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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车……,玉……,玉……,车玉……”
莫玄还乘不及安慰母亲,一个含含糊糊的微弱声音忽然传入耳中,若非屋中安静,几不可听闻。
“父亲!”
莫玄心中一喜!连忙上首握住莫父虚弱无力的手掌,轻声呼唤着,却只见得他不住地扭动,眼睛都没有张开,只是无意识地呻吟着。
莫鸿程靠了过来,对莫玄说道:“玄哥,伯父这样说胡话很久了,我们都不明白他意思,他……”
“咦~。”
莫鸿程、陶圣手同时惊疑出声,却是在莫玄握住莫父手掌摇晃的时候,莫父霍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玄……,”
“父亲。”
莫玄大喜,更凑近了一点,佑下身躯,好让莫父看得真切一些。
“车上……,车上……,鱼,车上有鱼……,”
这次,众人终亍听得明了了,莫父的意思是在他的车上,有鱼。
什么鱼,让他到了这般地步,犹自念念不忘?!
“哎。”
陶圣手叹息一声,重新坐了回去,不需要他这个医道圣手出言,众人单单看莫父那全无焦距的眼神,便不难明白他的意识根本就没有清醒,只是什么东西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哪怕是此时都不曾忘却罢了。
“鸿程!”
莫玄头也不回地唤了一声,目光须臾不离莫父的身上。
“好的玄哥,我马上回来。”
莫鸿程心领袖会地应了一声,扔下手头东西就往门外奔去。
稍顷,他便提着一个方形的扁平盒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玄哥,是……,是……”
莫鸿程提着盒子走到莫玄的面前,支支吾吾了几句说不出口,到头来一狠心,一把掀开盒盖,将里面的东西露到莫玄的面前,随即别过头去,似是不忍看莫玄见得盒中之物后的脸色。
“是……””
“冰玄鱼!!!”
盒子中,赫然并排躺着七条晶莹剔透,如同冰雪雕琢而成的冰玄鱼。这些难得的冰玄鱼每一条间缝隙里,都杂满了细密的冰屑,就仿佛漫天繁星都染上了冰霜,又堆砌在这小小的盒子当中一般。
一见之下,莫玄犹如心脏狠狠地被一把攥住,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了起来。
“玄哥,这些冰玄鱼被伯父安放在座位底下,细细固定过了,伯父他伤成这样,马车也几乎散架,这些冰玄鱼却是毫发无损。”
“玄儿,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早上你父亲出门的时候”就说你今天可能会回乘吃饭,他出去张罗东西,还说要早些结束店里的事情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鱼……鱼放井里……等孩子回来……,莫要坏了……”
莫玄双眼紧闭,让人无法看出他眼中的痛苦,却封不住莫鸿程、莫母,还有意识不清的莫父断断续续的交代与呻吟。
一字一句,皆如重锤,砸落在他的心口,震动他的心灵。
“父亲……,”
在没有人能听到的地方,莫玄心中的旷野里,撕心裂肺的大吼声,震碎了整个天地,飘零漫天雨水。
“父亲……,”
雨,渐渐大了,瓢泼而下,倾覆心的世界,尽化作了毁灭的风暴。
“啊啊啊~~~”
莫玄的心中犹自大吼着,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间泛出红光,以一和淡漠至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告诉我,是谁?”
第七十五章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告诉我,是谁?!”
莫玄的声音淡漠至全无感情,若最冰冷的冬季,覆盖一切生机的决绝。/
正因为其淡漠冰冷,在场的陶圣手、莫鸿程等人,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下隐藏的狂风巨浪,倾覆世界的恐怖与毁灭。
“玄哥,是这样的……,”
莫鸿程一边将所知道的讲述出来,一边向着屋外招了招手。
莫玄并没有向屋外看去,只是紧握着莫父的手不曾放开,静静地听着莫鸿程讲述。
原来,昨日商行中诸事繁琐,莫父一直处理到深夜,也就没有归家,而是将就在商行中休憩了一晚。
天才放明,他便急急忙忙地赶着踏雪飞云车向家赶回。
这几日莫父视踏雪飞云车如珍宝,出入往来皆是驾驭乘坐,街不是他好虚荣贪繁华,而是每每驾着这辆车进出,路上所遇数人们总是会羡慕地夸奖一下他莫言有一个好儿子。
每当这个时候,莫父口丰自谦之余,心里的欢喜直欲满溢。
今日也是如此,他驾着踏雪飞云车返回,由于天不过刚明,路上行人尚少,踏雪飞云车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这辆踏雪飞云车可不仅仅是珍惜华丽,其稳定安全也是极其难得的,平时压抑得狠了,莫父今次也就放那四匹异和踏雪飞云驹畅快地奔跑了起来。
本来一切正常,待得莫玄今日做了决定,回复了剑神吴起后归家,定然又是如过去的十余年间一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温馨和暖,亲情让人沉醉。
不曾想,就在路上,突发情况出现了。
宽阔的街道上四辆马车亦可并行,莫父也就不曾太过注意那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
那马车亦是华丽非凡,不曾逊色亍踏雪飞云车,速度也是极快,两车眼看着隔着三五丈的距离,就要擦肩而过了,正在此时,异变突牛。
“轰~”的一声,迎面而来的那辆华车忽然偏移过了那三五丈的距离,在擦肩而过的间不容发时,蹭着莫父的踏雪飞云车而过。
双方速度皆快,又是事出突然,踏雪飞云驹受惊,车辆翻覆,滑行不下百丈,方才撞折了一株百年老树,生生地停止了下来。
在这整个过程中,莫父终究不是武道强者,根本来不及反应,更是无法自救,先是被甩落马车,继而又被缰绳束回,地上拖拽,树上撞击,一瞬间就身受重伤,人事不知。……
“对方!”
听到这里,哪怕莫鸿程的描述已经是极减了,莫玄还是能感受到那一刹那莫父受到的惊恐与痛苦,沉默了片竟,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知不觉中,他的声音中竟是带出了几分金属摩擦的艰涩。
“这个,十八你来说吧。”
莫鸿程没有直接说,而是对着方才被他招手唤进来的一个畏缩少年说道。
莫玄这时方才回头,目光直视那个,“十八”少年的眼睛,等待他的说法。此人看上去亦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少年,大致与莫鸿程年纪仿佛,看上去颇有几分眼熟,似乎昔日亦曾借光莫鸿程被莫玄指点过,族中他那一支的排行似是十八。
“玄哥,是这样的……”
十八不敢直视莫玄的目光,畏畏缩缩地说:“那个时候小弟刚刚练功回来,正好看到伯父出事。”
继而他的语气转为义愤:“那小子是绝对是故意的,当时两车明明相差很远,怎么都不可能撞上,那个车夫也小心地避让方向了,谁知道怎么回事,那车里忽然钻出了一个少年,跟我差不多大,看到了伯父的马车就一把拽住了车夫的手臂……,”
十八说到这里,莫玄就大致明白了过来,正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车中少年的举动直接让两辆马车碰撞,遂有了后面的事情。
“……,然后呢?”
莫玄缓缓起身,眼中闪着异芒,实质的匕首般锋利。
“然后车慢了下来,那个小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好像也吓坏了,催着车夫驾车跑了。”
十八说到这里,畏畏缩缩的摸样反倒不见了,眼中也冒出了火来了族中像他这样的旁支小少年们,或多或少都受过莫玄的指点,是他们的偶像和父兄,亲眼见得莫玄父亲受到这样的遭遇与对待,如何能不义愤填膺。
“有意的……””
“还就这么跑了?”
“好,很好,非常好!‘”
莫玄怒极反笑,踏前两步乘到十八的面前,问道:“十八是吧,你可看清楚了,那是何人?”
其实既然出事亍大庭厂众街市,对方又是华车一辆,车主少年,仅仅这些信息也是足够了,花费些力气,不能查得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
毕竟,这里是莫家的地盘,真要有心,又有什么能瞒得过莫家的调查。
只是莫玄一煎都不想忍耐了,只想立竟知道答案。
“看清楚了。”十八狠狠地点了点头,“那个人我认得!”
“是谁?”
莫玄与莫鸿程齐声问道,十八竟然认得那人,这点即便是莫鸿程也不曾知晓。
此前情况紧急,不及细问,莫鸿程也就是弄清楚了这十八目睹了现场,具体的没来得及问,不曾想他看到的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见过他!”
“哪里?!”
“十方谷,擂台上,鸿程哥也见过。”
“我……”莫鸿程奇怪地指了指自己,不明其所指。
“是啊,还是鸿程哥你把他打下擂台的,那人跟我们差不多年纪,衣服很华丽跟其他不一样,小弟记得很清楚。”
十八确定无疑地说道,紧接着还大致将那个少年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是他!”
莫玄与莫鸿程心中皆是一动,回忆起了那个少年来。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莫鸿程挠了挠头,苦恼地道:“要不玄哥,我去找人问问?”
“不用了。”莫玄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他是谁!。”
在十八描述的时候,莫玄脑海一个场景就浮现了出来:擂台上,莫鸿程一个铁山靠,将一个身着锦衣少年直接撞下了擂台。
十方谷一役,除了莫玄惊艳四方之外,莫家其余的年轻午弟表现都不如人意其中莫鸿程算是战绩相当不错的了,颇是战败了几位世家少年。
尤其是最后一次,他在战败了那个锦衣少年之后,便遇到了虚雪羽踏上擂台,挑战莫家执事大长老莫无非,故而莫玄还称得上是印象深煎。
当日,在莫鸿程胜利之后,莫七得意的话犹在耳旁:
……
“那个,小子你看到了吧?喏就是被鸿程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
“他是萧家家主萧冷的独子,真是含在口里都怕化了,鸿程打得好啊!”
……
“萧家家主萧冷的独子!”莫玄的声音冰冷而全无温度,“好,非常好!”
一旁莫鸿程与十八,乃至于莫母等人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了几分忧色。对方既是萧冷宠爱无比的独子身份,那么想要报仇,便等于是与萧家整个势力对上。
面对一个世宗,而不是仅仅是那些少年天才们哪怕是对莫玄再有信心,众人也难以淡然处之。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
“没错,对方就是萧家家主的独子——萧晨安!”
“七爷爷。”
莫玄、莫鸿程等人躬身行礼,来者正是莫七。
“嗯?”
莫玄的目光越过莫七的肩膀,望向他的身后。在那里莫家家主莫无风带着一个一脸富态的中年人站在数十步之外,没有靠近过来。
看到他注意到了两人莫七才略略压低了声音道:“看到那个胖子了吗?萧家大总管,与萧冷光屁股长大,深受信任,内外事务都插得上手。”
玄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个萧家大总管随身携带的一个尺许见方的盒子,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却没有发表什么意具。
“家主在等着你呢,莫玄,你过去,看看萧家那老不死的有什么话好说,哼,他萧家强横霸道,我莫家难道是好欺的?”
莫七冷冷一笑,莫家虽然在年轻一代表现不佳,但在莫七他们这一辈何尝弱人?又岂会惧了萧家。
“就凭莫玄此次的表现,萧家若不给出个交代,那须怪不得我们了。
莫七正在心中发着狠呢,耳中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叫声:“不好”你们全都给老夫闪开。”
语气坚决不已,全然不容质疑。
“谁……”
莫七刚一挑眉头,循声看到出言之人,立刻缩了回来,乖乖依言退后了几步。
说话之人,正是一直在关注飞检查着莫父的陶圣手。
以莫玄、莫七等人的敏锐,尚且还察觉不到莫父的体征有什么变化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喊出了声来。
待得莫玄焦急地望去,陶圣手麻利地从随身药箱中取出诸般工具的时候,莫父本来含含糊糊的呻吟声顿时就变了。
“呃~呃~~呃~~~。”
声声短促,如呼吸尽堵,脸土胀成了紫红,豆大的汗水滚滚而落了
这般情形,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好了。
既然陶圣手都开始赶人了,莫玄明白就算是他再是担忧,继续留着也只能碍事而已,拉着母亲弟妹,一起退出了房间。
真正到了关键时竟,陶圣手也不需要他人打下手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带出了道道残影,飞快地在莫父的身上抹过,所过之处,或震或求,劲力如细丝渗透入体内。
即便是心中担忧,莫玄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得凛然,这般手段虽是医家法门,但也未必不能化作生死手段,更何况见微知著,单凭这一?手中的举重若轻,其真实实力怕是还在莫玄之上。
“内火积郁,痰堵不疏!”
“起!”
陶圣手伸手一引,将是莫父的身子带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