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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似被辛同骇得落荒而逃。
辛同的神念牢牢锁定魔婴,腾空跃起的同时传念给盘踞在屋顶的默默,令其在家中守护。他这一跃足有三十余丈高,势尽欲坠之际,不知何时返回辛府的玉鹰冲天飞起,将辛同驮在背上,铁翅鼓荡,向远处那已经化做一个小黑点的魔婴追去。
魔婴驾云的速度虽然奇快,但与飞行绝迹的洪荒异种血目玉鹰相比却仍是差了些,小半个时辰不到便被追了个首尾相连。
辛同仰天长啸,响遏行云,天殛怒雷刀猛地劈向二十余丈外的魔婴。“嗤”地一声巨响,刀上激射而出的黑芒割云裂雾,瞬间穿越了二十余丈的空间,但却差了那么三四尺,未能劈中魔婴。就在辛同暗呼可惜的工夫,玉鹰将双方的距离又缩小了五六丈,辛同刚要再次挥刀,那魔婴脚下泛着血光的乌黑云团向下一倾,朝着地面疾降而去。
玉鹰的飞行速度何等迅疾!虽然只是小半个时辰,却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辛同俯视身下,但见群山连绵,古木繁密。
待玉鹰折翔回来,双方又拉开了四五十丈的距离。眼见那魔婴穿过一处密林,投入一座雾气迷漫的山谷消失了踪影,辛同的嘴角泛起一丝狞笑,他已用神念将魔婴的全身锁住,是以不怕它就此消逝无踪。
山谷内阴风呼啸,黑云翻滚,其中更有鬼鸣啾啾,鬼火簇簇,看来极是诡异。辛同夷然不惧,紧握住震动不已似欲挣拖飞出的天殛怒雷刀,传念在空中盘旋的玉鹰飞下。
一蓬淡淡的光晕忽然自玉鹰的头顶生出,只一眨眼间便扩大到数十丈方圆,将它与辛同笼罩其中。光晕生成,玉鹰一声厉鸣,振翅俯冲而下。
就在玉鹰即将冲入山谷上空那翻翻滚滚的黑云中的一刹那,辛同手中的天殛怒雷刀突然变得灼热之极,烫得辛同几乎失手将刀抛下,罡风呼啸中,他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天殛怒雷刀不知为何突发异变,原本黑黝黝的刀身赤红如火,散发着惊人的热量,竟让已经金丹大成的辛同生出酷热难当的感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辛同目瞪口呆:玉鹰刚刚冲入那血光隐隐的黑云,“咯”一声轻响,笼罩在辛同与玉鹰身外的光罩片片碎裂,天殛怒雷刀发出欢快的鸣叫,猛地从辛同手中挣拖,鱼龙曼衍般一个美妙的转折,向上激升了十数丈后悬浮在空中,通红的刀身放射出耀目之极的万道金光,刺得抬头仰望的辛同双眼一阵发花。陡然间龙吟般的震鸣响起,天殛怒雷刀在高空之中迅猛地旋转起来,刀身上射出的万道金光瞬息间随之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弥漫在山谷上空的黑云翻滚得更为剧烈,似乎正在用力地挣扎扭动,以抗拒来自那金色漩涡的强猛吸力。
双方间无形的争斗只持续了片刻,黑云便抵抗不住漩涡的吸力,如奔腾入海的江水般涌向金色漩涡,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这曾笼罩了整座山谷的黑云血雾就被吸了个干干净净。
黑雾一尽,天殛怒雷刀便停止了旋转,金色的漩涡又化作万道金光,随即金光尽敛,刀身也恢复了黑黝黝毫不起眼的样子。辛同正待将其收回,恢复古拙本色的天殛怒雷刀竟然在空中东晃西荡地摇摆起来,宛若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开心得手舞足蹈一般。
这一刻,辛同心头的感觉奇异已极。神念动处,天殛怒雷刀欢快地飞回手中。虽然心里又惊又喜,辛同对那魔婴的锁定却没有放松一丝。
手握“神奇的宝贝爱刀”,辛同收拾魔婴的信心直线上升,自玉鹰背上跃下,前行了数步,向着一处山洞传音道:“出来吧,躲是躲不掉的,难道要让老子用五雷伏魔正法请你出来不成?”这五雷伏魔正法乃是道脉降妖除魔的无上秘法之一,辛同只闻其名,实际上并不能施展。
一缕缕黑烟从那狭小的山洞中飘了出来,迅即将洞口遮住。片刻后一人自黑雾中走出,脸长如马,身形高瘦,正是将马长英夺舍的魔婴。
那魔婴看了一眼辛同手中的天殛怒雷刀,阴鸷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惊惧之意,道:“本座三百多年来还没受过那般折辱,你我之间不死不休!但是,本座希望你能保持修行中人的本色,不要凭借法宝,以本身的修为来与本座公平一绝。”
“你有甚么资格和老子谈本色?你偷袭老子的老子这一介凡世中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修行中人的本色?”辛同怒道:“你奶奶地,诡言狡辩就能躲得过吗?受死吧!”辛同幼时打架就不说废话,向来以拳脚论输赢,此刻面对这生平最大的仇人更不想多说,双眼碧焰闪动,发出一记戮魂雷的同时一刀劈了过去。
魔婴夺舍进入马长英体内,由于未能完全融合,是以元神反而没有辛同坚凝。而它的邪门法术又被辛同那把不明来历的天殛怒雷刀死死地克制,是以魔婴虽比辛同高了足足三个阶位,却落在了下风,一边以元神硬抗辛同的戮魂雷,一边东躲西闪地避让刀上的黑芒,狼狈不堪。
辛同实是恨极了这魔婴,对于元神撞击给自己带来的危害丝毫未加考虑,接连发出了五记戮魂雷。魔婴硬抗了最后一记,突然高声惨嘶着裁倒在地,头顶黑气氤氲,黑色的元婴再一次被辛同迫得弃舍而出。
那尺半高矮的黑色小人刚一拖离马长英的身体便欲逃遁,辛同早有所料,发出第二记戮魂雷时已将无妄真人赠予的镇魔钟擎在手中,神念动处,镇魔钟立时飞到空中,蓦然间涨大了数十倍,“瓮”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钟口处千万道青色的光线直射至地面,有如鸟笼般将那魔婴困在当中。
魔婴刚刚钻出马长英的泥丸,天殛怒雷刀就再次变得通红灼热,此时见到那在青色光网中上蹿下跳的黑色元婴,天殛怒雷刀更是发出欢快的震鸣,挣动不已。“这还是刀吗?这简直是饕餮见到了佳肴!这他奶奶地到底是刀还是人啊?”看到天殛怒雷刀这副模样,辛同不由生出连这种他自己也觉得荒谬的念头。
以退出大烽火台为代价,终于擒获了这可恶的魔婴,辛同欣喜之余更感得意,相对来说,他一个修炼不久、金丹初成的菜鸟竟然擒下了一个三百多岁的元婴阶高手,虽然这元婴阶的高手严重缩水,却也仍然够让他得意的。转念想到险些被这魔婴杀死的父母,辛同满腔的得意立时化作怒火,紧握再次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天殛怒雷刀,大步上前,戟指喝道:“你完了,老子要让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辛同知道自己手中这把不起眼的古刀绝非凡物,对魔婴更有绝大的克制作用,正准备祭起天殛怒雷刀灭了那魔婴,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大喝道:“道友手下留情!”随即一阵异常的波动传入神识,辛同一愣,不由抬头向空中望去。
一道经天长虹在远处的山峰闪过,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般劈空破云,速度之快,无与伦比,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辛同心下一惊:“能驾驭如此雄壮的遁光,这人的道行不是一般的高啊。”他看得分明,那道宽有六七丈、长有七八十丈的青芒,正是修炼者的飞剑遁光。
这道青濛濛的光芒在辛同身前五六丈处停了下来,青光敛处,三个道士现出身来。当先一个老道须发尽白,两条长眉垂过眼角,一身青色的道袍在山风中猎猎飘动,使这老道看来有如图画中的神仙一般。在那老道身侧站着的两个道士,一个矮胖如肉球,另一个却高高瘦瘦宛若竹杆。
那颇有神仙风骨的老道单掌稽首,道:“贫道仙临宫紫木,及敝宫弟子青团子、青竹子,这厢有礼了。”
“仙临宫?难道是老盗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辛同心头突地一阵大跳,暗道:“不会不会,如果被发现了,这位道长又怎会这般谦和?难道那魔婴与仙临宫有甚么渊源不成?”辛同咳了两声,道:“在下辛无歧,无门无派,一介散人,请问三位前辈有何指教?”他不明这三人的来意,是以没有说出自己与七巧守心阁的关系。
“不敢当指教二字。”紫木真人指了指镇魔钟青色光网内的黑色元婴,道:“三年又八个月前,这孽障偷袭敝宫一位弟子,致使敝宫失去了一件极为重要的物事……老道在此与道友打个商量,请道友将此孽障移交敝宫可好?”
辛同摇头道:“小子可能要让几位前辈失望了,这魔婴将家父重伤,更将家母被哧得至今仍缠绵病榻,在下已发重誓,定要让它神形俱灭!”
那矮胖如肉球的道士青团子跨前一步,短眉一挑,大怒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道爷的师叔祖好言好语地和你商量你不干,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你心不死、不见兔子你不撒鹰、不见棺材你不掉泪、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左手一翻,将一块金光灿烂的令牌高高举起,粗声道:“小子,知道这是甚么不?看你这黑拉巴唧的样子就知道你没见识过,道爷教你个乖,这叫‘诛魔令’!只要是‘诛魔令’一出,修行界中人莫不凛然遵从!小子,还不快快将那孽障交出,可别给你脸你不要!”
辛同对那位谦和的紫木真人甚有好感,只是恨极了魔婴,必欲亲手除之,心下对仙临宫原本有那么一两分歉意,青团子这一番话说出口来,登时将那几分歉意冲了个干净。辛同目中光芒大盛,缓缓地道:“龙有逆鳞,触之者必死,在下不管你们要在这魔婴身上查找些甚么,它,老子必灭无疑!”
第二章魔遁(上)
一抹浮云遮住明月,山谷中骤然暗了下来。
辛同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平和,神色也极为平静,但是目光中的那份坚决让他对面的三个老道知道,想要得到这魔婴,绝不会是想像中那般轻松了。
青团子看着辛同那亮得如同劈碎夜空的闪电一般的凌厉目光,心头竟然为之一窒。青团子面色大变,随即恼羞成怒,黑着一张脸大骂道:“你个给脸不要的小子,道爷这就让你知道给你脸你不要的可怕后果!”剑诀一引,立时一道青光向辛同电射而至。
辛同手腕一翻,天殛怒雷刀迅捷无比地迎头劈了上去,心道:“仙临宫的人又如何?惹到老子的头上,老子照砍不误!奶奶地,这时候不砍怎行?”
就在刀剑相交的一瞬间,赤红如火的天殛怒雷刀突然喷出了一团泛着金光的黑雾,抢先一步将那飞剑裹在其中。随即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大响,青团子的飞剑竟被辛同一刀劈作两半,化为两块凡铁跌落尘埃。
矮胖子大叫一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他以元神炼养的飞剑被毁,立时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紫木真人拦住暴跳如雷的青团子,向辛同稽首道:“道友可是魔神殿中人?”
“魔神殿?”辛同一愣,愕然问道:“魔神殿是甚么地方?”自从他进入修行界中,这还是头一次听到魔神殿这么一个称谓。看到紫木真人面色一缓,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辛同心下大奇,这魔神殿是一处甚么样的存在,竟然能让堪称执道脉牛耳的仙临宫中人这般忌惮?
在紫木真人说出魔神殿时,青团子与高瘦如竹杆的青竹子均是面色一变,听到辛同的反问后两人的神色方平复下来,青团子一拍额头,道:“师叔祖,这不长眼的小子师出七巧守心阁,绝不会是魔神殿中人。”
一直未曾开口的青竹子上前一步,道:“辛道友,这魔婴对敝宫极为重要,敝宫是非得不可的。贵师门与敝宫向来交好,若是因此而伤了双方的和气,无论是对贵阁还是敝宫,都是一件极为遗憾之事。道友如同初生旭日,风华正茂,前途不可限量,凡事当三思而后行啊。”
“初生旭日?风华正茂?是在告诫老子不要年轻气盛吧?”辛同明白青竹子这番话的含义,道:“在下乃是一介散人,无门无派,七巧守心阁虽然与在下颇有渊源,但却并非在下的师门。青竹子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对于这魔婴,在下已发重誓必亲手灭之。在下虽然有心帮助几位前辈,但立誓在先,只能说抱歉了。”
青团子大怒:这小子太不知道好歹了!如不是紫木师叔祖在,道爷早就……早就……这小子看起来只不过是金丹阶左右的修为,怎么能废掉道爷的飞剑?
青竹子一声长叹,道:“这魔婴,敝宫也是非得不可。道友执意如此,贫道……只有得罪了。”辛同厉声喝道:“且慢!执道脉牛耳的仙临宫中人,难道竟要对在下这一介后生晚辈使用车轮战术吗?”青团子冬瓜似的肥头一昂,接口道:“你小子若是怕了,就乖乖地将那魔婴交出来!”
辛同冷笑一声,道:“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怕过甚么!能让大名鼎鼎的仙临宫中人不要脸皮,老子也算不枉此生了。”正要施法的青竹子闻言一僵,看向一旁的紫木真人。
紫木真人白眉轩动,目中精光闪动,心道:“这年青人牙尖舌利,软硬不吃,着实让人头痛啊。那魔婴关系到极为重大之事,可是万万不能灭掉的……那把古刀恁般古怪,竟似魔神殿中之物,看样子青竹也多半克制不了这把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