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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起,刚猛的山风彻底地在崖顶消失。两人头上的白云也仿佛受到了束缚,静止不动。辛猛人的扇子越摇越慢,脸上色迷迷的神情渐渐变成了凝重,额头鬓角有汗珠缓缓渗出。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来自鲁那托地威压没有丝毫的减弱迹象,一直是那样的强猛霸道。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或停止,就如同辛猛人的口水,当真是汩汩然再汩汩然。
辛同汗出如雨,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脚下已由汗水形成了一滩水渍。至于那把扇子早就不摇了,握扇的右手僵直地抬在胸前,此时地他,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分不出来,必须要集中起全部的精力才能对抗得住那无形无迹却又重逾山岳的威压。
这种威压是针对元神层面上的震慑和压迫。真气法术等等一概起不到作用。辛同完全是凭着一股决不能屈膝服输的意志硬抗。
繁星满天时分,辛同腰间先是猛地一紧。随即一松。身为洪荒异种幽冥魔蟒一族的默默抗不住了,全身僵直地摔在地上。
天空中一声高亢的鹰鸣响起,玉鹰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疾冲而下。
辛同知道玉鹰的用意,急忙强行发出神念:“我没事,不要攻击那人!”见玉鹰冲势不停,不由大急,忍着脑中剧痛再次传念:“我以主人地身份命令你,速速退去!”这是他头一次以主人地身份向玉鹰发号施令。
玉鹰曾有化形为人的道行,虽然现在失去内丹后道行大减,但灵智并未因此减弱,知道辛同是真地不想让他插手,不甘地厉鸣一声,转翅飞开。
之所以不许玉鹰攻击鲁那托,是因为辛同觉得,鲁那托并没有将他毁去之意。以她这等强横的道行,两三个时辰下来,如果稍起恶心,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月升月沉,日起日落。
日月交替,三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辛同三天未归,急坏了小丫头。温玉柔前两天还比较镇定,到了第三天辛同仍是全无音信,不由也焦急起来。
“很显然,宗主遇到了大麻烦。面对道行更在老宗主之上的大地巫祭……师姊,我建议动用诛恶令。”用的虽是建议一词,温玉柔的语气却极为坚决。
冷玉冰轻叹一声,道:“为了宗主的安危动用诛恶令,我没用任何意见,因为从昨天开始我就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师妹可曾想过一旦传出诛恶令的后果?这意味着我们风流宗将与呼克图鲁族甚至是全天下的巫祭自此势同水火,极有可能把我宗拖入毁灭的深渊……”
温玉柔翠眉一挑,决然道:“如果一宗之主殁于敌手而坐视不理,这样的宗派,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师姊,你心思缜密,小妹一直很佩服。只是有些时候,过于缜密,反而会流于瞻前顾后啊。”温玉柔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道:“难道……难道师姊不满意……”
“柔儿所言极是,师姊确实有些首属鼠两端了。”冷玉冰也不生气,柔声道:“师妹,我不说你也知道,待宗主之心,你我是完全一样的……他不仅是我们的宗主,还是我们共同的双修对象。宗主近段时间的表现,不论是修为还是品行,连高傲的柔儿都芳心暗许多……好了好了,我不乱说了,柔儿快住手……我也芳心暗许多还不成吗?”
温玉柔见冷玉冰服软,这才停住呵痒的双手,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师姊还犹豫甚么呢?”
“我哪里犹豫了啊?”冷玉冰甚是委屈,白了温玉柔一眼,道:“不是我在犹豫,其实啊,是某个动了春心的丫头心太切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觉得,宗主应该没有甚么大难!”被温玉柔呵痒呵得受不了的冷玉冰奇峰突起,以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温玉柔果然上当,停手问道:“师姊为甚么这么说?”
冷玉冰眼中闪动着聪慧而自信的光芒,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留心城内呼克图鲁族的巫祭们,并未发现他们有何异常的举动。我宗虽然没有上三门那么声名显赫,但也不容他人小觎,那些巫祭应该很清楚彻底激怒我们的后果!若是鲁那托伤害到了宗主,他们不可能这么平静。何况呼克图鲁族正在和南汉德王朝交战,绝不敢轻易开罪修行界中的宗派。”
温玉柔沉默了片刻,道:“师姊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宗主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不行,我要去找那个多克赞问个清楚!”
多克赞早在当天便返回了大风关城内,对于冷温二女及天香小公主的造访先是惊奇,当得知辛同三日前赴约后一直没有返回,登时一脸错愕。
冷玉冰详细询问了当日的情景,思索片刻,请多克赞带领她们前住观日峰。
四人披星戴月飞临观日峰,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两大一小三个女子同声惊叫。
第五章求婚(上)
月华如水。
这已经是辛同在观日峰顶第四次看到月亮了。
“月亮,真圆哪!老子是……真难受啊!”在大地巫祭无穷无尽的威压下煎熬了近四十个时辰的辛猛人感慨万端。
他现在的姿势非常之独特——似乎用奇异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两条伸得笔直——嗯,也可以说是僵直的腿,向后倾斜得让人感觉马上就要摔倒了,但这家伙却偏偏站得……就是不倒!他的腰部以上狠狠地向下弯折,几乎触到了地面,一颗头颅却努力向上昂起……
狼狈!非常之狼狈!
虽然已经困窘到了极点,但是,辛猛人的两只膝盖,没有一丝弯曲!
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和灵力,辛同硬是对抗到现在,意志仍然没有屈服,但灵力却已经所剩无几了。眉心中的气漩似乎越来越粘稠,竟有运转不动的感觉。“连老子的灵力之源都能禁锢,这大地巫祭的神通,果然一点也不比哈默大师差啊。”
感觉到灵力气漩越转越慢,辛同知道自己可能挺不了多久了。他打定主意,一旦坚持不住,宁肯将腰颈折断,也绝不屈膝跪倒,誓死不让鲁那托如愿。
鲁那托一双亮如朗星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对面这人的修为虽然不高,但那颗高傲得宁折不弯的心,实在是令人激赏不已啊!嗯。说他修为不高显然错得厉害,在自己的威压下坚持近四十个时辰,这可是大巫祭也做不到地事情,又怎能说他修为不高?但他明明只是金丹阶……古怪,难道一个人的意志,真的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吗?“那就看看你的意志到底坚定到甚么程度吧!”
辛同的灵力气漩在鲁那托再次提升的威压下终于停止了转动,眉心处忽然一痛。仿佛被人用烧红的钢针狠狠地刺了一记,剧痛无比!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化为一蓬血雨落下。
就在这一刻,小丫头四人飞临观日峰顶,正好看到这一幕。
温玉柔和小丫头同时发出惊叫。小丫头白生生地小手急伸,叱道:“长!”鲁那托脚下嫩草应声疯长,瞬间过膝。不知道小丫头用的甚么法术,那些原本柔嫩脆弱地草叶竟然变成了坚韧的山藤,紧紧地缠住鲁那托双腿。并且以奇快的速度向上缠绕。
温玉柔看到辛同吐血,竟有心痛的感觉。眼见小丫头抢先出手,她也毫不客气,纤手挥处,一道雪白的光芒挟着彻骨奇寒射向鲁那托。
此情此景,向来冷静的冷玉冰也冷静不了,娇叱声中檀口微张,一点水蓝色的光华喷出。一化三,三化九,列成一座玄奥地法阵,向鲁那托罩去。
连续使用三天三夜的元神威压,这在鲁那托也是第一次。看辛同那纹丝不动的劲头,似乎还能再坚持三天三夜。鲁那托将威压的笼罩范围缩小了许多,只保持在她和辛同之间——小丫头和温玉柔因此才有了对大地巫祭出手的机会。
“大胆!”鲁那托冷哼一声,已经缠绕到她腰间的山藤寸寸断裂,随即化为飞灰;“凝!”那道疾射而来的雪白光芒和九点水蓝色光华登时定在的空中。鲁那托眸中神光闪动,元神威压地笼罩范围蓦然扩大,犹如海潮般将冷玉冰三人卷在其中。
在鲁那托的威压下,冷温二女和小丫头全无抗力,登时被禁锢得不能动弹。
此时的辛同依旧未倒,厉喝道:“不许伤害她们!”心神震荡之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说也奇怪。这口血喷出后辛同顿觉神清气爽。胸口的烦闷之意大减,似乎连来自大地巫祭的威压也轻了许多。突然间“咔”一声轻响。似乎有甚么东西在印堂中碎裂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大得难以形容地舒适,温和地将他的元神浸润其中。辛同情不自禁地阖上双眼,感受这说不出的酣畅。
不知不觉中,辛同站直了身子。前一刻还让他狼狈万分的威压,此刻似已不复存在。
感觉到异样的辛同凝神内视,眉心处印堂中,一颗其色深碧的丹珠散发着万道光华,正滴溜溜地转个不休……祸兮福所依,先是与管平潮等三个元婴阶高手进行了一场凶险万分的元神恶斗,为天雷所伤;继而被道行高绝一时的大地巫祭以元神威压淬炼了近四十个时辰的辛同,终于有所成就!
“这是甚么?为何在印堂里又出现了一颗内丹?”辛同正自疑惑,识海内忽然传来刀灵霸绝的神念:“恭喜吾主,得成灵神之珠!”
“灵神之珠?灵神之珠是甚么珠?也是内丹?”辛同大惑,他修炼地时间也不算短了,还从没听过“灵神之珠”地说法,远处三个女子安然无恙,让他可以放下心来向刀灵询问。
“吾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吾主能将吾从沉眠中唤醒了。”刀灵霸绝的答非所问让辛同很是恼火,正待斥责,刀灵又道:“灵神之珠也属于内丹,但是极为罕见,一直是传说中才有地存在,吾主还是吾第一个亲眼见到的结成灵神之珠的修炼者。据说这灵神之珠有大威能……不过具体是甚么大威能,吾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辛同撇嘴,这家伙说了和没说一样。没能问明“灵神之珠”的具体功用,某人初时有些失望,转念却又想开了,不管怎么说,一人拥有两颗性质完全不同的内丹,还没听到过其他哪位修炼者有这份能耐,况且听刀灵那口气,有这样一颗“灵神之珠”应该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忽然想起当日他身陷“六合天牢”时,刀灵曾说过他地“眉窍中有结成灵丹之势。身具双丹者,实乃修行界中千古罕见”之类的话,心中一动,传念道:“在吾印象之中,跟随独尊魔神前辈那么久的汝可是见闻广博、无所不知地一代奇灵……可惜啊,自此要有所改变……”
“沉眠太久,以至于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为了保住自己见闻广博、无所不知的名头。刀灵急忙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略一沉吟。传念道:“灵神之珠又被称为灵丹或是仙之目、神之眼,此后天下妖魔鬼怪在吾主眼中将无所遁形,实可与神器照妖镜一比!不仅如此,但凡迷惑心神之类的法阵法器,将不会对吾主有任何威胁;还有,灵神之珠可以隔绝一切神念法术的勘察窥探,而且元神层面的攻击、威慑。从此将对吾主不再有效!”
刀灵说着停顿了一下,迟疑片刻又道:“随着吾主修为精进,灵神之珠终有一日会修炼成灵婴,而吾主地金丹也终有一日会修炼成元婴,一人而具双婴,此固为万古罕闻的奇妙之事,却也隐伏着相当大地凶险……此后的修行,吾主还须小心啊。”
一个在自己元神威压下勉强抵抗的人突然能够行动自如。这让鲁那托吃惊不已!再次提升的威压让其他人跪倒于地,辛同却仍然站在那里,恍若未觉。
毫无疑问,这次威压的威力比先前至少提升了一倍,但对于现在的辛同来说,与一阵拂面而过的清风没有甚么差别。
“看来刀灵所说灵神之珠所具有地种种大威能多半是真的了!”辛同差点喜翻了心。欣喜之下,对折磨了他三天三夜却让他得成灵珠的鲁那托仇怨尽去,甚至有些感激,抱拳道:“多谢大地巫祭成全。”
“一个人的性情,往往决定了他一生的成就,你不必感谢本巫,这是你坚韧的性子所应得的回报。”这句话说得莫测高深,似乎已经知道辛同结成灵神之珠一事,鲁那托明眸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又道:“本巫受一位前辈所托。若有机会见到你。给予适当地照拂,此番阴差阳错。也算是不负前辈所托了。”
能让道行如此强横的大地巫祭称为前辈的是何方神圣?老子认得这样的高人吗?是真有其人还是鲁那托的托词?辛同的脑中泛起一连串疑问,正在考虑是否开口问个清楚,鲁那托忽然神情一变,厉声叱道:“何方魔物?胆敢窥视本巫!”话音一落,观日峰顶罡风大做,将空中一朵白云吹散。
辛同在鲁那托变色地同时也感觉到了异常,意念刚动,灵神之珠生出的灵力已经覆盖了方圆近百里的范围。道行大进的喜悦随即被另种情绪取代——在那朵白云被鲁那托施法驱散之前,他就“看”到了云中的景象。
一个满脸绿色长毛、连头发也是碧绿色的身影静悄悄地悬浮在云中——竟是飞天魔尸!
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