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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得所愿,皆大欢喜,均感这顿早餐吃得可口无比。
刚刚放下筷子,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大厅外响起,“辛大哥,吃过早饭了吧?”宴厅的木门随即被人从外推开。铁胆身后,金可心俏然而立。
一见到金可心,辛同就有些犯迷糊,刚刚生出的“吃过早饭啥也不干,找个地方开始修炼三昧真火,早一日修成早一日回家”的想法不知不觉间便抛到了脑后,晕晕糊糊地随着金可心和铁胆在荆州城的名胜古迹逛了一整天。
黄昏时分,铁胆窃喜之极地借故溜走。与佳人独处的辛同,在金可心的清丽容光下柔声轻语中,晕糊得更加厉害,陪着金可心逛到金府家人前来寻找二人时方返回金府。
在金生金为辛同举行的盛大谢宴上,辛同仍然陷于晕晕糊糊的状态。直至回到寐息的玉风楼时,辛同才从这股被他自己称为“邪门”的迷糊劲里清醒过来。正在大骂自己心志不坚、见色忘亲之际,神识中一人疾速接近。现出身来正是整整一天未见的石章鱼。
辛同怒道:“老盗!你是什么意思?既然让我完成师门的三件心愿,更要求我炼制出一件法器后才能返家探望双亲,为什么却又不给我修炼的时间?”
石章鱼口中“啧啧”有声,又是摇头又是撇嘴地上下打量辛同,仰天哈哈怪笑了几声道:“臭小子,我老人家看你是真给那小丫头迷晕了。你小子魂不守舍、晕晕糊糊地陪着小金丫头逛了这一整天,不是被我老人家逼迫的吧?自己见色起意、色令智昏反而怪到我老人家头上,你小子是不是太霸道了?再说了,我老人家开恩给你制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机会,你这臭小子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感恩,白眼狼啊你!”
辛同鼓着两只眼睛看了石章鱼半天,仔细想想老盗说得也有道理,还是自己心志不够坚定,从明天起,改!不过当然不能就此向老盗服软,瞪眼道:“有你这样为老不尊、头脑不清的师兄吗?一边庄而重之地告诫我,在元婴未成前切不可失去童身!另一边却给我制造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机会?还开恩?这也能算是开恩?现在你尽快把该传授的师门秘艺都传授给我,这才是真正的开恩!我可把丑话放到前头,时限一到,我可立马闪人!我的师兄大人,到时候你老人家可别怪我铁面无私、六亲不认!”
石章鱼一付被辛同这番强辞夺理的长篇大论说得头晕的样子,接连摇手道:“好好好,就算我老人家为老不尊、头脑不清,传!传!咱们马上传!”心道:“到时候你小子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为老不尊、头脑不清’!哼哼……嘿嘿……”
辛同还是能够“想到做到”,第二天任凭金可心如何劝说,无论是温言软语还是柔声细气,辛同掐着自己的后股一概不为所动,以义父亲传下来的功夫,自己正到了坎上必须要有所突破为由,不肯再去逛那些名胜古迹。
金可心温言软语央求了半晌,见辛同仍是摇头不允,女孩儿家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甩下一句“好希罕么?”瑶鼻微皱,扭头而去,荡起的发丝拂在辛同的大黑脸上。
辛同伸手轻抚脸颊,似有一丝清香沁入心脾,不由自主地道:“可心,等一下……”
他的话还未说完,金可心已飞快地转回身来,粉团般的玉脸上满是欣喜,明眸放光,喜不自胜地道:“你答应了?”
辛同看着满眼期待之意的金可心,险些一个“是”字拖口而出,旋即想起自己昨夜再三再四的保证,终于狠下心肠避开女孩儿的目光,嗫嚅道:“没、没甚么,你去吧……我……我这段时间确实要修炼……”
金可心脸上欣喜立时冻住了,片刻后小脸变得煞白,两只大眼睛里水气渐生,突然狠狠地一跺脚,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辛……辛无歧,你……你……我……我自讨没趣!”说罢再不迟疑,扭身快步奔去。
辛同满脸苦恼之色,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视线内消失了金可心的倩影方长吐一口气,又用力地甩了甩头,心道:“死老盗,都是被你害的!”
此后,辛同告知金大胖子自己要修炼义父传授的技艺,请勿打扰。白天传授铁胆烈火十七刀,夜间则向石章鱼学习七巧阁炼器的诸般法门。随着对炼器之道的不断深入,辛同对此竟有些如醉如痴起来。
如此过了将近二十天,这天凌晨石老盗离去之后,辛同突然感觉近两天石老盗传授的东西有似曾相识之感,仔细思索印证之下,辛同确定了自己的怀疑,这些东西果然都已传过,只是换了个不同的角度罢了。辛同突然警醒:如果继续这般只学不炼下去,炼出法器不知是猴年马月了。他也不向石老盗打招呼,悄然入定修炼三昧真火。
石章鱼第二天早上看到定中的辛同,又惊又恼。但此时却不敢惊动辛同,一边骂着“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一边为辛同布置阻隔干扰惊动的法阵。
辛同这一入定,远远超出了石章鱼的估计。十余天过后,辛同仍然全无出定的迹象。可怜石老盗在为金可心及铁胆讲授汉德帝国史时大半的神识都放在了辛同修炼的玉风楼中,心不在焉下一句话讲错,被心情极端恶劣的金大小姐发觉错误后讽刺得体无完肤。
金可心那日被辛同拒绝后,躲到被窝里狠哭了一通。想不明白这黑得煤炭似的山野小子,凭什么无视自己的软语。以她金大小姐的容貌品性、身家地位,天下倾慕爱恋的俊彦不知凡几,这黑炭头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当时金可心暗自发誓,从此再也不理会这个不知好歹的黑炭头、蚕虫眉。如果那家伙前来道歉,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金大小姐的严重后果。甚至羞辱辛同之词都已想好。
只是辛同当时完全沉浸在对他来说神奇无比、诱惑之极的世界之中,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向金可心道歉之事。
金可心等了十天还没有等到辛同前来道歉,越发气恼。又强自忍耐了三天,仍然不见辛同的身影,金大小姐心头的火山终于爆发,在石章鱼授业之时拍案而起,怒冲冲地前往玉风楼。但当她见到门外负手而立的石章鱼,不由大奇。石章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轻推开屋门,示意金可心看向室内。
第一章初炼(中)
看着宝相庄严盘膝而坐的辛同,金可心的心情莫名大好,轻掩上屋门,向石章鱼扮了个鬼脸,道:“史先生,当时那张桌子上有好大一只蚊子。”
石章鱼一本正经地道:“嗯,我看到了,如果你不拍死那只大蚊子,我也不会让它变成蚊子酱。”
金可心笑着挥了挥手,向楼下走去。石章鱼暗中的那口气还没有舒完,金可心回首问道:“史先生,我先走,你后行,怎么反而比我先到这里?”石章鱼道:“啊……这个……我走的是近路。”
“近路?”金可心的眉头微皱,“从洗玉阁到玉风楼好像没有近路啊?”石章鱼道:“咳咳……我咳咳……是翻墙来的。”金可心两只大眼睛转了几下,慢慢走了回来,黠笑着道:“那史先生是怎么知道我要到这玉风楼来的呢?还有,史先生怎么会认识这辛黑子呢?而且居然还知道辛黑子不能被打扰?”
石章鱼心头暗自咒骂:“他娘哩!现在的小屁孩怎么都这么难缠?还是我老人家真如那臭……嘿嘿……辛黑子说的那样头脑不清了?”
仰天干笑了几声,道:“这个问题嘛……嗯……说来话长,很长……是这样的……嗯……现在不能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你印象不深。”石章鱼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最后只得用上了压箱底的神器级的法宝。
不过石老盗这轻易不出手的神器并没起到什么效果,金可心显然不吃这一套。“史先生,能让你不好回答的问题,我的印象怎么能不深刻?”金可心晶亮的眸子流露出“本大小姐一定要知道”的坚定神色。
石章鱼面上神情突然一凝,变得严肃之极,半晌后方平复过来。向金可心肃容道:“金小姐,现在的辛无歧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稍有惊动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我不敢有一丝分心,你的问题,改日回答你。现在,你先回去,并请告知令尊,我近日要一直为辛无歧护法,暂不能给你与铁公子授业了。”
莫看石章鱼平日里将“温文儒雅”四字装扮得似模似样,颇有几分“博学鸿儒”的气质,但在金可心心中,也只不过是一个西席先生而已,自是全无威严可谈。但此时石章鱼板起脸来,尽管两只眼睛只有豆大,但目中寒芒如梭,威棱四射,亦有直入心腑之威!
金可心心头一凛,脑中登时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应了声“好的”,回身直下楼去。走出甚远方始清明过来,转过身子便要重回楼上。但抬眼看向十几丈外的玉风楼上时,竟然生出一种石章鱼那双烛照万物的目光就近在咫尺、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感觉。金可心心头一惊,有些慌张地走了。
石章鱼看着远去的金可心,心下直叫惭愧。虽然玉顶山金光洞在修行界中声名赫赫,但接连使用了两次元神压制术才将这小丫头送走,也有无能之嫌啊。
那日辛同巍然盘膝坐于床上,按石章鱼之言,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依照三昧真火的修炼口诀,蕴元阳于丹田,意摄南离之精,集元凝神,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三十六天后,幡然醒来的辛同为丹田内的状况挠头不已。按石老盗所述,三昧真火筑基有成,丹田内会生成一个火红色的气团。但他的丹田之中,却是两个如同横卧的龙卷风似的漩涡,而且色泽不一,一个色做金红,有如炽烈燃烧的烈焰;另一个却色做青碧,如同深山潭水。
困惑不已的辛同当然要向师兄请教。石老盗闻言大为惊异,连忙细细追问,而后又罕见地满脸严肃,低头沉思良久,却又忽然松了口气,深沉地道:“你现时不明,到时自知。”心头却暗骂道:“该死的玄阳老牛鼻子,炼得鬼丹,把本来纯正之极的三昧真火也弄得这般诡异!”
三昧真火亦称纯阳真火,乃是道家性命交修的无上秘法之一。取精、气、神之三昧,养就离火之精。如得小成,三昧真火外施,即使狂风暴雨亦不能使之熄灭,真有焚石焦土、化铁熔金之威。三昧真火大成,其威更是可畏可怖,即使谓之以“炼妖化魔、焚天煮海”,恐亦非夸大之词。
只是古住今来,能将三昧真火修至小成者已是万中无一,得大成者,那更是寥若晨星了。自诩七巧阁有史以来天资第三的石章鱼,足足修炼了一甲子才有小成。至于三昧真火大成后的威势,石老盗在梦中倒是不止一次地体验过。
辛同得生死丹之助,元精、元气、元神三宝在‘天火炼魂、玄冰凝魄’法阵的锻烧锤炼之下,已如挖掘建好的通海大渠,而石章鱼传授的三昧真火法诀,恰似汇聚可为江海的小河流溪,专为灌水之用。只是这条沟渠委实太过巨大,辛同这短短三十余天的修炼所得,仅能使渠中流水而已。
虽只如此,但当辛同的指尖上生出一团烛焰大小的真火时,石章鱼仍是惊得有如吞了只死老鼠般连呼“这不可能”——想当年,他老人家可是修炼了整整十五年才达到辛同只用了三十几天的地步。
辛同以为自己入定最多也就五六天而已,是以并没有向石章鱼询问。他不问,石章鱼自是乐得装糊涂,免得辛黑子节外生枝。
三昧真火既有小成,辛同便要石章鱼传授制器之法。
制器,也有修炼者将其称为炼器,用石章鱼的话说,“简单,非常之简单。锻刀铸剑,都属于制器。以世间凡火亦能制出神兵利器,更何况已经修炼出三昧真火之人?你小子不用着急,很快就可以功成回家了。只是不知你的第一件法器,想炼制成何种?”
“刀鞘。”辛同想了半天道:“我想炼制一个刀鞘。”
石章鱼皱眉道:“修炼者的法器大多以金、铜、玉、竹、木等物为基材,形状则有剑、枪、针、尺、符、轮、旗、牌、幡等等。不过,绝大多数修炼者将法器炼成剑形。”
辛同道:“绝大多数修炼者的法器是剑?我为啥要和他们一样?嘿嘿,决定了,我的法器就是这把刀了!”说着将那把金可心与铁胆赠送的重刀拿了出来,笑道:“刀鞘,就是为这把刀炼制的。”
想到不久前自己一刀劈散火雷符时的威风煞气,辛同豪情万丈,道:“我要一刀破尽万般法!”
石章鱼接过重刀,手中一沉,险些拖手坠地,不由道:“好重的家伙。”将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皱眉问道:“奇怪,这刀是什么材质炼制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刀?”
辛同摇头道:“这刀应该是可……金可心和铁胆带到我墓里的,我从没在家中看到过这把刀,甚至从没听我父亲谈起过。我当然不知道这刀是什么材质炼制了,正想问你呢,嘿嘿,没想到博学多识的盗仙居然识别不出。”
石章鱼闷哼一声,被辛同如此嘲笑,实是大伤他身为盗仙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