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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圣剑一起留了下来。
我起身就想下床,没想到脚一沾地便一阵麻软坐到了地上。我慌忙手扶床沿想起身,却浑身软软的使不上力。
泰诺走过来扶我,被我躲了过去。心里知道一定是他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气恼他们对我的不信任和防备,我垂头坐在地上不吭声,阴影里,面色铁青。
药剂师知道利德已经觉出不对,叹口气蹲了下来。
“小利德啊,你也别怪我们多事。只是如今佣兵团大敌当前,你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实在不便让你参与,你身子又不好,不如趁此机会在我这里好好养一养,等养好了,再找机会跟银狼他谈谈,如何?”
我没有动。泰诺继续说道:
“你也别想太多了。一方面你还小,一方面你跟兽族交情匪浅,我们碍着这层关系在,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这些天好好的在我这里呆着就好了。”
兽族?我抬头看他。跟兽族扯上关系了?那就是说,强敌不是针对佣兵团,而是针对自由军和昨天骑士说的什么圣子了?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们这样防备我,是因为那个什么圣子么?”
我满意的看着泰诺瞬间瞪大的眼睛,知道了答案。
“你听到了?”面上表情变得严肃。
“只听到了一点点,我很好奇。”点头承认。反正昨天偷听被发现大家都知道,如今这样把我软禁起来,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不是你应该好奇的事情。”泰诺沉着脸站起来。
“为什么?”我不放弃。
“你还不是佣兵团的人。”
“考试考了,入团仪式也过了,你们还不拿我当自己人!整天把我当犯人盯着看着也就算了,现在佣兵团出了事情,又把我当奸细防备着把我关在这里!我受够了!”我恨恨的大吼,把这些天来的压抑都发泄出来。
“哎!你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不就是自由军的事情么!”气急的我不小心把知道的隐秘暴了出来。
“你从何处听来的!?”泰诺脸色变了。
“我我……反正我就是知道!”我支吾着。
泰诺站起身,不待我反应,挥手朝我脸上洒了把药粉。
看着利德失去意识倒下,泰诺弯腰将他抱起放回床上。想了想,又在一旁点上支粗长的香,这才奔出去找银狼商量对策。
待到我再次清醒过来,银狼正冷冷坐在我旁边,双手抱胸,盯着我看。
我动了动身子,却只觉得浑身麻痹。闻着周围飘散的香气,我恼恨的皱眉,不再看他,只拿眼睛盯着头顶。
“你到底是什么人?”银狼见妖精不说话,终于开口询问。
呵,这就忍不住跑来拷问来了?不就为了个什么圣子么,至于么!
我翻翻白眼,不理他。
寒意更甚。
“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什么人!”
前方去搜寻圣子的小队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让银狼心焦气躁,对于自己团队里这个可能存在的隐患越发气恼。
“早就告诉你了,我是利德瑞安,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偏头,盯着他看,眼神坚定。
银狼沉默不语。一旁剑灵忽然冒了出来,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妖精。
“小美人儿啊~”
“别叫我小美人!”我恨恨的咬牙。
“你知道我是剑灵吧?”
“那又如何!”
“那么,光之圣剑剑灵利德瑞安的大名,小美人儿觉得我会不清楚么?”
“!”我张口吃惊的望向他。认识?知道?该死的!我只想着与我共生的利德便借了他的名字,没考虑到这一茬。
“你还有什么话说?”银狼似乎觉得抓住了妖精的尾巴,有些得意的追问道。
难怪他们一开始便那么怀疑我防备着我,原来我甫一加入便被识破了,难为我一直装出妖 精的温和样子。
“我说我是利德瑞安,那我便是利德瑞安,信不信由你。”的确,本命仪式之后,利德与我融为一体,生死共存,连容貌都变得如此相像,说我是他,有何不可?
“小美人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好 色剑灵见眼前小家伙死硬不坦白,不免有些担忧。惹恼了自家脾气暴躁的主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果然,银狼仅存的一点耐心被小妖精的死硬打破,站起身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别以为有着兽族的关系我就不敢动你,自由军有着自由军的行事准则,外人无权干涉!”
“你!?”见他在我面前承认了自由军的事情,我也不免惊讶。这是向我摊牌了?
不待我问他自由军的事情,就见他朝对面的泰诺狠狠点了一下头。
在我惊疑的目光中,泰诺凑过来,按住我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然后抬高我的颈部,手顺着脖颈用力一掳,我咕咚就把那个怪味道的药丸给咽了下去。
我咳嗽着,想把药吐出来。
“咳咳,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梦回!”银狼冷酷的嘴里吐出这样的词语,瞬时让我惊呆了。
该死的!居然是当年二哥混在自由军中时捣鼓出来的用来逼供的药!
据说梦回可以唤起服用者对内心深处最恐惧事物的记忆,有如现实一般展现在脑海里,击碎最坚强的人的意识壁垒,然后逼问出想知道的事情来。说白了,是一种针对精神的强大致幻剂,只是副作用巨大。我曾听大哥说,不少被用药的犯人不是疯了就是受不了刺激死了,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的。我当年就觉得这药太过残忍,只是战争正激烈之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没想到,如今竟然用在我身上。
银狼见妖精惊恐的反应,心下明了。
“哼!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梦回?果然还是小看你了。”冷冷说着,搬起椅子坐到角落,静等药效发作。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剑灵按住。
“放开我!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恼怒的踢他,无力的腿脚却被他一只手轻松按住,压回床上。
“乖一点儿,对大家都好。”
剑灵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美貌妖精,手上动作不停,片刻间便将他四肢拉直牢牢绑在了床上。
我兀自挣扎了一会,终是不能挣脱,喘着粗气,躺在床上不动了。
身旁心爱圣剑,早已被剑灵取走收在一边。我恨恨的瞪着他们,心里只想着利德。
利德利德,我的利德,你要是还在的话,看到他们这样对我,是不是要跳出来把他们暴揍一顿呢?
想着想着,我不禁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思笑?”银狼皱眉,身周寒意阵阵。
实在有些弄不懂这个妖 精的想法。拿着圣剑冒充剑灵,借着兽族混进队伍,四处打探消息,却又出手救人。若不是那天引出黑爪里的旧神力量,自己几乎已经快要相信他了。如今,前方情况不明,为了尽快把隐患排除,只能出此下策逼供。
银狼这样安慰着自己,压下心头的一丝不安,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我忍着脑中渐渐明显的疼痛,抬头看他。
“你,会后悔的!”这样说着,我咬紧下唇,咽下差点出口的呻 吟,瘫在床上。
银狼看着床上妖精微微颤抖的身躯,面无表情,腿上的拳头却慢慢握紧。
夜,才刚刚开始。
、64逼供(下)
疼!疼!疼!
我皱紧眉头,头在枕头上用力撞着,想驱除脑中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二哥这家伙,闲的无事整出这种折磨人的东西,真正害苦了我。
一旁银狼见妖精开始颤 抖着低声呻吟,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也不焦急,只等他自己崩溃。
随着一波强似一波的疼痛袭来,我渐渐的神智不清,意识似乎被拉进一个诡异的漩涡,挣脱不能。
我睁开眼,只觉一片昏黑,旋转着,翻腾着,张开大口要将我吞噬。
我终于惨叫出声,让一旁的泰诺抖了抖,眼睛瞄向静坐的银狼。
银狼握紧拳头,动也不动的盯着床上开始翻滚的利德。
“不……不要!住手!”凄厉的呼号脱口而出。
我拼命的翻腾挣扎,手脚被磨破,血渗了出来,渐渐染红了绳索。
剑灵踌躇了半响,终于走上前来,用力压制住利德的动作,不让他再胡乱挣扎伤到自己。
无法挣动,身上的重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睁开无神的眼睛盯住面前黑影,眼角的泪流了下来。
“不要……”无力的喘息,眼前黑影四散开来,化作一张巨网向我扑来,剧烈的疼痛从脑中扩散开来,让我一阵痉挛。
“爹爹,爹爹救我!”
恍惚间,我回到了被父神囚禁的日子,那撕心裂 肺的痛苦与折磨,是我最不愿回忆的事情。
“老师……老师,不要……”埃塞里尼老师的惨死,就在我面前血淋淋的发生着。我惊恐的摇头,躲避着,挣扎着,力道之大,几乎将身上压着的剑灵甩开。
剑灵皱眉,死死按住翻腾哭喊的妖精,不忍的表情露出,转头看向背后主人。
银狼咬牙,面色森然。
“不用管,继续。”手上却握的更紧了。
这么痛苦么?这妖精过去到底遭受过什么?要知道,梦回对于经历单纯的人来说作用并不大,而对于经历丰富的人,心里埋藏的东西越多,效用则越大。看现在妖精的这般模样,恐怕是效用相当厉害了。
也好,这样等他崩溃之后,逼问的效果也来得更好。
这么安慰自己,银狼垂目,不去看床上他的惨象。一旁泰诺早已将头别开。
我无力的任由梦回肆虐,在脑海中闪电般的回放着过去发生的种种。越是我想忘却的,越是我埋藏的深的惨痛回忆,就越是清晰的被摆到面前,而我却无法逃避,只能被迫再次经历那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身上被压制的感觉,让陷入回忆的我恐惧到了极点,神力终于放出,将那人弹开,手脚的捆绑也在同时挣脱。我抱着脑袋滚下了床,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剑灵被神力弹开落在地上,惊讶的起身,看着妖精倒地后兀自痛苦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银狼呼的站了起来。刚才突然爆发的力量,似曾相识。
“刚才那是……神力?!”剑灵惊疑的回答,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这么说来,这妖精是神族了?只不知是哪一派的。
几人互相对望一眼,围了上来。
剑灵小心的从背后过来,将地上翻滚的妖精扶起,胳膊从腋下穿过,压制住他的动作,一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腕举过头顶,两脚盘上来,缠住乱踢的腿,将他牢牢固定在身前。
我颤 抖 着,从嗓子里挤出一丝悲鸣,眼神散乱,泪水横流。
“不……不要!”感觉到身体再次被束缚,我哭泣着求饶,眼前是父神疯狂 暴虐的影像。
银狼皱眉,看着眼前妖精已然崩溃的脆弱样子,冷下心来开口问话。
“你是谁?”
我抖了抖,听着这仿佛从遥远天边传来的声音,眼神渐渐清晰了些。
“你是谁?”银狼再次问道。
我模糊看到眼前一头亮丽的银发,激动之下,哽咽道:
“奥伊斯……”
“什么?”银狼皱眉,怎么又是这个人?
“奥伊斯,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不要跟我定契约,我早晚是要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流,让我眼前越发模糊。
银发的身影变成了我在圣山养伤时候的小银龙模样,带着稚嫩的坚定表情,念诵出咒文,然后将划破的手腕硬塞进我嘴里,让我饮下他散发着清香的滚热龙血,接着又舔舐我胸前封神印上溢出的血,吞了下去。
“契约,成立。”我耳边依稀还能听到这声音。
“不!!!”我仰头尖叫,神魂激荡,几乎分散开。
“不好!”剑灵觉出怀里人的不对劲,连忙松开遏制,使出水之力将他搂进怀里安抚。
“悉蓝你?!”银狼见自己剑灵忽然安抚犯人,很是气恼。
“你这是逼供!不是杀人!”水之力急急调动,将他纷乱的魂力理顺。
剧烈的波动让我胸中抽痛,一口血呕了出来,喷的剑灵胸前一片血红,泰诺在旁啊呀叫了出来。
银狼见妖精忽然吐血,也不免惊诧万分。
剑灵见主人还是不肯罢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了想,拖过一旁放着的圣剑塞进利德手中。
“利德!睁眼看看,你宝贝圣剑在这里!利德!”
大声的叫唤和摇晃,终于让沉浸在黑暗回忆中的我回神。
我咳出口中血腥,感受着手中熟悉的剑柄,将圣剑搂在了怀里。
“利德……利德!”失去剑灵的感觉让我失声痛哭。本命仪式后一直故作坚强的我在梦回的折磨下终于露出心底脆弱的一面来。
“利德!不要离开我……”哭着喊着,任口角的血流出,合着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剑身上。
圣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悲伤,颤动起来。
“这!”巨大的共鸣让冰蓝色的另一个剑灵几乎站立不住。
“怎么回事?!悉蓝!”银狼惊疑的在这震天的轰鸣声中后退,握紧了腰上爱剑,却被震的手发麻。
在三人的注视下,圣剑与地上的妖精发出夺目的光,浮到了半空。四溢的光之力形成波纹,有如实质般扫荡过马车内部,一时间瓶瓶罐罐哗啦哗啦的从架子上掉下来,有的甚至飞到了半空,抖动着,尖啸着,应和圣剑巨大的共鸣。
“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