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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同传念:“强壮的主人请注意,强壮的主人请注意,前面树丛的后面有人,前面的树丛后面有人。”
辛同以控魂斧在玉鹰及默默的神识内刻下铬印,虽然成功地收伏了这两个道行强横的妖怪,但只要他和这两妖之间互通神念,任何念头都休想瞒过对方,他为此甚是烦恼。皇天不负苦心人,无数次失败后终于让他找到了解决办法,他在自己的神识之海中专门留出了一块区域,用来和两妖交流。又用重重元神灵力壁垒护住余下的识海,如此一来,再和玉鹰或是默默进行神念交流,就不会泄露其他的想法了。
一缕神念从辛同前方的那簇野枣树后骤然出现,在辛同的身上略一窥测便收了回去,随即一个清悦的声音中满是惊喜地道:“哈哈,一下山就遇到了能够化成人形的妖怪!大胆妖孽,还不快给贫僧现出原形!”几乎在这声音传出的同时,一股凌厉威煞的气劲如同猛虎下山般向着贺玉如母子凶狠地涌来。
辛同大惊本能地向前连跨三步将母亲护在身后,传音道:“娘,你和他们先走,嘿嘿,孩儿大发神威之后马上就到。”向着几个扈从大喝了一声:“你们速同主母前去观中。”真气如潮,凶狠地向袭来的气劲卷去。
不管对方是何人何物用意何在,既然已有不善之意,以辛同的性子,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只一瞬间,辛同狂猛的真气已与那股气劲撞在一起。“嘭”一声闷响,那簇向着辛同倾斜过来的野枣树陡然直立,随即齐根化作漫天碎屑。
一个头顶光光、身着青色僧袍、年约十八九岁的小和尚在消失的树丛后现出身形,满面愕然地看着辛同。被两人真气粉碎的树屑在空中略一凝滞,随即如遭飓风向着那小和尚狂涌而去。
“你个小秃头,居然敢说老子是妖孽!你那两只眼睛是脚鸡眼吗?”辛同紧盯着挥手驱散漫天碎屑的小和尚,丹田中两个漩涡同时疾转,做好了只要小和尚一言不对,立马将其两眼全部打成脚鸡眼的准备。
那小和尚面如冠玉,翠眉纤细,手足修长,给人以极为清秀的感觉。脸、颈、手上的肌肤,白中透着诱人的艳丽粉红,竟比女子还要白嫩细腻上许多。一般人剃掉头发后头皮必然青森森地,但这小和尚的头皮却是粉腻柔白,让辛同情不自禁地生出在他头顶摩挲一番的想法。不止如此,小和尚的两只大眼睛更是水汪汪、雾蒙蒙,令辛同乍见之下大生雌雄莫辨之感。若不是小和尚唇边淡淡的胡须、微微隆起的喉结以及那平平的胸脯,辛同定会认为眼前之人是一位易钗而弁的绝色女子。
辛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黑脸,越发觉得这小和尚看起来别扭。
那小和尚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教养?开口就骂人!”随即眨动着一双星眸,颇为不解地问道:“脚鸡眼?甚么是脚鸡眼呢?”
“只许你骂老子是妖孽,就不许老子说你那不管用的眼睛是脚鸡眼?你以为你的脸白就可以歧视老子不成?”辛同看着一脸莫名的小和尚,得意地笑道:“至于甚么是脚鸡眼,老子教你个乖,你那两只臭脚上,长得和你眼睛差不多的东西就是了。”
“你好恶心!”小和尚玉面上掠过恼怒之意,怒斥了辛同一句,星目中光芒大盛,一缕神念再次笼住辛同的全身,突然怒哼一声,右脚向前斜踏一步,手掐法诀口念真言:“红日普照,万物洞明!天眼破邪,妖孽现形!疾!”
“这小白脸,狗大的年纪就开了天眼?嗬!居然还能施展镇妖咒?还真不愧脸比老子白。”辛同心中有些惊讶,这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和尚居然有如此道行,却也不悚,“老子一有神刀在背,二有妖鸟临空,三有默默缠腰……老子就不信,他凭着那张小白脸就能翻上天去。”
小和尚镇妖咒一起,缠在辛同腰间的默默应声收缩,竟有松身现形之兆。辛同急以神念助其稳住悸动的元神,心下恍然:“原来这小白脸的天眼还没开到家,居然分辨不清妖气是出自老子身上的默默,他奶奶地,老子就此被他当作了妖孽。古怪,这小白脸明明是个和尚,怎么一身道脉的术法?”
小和尚接连施展了两遍镇妖咒,见辛同并未现出原形,不禁颇为迷惑,暗道:“奇怪,明明有这么浓的妖气,怎么用了两次镇妖咒,这妖怪还是人的模样?难道这只妖怪的道行已经高得无视镇妖咒的威力了?不可能,如果它有如此之高的道行,又怎么会连自身的妖气都隐藏不住?难道是我第一次遇到新妖怪,高兴得把镇妖咒念错了才会这样?”小和尚闭上双眼仔细回想,却发觉不论是咒语还是手势,甚至音调的高低转折都没有一丝的错谬,脸色登时变了。
第一章熔炉(二)
辛同双目一瞪,道:“小白脸,现在知道你那两只眼睛是脚鸡眼了吧?”说着脸色一沉,道:“小和尚,你不辨真假地胡乱污蔑我是妖孽,我可以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惊吓到我娘亲,老子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受点教训!”
小和尚抬眼望去,见贺玉如坐在敞轿之中,丫鬟扈从围在敞轿四周,一行人向着白云观疾行,已经将要转过山坳。贺玉如一直转头望着这里,显是担心之极。
小和尚一张玉脸忽青忽红,轻咬两下红唇,道:“贫僧云空,方才太过莽撞了……我可以向令堂道歉,但是,你也必须向我……贫僧道歉……”
“甚么?”辛同不由得大叫一声打断云空小和尚的话,怒道:“好你个小白脸,你吓着了老子的娘亲,居然还要让老子向你道歉!”
云空小和尚玉面通红,但仍是咬着牙道:“惊吓到了令堂是我不对,可你如此辱骂,你就对吗?你也应该向我……贫僧道歉才是。”
辛同浓眉耸立,断喝了一声,怒骂道:“少发你奶奶地春秋大梦,老子这就替你师父好好地教训你这小白脸一番!”
“啧啧,这是哪家的俊彦啊?狂妄得让人心生敬仰,竟然要做老衲都不敢做的事情?”一个声音就在辛同握住天殛怒雷刀刀柄的一刹那从空中传了下来,“这位俊彦,快快抬起头来,老衲要好生瞻仰瞻仰。”
辛同心头“咚”地一跳,将本能抬起的头硬生生止住,道:“想要瞻仰老子,只有一种可能,你下来趴在地上,老子让你瞻仰个够。”神念刹时排空而上,四面八方地散射而出,但搜寻了良久,那个听来就在他的头顶上空发出声音的人竟然遍寻而不得。
那声音在空中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哟嗬!老衲数甲子未入尘世,居然遇到如此才气纵横的少年,啧啧,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一不小心就要死在沙滩上……阿弥佗佛。”
辛同的心头又是“咚”地一跳,“又一个不知道几百岁的老妖怪!奶奶地,老妖怪又如何?老子一有神刀在背,二有妖鸟临空,三有默默缠……”
尽管心间着实忐忑,辛同嘴上却仍是强硬得很,盯着神情古怪的云空小和尚,向空中那人沉声道:“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说要瞻仰老子,居然连个面也不露!”心下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个不露面的老妖怪稍有异动,便以天罚之眼先拿下眼前这小白脸。
云空的神情从那声音出现后变得甚是奇怪,非但没有强援到来后所应有的喜悦,反而一脸的不高兴。让辛同更为不解的是,云空忽然不停地向他眨起眼睛来。
见辛同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云空愤愤地跺了下脚,仰首道:“师父,不是说好了让我一个人回京城,你不在后面跟着吗?”
空中那个声音道:“啧啧,乖徒儿,话不能这样说啊,老衲这么多年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万里迢迢的让你一个人回京城,你说,做师父的能放心吗?”
云空又跺了下脚,痛心疾首地撇嘴道:“师父,难道你就不能做一次说话算数、让徒弟心生敬仰的人吗?”
“咳咳……”那个声音颇为尴尬地咳了两声,道:“乖徒儿,这样……师父马上就做一件让你敬仰万分的事!这位俊彦,你就自认倒霉吧,谁让你正赶在老衲被宝贝徒弟鄙视的当口上?小伙子,飘起来吧。”话音未落,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毫无征兆地出现,将一直全神戒备的辛同牢牢地禁锢住了。
这股巨力奇异而霸道,辛同身外三寸厚的真气护罩如鸡蛋壳一般,被敲得四下散裂;而随时都可发出的戮魂雷也如冰下的河水,虽然在冰下湍急涌动,却是不能破冰而出。按常理来说,能将真气护罩迫散的强绝力道是一定会让使用者狂喷鲜血的,但辛同的真气护罩散便散了,人却一丝伤害也无。
辛同毫无反抗之力,被那力道强行拉起,身不由己地在空中上上下下地起伏。辛同又惊又怒,想以神念通知玉鹰时才发现居然连神念也发不出去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讨好地问道:“乖徒弟,现在是不是对师父有些敬仰了?如果还是没有,那师父再让这倒霉蛋来个头下脚上的倒窜或是四下乱飞甚么的怎么样?”
辛同怒极大骂道:“你个黑心黑肠的老妖怪!还有你个没心没肺的小白脸,你要是敢说个不字,老子……”骂了数声却没听到声音,这才知道连声音也已被禁止了。
默默的神念忽然在辛同的神识中道:“哟!强壮的主人怎么也会被人欺负呢?强壮的主人啊,这个滋味不好受吧?”辛同大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配地凤凰不如鸡,他被人收拾的时候默默居然也来说风凉话!奶奶地你个死默默,等老子拖困了,定要好好地收拾你个落井下石地家伙!
那神秘人物这番苦心竟然没能打动自己的徒弟,云空小和尚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样就想得到敬仰?哼,你这种欺负后生晚辈的行径,只能大损你奇人高人的形象!你老人家,还是先做到说话算数再说吧!”
辛同闻言大喜,登时觉得这白脸小和尚不是那般讨厌了。
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一个声音笑罢说道:“哈默前辈,不在万坑谷整治那些妖魔鬼怪,怎么跑到晚辈的观下欺负起后生来了?难道这次大烽火台中的那件神器让前辈也动了心?令高足所言有理,欺负晚辈,确是有损哈默大师一向提携后进、对后辈爱护有加的光辉形象……哈哈……”
“无妄,你只小牛鼻子,和你那死鬼师父一样的尖牙利齿,也算得上不枉那老鬼的一番苦心教导。”估计是有人前来解围,让被称做哈默大师的神秘人物心情大好,骤然止住了辛同的弹跃之势,将辛同脸朝下平着身子定在空中。
“小牛鼻子,好歹你也算是一派之长……好像还贵为护国真人了,啧啧,守一清妙通真修玄衍志真人,这么一长串威风气派的一个头衔安在了身上,你这只小牛鼻子却还是三百多年前那副不长进的样子,相当年你还穿着开……”
“咳咳……”那人急忙用一阵声如雷鸣的咳嗽打断了哈默的忆往昔,道:“哈默前辈,晚辈这里还有半瓶仙昙露,晚辈已经忍了八十多年了,此刻实在忍不住想喝……”
哈默大吼道:“小牛鼻子,你要是敢偷着喝了这瓶仙昙露,老衲拆了你的山门!”砰一声闷响,正悬在空中俯视山川大地的辛同,被哈默大仙毫不负责地随手抛了下来。
云空小和尚看着呲牙咧嘴愤愤爬起的辛同,有些尴尬地道:“我师尊向来如此,你……请施主海涵。”
第一章熔炉(三)
辛同悻悻地瞪了云空一眼,道:“小白……啊,你不姓白……无所谓,被前辈捉弄一下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惊吓到我的娘亲,却必须要向我娘亲道歉。”云空方才并未趁机落井下石的行径让辛同颇为感激,是以心下虽然极度不爽,却也没有再对云空恶语相向。
云空长眉轻皱,沉默不语。辛同心生不快,正待开口,云空道:“你先前言辞上的无礼,我……贫僧师父这番玩笑就算是惩罚过了,嗯,贫僧应向令堂致歉。”
云空说着长眉又是一皱,不解地道:“贫僧明明在施主身上感到了极为强烈的妖气,但施主却又明明不是妖物……贫僧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施主能否为贫道一解此惑?贫僧感激不尽。”
辛同斜着眼睛看了云空片刻,道:“小白……云空小师父,我说话比较粗直,如有甚么冒犯之处,小师父不会见怪吧?嗯,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小师父如此仇视妖物,是不是曾有过惨被妖物蹂躏的经历?还是有过被妖物剥了衣服拖了裤子之类的凄惨遭遇,这才让小道长如此仇恨妖……”
云空一张玉脸涨得通红,怒道:“我没有!你才……你才被妖物蹂躏过!你……你才被妖物拖了……拖了……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说话?”
“嘿,还真被你说对了!”看着云空气急败坏的样子,辛同只觉得心怀大畅,盯着云空的双眼郑重其事地道:“我正是惨被妖物拖过裤子……但是,尽管有此等凄惨遭遇,我却并没有仇视妖物。想来这妖和人一样,有坏妖也肯定有好妖。”说着双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