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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了,真有巧。”
好烂俗的搭讪方式,清若暗叹一声,打量了卫濛一眼,在心里又默默加上一句,只要是帅哥,多狗血的方式都觉得浪漫有趣。
果然,孔安宁有些难为情地低头微笑,支吾道:“是啊,真巧,我外甥女缠着要出来吃东西,我没办法只好带她出来了。”清若鄙视地瞄了孔安宁一眼,顿时感慨果然和请如是正牌的姨甥俩,说谎都不怕舌头打结。“清若,还不叫人。”
眨巴着眼睛看着一脸没好气的殷时和笑容可掬的卫濛,犹豫了一会,行礼唤道:“叔叔好,卫叔叔好。”
殷时闻言,猛地起身走过来,黑压压的身影挡住了清若的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叔叔?”声音微扬,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威胁。
清若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不安地拉住孔安宁的手,心里纳闷自己没叫错啊。卫濛是卫峥的表叔,她管卫峥叫哥哥,那叫卫濛做叔叔也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既然如此,那他是卫濛的朋友,跟着长辈份也是正常的吧。何况,他一沉下脸时那生人勿近的表情,她实在叫不出哥哥这种称呼。
“阿时,别胡闹!”卫濛急忙喝止。
谁料,殷时弯下腰,一把把清若抱起来,正对着他的脸。清若忽然感觉全身一轻,双脚腾空,眼见跟殷时的距离不过就是半臂之差,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吓得想要大哭的感觉,咬了咬嘴唇,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随时就能跌落。
殷时却雨过天晴般冲她咧嘴一笑,“来,再叫一声。”
“嘎?”清若愣了一下,泪水忽然从眼眶跌落。
殷时见状,忽然有些被吓到,急忙把她放下来,手忙脚乱地安慰:“你、你别哭,我就是想听你再叫一声,我、我没别、别的意思,算了,算了,你要不乐意就算了。”
清若低头拭泪,听着殷时结巴似的解释,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孔安宁却以为清若被吓哭了,也不管自己刚刚其实也被殷时吓到,立刻把殷时推开,母鸡护犊地姿态挡在清若面前。“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殷时自觉理亏在前,面对孔安宁的责问也弱势了不少。
“那你把我外甥女弄哭了是什么意思。”孔安宁脸色沉下脸,颇有几分气势。
卫濛见气氛不对,忙出声解围,刚好大娘从里屋端了糖水走出来,笑盈盈地说道:“不好意思,姜糖刚熬好,让几位久等了,赶紧趁热吃吧,这种天气,吃糖水最润了。”
总共六个碗,雪白的豆花淋着熬好的糖水,还有股淡淡的姜味,闻着暖人心肺。黑色的如同豆花状的是仙草,上面散了一层厚厚的如沙状的黑糖。花生茶和芝麻糊相较于另外两种而言比较粘稠,看着满满的一碗花生瓣,清若忽然觉得大学毕业旅游时在某岛上两元一小碗的花生汤简直是抢*劫。
“大娘,总共多少钱,我给。”卫濛从钱袋里摸出一些钱,也没数就塞给了糖水铺大娘。大娘接过钱,掂了掂,知道遇见了有钱公子哥,也没细数笑着脸忙道多谢。
“算了,我们不吃了。”孔安宁转身,牵起清若的手就要走,卫濛忙上前拦住道歉,“孔四小姐,方才是我朋友不对,我替他向你们赔礼。既然小姐是陪外甥女出来吃东西,那总不能让她空着肚子回去,吃完再走吧。”
“不用了,多谢好意,我们该回去了。”孔安宁冷言道。
清若偷偷抬起头,见卫濛被拒绝脸色有些尴尬,觉得是自己让整个气氛变低沉很不好意思,拉了拉孔安宁的手,说道:“小姨,我没事。”
“清若乖,小姨带你去吃别的东西,去没有坏人的地方。”说完扫了殷时一眼,殷时自觉将视线转开,假装没听见。
“阿时,这次是你不对,赶紧给两位姑娘赔礼道歉。”见孔安宁转身就走,卫濛忙不迭扯着殷时上前。
殷时本就比卫濛高了半个头,再加上卫濛是个包子脸显得年轻,两人站一起活像叔侄俩。被拖着走到姨甥俩面前,本来还硬着脾气不想开口,目光接触到清若胆怯地想要躲到孔安宁身后的样子,殷时有些心虚。蹲下身子,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竟是一条通身碧透的丹顶红白锦鲤,递给清若,“这个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清若摇头道,其实她想说的是,我很想要,但我不好回家交代。
殷时皱了皱眉头,从桌子上的纸包里拿出来一串冰糖葫芦,“叔叔给你糖葫芦,这下不气了可以吧?”
“我不要。”万用道具糖葫芦总算还是登场了,可是清若一点都不稀罕。
“那你怎么才能不气。”殷时觉得自己快哭了,从来都没跟小孩子接触过,根本不知要如何哄孩子开心。
第三十六章 冤家路窄(二)
看着殷时垂头丧气的模样,孔安宁都觉得好笑,心里对他也稍稍有了改观,低头望了清若一眼。清若回望她,眼角睨见卫濛的无声哀求,忍不住觉得好笑,知道凡事见好就收,指了指桌子上的仙草,对孔安宁说:“小姨,我想吃那个,可以吗?”
孔安宁确认道:“你没事了?”
“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了。”清若装得可怜兮兮的。
“大娘,再来。。。。。。”孔安宁的声音刚扬起,卫濛就接了口,“要是不嫌弃就吃这碗吧,反正这么多我们是吃不完的。”
这次没等孔安宁再开口,清若很主动地端起碗,大口吃起来,味道跟她以前吃过的凉粉相似,但口感却像豆腐花,入口即化的温润感。有清若的带动,其他人还缓下气氛开始吃东西。
清若一边吃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去打量三人,殷时虽说是跟卫濛年龄相仿的好友,但却有张早熟的面孔,专注时侧面的轮廓曲线非常好看,若是等春少女见了总是要红了脸颊的,但对清若来说可惜他专注的是食物,而不是其他更有意义的东西。卫濛看似逆生长,但说话做事都头头是道,若说李隶是其他人心中别人家的孩子,那卫濛便是李隶心目中别人家的孩子。他一边吃,偶尔停下来跟孔安宁说上两句,安宁也难得矜持优雅,连微笑都要象征性的掩着嘴。
一个少年才俊,一个妙龄佳人,其实对得上眼也是难免的事。想卫濛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少人家都巴着把闺女嫁过去,想着卫墨的话,清若决定为自家小姨争取个机会。
莫非她是被月老附了身,怎么走到哪里都有春天的影子。清若搅拌着半碗吃不完的仙草,心里感叹着,春天啊。
“吃东西专心些,这仙草一搅就化水了。”殷时出声制止。
清若抬起头,见他面前已经叠了两个空碗,剩下的花生茶也快要见底,而他原先叫的仙草却被卫濛拿了去。“我吃不完。”清若老实回答。
“太浪费了,真是的,小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浪费。”殷时略有可惜的口气感叹,又看了另外两人面前都剩了大半碗,不悦道:“你们怎么也跟小孩子似的,光记得说话。”
被一提醒,两人低头互望了桌子一眼,卫濛尴尬道:“你要想吃,再叫一碗便是了,小气这个。”
“小姨,我吃饱了。”对于甜食,清若点到为止,吃了大半碗完全是为孔安宁争取时间。
“那咱们走吧,晚了就不好了。”孔安宁红了脸颊,向两人福了福身,完全方才的气势。“今日多谢卫公子好意了,待改日有机会,我再回请。”
两人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再三告别,临转身时又见殷时起身喊了碗仙草。清若叹着气摇头,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对比。
离了糖水铺,走到快临门的时候,孔安宁提议去绣坊拿点活计,好回家有个交代。
绣坊离孔家并不远,也就是隔着两条巷的距离,并不临街,而是在临街店铺隔壁两间,门口挂着一个布幡,粉底彩线缠枝金鱼绕边绣了霓绣坊三个大字。清若跟着孔安宁身后进屋,只觉得虽然非临街档口,但胜在幽静,倒不怕被闲人打扰。
她们方一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就笑脸迎来,“安宁姑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那两套衣裳做好了吗?我还想过两日再差人去问问呢。”
孔安宁上前行了礼,“已经差不多了,差个袖口,明后两日就能送来。刚好顺路经过就进来看看还有没有能搭手的。”
“孔家女儿的手艺谁不知道啊,个个看了都夸好,不过大装件的刚刚被领了去,剩下些都是零散碎活,只怕安宁姑娘看不上眼。”妇人说着有些为难。
“没事,有活干就好,看我闲在家我阿姆也心烦。”孔安宁笑答。
“那好,在后院呢,要不你随我去。”妇人刚说完,就看见发策走进来,连忙行礼,“二少爷,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快请坐快请坐。”
“策哥哥你怎么来了?”清若看见发策近来有些吃惊,没想到男子也喜欢逛绣坊。
发策一进门就看见清若好奇宝宝似的四处打量,又见孔安宁在旁,他上前,给孔安宁做了礼,“给小姨请安。”无论按辈分还是按世交,发策都矮了安宁一辈。待孔安宁对他点头示意,才转身对清若说,“这本就是我家绣坊,请萍姨照看而已。”
“原来是二少爷相识啊,那这样可好,请二少爷和这位小小姐在这里稍等一下,安宁姑娘随我去后院看。”妇人击掌笑道。
孔安宁望了他们一眼,点点头,叮嘱了清若一声,便随妇人去了后院。没了其他人在,清若也觉得自由许多,自己找个位置坐了下去,来了个小丫头上茶,分别给发策清若见了礼,然后恭敬地放下茶杯,默默退下。清若目光随着小丫头离开,心想着这也不过和自己相仿年纪,还好自己不是穿成丫鬟。
发策见清若想得出神,反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发呆的习惯又犯了,连我说话都没听进去。”
“策哥哥,你跟我说什么了?”清若忙回头。
“你说你这迷糊样,在孔家没给别人添麻烦吧?”发策不由得叹了口气。
清若有些不喜发策的口吻,初开始以为只是关心,可在孔家住了一宿后自觉孔家上下没有一个当她是外姓人,反倒是发策一再地提醒她那是别人家。“阿嬷舅舅们待我都挺好,表亲也很和睦。”
“该叫外嬷,内外有别,别是让三叔公听了,惹他不高兴。”发策纠正。
“有什么不一样吗?”清若不解。
“你姓杨,他们姓孔。”发策喝了一口茶,然后道。
“策哥哥也姓杨,难道策哥哥是一直住在别人家吗?”清若心中来气,想也没想就出口。
发策闻言,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思量一番,不觉苦笑。清若在旁看了,有些恼悔,正想解释,被发策截了去,“是,我也姓杨,所以成了亲后,我便不住那家了。”
“策哥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从母姓,承外祖是发策的痛,清若愁得快把衣角都给搅烂了,发策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见他不再开口,清若也无从挑起话题,只盼孔安宁早些出来。平日里总说一盏茶的时间,如今她一口就能喝光碗里的茶,可孔安宁却不能马上出来。待到小丫头续了一回茶,孔安宁才跟着妇人捧了一盘的布匹。
“小姨。。。。。。”清若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渴望见到她,泪眼汪汪地扑上去。
“做什么,赶紧起来,咱们回去吧。”孔安宁不懂她的举动,只当她孩子气坐不住,朝妇人和发策福了身便带清若离开。
转出了巷口,孔安宁就发问:“怎么了,刚刚你堂哥说你什么了,见你一直都闷闷不乐。”
“没什么,就让我别给阿嬷添麻烦而已。”清若笑道,伸手掀开盘子上的布,见底下各色棉线,好奇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都是滚边用的,这回只领了点帷帘门帐,钱是少了些,但凑和着做。家里也不是多宽裕的,闲在家总要多帮衬一些。”孔安宁扫开她的手,防止底下的彩线被弄乱。“虽说你记不得事,但这女红可不能落下,你阿姆可是我们姐妹几个中最厉害的。”
“知道啦。”女红是古代女子必备生存技能之一,虽说她已经找回了百分之八十的技能,可是相较于杨妈妈的手艺来说,就是只能缠个边,绣绣帕子之类的。“对了,小姨,小舅舅是不是不喜欢我策哥哥?”
“怎么这么说?”孔安宁好奇问。
“我们刚来时,我见小舅舅对卫峥哥哥好似很熟悉,但对策哥哥不大搭理。”谈不上讨厌,就是口气有些嘲讽。
“倒也不是,发策的师傅跟小哥是同个武馆的武师,不过听说他原是带着徒弟从别的武馆过来的。”孔安宁想了下。“跟卫峥熟悉那是因为卫峥经常给他们送药酒上门。”
从小舅舅的脾气来看,大概是反感对方跑了馆还挖墙脚,清若心想。
只是一提了发策,清若不由得想到刚刚发策的表情,心里不由得跟着难过。十五岁的少年应该是明媚张扬的,哪怕是殷时卫濛都要比之更活泼些,可发策却总跟个小老头似的。尽管说话做事都令人称赞,清若觉得他总是各种小心翼翼,也许是承外祖这件事令他有压力,可不就是换个姓,难道有那么难接受吗?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