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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上官少陵,金燕西想了想,信步走到了上官家的老宅子附近,果然在一堵院墙后面找到了站在那的上官少陵。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伸到上官少陵面前,他默默的接过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金燕西站在他身旁也点燃跟烟,合着冬日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
“小时候我跟我娘过的很苦,我爹常年在外打仗,基本上不曾管过我们母子,那女人是正房太太,又不是一个眼中容得下沙子的人,她不自己动手,这宅子里有的是迎合她心思、踩低捧高的人,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要做,一日三餐吃不上饭那也是常有的事,”上官少陵一根烟吸完,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居高临下眺望着他住了十几年的宅子,用一种淡漠嘲讽的语气回忆着,
“我十岁那年,因为下人欺负我娘,我看不过去,用柴火把那下人打的头破血流,后来管家带人把我吊起来打了三十鞭,关在柴房三天不准吃饭,说是太太吩咐执行家法。我又饿又冷又疼,想着拼死也要从这里逃出去,于是挣扎着从一个破窗子里逃了出去,没逃多远,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她很善良,偷偷救了我,并把我藏了起来。可惜她是跟父母一起来栾县探亲,没多久就走了。等我伤好的差不多,我一路乞讨找到了我爹,哼,当时我还小,以为我也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就这样不管我,就算让我留在他的军队打仗也行,没想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冷酷无情的让人押着我回了栾县,交到那个女人手里就不管了。那个女人不敢再动我,就向我娘下手,毁了我娘的一张脸。当时,我就发誓,以后只有娘没有爹,那个女人,我现在没杀她,已经够便宜她的了……”
冬日阳光淡淡的照在他身上,上官少陵径自说着这些,不需要金燕西搭话,只需要金燕西安静听着就好了。
“我后来找人打听过,只打听出来当年救过我的那个小女孩一家姓沈,因为时隔太久,再加上人事更迭,没能找到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她就那样出现在了我面前,只消一眼我就认出她来,她长大了,也变得更漂亮了……”上官少陵用一种惆怅的语气说着,心情很是复杂与寂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多年的牵挂与执着是否就是爱情,当日在叙情馆他认出沈远宜,很明显沈远宜并没有认出他,如今人去楼空,再去想这些,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
“缘起缘灭缘自在,天涯何处无芳草,”金燕西出声安慰着,不管在小说中,还是影视里,沈远宜的最终归宿都是她那位恋人,注定了与上官少陵没有缘分,现在再去争取,也为时太晚,只能空叹一句,有缘无分。
“我明白,只是有些感慨……”上官少陵洒脱的一笑,拍拍金燕西的肩膀,反过来开解金燕西,“所以说,兄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第二天,金燕西他们到了JN,原本打算先去大华染厂转转,中午请陈寿亭一家吃饭,没想到被他拒绝了,反而把三个人直接邀请到了他自己家中,盛情难却,加上金燕西也想知道沈远宜此刻还在不在他家中,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六哥,六嫂,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官少陵,是我的兄弟,这位是白秀珠,是我的、嗯、我的女朋友。”金燕西指着身旁两人为陈寿亭介绍,说道白秀珠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坦率的承认了白秀珠是她女朋友,因此,白秀珠望着金燕西的眼珠顿时亮了起来,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深了几分。
“哎呦,这妹子长得真俊,”六嫂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土音,亲切热情的拉着白秀珠的手将她往屋里引,“妹子,我们先进屋去喝口茶,吃点小点心,让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好好说会子话。听说妹子是从BJ来的,六嫂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过BJ,你跟六嫂说说,BJ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走走,进屋,今天知道你们要来,你六嫂怕你们吃不惯她做的菜,特地让人去汇泉楼订了一桌好菜,晌午就送来了。”陈寿亭招呼着留下来的二人,态度很是和蔼热诚,“知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话多一些,那叫有共同话题,嘿,这词还是赵老三告诉我的,他一会跟家驹也过来,中午咱哥几个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上次苗哥给我带了几瓶上好的汾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全给它开了,能喝多少是多少,咱们不醉不归……”
“早就听燕西说六哥为人爽快,是个极真诚的人,今日一见,六哥果然不负盛名,是个性情中人。”上官少陵打蛇随棍上,明明两人是头一次见面,他一口一个六哥的,喊的尤为亲热。
陈寿亭愣了一下,也没多想,拱拱手应承了下来,反倒是金燕西,暗中瞪了上官少陵一眼,让他注意分寸。
“六哥,你别理他,他这人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你越跟他客气,他越来劲。”金燕西对陈寿亭解释道,“上次听六哥说,从RB进了两台印花机,JN这地没会使的技术工人,六哥跟我说说,那两台印花机是什么型号的,等我回BJ了,多给六哥派点使得上的人来。”
“咱们现在不说这些,想看机子型号,明去厂子里,你想怎么看都行,今个先给六哥讲讲,你们这些公子哥,在BJ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陈寿亭挥挥手,照旧掏出一盒土烟,一人发上一支,笑眯眯的问金燕西。他做了半辈子的生意,南来北往的商人见的多了,像金燕西这样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倒还是头一次打交道,忍不住就想听听他们生活,是不是跟话本上写的那样,纸醉金迷,夜夜笙歌,挥金如土。
金燕西摸摸鼻子,六哥无聊起来,还真是没了边。“六哥,你就别想着挖苦我了,等有时间你到BJ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开开眼界。”说完就转移话题,“对了,六哥,有个事我想问问你,”见陈寿亭点头,金燕西接着往下说,“我听说沈小姐是六哥认下的妹妹,可惜上次匆忙一见,也未来得及说上话来,不知道沈小姐如今还在不在JN,我这位兄弟,跟沈小姐是旧识,有些话想同沈小姐说。”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陈寿亭默不作声的看了上官少陵一眼,接着狡黠地一笑回答说,“那可真不巧了,就在你们去栾县没几天的时候,远宜曾今的恋人到JN接她来了,是个军长,这两天,远宜说跟他单独相处,四处走走,让我们不要去打搅他们两个人。”
上官少陵听了陈寿亭的话,一颗期盼的心顿时消失,嘴里也觉得苦涩起来,默然的端起茶水猛地灌了一口进去。
“不过,你们要是不急着回BJ,等过两天,他们回来了,我再接你们过来,大家一起见见面,说说话。”陈寿亭扫了一眼上官少陵泛白的脸色,有些事心了明白了几分,这年轻人看着也不错,一表人才,英俊不凡,看得出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他那妹子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准了就再难回头,希望那个霍军长是个重情义的人,不计较远宜这些年的生活,不然,留着这个年轻人做个替补,也未尝不可,这也是他没把话说死的主要原因。
金燕西看向上官少陵没说话,上官少陵往后一仰,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半响,揉揉酸涩的眉眼,说道,“不用了,我跟沈小姐是幼年旧识,如今年岁已长,恐怕她早已不记得我的了,见面也是徒劳无益,谢谢六哥美意了。”
“谢什么啊,我这什么忙都还没帮上呢,”陈寿亭瞪眼,一拍大腿,热心的劝道,“这JN府人杰地灵,漂亮的姑娘有的是,上官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六哥保证给你找一个更漂亮的。”
“不用了,六哥,我们准备在年前回到BJ,等下次有时间了,一定多来JN待上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六哥、六嫂。”见上官情绪低落不太想说话的样子,金燕西笑着打了圆场,此事就此揭过不提。
下午去大华染厂转了一圈,陈寿亭新进的两台印花机,在当时来说算是最新器材了,可以金燕西的眼光来看,还真不是落后一点两点。可惜他不是专业的印染人士,无法做出改进。
陈寿亭买进新机器后,也急着开工,让卢家驹雇了两个外国工人来厂子里教工人如何操作,由于沟通问题,厂里的工人没学会。金燕西答应回BJ后,会帮他找一批优秀的技术工人来,等年一过完,全部送到JN来。知道金燕西他们赶着回BJ,陈寿亭也未做过多挽留,置了些JN有名的特产,让他们带了回去。
在一路风雪交加中,终于在小年夜当天,金燕西他们开着的那辆黑色军车,安全地驶进了BJ城门,此刻仍坐在车厢内的金燕西,还不知道,在金公馆内,有一个多么大的‘惊喜’正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码字,亲们见谅啊……
这回,亲们可以猜猜,这个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
悲催的上官爸爸,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曾露面地酱油君……
正文 回 府
“老爷、太太,七少爷回来了。”开车先将白秀珠送回白公馆,约定第二日再上门拜访,金燕西带着上官少陵母子回到了金公馆,还未进门,早有守在外门的下人开门报信去了。
“七哥,你可算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刚进二门,金家最小的女儿金梅丽蹦蹦跳跳的迎了出来,一上来就挽着金燕西的胳膊,两条长长的辫子在脑后甩来甩去,玉颜粉砌,机灵活泼,就像一个长辫子精灵一样生动可爱。金梅丽眨着两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歪着头皱起小巧的鼻子,装出一副凶恶的摸样,幸灾乐祸的看着金燕西说,“哈哈,七哥,你惨了,你还不知道吧,五姐把你媳妇接回家来了。”
“小丫头片子,一回来就看见你贼眉鼠眼的,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这么晚了还没睡,没看到还有客人在吗?”金燕西一开始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伪装严肃板着脸敲了金梅丽脑门一记,待收回手才想起‘媳妇’一词,五姐把他媳妇接回金家来了?他不是刚才才把他媳妇送回家的吗?金燕西皱着眉头,对金梅丽没边际的话不置可否。“上官你是见过的,这位是你上官大哥的母亲,要叫柳伯母,知道吗?”
“啊,上官大哥,”金梅丽刚刚是得意忘了形,这会俏皮可爱的吐着舌头跟上官少陵打招呼,她知道上官少陵是哥哥金燕西的同学,也是好朋友,之前在金家见过他,把他当做自己哥哥一样敬爱。对柳姨娘脸上的疤痕,仅仅在刚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接着不好意思的对柳姨娘甜甜一笑,“柳伯母你好,我是他的妹妹,我叫金梅丽。”
“父亲、母亲还没休息吗?”几个人说话的功夫,进到了屋内,
金铨、金太太听到报信,正从楼上走下来。
金燕西先带上官少陵、柳姨娘,问候过金铨跟金太太后,提出上官他们要在金家先住几天,等BJ的宅子布置好了就离开。得到金铨点头允许后,金燕西让金梅丽带着他们先去住处休息。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等上官少陵他们离开后,金燕西再一次的向父母问安,这次没有上官母子在场,显得比较亲近随性。金铨打量了金燕西几眼,听说他先把白秀珠送回白公馆,吩咐他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到他书房来一趟,然后就先回房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还没吃过晚饭吧,路上冷不冷,雪下的大吗?”金太太拉着小儿子的手心疼地捂在掌心,嘘寒问暖,不等她吩咐下人做饭煮姜茶,接到消息的小怜早已经把煮好的姜汤递了上来,莞尔一笑,淡雅出尘,“七少爷,快趁热喝吧。上官公子、柳夫人那里我也让人送了姜汤过去,厨房里正热着饭,一会儿就能吃了。”
“还是小怜这丫头会心疼人。”大嫂吴佩芳披着件袍子被大哥金凤举搀着下楼来,她肚子已经高高的鼓了起来,脸上散发着幸福的母性光辉,看金凤举那小心翼翼服侍的样子,不难看出她最近万事顺心。
“你怎么起来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么晚了起来做什么。”金太太瞪了金凤举一样,“老大你也是的,你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这寒冬腊月的,一不留神冻着怎么办。”
“不光大嫂起来了,一听是老七回来了,这屋里谁还睡的着。”五姐金敏之笑着打趣,现在才刚过八点,一屋子的女人没事做,正窝在二楼的小客厅里打麻将,大嫂身子重先回房休息去了,二嫂、四姐、六妹,她们几个凑了一桌,没打上几圈,就听见楼下有动静,一问才知道是老七回来了。
敏之站在楼梯拐角处,下楼后瞄了楼上一眼,不一会儿,二嫂吴佩芳、四姐道之、六妹润之也下了楼来,润之脸色不太好看,不等金润之跟金燕西开口,一个声音抢先一步响起。
“老七,你总算回来了,秀珠妹妹哪去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三嫂王玉芬清脆如玉的声音响起,大冷天,裹着一件白毛狐狸呢子大衣风情妩媚的斜站在那里,三哥金振鹏不知为什么没在她身边。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