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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要不为什么太太会把三少爷送到外面去养。”夏末说完立刻谨慎地打量身后。
清若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秦氏为了斗殷稷山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来不及,自己怎么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去跟别人偷情。再说了,这要是被殷稷山知道了,她面对的可是一生的耻辱。所以,秦氏不可能傻到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方,不过她对殷琛爱理不理的态度确实让人疑惑。
夏末生怕清若继续深究,急忙转移话题:“二少奶奶,王府有送帖子来,好像只请您一个。您要不要去?”
“王府?”清若愣了一下,多久没有听到王府这个名词了。
算起来,她去过王府也有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是跟着一群富家太太们蜂拥而去,她每次都是静静在旁什么话都不出声。可这临到年关,王府居然送帖来,而且只请她一人,难道是有要事相议?
不会是郡主的亲事吧。
“不了……”
“二少奶奶,大小姐来了。”
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被夏末瞪了一眼,委屈地低着头。
清若以手拍额,心道这个冤家又来骚扰她了,还没来得及闪身躲入内屋,殷乐乐就大步流星地跑进来。左右看了丫鬟一眼,秋菱秋景都识趣地退下,还把小丫鬟也带下去。可夏末是个例外,她一脸淡漠站在原地,清若没开口,她哪也不去。
“夏末!你下去,我有话同你主子说。”殷乐乐有些不悦地对夏末喝道。
“大小姐,我家少奶奶没发话,我不能离开她半步。”夏末的话让殷乐乐噎了一下,“这是我们少爷说的。”
一提到殷时,殷乐乐瞬间就蔫了下去,这个家现在是殷时说了算话,她也不能怎么办,只好跟清若哀求,“二嫂,你让夏末离开一会,我就跟你说两句,就两句!”
清若觉得好笑,“你每一次说两句都得给我耗上半个时辰?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还赶着去王府赴约。”要不是因为殷乐乐来,她正打算推掉王府的烫手山芋。
殷乐乐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清若忽然伸手,截住她的话头。
“如果还是因为丘家的事,我想你还是回去吧。”
殷乐乐大嚷,“为什么!”
对于秦氏母子四人,殷乐乐算是清若最待见的,毕竟她除了嘴巴掉了些,心底还算过得去。更重要的是,殷乐乐始终是要外嫁的闺女,她没必要把她当敌人。
“第一,正月不议亲,这年关的你跟我说这些何用?其次,丘家都不急,你一个姑娘着急什么。”清若口气一转,冷冷道:“再之,太太严令不许你跟丘家相公有来往,如今我才当家,你便要我做这亲事,外人还道我这个做嫂嫂的虐待小姑子,把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许给个鳏夫!”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愿的!”殷乐乐忙不迭地说。
清若冷哼,“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我怎么替你挡万夫之口!”
殷乐乐咬牙,拳头攒得紧紧的,一副要哭的样子。清若可没空搭理她,转身就想回内屋换衣服,不料殷乐乐在背后喊了一句,“我、我也就是丘相公的人了!”
清若脚步一滞,身子僵了一下,缓缓回过头,看着殷乐乐泪流满面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算知道太太怎么会被你气病了。”
她都不知道该说殷乐乐不洁身自爱,还是丘相公的手段太高明,竟然能在众人眼皮底下把殷乐乐给吃干抹净。
殷乐乐慌了手脚,紧张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可是,二嫂,求你了,帮帮我吧。丘相公说过,他会对我负责的。”
“负责?”清若忽然笑起来,随即又冷下眸子,“你确定?”
“我、我……”殷乐乐支吾难言。
清若顿时觉得头痛欲裂,为什么秦氏生的孩子没一个能省心的。夏末也被殷乐乐的话吓到,看着清若眉头紧皱的模样,有些担心。
“回去吧,容我再想想。”
第二百九十三章 巧遇
马车摇摇晃晃地路过繁华的大街,越发接近新年,街上便越发热闹。只有待了腊月二十八一过,府衙令人清洗街道,那种忙碌的熙攘才会被安抚下来,而取而代之的是除夕夜里更为喧哗的喜庆。
“二少奶奶,您看,这枣儿可真新鲜,等会儿买两斤回去吧,少爷可喜欢吃了。”夏末看着路边的小摊,被老妇人面前那一箩新鲜透亮的冬枣给吸引过去了。她回过头看见清若眼神落在脚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只得放下窗帘。
夏末坐在一语不发的清若身边,第一次觉得她发起火来特别恐怕,那种沉寂的愤怒让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相比之下殷时一发起火就怒目冲冠的模样,此刻一脸严肃犹如深海的清若,可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说这一冰一火,倒是极为相称,可是这番是要去做客,总不能冷着一张脸吧。
“二少奶奶,王府快到了。”夏末轻碰下清若的手,闻声提醒。
清若这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殷乐乐这件事让她倍感头疼,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闹这种事简直就是让全家都抬不起头的事。难怪她以为为什么秦氏会忽然病得完全不能理事,原来是打算让她出来做黑脸。
更要命的是,这又不仅仅是做黑脸这么简单,她摸不透丘家在想什么。这番把殷乐乐勾搭过去,万一他只是一时色心,那吃亏的只能殷乐乐,丘家提不提亲对殷家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殷乐乐一旦是嫁去丘家,不管怎么安排,清若始终会受人非议。这她要是不答应,只怕殷乐乐不好对付。
“咦?三少爷怎么会在哪里。”夏末撩起车帘,自言自语道。
清若顺着窗口望去,正好看见殷琛与两个男子并肩走着,从神色来看,似乎在商量什么事。“那两人是谁。”清若皱了眉问道。
夏末回复:“一个是三少爷乳娘的儿子叫顺子,那个年纪大一点,胖胖的,是顺子的堂哥,听说之前也是个管事。”
清若脸上微微露出惊讶,她明明记得那个胖管事是殷奇的人,难道是弃暗投明了?还是本来就是跟着殷琛的。“停车!”被清若一吆喝,马车在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
“二少奶奶什么事?”车夫是个年轻憨厚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
清若掀开车帘,左右望了一下,殷琛已跟两个男子转入一个巷口。清若招来车夫,对他叮嘱了一句,只见他连忙点头应是。招呼了茶楼里的小二,把马车交给小二,自己撒开腿,朝前跑去。
在夏末的搀扶下,清若走下了马车,跟着掌柜上了二楼。一路走来,不少人都侧目,好奇哪家小姐竟然会单身跑到茶楼,却被夏末用眼神一一瞪了回去。
来到二楼雅间,店小二客气地询问了需要,夏末让他随便上两碟点心和一杯六安瓜片。转过身,看见清若坐在窗边,手支着下巴,看着路上的行人发呆。
她不禁纳闷:“二少奶奶,您让阿昌去跟踪三少爷吗?”
清若回头,“我问你,三少爷跟乳娘一家关系怎么样?”
夏末想了想,“极好,听说福叔福婶一直都不愿来大宅的,但因为他几个子女都跟着三少爷回来,他们才不得已进来。听说三少爷都给他们央了不错的职位,就一个小丫头在大宅里当差。”
“你可知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清若问道。
“似乎叫春杏。”夏末道。
清若眼睛微睁,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珠子流转了一圈,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她之前在打发*春华轩丫头的时候,唯独发现少了苑芳的贴身丫鬟。问其是否跟着苑芳离去,管事的却说被她老子娘接走了。清若本来也没多在意,反正这是别人屋里的丫鬟,爱怎么打发怎么打发,只是前几日在花园里看到了她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在殷琛的院子里当差。
如今,又看见跟着殷奇呼前拥后出谋划策的管事竟然跟着殷琛在一起,而且还是关系极好。这些都不得不让清若怀疑,殷琛远没有她所想象那般简单,他一言不发躲在背后,却悄悄安排了那么多事。不光是殷时掉进去了,连殷奇也无法幸免于难,他却全身而退。
换句话说,如果这一切都是殷琛安排的,那怕这还不是他最终想要得到的结果。
清若揉揉发疼的额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时,忽然听到店小二跟人在门外嚷嚷。
夏末不悦,开门想去训斥一声,不料与他们撞个正着。清若还想出声让夏末快些赶走他们,不要惊动其他人,却听到一个令她鸡皮疙瘩的声音。
“若妹妹真是好久不见。”清曼不变的语气听在众人耳朵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清若硬着头皮转过头,看见清曼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对着店小二怒瞪了一眼。店小二视若无睹,低着头把一盅清茶、一碟白雪腰果、一碟芸豆卷和一碟蛋香酥放在桌子上,然后匆匆离开。他是在受不住这把刮锅底的声音,跟厨房大娘用锅勺刮锅底一样,刺耳得让人觉得浑身发麻。
忽然清若无比佩服丘家相公的口味,怎么能每天忍受清曼这把声音,或许各有所爱。
没等清若开口,清曼扭着窈窕婀娜的身姿走过来,坐在桌子上主动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忍不住感慨,“这伙计就是个看眼色的,我跟你姐夫来了这么多次,可从不见他拿这么好的龙井上来。”夏末见她这么没礼貌,正发火,清曼忽然惊呼起来,“诶呀,瞧我这习惯,见着好茶总忘神,竟然把妹妹的茶给喝了。”冲夏末看了一眼,“你去叫伙计再上一杯。”
即便是殷时清若也从不曾这般口气对她说话,夏末被清曼的口气弄得火冒三丈。
清若低头轻咳,借以掩饰脸上僵掉的表情,又冲夏末摇了摇头,示意她去吩咐店小二再上一杯。“真巧啊,在这里遇见杨姨娘。”每次看到清曼,她都觉得没有好事发生。
听到清若这么一说,清曼的脸色立刻沉下来,神色变得有些哀怨,“先前在丘家,你避嫌,要跟我划清关系倒也罢了,如今就你我,若妹妹非得这么生分吗?”
清若几乎要呕血,她跟她压根就没不熟稔,哪来的生分!
“若说要避嫌,我想丘少奶奶的周年忌辰还没过吧,您这么大红大紫的打扮怕是不大好。”清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道,一个能在自己发妻期孝内勾搭良家妇女的男人,跟一个在女主人期孝内穿红戴紫,还跑茶楼的女人,果然是绝配,奇葩的绝配。
清曼噎了一下,蠕蠕道:“我、我是来采办年货的。”
“丘家都没下人了吗?怎么会需要您来采办,还是说丘少爷的意思。这也太过分了,好歹您也是一个姨娘,怎么可以让您做这种事。”清若说得义愤填膺,清曼却被她一口一个“姨娘”说得面红耳热。
“够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身份,可我终究你叔伯姐姐!”清曼怒声,总算恢复了正常腔调。“你说我戴孝不能进殷家,可我递了无数个帖子,让你出来见一面都不肯。如今倒是见着了,你却用这种口气对我,若是我哪里错了,你直说便可,难道非得用这般话语来折磨你才开心吗!谁不乐意嫁作正头太太,我没你这般福气,难得受你白眼不成。”
清曼说着自己也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了滚了几下,咬着嘴唇,梨花带泪的模样确实使人心疼。
只可惜她并非男子,所以心疼不起。
清若支着下巴,看着清曼侧脸拭泪,忽然发现她脸上厚厚的白粉跟脖子的颜色差异相当,眼睛浑浊略有疲态。清曼不过比她大三岁,应是青春好年华的时候,却看着犹如二十好几的妇人一般。
想着清曼在丘家或许真的活得不如意,至少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决不能说幸福。想着,口气也软化许多;“那好,堂姐找我有事吗?”
听到清若松口,清曼也已经平复了方才的激动;整了整头发衣衫,想了一下道:“我知若妹妹对我阿爹阿姆多有误会,可到底我阿爹也是大伯的亲弟弟。当初他们也是不得已才丢下阿公离开,若他们真有能力赡养,也不会让阿公老人家难过。如今大伯交上好运,听说昭哥儿也乖巧伶俐,如妹妹嫁得如意郎君,若妹妹更是富贵荣华。”
“多谢堂姐夸奖,这不过是好人有好报而已。”清若听她的赞美,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表示没兴趣。“堂姐要没什么事,不如早些去采办年货,晚归了怕会被家里人说吧。”
清曼咬了咬牙,峰回路转,单刀直入:“既然若妹妹说好人有好报,那不妨恳请若妹妹做一回好人。我阿爹阿姆如今身无着落,阿贵被人冤枉下狱后,也是一颓不振。若妹妹夫家如今富贵,留一处容他们三人想来也不难吧。”
清若的哈欠打到一半,忽然冷笑起来,“堂姐倒是好打算,丘家也有庄子,怎么不让他们去丘家帮忙。”
“这、能一样吗?到底是亲家。”清曼面露难色。
清若点点头,“堂姐的意思是,我只要给个地方让他们干活吃饭就是了,哪怕去做粗重粗鄙的活?”
清曼一惊,连忙道:“自然不行,他们好歹是你叔叔婶婶。”
清若瞥了清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