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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的老人一般。
辛同举目向那朵艳丽至极的巨大昙花望去,只见白玉似的花瓣以奇快的速度向内收拢,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令人心生凄婉之感的轻响,眨眼间就完全合成了一团。不仅如此,碧幽仙昙茎干和叶片上那不时流转的宝光竟然也渐渐地开始黯淡,终至完全消失。
辛同亦是一声轻叹,看着满面凄然的小丫头,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手在小姑娘的头顶摩挲了数下,一时间却不知说些甚么才好。
待得小丫头平静下来。辛同指着横七竖八躺了一楼台地众人,道:“正值非常时期,南汉德的皇帝及三朝使臣却在这里大睡,只有你我清醒,这如何是好?”
小姑娘狡黠一笑,道:“我们两个也装睡,和他们一起醒来就是。”
眼见旭日东升。众人却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辛同正待询问。小姑娘已抢先说道:“我的来历公子已经尽知,现时天光大亮,估计众人即将醒来,我们也装睡吧。”
对于碧幽仙昙到底能让人睡多久,辛同自然没有小姑娘知道得清楚,闻言只好倒在地上。刚要闭上眼睛装睡,忽然起一事。爬起来奔到屋内将云空、小草、秦玉菡三人抱出来放在原位,这才放心装睡。
辛同原本的打算只不过是装装样子,但他阖上眼睛不久便有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即使全力运转三色金丹与眉窍中的漩涡也不济事,抗争了许久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醒来时阳光明媚,耀眼生花。辛同掀被下床,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全身骨节竟发出劈里啪啦地爆响,密如炒豆。
响声停止,复生后身高将近八尺的辛同再次长高了尺许。此时地辛同高逾九尺,身形雄伟到了极处。原本已经凌厉得骇人的双目开阖处更如雷轰电闪,顾盼间凛然生威,如魔如神。
辛同正自觉得神清气爽。一阵微风透窗而入,鼻端忽然传来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他这才感到身上又粘又腻,说不出的难受。辛同走出屋外四下打量了一番,心下很是奇怪,不知是谁把他从百花苑的竹楼送回驿馆。
阳光照射下身上似乎更为难受,辛同来到浴室,将洗浴用的木桶灌满水,拖下衣服跨入桶中。
“吾主终于醒来了。”一个猛恶狂暴却又充满霸意的声音突然在辛同脑海中响起,竟是已经沉睡多日地天殛怒雷刀刀灵霸绝。
辛同大喜。传念道:“你不是灵力耗尽要沉眠很久吗?怎么这么快就复苏了?哦。难道是服下的碧幽仙昙露起了效用?”
“碧幽仙昙露?吾主竟然服食了碧幽仙昙露?”霸绝的声音里尽是惊喜,“吾主从何处得来的仙露?”
辛同将经过向霸绝述说了一遍。然后颇为感慨地道:“霸兄因为碧幽仙昙露从沉眠中醒来,我也自觉道行大进,想来何翼与默默也定会因仙露受益良多,那转世的花妖所言果然无虚啊……为何我遇到的妖怪大多极好呢?”
“妖怪亦为天地灵气之所钟,如人一般,良莠不齐,有的妖怪善良到了极点,也有比人类更为凶毒邪恶的妖怪。”霸绝地语气甚是淡然,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各种性情的妖怪见得太多了。
“霸兄此次醒转,在短期内不会再次沉眠吧?”这刀灵与他师尊大衍散人同一时期,也许认得《大化大衍录》上的文字,这对辛同来实是重要之极。
“这要取决于吾主的修为了。吾主遇到强敌时仍然要借助吾之灵力,若是吾灵力用尽,只有再次沉眠。”
辛同闻言汗然。
屋外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黑塔旋风似地刮进浴室,大声道:“脸很黑地小师叔,你醒……哇!小师叔,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白了?和云空那小白脸的小白脸都有得一拼!哇哈哈,以后俺老黑要称你为脸很白的小师叔了!”
辛同中断与刀灵霸绝的交谈,停止了洗浴,奇道:“我的脸怎么可能变白?”说着瞪了孙大墨一眼,道:“说,你小子是不是在拿你小师叔开心?”
孙黑塔脸上露出惊惧神色,随即叫起撞天屈来,高声道:“小师叔,俺老黑人虽黑心虽笨,但是眼睛可不瞎,最起码还能分得清黑白,小师叔你自己看,看看你身上的皮肤是不是嫩白如玉、细腻光滑?”
辛同被孙大墨最后的八个字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此时无暇考虑他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形容词,辛同依言低头看向自己地胸膛。
正如那句俗话所说: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辛同一看之下,就如那日蕴丹后看到自己地皮肤变成红、黑、碧三色时一样,自己被自己狠狠地跳了一跳。
孙大墨地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现时他身上的皮肤,当真是“嫩白如玉”;摸了两把,确实是“细腻光滑”!
在这“嫩白如玉、细腻光滑”地皮肤下,更似乎有着一道道莫可名状的宝光流动!
不用问。定是碧幽仙昙露所致!
先前他的心思都放在与刀灵交谈上,是以没有注意到自己肤色地变化。看着水面上黑黑的一层油脂。辛同大喜之余忖道:“这碧幽仙昙露不仅对修行大有助益,居然还有排毒养颜地神效,仙界奇葩,果然非同一般……奶奶地,这回看云小白那家伙哪里还强过老子!你是小白脸……老子、老子是大白脸!”
向孙大墨问明日期,辛同这才知道自己一睡竟然睡了二十多天。在他沉睡期间,秦承祚以及云空和小草每日都要来看望数次。秦玉菡与天香小公主更是日出即来日落方走。几乎是风雨无阻,日日如此。因为前日南汉德大行皇帝出殡,这几天才没有前来。
心头荡起异样感觉的辛黑子……此后应该称其为辛大白了,这时的他已经没有继续洗浴的心思,胡乱地抹了两把穿上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玉鹰何翼与默默服食的仙昙露比他要少得多,既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想必都已醒来。辛同试着发出神念。立时得到了两妖的回复。
玉鹰何翼淡淡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难以抑制地喜悦和感激,默默的语气则要夸张了许多,“强壮地主人哟,终于醒来了哟。默默好感激主人哟,主人是天下最好地主人哟,默默对主人地爱意如同江水滔滔不绝哟。主人是……哟……哟……”
辛同被默默这顿狂哟哟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他现在心情舒畅,是以未与默默计较,等默默哟得尽了兴方询问他们服下仙昙露收效如何。
得到的回答大出辛同的预料,玉鹰何翼与默默竟在碧幽仙昙露的助力下再次凝成内丹!
辛同这一喜当真是非同小可,几乎比他知道自己褪尽诸色、皮肤变白的那一刹那还要高兴。
天殛怒雷刀在雪域翠谷吞噬了两者的内丹,致使两者道行大损。随着与玉鹰何翼以及默默相处日久,辛同对他们渐渐生出了感情,愧疚之意便一日甚过一日,一直思量如何才能让玉鹰和默默他们重结内丹。此时夙愿得成。自是分外欢喜。
辛同仰天大笑数声。发出神念,让玉鹰何翼带着默默速速飞回。
片刻后玉鹰抓着默默疾飞而至。离地面还有十余丈高的时候,玉鹰双爪一松,竟然将默默丢了下来。
辛同啼笑皆非,看来玉鹰仍然在记恨默默啊。他身子一动,转念间却又立即停了下来:以默默地粗皮厚肉,即使再高上几十丈也未见起能摔得死它,且看这家伙再次结成内丹后有何表现。
默默传来的神念不住地大呼小叫:“强壮地主人哟,救命哟,救命哟,默默有恐高症哟,强壮地主人哟……”
默默居然知道“恐高症”一词,无疑是件让人大感诧异的事情。想起当初默默身悬半山腰与玉鹰恶斗,凶猛狞恶,哪有半丝恐高的意思?
“去你奶奶地恐高症。”辛同笑骂道:“五大三粗的家伙偏生这么胆小,自己想办法,老子不管。”
神念交流虽然极快,但默默下坠的速度却也不慢,况且只有十余丈地高度,一眨眼的工夫,默默再次传来的神念还没能传完,便已重重地砸在院中的假山上。
“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整座院落都在颤动,灰尘弥漫,碎石飞溅,一座偌大的假山被默默这凌空一砸砸了个稀巴烂!
“哟哟哟,这么高摔下来居然都没事哟,强壮地主人哟,默默现在也很强壮了哟……”从碎石堆里的爬出来的默默毫发……毫鳞无伤,摇头摆尾地向着辛同爬了过去。辛同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这家伙的皮肉不是一般地粗厚啊。
崩塌的假山距离辛同约有三十余丈,默默的身躯在爬行中不断变幻,时而粗大如巨木,时而细小如钢钎,时圆时扁,时长时短……虽然没有进行神念交流,但辛同明白默默是在向自己表达它地感激之情——当然,也有炫耀它是如斯强壮地意思在里面。
默默身上原本黑黝黝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点点碧光,让辛同尤为惊讶地是,在默默的蟒头正中竟然长出了一根一寸余长的肉柱!不论默默怎样变幻形体,这根肉柱的形状大小毫无变化。辛同大奇,忖道:“那仙昙露不仅让默默结成内丹,更让这家头上鼓包,奶奶地,蟒蛇头上长角,老母鸡要变鸭吗?”
默默爬到近前,弓身飞起,缠在辛同腰间,头上的肉角犹如一根柱子般朝前耸立,看起来颇为不雅。因为这根肉角不能变化,辛同只得让默默将肉角朝天竖起,然后取了件长袍罩在外面。
玉鹰落在院中,双翅一拢,昂头而立,两只血红的鹰目中神光如电,比之先前更为锐利,睥睨生威。辛同定睛打量,心下甚是奇怪,玉鹰服食的仙昙露比默默还要多上少许,但只是再次结成内丹,外形却没有甚么改变。
辛同一直没有见到高大全,甚是奇怪,孙大墨告知,高大全师门另有要事,他在十多天前就离开了上京。
南汉德皇城素有“东南形盛”之誉,但辛同到了上京当夜便因为服食仙露而酣睡,现今南汉德的大行皇帝已经入葬,在他沉睡的二十多天里,想必秦承祚将其他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估计不久后就要返回,再不出去逛逛,从某个层面上可以说是白来了一回南汉德。
启明帝入葬,服完国丧的上京城立时恢复了繁华。长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店铺招牌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第四章逢仇(上)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辛同突然间想起石老盗让他“取”的那块玉佩,不由得一阵头大。难道真的去“取”?看来似乎只有这条路可走了,装作没有见到那块玉佩而离开南汉德,以辛同的性子,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只是那玉佩挂在小皇帝的身上,朝夕不离,如何“取”?
被碧幽仙昙露改变了肤色的辛同,由黑得发光变成了白得发亮,在他身旁黑逾锅底的孙大墨的衬映下更是显得面如冠玉!走动间乌发飘扬,长袍拂动,再加上身形魁伟,气势如山,与那些比他至少要矮了一个头的行人相比,实无异于鹤立鸡群。
过住的少女少妇没有一人不被他牢牢吸住目光,不自觉地驻足注视;若是被他略带迷惘的眼神扫过,更是情不自禁地面泛桃花。
只是辛同的心思全放在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得玉佩之上,虽处闹市却对一切视而不见,恍兮惚兮地跟着孙大墨乱逛。
走过一处十字路口,人声鼎沸的长街上骤然一静,随即无数人同时爆出一声充满了惊异的轻呼。
从闹极到静极再到闹极,如此巨大的反差终于将神游物外的辛同惊醒了过来。
出现在辛同视线中的是一顶外形极为奢华的八抬软轿,辛同只看了一眼便为之大惊,复又大奇。
那顶软轿的轿夫竟然是八个身高相若地妙龄女子!
让人更为惊异的是。这八名女子人人貌美,或丰盈、或纤秀、或清纯、或妩媚,明眸如星,秋波若水,竟然个个都是极为罕见的人间丽色!
不止如此,在那顶软轿两侧,竟然还各有两名容貌气质比八名抬轿女子更胜一筹、即使与秦玉菡和小草相比也毫不逊色的绝色少女随行!
这四名绝色少女手执青翠欲滴的玉箫。边行边奏。白衣似雪、人淡如菊,玉手执碧箫、绛唇启仙音。只此一景,已足以使人心神迷醉,更何况箫音婉转,如泣如诉,宛若在耳边呢喃低语,让人恍恍惚惚之下生出身置云端、如临仙境之感。
甚么样的人物竟有如此排场?
闻声而动的行人从四面八方向这条长街汇聚,那顶由四位绝色美人随伺、八名靓丽少女抬着地软轿只行出数十丈。长街两侧已经站满了各色人等。初时的诧异、震惊一过,老百姓们地好奇心便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纷纷与熟识的人低声猜测。
无数人的低语汇成了一片巨大的嘈杂声浪,但说来奇怪,低沉的箫音并没有就此被这片巨大的声浪淹没,听在距离软轿足有数百丈远的辛同耳中仍是那般清晰。
“侍女都长得这么好看,那轿里地女人一定比天仙还要好看十倍!”孙大墨盯着软轿,说得极为肯定。
辛同望了一眼软轿。问道:“任你眼力再厉害,即使能穿透云雾,但仍然不能看穿那层薄薄的帘布,你怎么知道轿里一定是个好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