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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账本,我要知道最近进出的款项和库存。”清若用头磨蹭他的下巴。
“嗯,这个没问题。”殷时点头答应了。
“我还要她从当家位子滚下来。”只有如此,她才能做事。
“这个也容易,还有呢。”
“还有……我也要当家。”清若冷静地说。
殷时顿了一下,看了看她,最后轻轻点了点头,“你要理家不难,但你得把你身子养好再说,否则谁敢让你当权。大嫂很快就要生了,恐怕就算太太下来,你也不一定能坐上去。”
“我也不一定得上去,可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查清楚!”
殷时只得再次无奈点头,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原来脾气这么倔,忽然问道:“对了,今天整天都没见到苑芳,她人呢?”
“她最近跟春丽在一起,每次回来都身上都有股香味,我闻得不舒服,就让她到外头去。”清若解释道。
忽然一惊,急忙说:“商碧是不是对香料有研究?”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将计就计
“到底怎么回事!”
殷稷山勃然大怒,一脚踹开泪眼淋漓目瞪口呆的秦氏,又看了看一脸愤慨隐忍的殷时。目光往回一一掠过一脸不以为意的长子、心有余悸的长媳和满脸惊讶的幼子,殷乐乐躲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没想到前些日子还为两个媳妇同时怀孕感到欢欣鼓舞,他是殷家独子,父辈亲戚也都疏远,所以无论是两个嫡子,还是与他相貌性情都极为相似的庶子,他都给予极大的厚望。像任何一个父亲一样,希望他们能有所作为,将殷家的产业发扬光大,又能子孙满堂。
尽管他很清楚,最得意的儿子跟妻子之间的矛盾,因着对二子的亏欠,所以同意了让他迎娶舅舅的外侄孙女。没想到这媳妇进门后,不但让向来与他顶嘴斗气的二子变温和,性子又是谦顺乖巧,婆媳妯娌之间也处得极好。殷稷山对清若这个儿媳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满意,所以出了这事,私心也会站到她这一边。
秦氏也不是吃干饭的,一早知道事情对她不利,便让人在大门守着,待殷稷山一回来,第一时间就跑来哭诉。
哪知,夏初比她手脚更快,趁着带大夫出府的机会,特意绕了大圈,故意从商行门口经过,顺便把事情告诉好心与她打招呼的殷家马夫。
所以,就算秦氏是第一个赶到殷稷山面前的人,各种低姿态和眼泪攻势,也已经改变不了殷稷山的看法。甚至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奔夏园而去,而到了夏园,殷时愤慨激烈的态度让殷稷山由不得对心中的想法又多了几分定数。
一怒之下,让所有人都到律晖堂去。这下可把秦氏吓坏了,她有些软了脚,幸好秋桂在旁及时扶住,她没想到丈夫会为了一个出身不高的庶子媳妇动这么大的火气。要知道,一旦开了律晖堂,轻则动家法,重则撵去庄子,更甚的打发贱卖也不无可能。
按理说,殷稷山虽是一家之主,但内宅是女人的天下,非到不得已男人都是不插手的。然而,古人言男人抱孙不抱子,当年那些妾侍的孩子,或夭折或流产,他最多也就感慨一声,安慰狙击。可如今想到他未出生的孙子就这么没了,殷稷山心中的震怒无法言喻,特别是长媳只生了两个丫头,至今未有一子。
“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我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就全部给跪在这里,直到你们想说为止!”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众家仆,殷稷山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丢,又是一地瓷碎,可惜无人敢上前打扫。看着已经被砸烂了第三个茶杯,站在殷稷山身后的丫鬟犹豫要不要换个便宜点的茶杯,否则看着碎一个杯子就是几两银子泡汤,不是她的钱她看着也心疼。
全场一片寂静,没人敢出声打破这个沉默,殷时更是冷眼旁观。秦氏眼神左右四顾,心里有些没底,她还没抹干泪,忽然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
“老爷,先前我托厨房给磨了两斤薏苡,想给两位小姐做八仙糕,可拿回来却少了半斤。”一个三十岁上下长得忠厚老实的妇人一边说一边紧张地不断望了望戚氏,“我跟大少奶奶说过,可大少奶奶说定然是我记错了,厨房里帮忙都是太太的人不可能会偷拿……”
“刘三家的,你可别胡说!我明明把薏苡粉都给你了,我才没有偷你的东西!”邱大娘立刻反击,被戚氏扫了一眼,顿觉气氛不对,声音也小了下去,“再说,这都多久前的事了!”
“刘三家的,你无缘无故提这事做什么!赶紧下去!”戚氏责斥了刘三媳妇一声。
然而平时都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刘三媳妇今日却拗起来,她也没退下,动了动嘴皮,好像做了极大的勇气才说道:“老、老爷,这要是丢了其他的也还好,可我听说二少奶奶小产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想,那薏苡本身就是利水滑胎。有身子的人特别避忌的,磨了粉也看不出是啥,万一、万一,我我是说……要是拿错了……”
本来都以为刘三媳妇是为了趁机报复厨房偷了她半斤薏苡,可听到薏苡竟然有堕胎功效时,别说是邱大娘,秦氏更是大吃一惊。殷时早已暴起,冲上去,一把掐住邱大娘的脖子,怒红了眼睛咆哮:“果然是你!”
“不、不……救……救命,二少爷……”邱大娘圆滚滚的脸被掐得由红转青,几乎要窒息,幸好又旁人急忙把殷时拉开,她才侥幸捡回条命。跪在地上喘了好一回气,抬起头,看到戚氏似有似无的冷笑,和殷稷山一脸铁青。邱大娘老泪纵横地扑倒在地:“老爷,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害二少奶奶,您要相信我,我是殷家的家生子,祖上几代人都伺候着殷家,怎么可能会害殷家少奶奶!”
“还有谁!”殷稷山没有去理会邱大娘的哭诉,怒扫四周,其他人把头埋得更低了。
邱大娘见殷稷山根本无视她的存在,急忙转头向秦氏跪行过去,磕头求情,“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都是按照您吩咐的给二少奶奶煲汤,这一分一毫都可以查出详细来,我真的没有害二少奶奶,您可的为我做主啊。”
“滚!”秦氏听到邱大娘竟然拖她下水,急忙撇清关系。“我让你给二少奶奶煲汤,你要动其他手脚,我能有什么办法!”
邱大娘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丢出来当替死鬼,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转身指着刚刚一同被清若喊去说话的两个茶水间丫鬟,“老爷,我真的没有害二少奶奶,不信我拿我全家来担保。可这两个丫头就不一样了,她们是给二少奶奶煎药的,原本在夏园里当事,做得不好被撵了出来,一定是心有不满在药里动了手脚。这薏苡磨成粉,放到哪里都是看不出的,我熬的汤渣都还在,老爷您要不信可以去查。”
“邱大娘,您怎么血口喷人呢!我们才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熬的药渣也都在,老爷,您要不信,您也去查好了!刚刚二少奶奶就让人查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丫鬟伶牙俐齿把邱大娘逼得满脸涨红。
“哼,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四个秋原来是打了主意去夏园,想勾搭二少爷,混个姨娘。结果秋韵死了,秋霜疯了,就剩你们两个却被打发到茶水间,不恨二少奶奶才怪!”邱大娘叉腰大怒,又转身对殷稷山哀求,“老爷,我爹以前是伺候老太爷的,我娘是老爷的乳娘,我男人也是因为老太爷才走的,就养了两个女儿,都嫁去殷家庄子,我这辈子就是死了也是殷家的鬼,又怎么会害二少奶奶。”
“邱大娘,您两个女儿嫁去的可都是太太的陪嫁庄子,您不一早说过哪天要是不想干,东西一收拾去了哪个庄子都可以当庄头丈母娘嘛!”丫鬟凉凉地说道。
秦氏越听越不对劲,邱大娘虽说是殷家的家生子,可她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她陪嫁庄的庄头,算起来也是姓秦的。而另外两个丫鬟又是她一开始安插在夏园,顶替夏初夏末的位子,只是没想到秋韵秋霜死的死,疯的疯,她们也被撵了出来。如今风头都在这三人身上,左右和她脱不了干系,看着丈夫脸色越来越差,她怒吼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被她这么一喊,都静了下来,目光一致望过去。秦氏稳了稳情绪,对殷稷山福身道:“老爷,这事都是一些下人的片面之词,无凭无据,到底谁动的手脚没证据之前,就听她们一个劲嚷嚷就能成事定罪了吗?不如待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秦氏的话音刚落,殷时嗤笑一声,挑起眼皮对上秦氏的不悦,“无凭无据?太太,你是真糊涂,还是装傻,现在不就在查清楚了嘛!我媳妇如今还躺在床上,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清楚?”说着,上前一步给殷稷山行礼,“爹,想来太太是容不下我们,与其留在这里让小若继续受委屈,还不如让我们搬出去,省得碍太太的眼。”
“你……”秦氏一怒,她的话瞬间被殷时扭曲了意思,可跟她同时发怒的还有殷稷山。
“胡闹!”殷稷山自来对这个儿子都给予厚望,文能提笔,武能射箭,经商头脑也颇得他真传。比起游手好闲的长子,殷时可谓是殷稷山最得意的,即便殷琛表现不错,但为着殷时这张脸,殷稷山也难免会偏心一点。“我都还没死,提什么分家。”
“爹,这不是我想分家,是有人逼着我分家。舅公下个月兴许又要回来,要是小若有个三长两短,您让我怎么跟舅公交代,您也不好说吧。”殷时说着,转身一一看了刚刚争执不下的三人,最后在邱大娘身上停了下来。刚刚险些丧命在殷时的手上,如今被殷时这么一打量,邱大娘整个人像只蛤蟆似得趴在地上,顷刻汗流浃背。“这事我不管是谁做的,我都不会放过她!”
殷稷山闻言,眉头皱成峰,立刻喝令:“这事都给捂死了,不许流出去!”
殷时楞了一下,冷笑道:“爹,捂死了又如何,人还是活的。”
“那你想如何?!”殷稷山瞪了儿子一眼。
“爹既然开了律晖堂,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至少得给您未出世的孙子一个交代。或者爹觉得一个孙子比不上一个奴才!”殷时的声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倒抽气的声音。
殷稷山沉默了片刻,忽然喝令:“来人,给我把这三人都拖下去打,让所有人都来看着,这就是对主子不敬的下场!”
听到殷稷山低沉的声音,邱大娘这会儿彻底的慌了神,拼命地磕头求饶,两个丫鬟早就晕倒在地。可执法的家仆可不管你晕倒还是哭喊,直接架着三人拖到外头,只听到高低不一的痛哭和惨叫。秦氏早已吓白了脸,戚氏和殷乐乐脸色也好不到了哪里去,那哀嚎一声比一声惨,听得渗人。
两个小丫鬟被痛醒后,再次被痛晕,邱大娘皮粗肉厚,一边挨打一边哀嚎,终于在快晕倒之前,高呼一声:“我、我招,我招,是太太……让我做的。”
第二百六十章 计划
“邱大娘真的这么说?”
清若闻着发臭的药水,忍住作呕的冲动,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然后摇头推开。夏末见此忙递了杯清水给她漱口,夏初端来一个精致玲珑的绿釉芭蕉碗,打开里面放了一小碗霜糖莲子,清若用竹签挑了两颗,急忙含进嘴里。咬碎莲子糖,一股甜蜜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赶走了药水的苦涩和腥臭。
夏初见清若嚼完,又想挑多两颗,让清若摇头拒绝了。若不是为了这碗药,她压根都不想吃东西,疲惫和抑郁笼罩在心头,连清醒的欲望都没有,就不说食欲了。
“是的,我亲耳听见了。执法的那几个是宅子里力气最大的,也最铁面的,当初老爷让他们打二少爷时,他们也都发了狠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不过那两个丫鬟是不经打的,痛醒了叫了几声又晕过去,要是没人照料,估计就这么没了。”夏初在说这话时,眼皮连动都没动,“邱大娘到底是干过活的,力气好,皮肉也厚实,一直叫到后面,才忍不住招了。”
清若神情漠然,看着墙上那副水墨勾勒的青藤侍女纳凉图出了神,夏初汇报了好半会儿,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关心地问:“二少奶奶,是不是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
“没事,你继续说,我在听。”清若回了神,觉得耳边有凉风,侧目发现夏末站在她不远处摇扇,冲她点点头,夏初继续把现场的情况汇报给清若听。因昨日劳神过度,清若一觉睡到天亮,若不是有大夫再三担保清若只是身子虚,并无大碍,恐怕殷时直接杀到萱园去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清若被饿醒,红蕾早早熬了粥在等她,勉强吃了几口,问及殷时的去处,夏末告知殷时怕自己睡相不好昨夜跑到书房睡觉,天亮不久就出门去了。
待夏初把昨日茶水间两个丫鬟被重罚关柴房性命不保,厨房邱大娘临到关头供出幕后主使,以及秦氏的理家大权再次旁落。但这次大权却不是落在戚氏身上,而是让施姨娘代理,殷乐乐跟在旁辅助学习。
“老爷还说了,待二少奶奶身子大好以后,就得帮着姨太太理家。如今大少奶奶日子足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