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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雪摇摇头道:“我看到慕姑娘和娆姬姑娘说着话往后院去了。”
“嗯,你叫她回来,跟我出去一趟。”季少为吩咐完,便径自回房换衣服去了。
换好衣服出来,没有看到慕晓净,只看到去而复返的拭雪,季少为诧异地问道:“人呢?”
拭雪道:“两位姑娘聊得正高兴,一道儿往前院去了。娆姬姑娘说她要去教周嫂盘发,慕姑娘说她直接去车上等你。”
季少为点点头,不再多言,径自出门去了。
他刚刚撩起帘子,还没看清车内情形,不料候着要赶车的明翔突然就从他背后猛推了一把,推得季少为一下子身不由己往前扑去,正跌在一个人身上。
对方十指纤纤,在他身上飞快地戳了几下,季少为立即浑身瘫软,彻底伏在对方身上。
娆姬躺在他身下,终于又露出久违的娇慵媚笑:“季公子,人家晚上送过去你不要,大白天的趴人家身上做什么?”
季少为要穴被封,口不能言,只怔怔地看着她,心道:晓净呢?这女子把她怎样了?
马车走动起来的时候,娆姬又在他颈中轻轻戳了一下,季少为立即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慕晓净坐在练武场的边上,满心都想着娆姬方才所言。
他回来了,身边却已跟着另外一个甜美可爱的少女,一口一个“曦哥”,甜甜地叫着。而他竟然十分受用,还殷勤地去为人家牵马?
心被扯得疼痛无比,以至于其他地方都似麻木了一般,连思考亦不能够。
那我们的婚约算是什么?我又算是什么?
顾子曦,其实你一直就对这个婚约不满意的吧?因此才用那样的方式来对我,是不是?
她一咬牙,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慕晓净也不是那等非要奴颜婢膝贴上去的女子,大不了我不嫁人就是了!对,去跟季少为说一声,我要找我师兄去办件顶顶重要的事!
蓦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季少为?娆姬还在这府里,我怎能丢下他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为自己的事傻傻伤怀?就算去找师兄,也得把他带上,怎能将他独自扔在府里,万一那娆姬真的心怀叵测,突然对他下手了怎么办?
她拔脚就往前院跑去,记得来时他在书房的,因此先跑到书房门口,轻轻叩门道:“季公子?”
书房是间很奇怪的屋子,人在里面说话的时候,任你外面的人耳力再好,也听不到里面一点声息。
慕晓净敲了好几下,也没有动静,只好推开门看看,里面分明空无一人。她只觉得背心蓦然泛起一阵凉意,心里就有一抹不祥的感觉慢慢蔓延开来,连忙暗骂自己:慕晓净,你瞎想什么?这是他的家,他可能不过换个地方而已,哪里就那么巧,会有事了?
可越是这样,心里却越要胡思乱想。慕晓净连忙往他卧房走去,不料迎面先跑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远远地就拉着哭腔叫了一声:“慕姐姐——”
竟是许久未见的秦若,可是秦若过来一把抱住她就哭了起来。
慕晓净被她哭了一脑门子的汗:姑奶奶,你有话慢慢说,一见面就抱住我哭什么?我这里正急得什么也似!
可还得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哄道:“好姑娘,不哭不哭,有话慢慢说。”
秦若哪里能停下来,哭得抽抽嗒嗒地道:“我爹说下月初六叫我成亲,呜呜呜,慕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天哪,这种事也有必要拿出来哭一哭么?慕晓净觉得自己也该哭了。
可是嘴上还得劝道:“哎呀,女孩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这是喜事,哭什么啊?”
秦若还是哭:“我不想嫁给那个人,大哥和二哥都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呜呜呜呜,我怎么办啊?我只能来找三哥想办法了,可是他还不在!”
慕晓净一把推开她道:“秦姑娘,你说什么?谁跟你说公子不在的?”
大概是她的神情太吓人,秦若居然被吓得呆了一呆,方哽咽着道:“我刚刚从他卧房过来,拭雪说他出去了,我以为拭雪骗我,就打算来书房找找他的。呜呜呜,他跑到哪里去了嘛,人家都快愁死了!”
慕晓净一下子犹如五雷轰顶:拭雪说他出去了?他为何不叫自己一起去?
她顾不上再安慰那个哭哭啼啼的秦若,疯了一般往他卧房冲去。
卧房门前,只有拭雪坐在秋千椅上打瞌睡。
慕晓净抓住拭雪一顿猛摇,几乎快把她脖子都摇断了,一边急不可耐地追问:“拭雪,公子呢?”
拭雪睁开眼睛,痴痴傻傻地望着她笑:“公子啊?出去了。”
慕晓净看着那平日伶俐可爱的小丫头,神情竟然变得和前些日子的明翔如出一辙,只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她心中再无疑议:季少为,真的出事了!
她又飞一般奔去娆姬最爱去的厨房,只见周嫂已开始张罗晚饭了。
慕晓净颤声问道:“周嫂,娆姬姑娘,没有来过么?”
周嫂有些诧异地道:“没有啊,她午饭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慕姑娘,你找她做什么?”
慕晓净摇摇头,失魂落魄地离开。
走了没有两步,就看到管家宋诚领着小厮明锐匆匆过来。
慕晓净连忙迎上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宋管家,公子——”
宋诚却已脸色惨白,打断她道:“慕姑娘,明翔套好马车,送公子出门了,你、你怎地没有同他一起去?”
慕晓净只觉得腿脚都软了,几乎要站不住,颤声道:“对不起,宋管家,我、我把公子弄丢了!”
在他自己家里,把那么大个活人居然就给跟丢了!慕晓净,你怎地不一头去撞死呢?
城外,河边。
一座破败的河神庙里,蛛网尘结,稍微动一下就惹起一股呛人的土气。
而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天色已是黑浓如墨,远处似有隐隐的雷声,眼看一场暴风雨在即。
庙内,平躺在地上的季少为刚刚醒来,要穴依然被封,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娆姬蹲在他身前,脚边放着一小堆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笑道:“你身上宝贝还真是多,怪不得每次都能莫名其妙地出手。”
她用一根葱指轻轻支着下颌,若有所思地道:“我想同你好好谈一谈,可你不会武功,若是长时间封住你要穴致使血脉不通的话,会危及性命。解了你穴道吧,你这人古怪实在太多,我得想个法子叫你乖乖听话。”
一边说着,一边就将那一堆东西最顶上的一方锦帕折起来,塞进他嘴里,又道:“其实我主要是不放心你这两只手,因此等一会儿可能有些疼痛,但你万一忍不住想要叫出来,我又怕招来些不该来的人,便只好先委屈你了。又不敢封住你的哑穴,就怕万一你过于激动,内息去冲哑穴,冲开了还会叫出来,万一冲不好变成个哑巴再也不能说话,那多糟糕。”
她絮絮地自言自语着,果然解开了他的哑穴。可是嘴巴里已经被塞了手帕,仍是不能出声说话。
季少为看她的目光投向自己平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再想到她方才说的话,不禁有些紧张:什么叫不放心,莫非她要砍掉我这双手?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娆姬便已拉起他一只手,蓦然捏住他手腕,轻轻使个“分筋错骨手”,就将他手腕卸脱了臼。
季少为立即痛得脸色惨白,惨叫却被塞在嘴里的锦帕堵了回去,只发出仿佛呜咽一般轻轻的哼声。
娆姬看着他被痛苦扭曲了的脸,眼中似乎掠过一抹不忍,但还是放下他这只手,又拉起他另一只手来如法炮制。
季少为长这么大,几时受过这样的罪,这一次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眼一闭头一歪,就痛得昏死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风雨大作,河神庙里却已是漆黑一片。
而他躺在一个人怀里,头枕着对方的臂弯,那人手里拿着用冷水浸湿的锦帕,正轻柔地替他拭去额头的冷汗,想来该是娆姬了。
嘴里的锦帕自然已被抽出,浑身酸麻痛痒,被封的要穴应该也已解了,唯有一双手腕痛得厉害,而十指已然不听使唤。
季少为心下愤怒至极,轻轻偏一偏头,躲开了她假惺惺替自己擦汗的手,却不料牵动手腕,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咦,你醒了么?”果然是娆姬,在他耳边轻声道,“莫要乱动,咱们就这么说说话,可好?”
季少为本来不想理她,可是蓦然想起被掳来时的情形,忙又问道:“晓净呢?你、你把她怎样了?”
娆姬吃吃笑道:“我能将她怎么样?她武功那么好,又处处戒备时时提防的,我只不过跟她说了几句话。你倒是关心她?可惜,她不关心你。我一跟她说在街上看到了她师兄,她立时便痴了;我再跟她说,我看到她师兄身旁跟了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她就立即伤心欲绝,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因此,我才能如此轻易得手!”
原来如此!季少为只觉心下蓦然一痛,但转念一想她安然无恙,倒也放心了,便重又闭上双目,咬牙忍着手腕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痛,不再说话。
只听娆姬缓缓地道,“说起来,反倒我自己才是真心喜欢你的。虽然也一再想要说服自己,说你有什么了不起,论到相貌、武功,哪一样是顶顶出色的啊?至于人品,更是满嘴里找不到几句实话,几乎跟阿魅以前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差不了多少!可是说归说,说完了再看看你,还是觉得好生喜欢你。”
季少为不觉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回了一句:“嗯,你还当真够喜欢我,喜欢到折断我两只手腕!”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娆姬骂道,“我哪里把你手腕折断了?我只是将它们卸脱臼了而已!你说,哪次不是你莫名其妙变个东西出来挟持我?一会儿是块小刀刃儿,一会儿是几根绣花针!那我怎么办?我把你双手反绑到后面都不管用!也就是我,要换了阿魅,她早已把你这两条胳臂齐根削下来了!也就我还想着,封了你要穴,怕你血脉不通万一留下残疾,又不舍得砍了你这双手看你流血,万不得已才将它们卸脱了臼的,你居然还不领情。”
季少为忍不住冷笑道:“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道理:人家把你一双手腕卸脱臼,疼得你死去活来,你还得感恩戴德?幸亏像你这样喜欢别人的没几个,否则这世上的人怕是都被别人喜欢死了!”
“怎么,你倒是恨上我了?那你怎地不想想,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娆姬却反问一句。
季少为一怔,反问道:“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又何必来跟我装傻?”娆姬冷笑一声,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外面的风雨声中,竟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河神庙对质吐真言
河神庙那破败残朽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呀”的惨叫。
两个夜行的人被风雨淋湿了衣衫头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边跺着脚上的泥泞,一边掏出怀里的火折子打着,晃了一圈儿。
“早知道在舅舅家住一晚上多好,这样子就算跑回去,城门怕也关了。”一个道。
“哎哟,算了吧。你看舅母那张脸,都快拉到肚子上去了!”另一个道,“我是宁愿在这破庙里将就一晚,也不到他家里住。”
“唉,这里又脏又黑的,怎么将就?”
“把那破烂供桌拆了点堆火,不也将就了?”说着,就要往供桌走去,却突然听到供桌后面传来一声细细的呜咽,若有若无,似真似幻。
“四哥,别、别动!”另一个忙一把拉住了他,“我、我怎地好像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老六,别、别胡说!”老四也磕磕绊绊地道,“这荒郊野外的,又黑漆马虎的,怎会、怎会——”
那细细的呜咽却又响了一声。
“真的、真的有!”老六的声音越发抖得不成样子。
老四正要说话,一道闪电蓦然在破损的门口划过,庙内亮了那么一瞬间,两兄弟就清清楚楚看到墙角处的半空飘着个女子。
“妈呀——”两兄弟争先恐后夺门而出,鬼哭狼嚎地飞奔远去了。
娆姬回到破烂的河神像后面,将刚刚又被封了哑穴的季少为抱出来,重新回到地上坐好,解开他的哑穴,道:“你看,要不是你说叫我不要随便杀人,我又何必费这么多事?”
季少为被她抱来抱去,晃动脱臼的手腕,已是又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实在没有力气再跟她争辩什么。她非要觉得自己又欠了她一个人情,那就当自己又欠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
黑暗中,夹着外面的凄风苦雨,就听到她的声音又再响起:“咱们接着方才的话说吧。你问我你做了什么,我只问你,那些人是怎么找到我们居所的?你敢说,跟你那一车金银布匹没有关系?枉我那般信任你,费心费力想帮你,你倒好,将我做了你手中棋子,利用完了也不管我的死活!”
季少为居然沉默了。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对不对?”娆姬咬咬牙道,“那么,我再问你,阿魅小衣里的那张密图,你当真毫不知情?”
季少为还是沉默不语。
“你知道我为何将你带到这里来?”娆姬又道,“一来,这里就�