
子殊凛了凛眉,回道:“静王的各处府邸都没有他的身影。楚国四处都打探过也没有消息。官员们更是三缄其口,静王病故的可能有五成以上。”
顾骋轻点了下颚,却没有说话,手背朝外挥了几下。
子殊脚下却顿了顿,稍稍地犹豫,却还是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口:“主子。其实属下认为,以虎队的速度,秦姑娘来得及逃出城的可能性不大。或许东城那边是个幌子而已。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松守备。这束城中的盘查,需不需要加强。”
其实挨家挨户盘查的提议,他已经提出了不止一次,可是顾骋却总是拖延着。而这一次,他听着他的话。却仍旧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桌上的簪子。
那根玉簪子,她没有带走,依旧留在了这个房中。经地他上次那么一摔,上面细碎的裂纹又多了些。
顾骋不知道她为何会把它留下,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根簪子已经不属于她,无需带走;也许她觉得突然的离开对不起自己,便留个念想。
更也许,她只觉得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根本想都没有细想,留与不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这根簪子,也只是对于自己,才有着几分意义。
顾骋拿起它,在手中转悠了几圈,仔细地端详着。
簪子是那样的简单,就像她的人一样。可是簪脚又是那么地尖锐,同样如她一般,总是冷不丁地就将人扎得生疼。
他只要看着它,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女人来,想起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相处。
想起,她唯一提到楚君亦时才会露出的不一样的神情。
这四天,他想了很多。尤其是她的那一句“他已经笑得很少了,我又如何能再剥夺他难得的好时光”。
阮儿,你不是说只有楚君亦才对你最好吗,可我要让你知道,我也可以。
你说得对,既然你只有离开去找他才会快乐,我便给你机会。
你说我不会爱人,我便告诉你,你如何爱楚君亦的,我便可以如何爱你。
我们就来赌一赌,五成的几率,如果他死了,或者他活着却一心只爱着他的静王妃,那么,这世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可以给你快乐,那个时候,我绝不会再放手。
那个时候,你也终于没有理由离开我的身边。
可,如若他没有死。
那么我希望,你会比现在笑得多一些。
顾骋想着,脸上的神情也收了起来,转向一旁的子殊,说道:“你让城中虎队的查探退去一些,无需弄得束城内人心惶惶,既然东城有了她的踪迹,束城这边的防守也无需太严,不要扰了民心安定。”
子殊微微颦着眉,犹豫了一分,还想开口再说。
顾骋却抬起手,手背朝外挥了挥,示意他不必多言,退下便是。
子殊即使仍是不解,可是主子既然已经如此吩咐,他一个属下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住了嘴,朝着顾骋拱了拱,退出了房间。
顾骋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簪子,将它收了起来。
手婉转之间,动了左臂的袖子,那四道伤疤也露了出来。
顾骋看着手上的伤疤,脸上的笑意也浮现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在秦阮昕的左臂上也留着两道伤痕,是那日他给她下了欢宜散,她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而划伤的。
一如自己在逸林中一样。
他固执地不让在这两道伤痕上用伤药,只让它们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着两道蜿蜒的伤疤下来。
不管如何,这是他留给她的印记,他才不会轻易抹灭了去。
他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唇角依旧挂着那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神情却也不如之前一般沉重。
阮儿,希望我们,后会仍有期。
“咳咳……”
束城城门附近的房子里头,秦阮昕坐在里屋的桌子旁,看着桌上云岩递过来的一些翊云宫的消息。忽然却觉得耳畔煞红,很是不自在,一下便走了神,云岩在一旁喊了她两声,她也才刚刚听进去回过神来。
她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说道:“怎么了?”
云岩凝了凝神,回道:“应该是东城那边的消息起了作用,束城这边的防守已经松了下来,我们应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出城去了。”
秦阮昕点了点头,说道:“为了以防是顾骋设下的圈套,故意引我们上钩,先等一等,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松了防备。”
云岩拱手答道,这一点他和秦阮昕想的是一样。
三年的时间,秦阮昕虽然一直在大野度过,可是翊云宫的情报都是每月送去的,她对翊云宫的事务也没有松懈。
如今,宫里在四处的情报点都换成了米铺和茶楼,让宫里的财源从卖命的情报暗杀转到了行商上来。而宫主也偶尔总会冒出一些新奇的点子,虽然宫里的情报能力确实不如以前,可是势力却扩大了不少,有几个城中做得大的,更是垄断了商行。
在几国之中的威慑力还如从前一般,并没有减退多少。
虽然宫里的人都没有明说,但是云岩看得出,他们是喜欢现在的变化的,毕竟那些打打杀杀,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过着今天不知明日的生活,谁也是不想的。
就像当初宫主在翊云宫对着众宫人说下的话一样,翊云宫,终于有一个大家庭的感觉了。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虽然在大野过了三年的安逸生活,可是却丝毫没有让她的能力和警惕放松下来,她仍是那个让人敬佩的巾帼女子。
只是,其实对于楚国静王病故的消息,云岩也是考虑了很久,也暗中查探了一些时日才终于下定决心告诉她的。
三年时不时去大野给宫主传消息,她对于静王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出来。
可是,他仍旧不想因为静王扰了她难得的平静生活。
就像现在,她才不过刚从大野离开,便落入了捷兀之手,再被顾骋软禁,耽误了近一个月功夫才逃了出来,身上也不知多了多少伤。
而那个男人,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对于宫主来说都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还有着那个静王妃在。
只是,他见着这几日她对于四处传来的关于静王的消息的那份在意,便知道,若是不告诉她,才是真正的伤害。
云岩正了正神色,看向眼前的女人,终于不再犹豫,只说道:“是,属下明白。待情况属实,择日便可启程,去楚国的一路也已经安排好了。”
秦阮昕听着,点头应了一声,复而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文书。
一个月了,阿楚,得知你的消息已然有一个月了,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第207章 又到初识地
玳国境内的一条山道上,
两匹马疾驰而过,腾起了一阵阵的尘土。
马上的两个人皆是一袭青衫,简单却不失风韵,只是一路的奔波,仍然让他们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这两人,正是秦阮昕和云岩。
他们从束城离开之后,为了避开顾骋的人,绕过东城,从西借道,再从卓城去往楚国。
云岩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秦阮昕也是很快便赞同的,这样虽然会远上几分,但也耽误不了太多的功夫。况且翊云宫为了作幌子,伪造了她的踪迹在东城出现。
若是顾骋的人在东城防备,那才是真正地会耽误行程。
况且,她也不知为何,一听到卓城这两个字时,心中便是狠狠地疙瘩了一下。
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她和楚君亦虽然不是在卓城初识,可是却也算得上是在卓城的时候,才真正认识了对方。
她是在那时才知道他叫楚君亦,才知道这么一个巍然翘楚的君子,和这么一个如名字一般仙人气质的男子,却有着一种难以治愈的怪病。
她和如安一起救了他,而他,也撑着仅有的力气,将自己从那刺杀男子手中的剑下救了下来。
在医馆里头,他和她也是第一次被人误认为是夫妻。
在那间北五客栈中,她更是第一次发现,他也有如此凌厉果断的一面。
即便是关乎自己性命的药物,却也是如此地有原则不会强取豪夺。
那个时候,她也是第一次,对他,心生敬佩。
一晃,从那时候起,已经近四年的时间了。
时间当真如白驹过隙。白云苍狗。
而很多事情,就在这一点一点的时间之中慢慢地改变着。
那个时候的她,从来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同自己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人,却如此纠纠缠缠地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敌对双方打过仗,却又还坐过他的喜轿,更是一起闯了逸林又闯了翊云宫。
她更是从未想过,四年后的自己,那么些风风雨雨的下来,心中唯一留下的。却只有他了。
秦阮昕想着,从前的那些回忆便全数地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她手上的马鞭更是重了一分,速度也快了起来。他们从束城出来,秦阮昕便让其他翊云宫的人回去,只留着云岩在自己身边。
几日过去,卓城虽然还有些距离,但到底是越来越近了。
很快。他们便已经到了下一个小镇上,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秦阮昕两人牵着马穿过镇子的街道,已经是晌午时分,行了这么多路程,不论是人或马。也都该休息会了。
云岩指了指前边不远的一个饭馆,对身旁的秦阮昕说道:“主子,先去前边吃点东西休息下吧。我看这马也累了,禁不得一直跑下去。”
只是,他话音落罢,身旁的秦阮昕却一直没有回话,步伐也停了下来。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云岩也停了脚步,拉住手中的缰绳。心中很是不解。前头并没有什么故人,不过只是来来往往的镇上的百姓。
虽是小镇,两边的摊贩却也是不少,一阵一阵地吆喝着。
云岩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只见秦阮昕一直看着前头的那家饭馆,“翠华楼”,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乡镇上的饭馆,可是她的眸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神情。
这些摊贩,人群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个饭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可是对于秦阮昕来说,却是对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
四年前,他们便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相遇。
如今四年兜兜转转,她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乡镇里头的变化总是比不得城中,四年时间过去,这饭馆也只不过稍稍重新装饰过了门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名字她也是一直记得,还有这条街,这片景,她更是从未忘过。
秦阮昕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里头揪紧了一般的难受,抬脚便往前走去。
云岩也没有说话,跟着她走上前去。
饭馆的小二见着他们过去,急急地就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笑意,话中恭敬地说着早已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秦阮昕没有回话,只是松了马绳,径直走了进去,身后的云岩也将手中的马绳递给了小二说道:“打尖,再将这两匹马牵去喂些草料。”
“得勒,客官里头请。”小二听着,忙招呼一旁的伙计牵了马去,迎着云岩便走了进去。
秦阮昕已经先行走到窗子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饭馆里头的人算不得多,仍然有几个空位子,而四年前她坐过的这一处,也是空着。
秦阮昕静静地坐着,心里头却是惊涛骇浪一般地汹涌澎湃,同样的饭馆,同样的位置,只是旁边的一桌,却不再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子,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他们的儿子,一家和和谐谐地吃着饭。
云岩也走了过来,在秦阮昕左侧坐了下来,小二迎了上前,取下肩上的抹布,好生地擦了几下桌子,利索地问道:“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云岩见秦阮昕没有说话,便开口对小二说道:“你自己捉摸着,上三个小菜,一壶清茶便好。”
小二听着他的话,仍旧是躬着身子,想了想,便对着云岩报了三个店里的菜名,云岩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个了。”
“得勒。”小二又咧开嘴笑了起来,这样好伺候的客人他自然是喜欢,当即将抹布又担回到肩上,说道:“那小的就让厨房去准备了,客官要是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尽管叫一声便是。”
说罢,小二点着头哈着腰,便退了下去。
很快,一壶清茶便先上了桌。
云岩端起茶壶,帮秦阮昕沏上了一杯,端到了她的桌前,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这地方,主子是不是从前来过?”
秦阮昕听着他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耸了耸肩,笑了一声,说道:“我的异样,有这么明显吗?”
云岩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唇角的笑意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再明显不过。”
秦阮昕自嘲地笑笑,这么些年来,她和云岩常常接触,共同讨论翊云宫的事情和剑法上的领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