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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咆哮着。它不断扭动着身躯,似是要择人而噬——只要莉娜放开了对它的控制,这条巨龙就会冲破一切的阻碍,直直往前前进不休!
正面面对着这条金色巨龙,哪怕是曾经的勇者也站立不住了,菲德跪倒在地上,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来。
又听莉娜冷声说道,“你不是很想要咱的力量吗?那么现在,咱就把它交给你!”
说罢,耀眼的金光就在这地下墓穴大厅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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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安息
当耀眼的金光消失之后,这座华丽的墓穴大厅就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莉娜所施展的法术不仅吞噬了菲德的整个身形,还将支撑墓穴天顶的石柱摧毁了近半,高台那边的石壁也被击穿了个巨大的窟窿。
这时就不断有石块、土粒如雨珠般落在,这个地方眼看着就要坍塌了!
拖着酸痛的身体竭力躲过一块不小的石头,风翔向莉娜那边又望了一眼,见她仍是维持着施法的姿势呆呆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过一下。终于忍不住出声喊道,“别在那儿装深沉了!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见没起到效果,就又再喊道,“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莉娜身子震动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她困惑的四下望望,这才知道先前玩的有些大了,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哎呀,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又连忙向着风翔的所在处跑去。
这时风翔的身体已经有所恢复,虽是还没什么力气,可在莉娜的努力搀扶下,倒也行动无碍。他们两个直直向着出口跑去,在经过一堆财物的时候,竟又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这堆宝物中黄金都只是最为平庸的玩意,许许多多的贵重宝石就在火把的光辉的映衬下,闪着可爱的夺目光芒,几乎让莉娜再挪不开眼。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用肩膀碰了碰风翔,“你怎么说!?”
“我们家乡有句老话:鸟为食死,人为财亡……”看着那些闪耀着魔力的宝物,风翔一脸沉痛的答道,“而且我现在有好几个人要养活……为了让她们过上更富足的生活,这点险还是很值得冒的!”
于是就统一了意见,风翔把储物空间内装着的那些不值什么钱的玩意尽数扔了出来,改往里面飞快地装填莉娜所挑拣出来的那些宝物。如此忙碌了三分钟有余,当土石雨变得更为频繁的时候。他们终于完成了洗劫的工作,手表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有大半装的都是这里的财物,拿出去后无论是变卖还是自己使用,都可以让他们两个衣食无忧的过上大半辈子了。
对此他们自是也觉得非常欣喜,忍不住就相视一笑,然后就忽都一愣,指着对方被尘土弄花的脸爆发出了更大的笑声来。很是畅快的笑了好一会儿,直到风翔在扶上莉娜的肩后说道,“好了,让我们出去再说吧!”
他们准备动身,却被一个声音叫了下来。一个顶着破损王冠的骷髅头于一堆瓦砾当中竭力的冲着两人叫嚷着,“请带着我一起离开这里吧!?”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李奥瑞克便马上改口再道,“不然的话,就请你们大发慈悲赐予我永恒的黑暗吧……”
风翔不禁笑出声,“这个样子你都没死,我怕没那个本事呢。”
“这是我头上王冠中所储藏的魔法在发生着作用。我想,只要你帮我将它取下,我就能从这个状态中摆脱出来了。”听到风翔终于肯搭腔说话,李奥瑞克急忙达到。
“那不是很好吗?”风翔却有些奇怪,“如果你一直没有吭气的话,我们未必就能注意到你。那等我们离开后,你再悄悄的离开这里不是更好吗?”
只剩下一个头颅的李奥瑞克苦笑了下,回答道“因为那个魔法并不是万能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是它的极限所在了……”
“我明白了。”风翔砸了砸嘴,还是走到了它的身边,静静看了看这位古帝国的最后王子,询问道,“你最后还有什么遗言想要交代吗?”
在这个时候,听到风翔话里并没有带它一起离开的意思,李奥瑞克竟也不是十分的慌张。它想了想,问了挺是奇怪的问题,“现在的外面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和你活着的那个年代相比,或许还要更加恶劣许多……”因为是李奥瑞克的最后的心愿,风翔在寻思了一下后还是如实交代起来。不过这会儿时间窘迫,他说的很是十分的简单,但骷髅王子也应该能够理解,“由一个叫做‘巫妖王’的家伙所率领了天灾亡灵——那军团里面大多就是你这样的不死生物——占据了大半个大陆,与剩下的幸存者们正在激烈的交战着。在现在,战争是整个大陆的常态,平静的生活倒是难得一见……”
“是这样啊……”李奥瑞克果然听懂了,就挤出了个似乎是苦笑的表情来,还对风翔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倒是给你添加了不必要的麻烦呐……”这或许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最佳表现了。风翔只能无所谓耸了耸肩,再问,“还有什么疑问么?”
“你的姓名是?”
“温德,温德。福睿登。”
“我是雄鹰帝国的末代王子,李奥瑞克。雄鹰,能够死在你的手上,也未尝不是一种荣耀。”李奥瑞克说着,慢慢阖上了双眼。可在下一瞬间,忽地又睁了开来,倒把已经做出弯腰动作的风翔吓了一跳,以为有诈。正要用剑刺穿它的透露时,却听这位王子说道,“对了,在刚刚不久前。我的叔叔沙布拉(骷髅法师)曾对那位大人说起了一件事:你口中的天灾亡灵,似乎打算在最近再次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还请你能将此事转告出去,也算是……”
或许是忽然察觉到没什么意义,它并没有把最后那句话说完。只是针对风翔的询问,在做了些回答,可是因为李奥瑞克复活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对这个世界也什么了解的缘故。所以哪怕刚刚骷髅法师有说出战争将在个地方发起,它也并没有记住,只是犹豫了下说道,“好像与冬季有关吧……”就再没了下文。
在这个时候,支撑大厅天顶的石柱又倒塌了两根,一旁的莉娜已经不耐烦的催促起来。风翔就也停止了询问,只是准备送这位骷髅王子安息。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冰冷的王冠,心中忽又好奇有了个疑问,遂问道,“你与那个菲德到底是什么关系?听你话里话外,对它还很是恭敬?”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拜它话语所赐,我就做了个长达近千年犹不肯放弃的美梦罢了……”李奥瑞克没有做详细说明,只是平静的笑了一笑。
风翔见它再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在犹豫了一下后,帮它取下了头上的那顶黄金王冠。
王冠离开了王子的头颅,金色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而失去了王冠中魔法的作用,这位古帝国最后王子的头颅,就随着一阵微风,化为了漫天飞舞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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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再见
莉娜托着风翔摇摇晃晃的自地下深坑飞出后不久,身后就传来了剧烈的声响。 /一时里天摇地晃的,两个人都变成了滚地葫芦,在地上滚了不算短的时间,直到风翔寻到了个低洼处,将莉娜死死压在身下后,方才止住了身形。
整个通道里,不断有石块、土粒砸在他的身上,还好都不算大,才没造成什么致命的后果。可也提心吊胆的,唯恐不明不白的被活埋在这里。他就这样担心后怕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和那李奥瑞克磨蹭时间的时候,地震逐渐停止了。
虽是地面偶尔还有轻微的晃动,偶尔也能听见些声响,可总的来说,这些已经对他造不成什么麻烦了。被压在下面的莉娜也发现了这点,就红着俏脸可是用力推他,“还不快给咱起来!”
风翔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来,四下打量着,才发现道路通往地下深坑的那一头被掉落的岩石堵死了。这本没什么,可风翔总觉得遗忘了些东西在石头的那一边,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始终都想不起来,那么就该是些不重要的玩意……算了,不去管它了!”转而回身拉起了莉娜。
他们两人开始往地下通路的出口处走去,随着距离地下深坑越远,周围的环境受到波及被破坏的程度就越低。当等走过了一半的路程之后,通道中已经很难再见到落下的石块、土粒等那些玩意了。这让风翔安心不少,笑着对身边的莉娜说道,“情况还算不错,我还以为我们造成非常严重的破坏了呢。”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诧异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莉娜站在离他足有六七米远的地方没有动作,就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神情也颇有些奇怪。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走过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莉娜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咬着下唇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了右手,“呐,拿住这个!”风翔不解的张开右手,少女就将一直攥在手中的金色戒指放了上去,又伸出左手来,“来给咱戴上吧!”
风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枚轻飘飘的戒指骤然就沉重了许多。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也不必这么着急吧……”说得颇没有底气,莉娜就轻轻笑了起来,“反正迟早都是要做的,早一天戴上它,小莉莉也能早一天得到恢复。”又把左手往前伸了一点,连声催促个不停。
可风翔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在忽然感受体会到莉娜为了莉莉而甘愿求死的那种心境之后,他对这位少女感觉就一下子好了许多——不再像最初那样,将她视为了莉莉所繁衍出来的次要人格,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麻烦。而是也将她看作是位活生生,“勉强”也算可爱的少女——虽然说,在风翔心中的地位还不及莉莉姆重要……但是,也绝不再是那种可以随便拿来牺牲,没有丁点关系的路人……
毕竟就风翔的本性而言,他并不是那种十分冷酷残忍的家伙。哪怕算不上善良,却也不是十分邪恶……至少,亲手送他认为的“朋友”去死这种事情,是现在的他还无法做到的。纵然清楚的知道,他其实是别无选择的,却还是不太愿意去面对。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像是他故乡里,女子经常拿来问她们男友、丈夫的那个老套且非常愚蠢的问题,“如果我和你母亲都掉到了河里,我们都不会游泳,而你只来得及救一个,你会选择救谁?”
在过去的时候,风翔就十分痛恨最初想出这个愚蠢问题的混蛋,并拒绝回答相关问题。可这时竟然真得让他遇见了类似那样的情况——两者中只能选择一个!为莉娜戴上戒指则莉莉姆的灵魂可以保留下来;反之的话,则莉莉姆的灵魂会在莉娜强大的灵魂挤压之下逐渐地烟消云散。
似是在没有别的选择,心中却还颇有些不甘,此时就忍不住艰难的向莉娜说道,“反正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再等等……我们或许就能够找到两全的办法出来……”
“不会那种方法的。”莉娜却摇头轻笑了起来,反问风翔道,“而且,什么是两全呢?”
“……就是你和莉莉都可以不消失而存在的方法!”
听到风翔的回答,莉娜侧着头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寻找这样的办法?——这可和你的初衷不太一样。”
“没错。”风翔老实承认道,“不过我改主意了。”
莉娜就又笑笑,再一次否定了他的想法,“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种方法的!”
“可总要试过才能知道……我的故乡有句老话,叫做‘事在人为’。”
风翔仍在坚持,莉娜就在忽然之间扬高了声音,尖声急促的问道,“小子,你认为咱是谁!?”
“莉娜……”心中也知道这并不是正确答案,风翔叹了口气改口答道,“……已经沉睡的古老神祗……”
“没错,就是这样!咱存在的时候,你这混蛋小子的祖先的祖先都未必存在!咱力量的强大岂是你这样的家伙能够想象的!?告诉你吧,哪怕现在咱的力量只是当时的万中之一,也绝不是人类可以消受的!咱只要还存在,小莉莉就绝对不可以存在!这个世界中就没有能够对抗咱的力量!——哪怕这个戒指,也仅仅是因为咱自身的誓言,方才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莉娜冷笑的嘲讽着风翔的打算,再一次催促道:“所以放弃你那痴心妄想吧。早点把戒指戴到咱的手上才是正事!”
“……你就这么一心想要求死?”这话本是不该说的,可风翔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出来。
“……咱并不会‘死亡’,只是沉睡而已……”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