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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夏正是怎么都配不上若妹妹的。”见清若要反驳,荷月笑道:“我可不是说客套话,我自己的弟弟,我当然清楚。他被我们护得过了头,还不如孟阳有长进。我虽没见过这位表兄,但想来定是英俊神武聪明多才,不然绝对入不了若妹妹的眼。”
虽然荷月夸的是殷时,但清若都忍不住替他难为情,“我看表姐夫才是一表人才,对荷月姐姐又呵护有加,心里羡慕得很。”清若点到为止,虽然荷月的身孕在孔家不是什么秘密,但对外还是没有戳破,清若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谁都爱听好话,荷月也不例外,她轻快地笑道:“这倒是,他别的还好,对我倒是很真心。我给云姨娘抬身份时,他愣是与我赌气许久,后来听了劝才接受。”荷月的笑容渐淡,忽然很认真地握着清若地手,正色道:“若妹妹,我对你就跟对桐月一样,是没有二心的,所以姐姐也与你说句劝。”
清若被她严肃的口气吓了一跳,忙点头,“姐姐请说。”
“与我看来,桐月也好,葭月也好,再怎么高嫁,也高不过你。就因为这样,全家人为你开心也为你担心。姐姐也是过来人,所以倚老卖老与你说一声。咱们低门嫁高门,拼的不是拗,而是周全。大官大家也好,姑嫂妯娌也好,不能光靠这丈夫来迁就你,为了他,你该低头就得低头,该委屈就得委屈,哪怕、哪怕该忍让也得忍了。”荷月说得真切,口气也诚恳,“谁都想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在咱们这种没家世没背景的人面前,什么都比不上你在婆家站稳家。”
“忍让一步,你会得到更多。如果你不肯让步,恐怕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荷月说得隐晦,但清若知道她指的是云姨娘,“小姑姑还有老嬷护着,所以她受了委屈也能跑回来。我阿姆是护不住我的,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我知道三姑姑不会让你受委屈,可这委不委屈,只有身在其中才清楚。若妹妹是个聪明人,利益是要放得长远才划算。”
清若从没想过荷月会对她说这些,就连孔安宁也不曾与她说过这些为人处事。如荷月所说,同样是嫁了高门,孔安宁自幼被祖老太太捧着长大,所以她一有委屈,她就会跑回来诉苦。可是荷月很清楚康氏是为她出不了头,最后还要劝她和离,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周全了所有。不但得了郭家奴仆的尊敬,连丈夫对她也是恩爱有加,如此看来,荷月比孔安宁得强了许多。
若是荷月能有一子半女,恐怕她会活得更自在一些。
“云姨娘是自愿的吗?”清若记得这个姑娘,说话时都带有点害羞,可想象不出她如何能替荷月挡刀挡箭。
荷月暗叹清若上道,笑着说:“女人一生不过都是想要个依仗,比起嫁给那些贫困潦倒的,能当上贵妾,与正室同享富贵这是多么难得的事。”荷月见她犹豫,以为是害羞,问道:“若妹妹定下的日子是什么时候,要需要添置人手什么的也尽管跟我说。”
清若懂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若有需要,我定不客气,不过还是先谢谢荷月姐姐。”一直以大人的身份自恃,可面对古代土著姑娘们,清若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还不如葭月桐月强。杨家那边的叔伯姐妹与她不亲,跟孔安宁又只会闹。忽然出现个荷月真正以姐姐的身份来叮嘱她为人处事,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荷月笑着揽着蹭到她身边撒娇的清若,轻轻拍了拍,“我一直都希望你才是我亲妹妹,桐月这丫头,不但贪玩,还不与我亲近,还不如你乖巧聪明。”
“其实也没差啊,我一直把荷月姐姐当做我自己的亲姐姐。”清若笑吟吟地抬头,“这样我闹腾点也不会挨骂了。”
荷月愣了一下,笑道:“原来你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啊。”
清若眨了眨眼睛,故意说道:“难道当姐姐的不就是这个作用吗?”
荷月想了想,无奈道:“欸,是啊!桐月也只有闯了祸,惹我阿姆不开心才会跑来跟我求情。遇到平时好玩好吃的,我都好不葭月清如入她心眼。”荷月敛了笑容,叹气,“不过就算如此,她到底是我亲妹妹啊。”
“谁让咱们都是当姐姐的呢,小如也常常这样。”清若学着她的样子,叹息道:“不过就算如此,她到底是我亲妹妹啊。”
“你这鬼灵精!”荷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若妹妹,姐姐求你个事。桐月是个没心机的孩子,我也不希望她跟咱们一样,嫁到富贵人家,往后能寻个厚道体贴的郎君真心待她,我也就满足了。妹妹要是在莲城那边看到好人家,也别忘了桐月,我怕留她一个在我阿姆身边,早晚会被我阿姆带坏。”
清若眉头一挑,顿了一下,然后笑道:“小心我告诉大妗你说她坏话哦。”
荷月也不理会她的调笑,“好妹妹,我可是说真的,桐月要是有清如或者葭月一般机灵我也不必担心了。”
“荷月姐姐放心吧,桐月一定会许到好郎君的,她有这么多姐姐在,还愁找不到不成。”清若不置可否,她如今都还没过门,不想揽下太多。不过对于荷月的用心,她只感慨一句,桐月虽然有康氏这么个半吊子的母亲却又荷月这么个尽职的姐姐,其实真是幸福。
荷月也没再逼问她,笑着又分享一些其他的,姐妹俩其乐融融。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失踪
清如出阁的那一天,除了清如这个准新娘天还没亮就被喊起来梳妆打扮,就连清若也得睡不得晚去。化妆打扮这事没请别人,因孔老太太本身就是有福之人,上有大家,身边有膝下有儿有女,儿又生孙,孙又重孙。自打李璘有孕以后,上门请孔老太太去当福婆的人家都快把孔家门槛也踩烂了。
就今日这个好时辰,总共有五家姑娘要出门,三家上门来请,结果发现孔老太太也要嫁孙女,只好悻悻作罢。
据说出嫁的时候,能请到上有老,下有小,有儿有女,夫妻和睦子孙满堂的老人来当福婆,那新嫁娘往后也能如同福婆一样子孙美满。这种四代同堂的福婆并不难找,可是要五代同堂可就不容易了。哪怕只外外曾孙,也是膝下血脉,反正只是博个名头,也没人非要求第五代就必须是直系家孙。
孔老太太只负责给绞面,梳头这是留给了杨妈妈,其他的便是姐妹们的手艺了。明明是妹妹出嫁,可清若觉得这么折腾下去竟比她自己出嫁还辛苦。又因天气冷,清如一层一层的礼服穿上去,最后才套了件大红喜袍。看着穿戴完整的新嫁娘,清若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清如以为是自己哪里穿得不好,急忙地扯着清若追问。
清若一边揩去眼泪,一边笑道:“别急别急,好得很,就是觉得妹夫今晚辛苦了点?”
“辛苦什么?”清如好奇道。
清若暧昧地眨了眨眼睛,附在她耳旁说道:“跟吃玉米似的,一层又一层。”听完清若的调笑,清如的脸刷的一下全涨红,比任何上胭脂都漂亮。“嗯,还是高粱种的。”清如又羞又怒,想起身追打清若,被喊来帮忙化妆的李璘制止了,撇了撇嘴,“如妹妹莫闹,待明年三月,等她大喜之日,看她怎么逃得过咱们掌心。”
清如听了也觉得有理,见清若表情顿了一下,心中觉得畅快,也就不理会她了。清若的婚事定在明年三月初三,正好是上巳桃花节那天。到时也是要请姐姐妹妹回来做脸,就像这次一样,李璘挺着五个月的身子都要赶来贺喜。这对新嫁娘来说可是好事,沾喜沾喜,意味着过门后早日有喜。孔安宁难得被解禁,可是她如今是卫家人,所以跟卫墨一起是在卫家等着迎接新嫁娘。
清若忍不住羡慕清如,左右都是一家人,要是跟卫峥闹得不开心,出门左拐直走三个路口就是娘家。
天色渐亮,只听到外面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清如脸上一喜,急忙张望出去。杨妈妈跑进来,看见打扮完的女儿,眼眶一酸,只说了好几声“好”,然后掏出手帕掖了掖眼角,又嘱咐李璘几句,然后再跑出去。末了,瞧了清若一眼,“等会你就别出去了,带着昭哥儿去万福堂躲一躲。”
“为什么?”居然用到“躲”这个字,有这么严重吗?
杨妈妈没理会她,转身就走,身后的李璘好声安慰道:“小丫头就有所不知了,虽说你跟如妹妹是一个时辰出生的,但你是姐姐,向来都是待姐姐出嫁后妹妹才能出嫁。若是妹妹比姐姐先出门,当姐姐得就去外头躲一躲,这叫避嫌。回头你出门,如妹妹还得回来跟你端茶,这叫回敬。”
清若虽然有些郁闷,不过李璘安慰她,未出阁的姑娘本来就不能在婚礼上到处跑,所以桐月葭月也只能等卫家来接新娘以后才出来露脸。知道不是针对她一个人,清若心里舒坦了一点,不过想着都是一群人凑热闹料也没什么好看。清若便趁着迎亲队伍到来之前,带着发昭偷偷跑了出去。
万福堂今日也是没开张的,不过杨妈妈特意给了钥匙,让他们姐弟最近进去。
清若看了看已经自己走得稳当的发昭,挑眉问道:“反正没人搭理咱们,阿姐带你去宝来客栈求吃东西吧。”
发昭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急忙撒开小短腿朝前跑,清若担心他跌倒,急忙追上去。忽然有个人影蹿得比她快,从她身后冒出来,大步追上发昭。只见发昭望了他一眼,竟然朝他伸出手,只见殷时笑着弯腰将发昭一把抱起来,骑到肩上去。清若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人贩子,险些喊了出来,定了定神见殷时转过头对她扯开笑脸,而骑在他肩膀上的发昭也毫无惧意,还颇为兴奋的样子。
清若这才走过去,捶了他一下,恼道:“你想吓死我啊,我还以为哪个人牙子要拐我弟弟。”
殷时嬉笑地蹭过来道:“我要是人牙子,也是拐你。”发昭在他肩上听了,扯了扯他的头发,疼得他连忙求饶,“小舅子别、别啊,你要扯疼我了,把你摔下来怎么办。”发昭大抵是听懂他的话,气呼呼地朝清若伸手,嘴里嚷道:“阿姐,抱,阿姐!”
“瞧你把我弟弟吓得!”清若个子矮,踮起脚也抱不到发昭,奈何殷时不肯弯腰,陪着笑道:“小舅子,你坐在上面多舒服啊,瞧你姐姐那细胳膊细腿的,被抱着一定不舒服。”发昭不安地在他身上扭了几下,殷时不理会,转向清若道:“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吧,要不然这么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多像一家三口啊。”
清若恼了他一眼,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低头加快了速度,殷时得意一笑,也急忙追上。、
到了宝来客栈,也只是刚刚开门,小二眼尖地认出他们两人,又瞧着殷时肩上的发昭,将他们往楼上招呼。连称呼都改成“老爷”、“夫人”,清若瞪了他一眼,殷时却满不在乎地招呼他们赶紧把点心拿上来。殷时算是老主顾了,客栈也不敢怠慢,他们才坐定不久,七八碟精致小点摆上桌。
“你们怎么跑出来了,今日不是清如的大喜日子吗?”殷时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
清若怏了脸,“我阿姆说,妹妹出门时,还没出嫁的姐姐是不能呆在家里的,所以就把我赶出来。”又瞥了小拖油瓶一眼,“怕发昭没人照顾就顺便丢给我了。”见殷时表示理解点头,反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时大言不惭地说,“我跟家里说卫濛请我去给他表侄当伴郎,我就来了。”
“事实上呢?”清若可不信卫濛会请他来。
“当然是偷溜来的。”殷时说完,清若立刻翻个白眼,表示我就知道。殷时满不在乎地道:“我要是不来,咱们就得等到明年三月才能见面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舍得我等那么久。”
“你又浑说,发昭在呢!”清若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又看看埋头吃东西的发昭。“说老实话,你这么跑出来还有什么事?”若说为了见她,她信,可是她不认为仅仅如此。
殷时撇撇嘴,有些不乐意,忽然门被叩响,掌柜托着一盘小点推门而入,满脸春风地冲着他们笑道:“老爷夫人,今日您是第一单客人,小店特意送您一份枣泥玉片糕。不是咱夸口,咱这枣泥玉片糕可好吃了,跟万福堂的一个方子做的,瞧您是老主顾了才送您这么一份,旁的人可没有。”掌柜很殷勤地推销,清若笑着说着答谢,可见他似乎还没意思要走,只好拿起一块尝了一小口,掌柜紧张地等待反馈,“如何?”
“看来你给周师傅的贿赂一定还不够,口感倒还不错,可是味道差多了。”清若摇了摇头。
“不可能啊,他明明说按周师傅的方子做的,唔。”掌柜呢喃了一句,又陪着笑脸,“这个不算,等会我们小二再送一个上来。”
“不必了,送一壶果茶就好了,我弟弟喝不得青茶。”清若指了指已经不客气在吃点心的发昭,掌柜眼睛闪了几下,连忙答应,退了下去。殷时一直坐在旁,默不作声,只是好奇地打起精神看着清若。直到掌柜关上房门,脚步渐远,殷时这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