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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风儿的声音放得很低,因为不远处的几个座位上,正横躺着一个农民模样的人类,看样子已经睡得很熟,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妻子的腿上,那女人也已经发出了鼾声,“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
莫名苦笑着,点了点头。
风儿叹了口气。
“累么。”莫名轻轻地问。
“有一点。”
莫名笑了,把风儿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解开了自己的大衣。
风儿惊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这…不行!”
莫名把风儿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他身上:“这样,可以睡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多了…
风儿紧紧攥着莫名衬衫的领子,松了口气,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风儿刚刚,在想什么?”
风儿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没什么。”
莫名低下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先忍一忍,现在不行。”
风儿简直想杀人。
可是,真的是太累了。
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候车室泛黄的墙壁,头上昏暗的小电灯,一排排空荡荡的、掉了漆的座椅…还有鼾声…
他们的衣服都很厚呢…棉袄,还有军大衣…风儿在心里叹息着,似乎在想,要是自己和莫名也有一件该多好…
迷迷糊糊地,好像就这样睡过去了。
莫名却没有睡。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脑袋温顺地靠在了自己胸前。莫名摸索着,把大衣往上提了提,将风儿的身子盖得严实了些。
身边的鼾声也是此起彼伏。候车室不大,回声却不小,外面的风声配合着里面的呼噜声,倒也是种有趣的旋律。
莫名也有些倦了。可是,眼睛却依然睁着。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但至少别人不知道这一点。
现在,应该是很安全的。毕竟这里是人间,毕竟周围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真正的人类。
然而,却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莫名终于把眼睛闭上了。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和怀里传来的,温暖而轻柔的呼吸声。
莫名的嘴角,浮起了温柔的笑意。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然而,或许只有一个,是可以毫不戒备地让你抱在怀里,甜甜安睡的。
黑暗拿走了一些东西,也教会了人一些东西。
比如说,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气味,每个人,都有自己呼吸的声音。
它们是不同的。
视觉可以给人以欺骗,呼吸声却不能。
即便是再高明的卧底,再专业的间谍,有一点也是做不到的——在装睡时,把自己的呼吸伪装成熟睡的状态。
风儿睡得很香,很甜。
莫名知道,只有在自己怀里,风儿才会如此安心。
冷血的,天生就对外界有着强烈戒备的魔族,即便是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心,也是难以安定下来的。
所以让魔族安心地睡上一觉,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是现在,莫名做到了。
身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打破了候车室沉睡的气氛。
莫名睁开眼睛。
又是一声,是女人。这次叫得比刚才还要大。
候车室里仅有的七八个人醒了一半。
风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松开了缠在莫名脖子上的手。
“风儿,去看看。”
风儿点头,轻快而利落地下了地,朝刚才的声音走了过去。
就是他们身边的那对农民夫妇。丈夫似乎也刚刚醒来,此时正拼命摇晃着自己的妻子。那女人似乎被梦魇住了,紧闭着眼,不时地发出哭喊来,手也胡乱地抓够着,看起来非常痛苦。
风儿看一了眼,大致明白了,很快回到座位上,扶着莫名站起来:“名,她好像是病了。”
莫名点头,示意风儿拿着药箱,然后让他引着自己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莫名拍了拍那男人的肩,示意他让开一点,“让我看看,我是大夫。”
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唯唯地应了一句什么,让出了一块地方来,同时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这两个衣服单薄的外乡人。
莫名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又拿起她的手腕,似乎是想看看脉象,不过又好像位置不太对。
风儿在一旁暗暗担心,生怕这家伙被人拆穿,于是故意把药箱拖到一边,打开,装作很专业地乱翻,动作幅度不是一般的夸张。
果然,那男人的目光被吸引到风儿这来了。周围的几个人也探了脑袋,似乎想看看这小箱子里有什么。
风儿闷着头,余光却清楚地看见,莫名的手心,正溢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来。
不行,这样的事不能被人类看见。
风儿只好大喊一声:“哎哟!”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问:“咋啦?”
“没事,”风儿的表情似乎很纠结,“忘带了一样药啊!”
“是啥药,现在用不?”男人有点慌了。
旁边的一个汉子倒很是热心:“再不,上卫生所吧!”
“五更半夜的,哪有人呐。”男人犯愁了。
风儿插嘴:“离这远不远?”
汉子道:“得有个几里地。”
风儿叹气:“这种天气,就算背去了,这一路也得把人冻坏了。”
“唉,也不知这大夫…”男人说着便回头去看,风儿忙一把拉住:“没事没事!让他看看吧!他厉害着呢!”
哪知女人忽然叫唤起来。
风儿心下暗暗叫苦。
“翠啊,翠你咋的啦?”男人赶紧跑过去,周围的人也纷纷围过去了,风儿只好愁眉苦脸地跟过去。
“做梦了,没啥事。”女人竟然醒了,还虚弱地笑了笑:“谢谢大夫啊!”
、第67章 破绽 (2427字)
“啊呀,还真好了!”男人也高兴了,对着莫名一个劲地哈腰,“谢谢大夫啊!”
风儿松了口气。
周围的一圈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大嫂,你可真吓人呐!”刚才的汉子也乐了,“你要是不好,我们就得把你背出几里地去了!”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会说什么,只好瞅着大伙笑。
“得,这下全认识了。”那汉子一看就是个平时爱说话的,“咱大伙干脆坐一块吧,暖和。”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不一会,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行李拖过来了,大家坐椅子的坐椅子,坐包裹的坐包裹,莫名似乎是为了给一个年纪大些的老头让座,把风儿弄到了自己腿上。
“大夫,你是哪个卫生所的啊?”汉子先发问了,大伙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一起眨巴着眼等着莫名说话。
“外地的。”莫名笑着,回答得很自然。
“我就说嘛,一看就是远道来的,穿得也太少了。”汉子说着就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条小被来,递给风儿,“小老弟,我看着你都冷!”
莫名谢过他,伸手接过来,把被子盖到了风儿和自己腿上。
谁也没看出莫名是个瞎子。
“老乡,你们都是本地的?”莫名似乎很快就学会了当地的说话方式。
“嗯哪,”刚才那农妇的丈夫回答,“你们有地方去不?没有的话,上俺们那吧,俺们是要回家的。”
风儿激动得想要点头,但还是忍住了,回头看莫名的意思。
莫名立刻笑着回应:“那可谢谢老乡了,我们正好没有落脚的地方。”
“这是你小徒弟?”刚刚好些的农妇也插嘴了,“这孩子,单薄得很啊。”
风儿只好在心里暗暗叹气。
“是,”莫名笑着点头,“带他来见识见识,还没上过手呢。”
“那乡卫生所,咋也不派人来接呢?”旁边的老头也说话了,“万一大夫走丢了,可麻烦了。”
莫名笑笑:“应该不会。等天气好了,我们自己找过去。”
“别介呀!”汉子一拍大腿,“让那个谁——”说着指了指农妇的丈夫,“带你们过去!雪大,不好找!”
“好。”莫名也不客气,笑着答应了。
外面的风声渐渐小了,天好像一点点地亮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闲拉着家常,莫名时而回应两句,风儿干脆一言不发,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后来坐得冷了,大家又轮流站起来活动筋骨,那汉子很会讲笑话,讲了一个又一个,都是村里的事,不过听起来都听玄的,逗得大伙笑个不住。
最后,也不知是谁,忽然来了一嗓子:“啊,都5点了!”
大家才知道,这下可真是亮天了。
汉子凑到刚才说话那人身边:“手表?”
那人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嗯,结婚时候家里给买的。”
大家都笑了。
风儿心下暗暗惊奇,原来钟也是可以带在手上的。
不一会,值班室那边就有人来了,穿着灰色的工作服,二十出头的样子,好像是工作人员,木偶一般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就又转过身,走了。风儿莫名奇妙,大家却好像都习以为常。
“他为什么不问问,”风儿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们都有没有事之类的?”
汉子咧嘴乐了:“嘿哟,这些人呐,咱不求他,他就看不见咱。”
莫名笑了,手悄悄地伸进了风儿的衣服里,当然旁人是看不见的。
风儿的脸腾地红了。
虽然明知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这是暗示风儿噤声,可还是…
莫名你这家伙…风儿心里暗骂,我终于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这么约定了。
现在别说让风儿说话,就是让他把头抬起来都困难。
天大亮了,下了一夜的雪似乎也停了。汉子站起身来,去把门打开了,于是亮堂堂的白光就冲了进来,头上的小灯仿佛一下子隐了身似的。
“那啥,”汉子站在雪地里向大伙挥了挥手,“我们村一会有车来,大伙搭车走吧。”
众人纷纷谢了。
风儿披着刚才的小被站起来,觉得自己像一个大大的蚕茧。莫名却站在自己身后,用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不用裹得那样紧,我的手伸不进去。”
风儿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不好发作,只得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因为外头太冷,大家不可能一起站在外头等车,于是就约好了,男人轮流出去放哨。大约过了一个钟头,还没轮到莫名和风儿,站在外面的人就叫起来了:“来吧来吧!车来啦!”
于是大家一起拥了出去。
风儿刚出门就愣住了。
好大的雪,足足没了膝盖!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往远处看去,也是白的,什么都看不见,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忽然间出了问题。大地说不出的平坦,仿佛是很久以前被擎天的大斧头狠狠削过似的,一眼看去,就直接看到了天边。
来的是一架马车。
只有两匹马,不过都肥壮得很,看样子吃的不错,一匹老一点,白色,另一匹倒更像骡子些,杂色,嘴里都喷着白气。所谓的车就是一块大板子,坐七八个人倒也没问题,就是大家得互相拉扯着点,搞不好一个不留神,就滑下去了。
风儿裹着被和大家一起坐了上去。
“第一次来这么北的地方。”莫名笑着,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对风儿一个人说的,所以大家都不方便插嘴。
“嗯。”风儿有些紧张地应着,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好看么。”莫名向四周“看”去。
“很好看,”风儿立刻明白,莫名很需要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于是赶忙接下去,“名,你看那边,很远的地方,有好多树,半截都在雪里。不像其他的地方,光秃秃的,都被雪盖着。”
大家都各自呆着,谁也没注意他们说什么。只有刚刚那个戴着手表的年轻人,很奇怪地看了风儿一眼。
风儿假装没看见。
可那人忍了好一会,似乎还是没能忍住:“你…你刚才叫你师傅什么?”
风儿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第68章 北国 1953 (2559字)
莫名微笑:“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习惯了。”
年轻人有些讶异地点了点头,也笑了:“可不是,吓了我一跳。啊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莫名。”
“嘿哟,姓莫?这姓不多见。”年轻人似乎对莫名很有好感,“你的小徒弟呢?”
“你们可以叫他小风。”莫名从容地微笑着,不时地还用目光和对方交流一下,弄得风儿很是不自在。
“看样子,你是识字的吧?”年轻人似乎很早就想谈论这个话题了,“上过学不?”
莫名点头:“上过。”又问回去:“看来兄弟也是读过书的人了。”
“嗯。”年轻人有点不好意思,“嘿嘿,难得碰到一个有点文化的,我话多了点。”
是够多的,风儿心下暗想。
一路闲话着,马车从大道渐渐进了乡里,村庄一个挨着一个地从眼前掠过,车上的乘客也就陆续下了车,到最后,只剩下那夫妇俩和那个热心汉子了。
“上我们家坐会子不?”很快,就到了那两口子家了,于是农妇邀请那汉子。
“别的了,我媳妇在家等着呢!”汉子哈哈一笑,“那个啥,有空上我们村溜达吧!大夫,小老弟,走了啊!”
莫名微笑着点点头。风儿立刻把身上裹的被子取下来,扔到马车上去,又向那汉子和车夫挥了挥手。
几个人就在雪地里杵着,直到马车溜达着走远了。风儿冻得瑟瑟发抖,莫名伸出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啊唷,真是的!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